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去哪里了?」項飛這才發現趙謙他們都不見了。
「他們去弄吃的了。」楚妍說道。
「得讓他們趕緊離開這里。」項飛急不可耐的說,「最好讓別的人也跟著一起離開。」
楚妍無奈的搖搖頭,「沒用的,我已經勸過他們了,無論如何他們都不肯走。」
項飛站起身來,發現趙謙他們在茅屋附近準備早餐。
他趕緊走過去,「趙大哥,這里很危險,我們趕緊離開吧,恐怕晚了就來不及了。」
趙謙的眼神很古怪,有些迷茫的望著項飛︰「項兄弟,這里很好,庫爾班說過,外面會有黑風暴的,等風暴過去我們再走。」
就連一向精明的張先生也支持趙謙的想法。
項飛感覺自己很被動,他不由分說的拉著趙謙往前走,趙謙邊掙扎邊問︰「項兄弟,你想干什麼?」
「讓你們看點東西,你們就同意跟我走了。」項飛邊走邊說道。
不知道他要給眾人看什麼,趙謙等人有些莫名其妙的跟在他身後。
來到昨夜殺死巨蠼 的地方,令他不解的是,那兩張蠼 皮已經不見了蹤影,就連破爛的草皮也像重新被修整過一樣,上面看不到激戰的一點痕跡。
「怎麼會這樣?」項飛也有些模不到頭腦,不遠處老太婆的小屋仍舊矗立在那里。
「難道是做了一場噩夢嗎?」項飛撓了撓腦袋,眼里滿是疑惑之色。
「項兄弟,你又太過緊張了,」趙謙笑哈哈的拍著他的肩膀說,「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們好,我跟張先生也在附近搜查過,沒有什麼危險的。」
其他人也是搖頭苦笑不已,都扭頭回去忙活了。
項飛站在河邊,望著那些在水里暢游的人,他們的臉上洋溢著笑,根本就不像是昨夜那些酣睡不醒的人。
「不對,這里一定有問題!」項飛用力的搖搖頭。
他小心翼翼的走到老太婆的茅屋外面,輕輕的推開門,里面空蕩蕩的,根本就沒有老太婆的身影。
「找到老太婆,所有的謎底都能揭開!」項飛戴著手撐子找遍了所有茅屋,以及附近的樹林和草地。
可是老太婆就像憑空消失了似的,再也沒能看到她的身影。
眾人都有些疑惑的望著焦躁不安的項飛,楚妍趕緊過來安慰他,「沒事的,我們不都是好好的嗎。」
項飛的頭腦里還回響著老太婆的話,「王的命令已經來了,明晚就動手。」
她所說的王到底是什麼人?她說的明晚就是今晚,動手又是什麼意思?
他的心頭籠罩著一片巨大的陰影,始終揮之不去。
楚妍遞給他一皮囊水,讓他坐下來休息一下。
接過皮囊,項飛仰脖喝了一大口,一股涼意順著喉嚨流進了胃里,令他的精神為之一震。
地平線上,夕陽緩緩落下,滿天的彤雲仿佛是被血染紅的。
「時間不多了!」項飛把皮囊扔掉,又跑到了河邊處。
幾名男子正浮在水面上,他們微閉著二目,享受著河水的清涼。
「水下有東西!」一名男子驚呼著,並拼命的向著岸邊游來。
剛游出去不遠,便看到一根粗大的藤蔓像是怪蟒似的纏住那人的身體,那人拼命的喊著救命。
藤蔓忽的像眼鏡蛇似的昂起頭來,然後飛速的從那人張開的嘴巴里伸了進去。
那人仍在掙扎著,身體卻以可見的速度萎縮下去,最後只剩下一具干癟的軀殼,藤蔓放開那具尸體,又向著另外一人纏繞過去。
水里的人都拼命的向著岸邊游去。
同時可以看到無數根粗大的翠綠藤蔓在水流里翻滾著,捕殺著僥幸活下來的人。
「它們動手了!」項飛這才明白老太婆所說的動手的意思。
他趕緊往回跑,只看見楚妍一個人坐在樹下。
「別的人呢?」項飛問道。
「他們剛才還在那里。」楚妍望著茅屋,這才發現所有的人都消失了。
楚妍也站了起來,「怎麼會?一眨眼的時間他們就不見了。」
兩個人趕緊向著茅屋跑去,里面空蕩蕩的,根本就沒有人。
不要說人,就連拴在附近的駱駝都蹤影不見。
二人面面相覷,著也有點太不可思議的吧,諾大的綠洲里好像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項飛忽然想起水中的那些藤條好像在哪里看過,他一排腦門,「是那些巨大的花苞。」
那些香氣是花苞散發出來的,那些人一定像蜜蜂似的被引誘到花苞那里去了。
兩人抬起腳剛想往後面跑,陡然間一大團的赤眼蜂從頭頂飛過,那數量簡直比眾人在城市外面看到的還要多數倍。
「真的開始了!」項飛的心在下墜著,整個綠洲就像是一個屠宰場,而被屠宰的對象就是到這里躲避風暴的人們。
幸虧項飛和楚妍沒有被花香迷惑,否則這里的人一個都不會活下來!
