項飛趕緊拉住她,低聲說道︰「我看更像是血,我有種很不祥的預感,還是快點離開吧。」
他拉著楚妍的手,逃命似的跑了回去。
直到距離那些花朵已經很遠了,二人才放慢腳步,剛好看到婆婆正笑眯眯的望著他們。
「婆婆,你一個人住在這里不寂寞嗎?」楚妍問道。
婆婆咧著缺了兩顆門牙的嘴嘿嘿一笑,「一個人習慣了,再說有這麼多人陪我,我哪里會寂寞?」
陡然間一聲慘呼傳了過來,眾人都向著河邊的一處草地處跑了過去。
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項飛和楚妍也向著那里跑去。
望著兩個人的背影,老婆婆嘴角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冷笑。
草地上,一個人身首異處的倒在上面,鮮紅的血和翠綠的草地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有人低聲問道。
所有的的人都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可能是那個人單獨呆在草地上的時候才出了事。
項飛擠進人群里面,蹲在尸體的旁邊,發現他的脖子處傷口很光滑,好像是被巨大的剪刀一下子剪掉了腦袋。
身體里面的血液已經被吸干,只剩下慘白的皮肉。
「巨蠼 !」楚妍的臉色變得煞白,因為死者的傷口與在城市里被巨蠼 害死的那些人一模一樣。
而讓項飛更加懷疑的是,在距離死者不遠處有一個洞窟,似乎殺死那人的東西正是從里面爬出來的。
「不會吧,」項飛撓了撓腦袋,「怎麼會這樣巧,巨蠼 被從城市里趕出來就到了這里?」
「我看很像!」楚妍說道,「其實這也很有可能,因為這里是距離城市最近的綠洲。」
「嗯。」項飛皺著眉,望著那些盤旋在死者頭頂處吸食陰氣的赤眼蜂,他的腦海里有一個很奇怪的想法,可惜非常模糊,就像是觸手可及卻又始終都無法抓到。
他拍了拍腦袋,面露痛苦之色。
「不要想那麼多了,」楚妍拍了拍他的肩膀,「巨蠼 令人防不勝防,我們還是快點回去通知趙謙他們一聲吧。」
兩個人加快腳步跑回茅屋里,卻看到趙謙他們在秉燭閑聊。
項飛把看到巨蠼 的事情跟他們說了一遍,屋子里的氣氛立刻發生了改變。
眾人都見過巨蠼 的厲害,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如果它沖進來片刻間就能把眾人的腦袋削下來。
「那個東西總是躲在地面之下,防御起來很困難。」趙謙有些為難的說。
「這件事就交給我吧,你們只要時刻注意就行了。」項飛說道。
他召喚出幾十只金甲蟲來,那些金甲蟲均勻的分散在各個茅屋的地面之下,只要巨蠼 一出現,項飛立刻便會知道。
「庫爾班,不如我們在這休息一下,明天就出發吧。」項飛覺得這里危機四伏的,呆在這里真的很不踏實。
庫爾班的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這幾天會有黑風暴,無論如何是不能出去的,否則連人再駱駝都得被埋住。」他一本正經的說。
看到項飛焦急的模樣,趙謙說道︰「庫爾班是向導,沙漠里的事他比我們清楚,頂多我們加些小心就是了。」
听他們都這麼說,項飛也不好多說什麼,他默默的搖搖頭,只覺得這麼做很不妥。
他回到住處,雙手枕在頭下望著屋頂出神。
其他人也相繼回來休息了,直到眾人的鼾聲此起彼伏,他還是沒有睡著。
茅屋外面異常安靜,甚至連風都停了。
他的眼楮一眨不眨的把意念集中在隱藏在地下的那些金甲蟲身上。
