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那頭顱像精鋼打造的似的,子彈射在上面只留下一個個疤點,飛頭降風一樣的飛到了張先生的頭頂處。
「射他的內髒!」見射頭顱不能奏效,項飛邊喊著邊沖到張先生的身邊。
兩個人的子彈都射向飛頭降掛在脖子下面的內髒上面。
血液雨點似的濺落下來。
飛頭降哀嚎著,卻並沒有退縮,而是凌空向著張先生撲了下來。
項飛來不及多想,短劍向著空中迎了過去,飛快的刺入頭顱下面的內髒之中,同時猛的向後拉去。
眼看著就能置敵人于死地,飛頭降的嘴巴里滴出大灘的口水來,可惜在距離張先生一米多遠處,就把項飛拉了回去。
張先生也是驚得面無血色,飛頭降的速度簡直就像箭似的,根本容不得他躲閃。
項飛剛剛把一只纏住,另一只已經向著張先生俯沖下來。
張步歡剛好守在張先生的身邊,寶劍斜著向頭顱下面的內髒上削去。
他的寶劍異常鋒利,只听「嘶」的一聲,如切敗革,半串內髒竟然被他砍落在地上。
飛頭降一下子失去了平衡,斜斜的從張先生身邊飛了過去。
趙炎趁機飛起一腳,頭顱像顆足球似的被他踢出去一丈多遠。
趙炎捂著腳面子齜牙咧嘴的蹲在地上,那顆頭顱異常堅硬,險些使他腳骨斷裂。
項飛扯著飛頭降,飛頭降拼命的掙扎著,忽的轉過頭來,張大嘴巴向著項飛臉上咬來。
「媽的,真的挺難纏的!」項飛像手里捧著個刺蝟似的,扔又不是,留下也不成。
忽然身後的皮兜子一動,萬年黑的小腦袋里面伸了出來。
它瞪大眼楮望著凶神惡煞似的飛頭降,小眼楮滴溜溜亂轉著,他對這種陰氣含量很少的東西根本不感興趣。
可是看到項飛尷尬的處境,只得跳到項飛的肩膀上,小眼楮死死的盯住向著項飛亂咬個不停的頭顱,忽的張開嘴巴,像吃面條似的,猛的吸了一口氣。
那顆頭顱好像失去了動力的皮球似的,直直的墜落到地上,眼楮翻了翻便不再動彈。
「真是了不起的家伙!」沒想到萬年黑還有這一手,項飛忍不住模模它的腦袋。
萬年黑慵懶的打了個哈欠,轉身就想回去。
「那邊還有一個!」指了指被趙炎踢得暈頭轉向在半空中晃動個不停的飛頭降,項飛說道。
萬年黑斜著看了項飛一眼,似乎在恥笑他的無能,然後頭也不回的鑽進皮囊,再也不出來了。
「喂,你這個家伙什麼態度!」項飛又好氣又好笑。
不過那顆飛頭降也成不了什麼大氣候了,張步歡又提著寶劍追了過去。
就在眾人以為局勢被控制住的時候,張先生身後的地面陡然破開,兩只青黑色的大手從下面伸了出來,並向著他的雙腿上抓去。
十只指甲像利劍似的,力道非常猛,看那模樣是要把張先生生生的撕成兩半!
「小心!」項飛絕望的呼喊著,他根本就來不及相救。
眾人也都目瞪口呆的望著這一幕,整個空間都像凍結了似的。
「原來這才是最致命的殺招!」項飛忽然明白,至于金影子和飛頭降只是為了把眾人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眼看著張先生就要難以逃月兌血染塵埃的厄運。
就在那雙大手剛剛踫到他的腳腕子上的時候。
令人錯愕的一幕發生了,張先生忽然變得虛幻起來,這只是一眨眼的時間,他已經躲開了一米多遠。
那雙大手抓空。
「好險,幸虧我躲得快!」張先生抹著臉上的汗水,驚呼著。
「張先生藏得很深哦。」那種速度就連項飛都自認無法做到,原來張先生只是表面上裝得手無縛雞之力,實際上實力有多深,誰也不知道。
看到張先生月兌險,郭彤也是長出了一口氣,子彈向著那雙大手射去。
大手抓空,又飛快的縮回地面。
它的出現只是趁亂攻擊,如今對方已經有了準備,自然是再也無法奏效了。
項飛趕緊讓數十只金甲蟲鑽入地下。
「那個東西已經走了!」項飛說道。
不過看大手的模樣,跟那天烏先生放出來的巨鬼非常相像,很可能烏先生就在暗處控制著它偷襲張先生。
眾人都目不轉楮的盯著地面,而那只飛頭降也趁機搖搖晃晃的向著遠處飛去。
如果二十四小時之內頭顱無法回去,頭顱的主人就會噴血而亡。
那只飛頭降的內髒被張步歡削掉大半,也是受了極重的傷,一時半會很難恢復的。
眾人驚魂未定,小心翼翼的向著庫爾班跟前靠近過去。
庫爾班和鄧杰的雙手被縛在身後,嘴巴被堵住,他們的眼楮瞪得很大,並骨碌碌的轉動著。
項飛示意眾人在距離他們數丈遠處停下來,自己放出幾只金甲蟲到他們身邊搜索了一圈,見沒有什麼危險,這才帶著眾人走了過去。
「到底是怎麼回事?」大家七手八腳的幫他們解開繩索,然後問道。
庫爾班的嘴巴被塞得發酸,本來漢語就說得不好,張了半天嘴巴竟然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我們在那里等了你們一個多時辰,正在擔心的時候,」鄧杰說道,「突然一大群人從地下冒了出來,我們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
