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離開這里!」眼看著太陽就要下山,項飛說。
「或許綠洲被什麼東西給佔據,不如我們看看情況再說吧。」庫爾班還是舍不得離開這里,他知道下一處水源說不定在哪里。
「看來那個東西很害怕沙土,他不敢追過來。」趙謙也有了一點僥幸心理,「不如我們離它稍遠一些,你們覺得怎麼樣?」
張步歡跑得腿肚子都發軟了,他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隨便你們吧,反正我是走不動了。」
項飛有些擔心的望著那片詭異的草地,不過既然大伙都同意,他也不好說什麼。
大伙在距離綠洲一里多遠處的一個沙丘下搭起了帳篷。
望著在斜陽下籠罩在水汽之中的那片草地,眾人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誰也不知道有著什麼樣的靈物正藏在其中。
在這個凶險的地方,大伙商量之後決定,晚上要安排四個人在帳篷外面值夜。
就算是如此項飛仍舊有些不放心,他讓金甲蟲在綠洲邊緣,以及在沙地下面巡邏,這樣安排之後,他才迷迷糊糊的睡了一會。
到了下半夜的時候,他跟著楚妍,張步歡和庫爾班坐在帳篷的外面值夜。
庫爾班拉長著苦瓜臉望著月色下的那片綠地,忽然低聲說道︰「好像有人從里面出來了。」
听到他的話,大伙的目光都向著那邊望了過去。
隱隱約約的可以看到四五道身影正從綠地上走下來,並不緊不慢的向著帳篷走來。
「既然有人在里面住,那片綠洲應該是沒有問題的。」楚妍說道。
眼見著清涼的綠地就在眼前,而大伙卻要住在炎熱的沙漠里,就像看到美食無法吃進肚子一樣。
「先不要下結論,」項飛狐疑的望著那幾道身影,說︰「我跟張步歡進去的時候,確實感到非常的詭異。」
「咦,怎麼是王輝他們?」離得稍微近一些,眾人能夠看清楚對方的面孔,庫爾班驚呼著站起來迎了過去。
「他們早就到了里面!」項飛也很高興,不過當他看到王輝身邊的那人時,不由得大吃了一驚。
那名大胡子他自然認識,就是被佛像吃掉的那個人,他怎麼會活生生的出現在這里?
「不對!」項飛戴著手撐子站了起來,他親眼看到那人已經死掉,難道又是陰靈嗎?可是在那些人的身上根本就看不到陰氣。
那些人極快的向著庫爾班迎過來,王輝手臂張開,好像要跟對方來個擁抱。
庫爾班跟王輝挺談得來的,好幾天沒見,如今異地重逢,當然很高興,他也張開雙臂向著對方跑了過去。
令他意外的是,就在與對方踫到一起的時候,那道身影卻突然消失了,他感到有一股大力正把他拉向綠洲。
那些身影幾乎同時消失,庫爾班耳邊風聲呼呼作響,眼看著綠洲就到了跟前。
「喂,王輝,你干什麼?」他邊呼喊著救命邊問道。
「哪里來的王輝?」項飛和張步歡已經跑到了他的身邊,一人拉著他的一個手臂。
那股力道奇大,項飛和張步歡兩個人都沒能把他拉回來。
無奈之下只得把萬年黑放了出來,萬年黑蹲在他的肩膀上,莫名的搖了搖腦袋。
項飛的腦海里傳來它的聲音,「找我沒用的,他被蜃的觸手給抓住了。」
「蜃的觸手是什麼東西?」項飛邊奮力拉住庫爾班便問道。
「你沒有听說過蜃嗎?」萬年黑昂著腦袋很驕傲的說,「你還得跟我老人家多學學哦,蜃可以幻化出萬物,但是那些都是虛幻的,而這些觸手卻是有實體的,不過你們肉眼凡胎的是看不到的。」
「你真聰明!」項飛恨恨的揉了揉它的腦袋,「下次再這麼跟我說話,我就把你扔進去喂蜃!」
萬年黑瞪了項飛一眼,悻悻的鑽進他身後的背包里面。
「既然是實體,就用巨甲蟲消滅它們。」想到這里項飛趕緊召喚出巨甲蟲來。
巨甲蟲能夠看到那些無影無形的東西,巨顎撕咬著。
項飛覺得庫爾班的身子輕了很多,然後很容易的被他們拉了過來。
與此同時,巨甲蟲好像被向著綠地的方向拉了過去。它邊掙扎著邊奮力的咬著身邊的東西。
另一只巨甲蟲趕緊跑過去幫忙,廢了一番力氣,它們才從其中掙月兌出來。
項飛帶著庫爾班跑回原處。
蜃的觸手還真的很難對付,因為它們是肉眼看不到的,或許它們延伸的距離有限,才幻化出王輝等人的模樣引誘庫爾班過去。
不過據此看來,王輝他們肯定已經被蜃吃掉了。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也是沒有辦法的。」項飛默默的嘆了一口氣,它不再收回巨甲蟲,而是留著它們在帳篷外面保護眾人。