兩個人緊緊的跟在烏雲一樣的蜂群後面。
遠遠的便看到一大群人正站在那幾株花苞下面。
那些人傻了似的仰著臉,望著高大的花苞。
花苞劇烈的震動著,發出嘩嘩的聲響,那聲音听起來異常的人,更像是惡魔的狂笑。
數根藤條從花苞里伸出來,並貼著地面纏住距離最近的人,然後猛地收縮回去。
那個人便被悄無聲息的吊到半空之中,花苞陡然張開,露出紫色的內壁,然後把那人吞了進去。
花苞巨大,可以同時吞掉好幾個人,花苞閉合之後,輕輕的抖動著,不到一炷香的時間,花苞突然張開,幾具消化的破爛不堪的尸體被吐了出來。
成群的赤眼蜂飛過去,在尸體上面盤旋著,吸收著尸體的陰氣。
項飛和楚妍站在遠處望著這詭異而又驚悚的一幕,二人的臉都變得煞白。
「我們得去救他們。」楚妍搓著手說道,可是面對那樣怪物,她真的不知道該從何處下手。
「我也想。」項飛苦笑著說,「你說我們該怎麼做?」
楚妍無奈的搖搖頭,「我不知道。」
項飛也沒有把握,那些花苞里面的汁液腐蝕性非常強,也不知道金甲蟲能否經受的住。
可是事到如今,也由不得他多想。
他的念頭一動,巨甲蟲就從地下爬了出來。
巨甲蟲抬頭看了看巨大的花苞,略微猶豫了一下,還是飛快的爬了過去。
花苞好像也感覺到了危險,幾根藤蔓同時向著巨甲蟲纏繞過來,巨甲蟲身體光滑,藤蔓從它的身上滑落下來,只纏住了它的頭和腿。
巨甲蟲張開嘴巴,每一口都會咬斷一根藤蔓,花苞劇烈抖動著,好像斷裂的藤蔓對它刺激很大。
其它的花蕾也紛紛把藤蔓伸展過來,不一會就把巨甲蟲纏了個結結實實。
巨甲蟲在藤蔓中掙扎著,卻始終也無法擺月兌出來。
幸好這樣一折騰,花苞沒有空閑再去吞噬那些人。
「讓它們對付巨甲蟲,我再讓小金甲蟲去咬開花苞!」項飛拿定主意,成群的小金甲蟲從地下冒了出來。
它們沿著花苞爬了上去。
花苞雖然凶悍卻也抵不住金甲蟲的撕咬,花身劇烈的顫抖著,想把金甲蟲抖掉。
金甲蟲咬住花苞就不松口,不一會花苞上就滿是窟窿,黑色的腥臭味液體從窟窿里冒了出來。
那些液體腐蝕性確實很強,滴到金甲蟲的身上就會冒起一縷縷白煙。
不斷的有金甲蟲被腐蝕得只剩下一個軀殼,然後落在地上。
可惜金金甲蟲數量極多,它們前赴後繼的把整個花苞覆蓋住。
片刻間花苞就被啃得面目全非。
項飛剛剛松了一口氣,忽然眼前人影一閃,六身穿彩衣的女子出現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