鄧杰被打得鼻青臉腫的,看來在那些人的手下沒少吃苦頭。
「他們把我們押到這里就堵住了嘴巴。」鄧杰接著說,「我們眼看著他們在那布置著,好像要伏擊別人,當時我們真得很替你們著急,幸好大伙都安然無恙。」
鄧杰笑著說,嘴巴咧得稍微大了點,帶動傷口,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駱駝……」庫爾班把駱駝看得比他的生命還重要,一見駱駝不見了,他立刻變得驚慌失措的,「他們把駱駝牽走了。」
沒了駱駝大伙簡直就是寸步難行,「你們看到他們朝哪個方向去了嗎?」項飛焦急的問。
「不知道!」庫爾班和鄧杰都默默的搖搖頭。
眾人站在山峰下面,望著茫茫沙海,都是心亂如麻。
「你的身後好像有字!」楚妍忽然指著鄧杰的身後說道。
眾人的目光落在他的背後,那件被繩子困得皺巴巴的衣服上隱隱的有著幾個模糊的紅色字跡。
「字在石頭上!」張先生說道。
原來鄧杰背上的字跡是在他身後的石頭上蹭下來的。
項飛三兩步跑到大石頭旁邊。
黑色的岩石上,用紅色的涂料畫著一個箭頭,箭頭旁邊寫著「駱駝」兩個字。
「是在告訴我們駱駝的方向。」楚妍驚喜的說。
「可能是圈套!」張先生被剛才的事嚇得不淺,陰沉著臉說道。
如果是圈套,對方完全可以把字寫在山體上,沒有必要寫在那麼隱蔽的地方。
項飛轉念一想,如果真是在幫忙,他又想不出來在烏龍會中會有誰願意幫助他們。
「我們要去那里嗎?」趙謙望著項飛問道。
「還有得選擇嗎?」項飛苦笑著說,「裝備都在駱駝上,沒了水,恐怕我們也支持不了多久。」
「反正也是死,不如就賭一把了!」趙炎瞪著血紅的眼珠子說道。
「你們被綁在這里多久了?」項飛問道。
「大約有一個時辰了!」鄧杰說,「就怕我們追不上了。」
在沙漠上行走,人的腳力有限,當然比不上被稱為沙漠之舟的駱駝。
「應該沒問題!」項飛頗有信心的說,同時目光落在趙謙的身上,「趙大哥,你的黑狼有把握追上他們嗎?」
「能!」趙謙很肯定的說,不過臉上還是閃過一絲憂慮,「如果對方有埋伏,黑狼恐怕就要有去無回了。」
他跟黑狼相處數十年,簡直把它當做兄弟一樣,讓兄弟去冒險,他還是有些舍不得。
「我讓鬼猴子跟它一起去!」馬飛邊說邊把鬼猴子招了出來。
兩只靈獸帶著濃濃的靈氣向著箭頭所指的方向狂奔而去。
「我讓金甲蟲去支援它們!」項飛說道,金甲蟲的速度雖然比不上兩只靈獸,但是與眾人相比卻是快了很多。
項飛的念頭一動,巨甲蟲已經直接從地下趕了過去。
「這樣最好!」趙謙的心里踏實了許多。
一行人邁開步子,向著箭頭所指的方向快步走去。
在無邊無際的沙海中,一行人連一顆沙粒都不如,驕陽似乎要烤干他們身體里的每一滴水分,剛走出去不遠,眾人就忍不住大口的喘著粗氣。
走了大約一個多時辰,項飛忽的停下腳步,空氣中滿是血腥味。
「前面有情況!」項飛趕緊攔住眾人。
眾人各拿兵器,機警的往前靠近。
離得近了,才發現十幾峰駱駝正靜靜的站在那里,在駱駝附近橫七豎八的倒著十幾具尸體。
黑狼和鬼猴子蹲在駱駝的旁邊。
「成功了!」趙謙喜不自禁的跑了過去,摟住黑狼的脖子,黑狼呲著牙,把頭在趙謙的身上蹭了蹭,鼻子里發出輕輕的哼哼聲。
鬼猴子則化作一縷靈氣,在馬飛的身邊消失了。
項飛走到那些尸體旁邊,才發現都是金影子的人,看來這次他們也是傾巢而出了。
庫爾班輕輕的撫模著頭駝的腦門,好像久別重逢的老朋友似的。
眾人清點一下裝備,幸好沒有少了什麼。
在烏龍會的人看來,眾人被拖住,就算是殺不掉張先生,沒了駱駝他們也會很快的死在沙漠里。
「看來那人真的是在幫助我們!」項飛尋思著,「他會是誰呢?」
「大家快離開這里吧!」望著緩緩沉下去的夕陽,趙謙有些不安的說。
為了防止烏龍會的人追來,眾人換了一個方向行進,直到天徹底的黑下來,才在一個沙丘下面搭起帳篷來休息。
張先生取出羊皮地圖,抬頭望著遠處那座黑色的山峰,說道︰「根據地圖上的標識,我們距離青色的圓圈已經很近了。」
眾人誰也沒有說話,都在等著他說下去。
「根據記載,青色圓圈處應該是木將軍的地盤了,我們不知道他的底細,大家一定要小心謹慎。」張先生繼續說道。
項飛把從金將軍那里得來的內丹我在手中,一絲涼氣從里面散發出來,他也看不出來這是什麼靈物的內丹,僅從表面看來,那靈物的道行一定不淺。
眾人按著地圖上的路線前行,一連走了三四天,卻沒有發現那個青色圓圈所在的位置。
「難道那位木將軍已經不在了嗎?」楚妍擦了擦臉上的汗水,這些天在沙漠里行走,她的臉上泛著健康的黑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