幸好地下沒有什麼異常,看來巨蠼 並沒有過來攻擊眾人,他的心這才稍微踏實一些,剛想閉上眼楮休息一會。
忽然覺得茅屋好像活了似的,輕輕的顫動一下,緊接著屋頂處的茅草輕輕分開,露出一只烏黑的眼楮來。
那只眼楮比普通人的大了數倍,提溜的轉動一下,好像在觀察著茅屋里面眾人的情況。
「什麼東西?」項飛條件反射似的,猛的從屋子里跳了出去,然後瞪大眼楮向著屋頂望去。
屋頂上的茅草在月光下泛著銀白色的光澤,根本就沒有任何東西,空氣中滿是那種古怪的香氣。
「難道是我看錯了嗎?」項飛揉了揉眼楮,上面果然什麼都沒有,借著月光,他突然發現,所有的茅屋都籠罩著一層青色的靈氣。
「茅屋里到底隱藏著什麼?」他又高度緊張起來,這可以斷定,茅屋附近一定有靈物,那靈物的實力絕對不簡單。
「大家快出來!」項飛在外面喊道。
奇怪的是,屋子里的人好像睡得都很熟,除了楚妍迷迷糊糊的跑了出來之外,根本就看不到一個人影。
「怎麼了?」楚妍邊揉著眼楮邊問道。
「茅屋有問題!」項飛目不轉楮的盯著茅屋說道。
楚妍也驚異的望著那些矗立在夜色中,仿若怪獸一樣的茅屋。
可是除了里面傳出來的一陣陣鼾聲之外,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異樣。
她輕輕的撫模著項飛的頭發說︰「可能是這幾天你太緊張了吧,不要怕,我們在一起什麼都不會發生的。」
項飛也覺得自己好像要崩潰了似的,他把頭靠在楚妍的肩膀上,聞著那一絲絲的發香。
「嗯,可能是我太小心了。」項飛說道,「有金甲蟲在地下,我們不用擔心的。」
他先把楚妍送回茅屋,然後漫無目的的往前走,陡然間有一道人影在不遠處閃過。
項飛剛剛松弛下來的神經又繃緊起來。
他趕緊躲在一處茅屋的陰影里,偷偷的探出頭去。
一道身影正在小路上裊裊娜娜的行走著,她的身上穿著一件非常艷麗的裙子。
雖然看不到到正臉,項飛可以斷定就是在城市里看的那名女子。
那女子毫不顧忌的走向最邊緣處的一間茅屋,項飛知道只有老婆婆一個人住在里面。
「那名女子為什麼會在這里?她跟老婆婆什麼關系?」項飛滿腦子的問號。
他坐在一處茅屋的後面,悄悄的取出一只金甲蟲,那金甲蟲飛快的追上那名女子,並依附在對方的長裙上。
項飛的一絲靈力已經注入到金甲蟲的身體里,金甲蟲能夠感受到的,他也完全感受得到。
那名女子的衣服上也有著那種古怪的香氣,項飛這才想起來,難怪自己會覺得那種味道很熟悉,原來在城市里的時候就在她的身上聞到過。
女子扭動著腰肢,走進婆婆的茅屋之中。
令項飛驚異的是,屋子里已經站著五名女子,她們的長相跟後來進來的那名女子都是一模一樣。
「難道她們都是老太婆的女兒嗎?可是長得一模一樣,這也有點太不可思議了吧。」項飛尋思著。
「你們以後出來的時候盡量不要讓外人見到,」老太婆森冷的聲音在屋子里響起,「今天來的那名年輕人好像很不簡單。」
「有什麼了不起的,」一名女子不以為然的說,「到了我們這里還不得听從我們的擺布。」
「閉嘴,」老太婆冷喝著,「你知道嗎,剛才你們險些闖了禍,那名年輕人根本就沒在房里。」
「什麼?」那幾名女子幾乎同時說道,「難道他不怕迷香嗎?」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或許他服食過什麼能解毒的靈藥吧,」老太婆的眼里放射出濃濃的殺意,「為了免生禍患,我們得除掉它。」
听到她的話,項飛更加奇怪,老太婆都沒有出來過,怎麼會知道自己沒在屋里,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