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飛的短劍在空中劃過,藤條被斬成好幾截,落在船型棺槨里面。
「加快速度!」張步歡呼喊著,地面上的藤條像群蛇亂舞似的,向著二人纏繞過來。
項飛邊斬斷圍過來的藤條,邊一個接一個的踢開那些彩棺,奇怪的是里面都是半死不活的人,根本就沒有楚妍他們的身影。
「難道他們不在這里嗎?」項飛很快推翻了這個想法,「不可能,一定在這里!」
「是趙謙!」張步歡驚喜的喊道。
他的話音未落,一根大腿粗細的藤條已經纏住了他的雙腿,並將他向怪樹月兌去。
在怪樹根系覆蓋的棺材上面,突然出現一張大臉,那臉足有笸籮大小,白得像紙似的,它的嘴唇很薄,甚至像是在臉上劃開的一道縫隙。
那雙眼楮妖異的望著張步歡,嘴角流下幾滴淺綠色的口水。
「項飛,快幫我!」張步歡喊道。
項飛從縱橫交錯的藤條上跳過去,然後一劍把纏著張步歡的藤條斬斷。
那張大臉發出一個很沉悶的聲音,所有的藤條豎立起來,像是一道紅色的屏障,把二人包圍起來。
滿眼都是長滿枯爪的藤條,二人有著一種窒息的感覺。
密密麻麻的枯爪一起向著他們身上抓來,項飛的短劍雖然鋒利,卻也不可能罩住全身,不一會身上就被抓的血淋淋的。
張步歡的桃木劍本身就不鋒利,只能把藤條砍開,他的情況比項飛還要糟糕。
「媽的,只能用金甲蟲了!」可是眼前藤蔓如此之多,項飛怕金甲蟲也應付不過來。
兩個人背靠背的把伸過來的藤條擊開,蟲群沿著藤條爬上去,金甲蟲數量雖然巨大,可是分散到藤條上時候,就不多了,很難對它們造成致命的傷害。
項飛偷眼看了看怪樹下面的那張臉,它很得意的望著被包圍的兩個人,口水把下面的棺槨都打濕了。
「賭一下了!」項飛一咬牙,跟張步歡說道,「我們多堅持一會!」
然後念頭一動,蟲群忽的從藤條上爬下來一起向著那張大臉撲了過去。
那張臉更像是怪樹的一個疤節,很可能是這棵樹的中樞系統,消滅了它,那些藤條就不會再攻擊二人了。
藤條的進攻更加瘋狂,數十根藤條一起纏過來,把兩個人緊緊的捆在一起。
項飛跟張步歡大眼瞪小眼,眼看著藤條頂端那些猙獰的骷髏頭急速的靠近過來。
二人相視苦笑,藤條勒的他們連話都說不出來。
正在這時,那張大臉發出一聲驚恐的嚎叫聲,藤條同時抽搐一下,然後全部向著大臉圍攏過去。
「奏效了!」項飛心頭狂喜,如果再晚幾個呼吸的時間,兩個人就徹底掛掉了。
藤條猛的松開,兩個人的身體從數米高的地方掉落下來,把下面的一具船棺壓得粉碎,里面被怪樹吸得殘破不堪的身體忽的翻過身緊緊的抱住了張步歡。
那張臉跟張步歡的臉緊緊的貼在一起,張步歡屏住呼吸想把尸體推開。
誰知道那人還沒有徹底死掉,一雙殘破的手緊緊抱著張步歡,無論如何都不肯松開。
「項飛,快來幫忙!」張步歡也不再顧忌對方嘴巴里的腥臭味,大聲呼救著。
「你還真夠麻煩的。」項飛揉了揉摔得發痛的大腿,一瘸一拐的走過來。
先用短劍刺進那人的大腦令他徹底死去,再削斷他的雙手。
張步歡這才掙月兌出來,他咧著嘴,不停的擦著蹭在臉上的臭水。
「快,救人要緊,剛才你是在哪里看到趙謙的?」項飛問道。
張步歡趕緊跑到一個船棺旁邊,趙謙好像睡著了似的,靜靜的躺在里面。
項飛用手試了試他的呼吸。
幸好還有呼吸,或許是中了什麼毒,暫時的沒了知覺。
很可能怪樹這些天的收獲很豐盛,還沒來得及吸他的血肉。
向著怪樹那邊望去,藤條正在幫著大臉甩開上面的金甲蟲。
金甲蟲生命力極強,一旦被甩開,很快的就會爬回來。
「金甲蟲夠它們折騰一陣子了。」項飛說道,「我們得盡快找到別的人。」
兩個人彎腰把趙謙從船棺里抬出來,然後再去找其他人。
趙謙他們是被一起抓進來的,不一會就找到了張先生,馬飛,,郭彤,還有趙炎,只是他們跟趙謙一樣都是沉睡不醒。
「如果楚妍是後抓進來的,應該在比較外圍的地方。」在數百具船棺里找一個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幸好金甲蟲纏住了藤條,使得它們無暇顧及二人。