看到項飛有些沮喪的樣子,楚妍知道他在為王輝等人感到難過,輕聲的安慰著他,「我們已經盡力了,他們不肯留下來這也怨不得我們。」
「嗯,」項飛笑了笑說,「我沒事的,只是有些想不通,過一會就好了。」
他的話好沒說完,忽的站了起來,並對著楚妍他們說道︰「有人來了。」
「不會又是王輝他們吧!」說道這里的時候,庫爾班的臉上已經毫無血色。
他恨不得立刻鑽進沙土里面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是活人。」項飛說道,因為在數丈之外的甲蟲看到有十幾個人正鬼鬼祟祟的向著這邊走來。
他們的手里都拿著家伙,為首那人身材壯碩,項飛通過甲蟲的眼楮已經認了出來。
「這些不識好歹的家伙,還真是跟我們卯上勁了。」項飛忿忿的說道,「是鄧拓他們。」
「哦,是那些家伙。」听到項飛的話,張步歡緊繃的神經松弛了許多,他根本沒把這些人看在眼里。
項飛輕蔑的笑了笑,然後把一大群甲蟲埋伏在帳篷的周圍。
四個人也躲在帳篷的一側。
鄧拓帶著手下模到了帳篷的旁邊,剛想把帳篷的簾拉開,忽覺腳下一痛。
低頭一看這才發現,一大群金色的甲蟲已經把他們圍在了中央,更有的甲蟲順著小腿爬了上來。
「媽的,這是什麼東西?」鄧拓驚呼著。
他的手下也亂了陣腳,連蹦帶跳的向著開闊處跑去。
項飛等人這才走出來,並站在甲蟲圈的外面望著驚慌失措的鄧拓等人。
「你們偷偷模模的跑來,到底有什麼目的?」郭彤漫不經心的把手槍在掌中顛來顛去的,然後抬起頭來,目光炯炯的望著鄧拓。
在蟲群面前,鄧拓囂張的氣焰徹底消失了,他像泄了氣的皮球似的低著頭,「是你們害死了老大,我們不會放過你們。」
「早就跟你們說過,你們的老大被蜃吞掉了,跟我們有什麼關系!」項飛瞪著他們,「我也懶得跟你們解釋,除掉你們並不比捏死一只蒼蠅費力多少!」
他指使著一群甲蟲爬到了鄧拓身上,鄧拓在地上翻滾著,嘶叫著,可是蟲群好像粘到了他的身上似的,無論他怎麼掙扎都無法擺月兌。
其實項飛只是想嚇唬嚇唬他,蟲群根本就沒有下口,否則他已經變成一堆白骨了!
「現在信我的話了嗎?」項飛不冷不熱的問。
「信了,快把這些鬼蟲子弄開!」鄧拓鐵青著臉在地上喊道。
「嗯,好吧,再讓我發現你圖謀不軌,可別怪我不客氣了!」項飛一揮手蟲群散開,給他們讓出一條路來。
鄧拓滿臉慚愧的從地上爬起來,對著手下一揮手便要離開。
就在這時,綠洲里忽然閃現出一道奇異的光芒,那光芒好像無數的珠寶在月光下交相輝映散發出來的。
「有寶貝!」鄧拓等人沮喪的表情陡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興奮,然後忙不迭的向著綠洲上跑去。
整個綠洲的上空都籠罩在七彩的光芒之中,就連項飛等人也是一愣,他們也弄不清楚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整個綠洲都是蜃的身體。」張先生在一邊說道,「蜃就是一只吸食了天地靈氣的千年巨蚌,你們看到的就是它體內的珍珠。」
「世上還有這麼大的蚌?」听到他的話,項飛也有些懷疑。
這片綠洲佔地足有數十里,如果真是一只巨蚌,那個頭比沙霸還要大了數倍。
「不會錯的。」張先生眯著眼楮望著彩虹一樣的光芒,「蜃把整條河流都佔據了,想要弄到水必須先消滅它。」
想到那天被自己轟掉的佛像,項飛也明白過來,或許那就是蜃的靈體,在靈體被消滅之後,它便守在這里,無法出去害人,只能把經過附近的人吸引進去然後吃掉。
「不好,鄧拓他們已經進去了。」項飛這才想起來。
「由他們去吧。」張先生面無表情的說,「反正留下來遲早都是個麻煩,
那幾道人影瘋狂的跑進了綠洲之中,然後便看到綠色的草地陡然像海浪一樣翻滾起來,把他們卷了進去,只留下幾聲驚恐的呼救聲,便沒了氣息。
「想要消滅這麼大的家伙可真不是一件容易事。」項飛撓了撓腦袋,幸虧他的靈體已經被消滅,否則會更加麻煩。
「別看它塊頭大,其實很好對付的,」張先生神秘的一笑,「它吃東西純粹靠身體把獵物悶死,然後再慢慢的消化掉,你的那些甲蟲對付它很有效啊。」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老家伙今天的話這麼多,項飛斜著瞧了他一眼,蜃體內的空間那麼大,得把所有的甲蟲放進去才有效,萬一老頭子說的不對勁,這些甲蟲就要全軍覆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