在翻開上百個船棺之後,二人終于看到了楚妍。
「還好,她跟別人一樣,只是昏睡過去了,我們把她抬出來!」項飛喊道。
張步歡跟進跟項飛把楚妍抬出來,跟其他人放在一起。
「得先出掉怪樹,再想辦法救他們!」項飛望著在藤條中央忽隱忽現的那張大臉說道。
「怎麼辦?」張步歡問道。
「有辦法了。」望著地上那些殘破的船棺,項飛突然有了主意。
那些船棺都是胡楊木制成的,在沙漠里放置了很久,都異常的干燥。
「我們給它燒個底朝天!」項飛冷冷的說道,「徹底除掉這個害人的東西!」
項飛用短劍把船棺劈成碎片,然後點起一把火來,二人不斷的向里面添加著船棺,火焰著得很烈。
火苗被風吹得向一邊偏過去。
「通道里應該還有別的出口。」項飛說道,「等到救出他們之後,我們就從那里出去。」
看到烈焰升騰起來,大臉發出淒厲的叫聲,大半藤條又向著這邊飛速而來。
項飛和張步歡趕緊各自握著兩根著著火的棺板向著藤條迎了過去。
這招果然好使,火把還沒有觸踫到藤條,藤條上的骷髏頭便「嘶嘶」尖叫著躲避開去。
「哼,想躲可沒那麼容易!」張步歡的火把狠狠的甩在一根藤條上。
藤條上面的枯爪也像干燥的樹枝似的,粘火就著,很快的整個藤條都跟著燃燒起來。
藤條里面的紅色液體被燒的 啪作響,化成一個個火團落在地面,地面上的船棺也跟著找了起來。
藤條所及之處都化成了火海。
項飛和張步歡站在石室的邊緣處,望著火焰沿著藤條向著怪樹蔓延過去。
沒了藤條的保護,大臉已經被金甲蟲啃掉了將近一半。
殘余的半邊臉上滿是紅色汁液,看起來異常的恐怖與惡心。
怪樹劇烈顫抖著,想甩開那些燃燒的藤條,可惜它始終也辦不到。
項飛趁機把金甲蟲收了回去。
終于整棵樹都著了起來,更像是一顆巨大的蠟燭,大臉發出「吱吱」怪叫聲,紅色的汁液沿著黑色棺槨流了下來。
陡然間,怪樹的根須全部張開,並用盡最後的力氣把棺槨遠遠的拋了出去。
那具棺槨很沉,砸在地上發出「 」的一聲悶響。
棺槨也是非常結實,在地上滾了幾下,便停在那里。
怪樹被燒光只是遲早的事情,已經對二人構不成威脅。
「棺槨里面裝的是什麼?」張步歡好奇的問。
「絕對不會有什麼好東西,」項飛說道,「怪樹把它像寶貝似的守護著,能有什麼好東西?」
「那可未必!」張步歡邊說邊忍不住向著棺槨靠近過去。
「你就不怕里面是怪樹的子孫後代嗎?它們爬出來之後,把你當成土壤,然後再吸干你的血肉。」其實項飛也想看看里面的東西。
他知道越是這麼說,張步歡越停不下來。
「我才不怕!」張步歡嘴里雖然這麼說,還是握緊桃木劍,從地上撿起一顆一尺多長的棺材釘子,用力的****棺槨的縫隙里。
他示意項飛離得遠一些,然後雙臂用力,猛的一撬。
棺槨扣得很嚴,這一下並沒有撬開。
「唉……」一聲非常清晰的嘆息聲從里面傳了出來。
「里面有東西!」項飛喊道,能吸食陰氣的東西,很可能是一只陰靈。
「我怎麼沒听到?」張步歡用破成一條條的衣服抹了一把臉,又繼續撬棺槨。
「 擦」隨著一聲脆響,棺蓋被他撬得飛了起來,然後重重的落在地上。
張步歡一溜煙的跑到項飛身邊,伸長脖子向著棺槨處望去。
誰也不知道里面有什麼,兩個人都很緊張。
奇怪的是什麼都沒有發生,沒了蓋子的棺槨靜靜的放在那里。
「難道是空的?」兩人距離較遠,根本就看不到里面的東西。
項飛和張步歡異常小心的靠近過去,然後低著頭向著棺材里面望去。
「怎麼會是這樣?」兩個人都微微一愣。
棺材里面躺著一名面色如生的女子,可能是因為剛才棺材翻了幾個個,她身下鋪著的大紅色的綢緞有些散亂。
那名女子仰面躺在緞子上面,她的面色白淨,長著一雙標準的瓜子臉,雖然二目微閉,也難以掩飾她的國色天香。
「她是誰?為什麼怪樹一直給她輸入陰氣,並且不顧自己的安危把她拋出了火海?她與怪樹到底有什麼關系?」項飛滿腦子的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