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飛,你醒了!」一個驚喜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
「原來是夢!」項飛擦了擦滿頭的汗水,雖然是夢,卻好像實實在在發生過似的。
楚妍的臉色很憔悴,一看就知道好久沒有睡覺了。
「我夢到了父親,並想起了一些事情。」項飛說,「我睡了多久?」
「有兩天兩夜了,真擔心死人了。」楚妍忽閃著大眼楮說,「我真怕你再也醒不過來!」
「我的命很硬,不會那麼容易死的!」項飛笑著模了模他的手,「我餓了。」
「那你不早說。」楚妍嬌嗔著站起來,出去招呼伙計弄吃的。
這個時候,張步歡和李雅也走了進來,看到項飛沒事,他們也很高興。
「李雅,我父親留給我的東西在哪里?」項飛忙不迭的問。
「在我家里,回去的時候我就讓爹給你拿出來。」李雅說。
「好。」項飛從床上下來,奇怪的是,好幾天沒有吃東西,除了有些餓之外,並沒有別的不良感覺,身體里反倒有著使不完的力氣。
「仙鼠的內丹里還存在著小部分靈力,如今被我吸收了,我的靈力又增加了很多。」項飛驚喜的發現,這也算是因禍得福。
第二天三人就雇了一輛大車離開鎮子到了宜山市,項飛也懶得通知何忠那個勢力的家伙,搭乘火車回到長安鎮。
一到鎮子上,李雅就興沖沖的向著家里跑去。
令眾人感到吃驚的是,李雅家的房子已經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滿地的焦炭,好像在幾天前著了一場大火。
「爹!」李雅邊哭喊著邊用力的扒著木炭。
張步歡趕緊把她拉了起來,「你爹那麼狡猾,不會有事的!」
「你說誰狡猾?」李雅在張步歡的腿上狠狠的踢了一腳。
張步歡趕緊捂著腿蹲在地上,「我的腿斷了!」
這個時候,一名鄰居走過來說︰「十幾天前這里著了一場大火,你是李……的什麼人?」
十幾天前應該正是他們離開的時候,由于李雅很少出門,所以鄰居都不認識她。
「房子的主人逃出去了嗎?」項飛問。
鄰居搖搖頭說,「大家發現著火之後都來幫忙,等火撲滅了也沒剩下什麼東西,也沒看到人。」
「我爹知道要出事,這才把他知道的都交代給我。」李雅黯然坐在地上抽泣著說。
「李叔叔不會有事的,」項飛松了一口氣,「既然他知道要出事,一定會想辦法躲開的,讓你跟著我們走就是怕你會有危險。」
听到項飛的話,李雅也覺得很有道理。
「好了,是你爹很聰明,我說錯話了。」張步歡站了起來苦著臉說。
正在這時,一陣風吹過,李雅剛剛從地上站起來,紗帽戴的本來就有些松,借著那股風,紗帽忽的掉了下來,露出一張漂亮的面孔來。
張步歡忽的後退好幾步,把寶劍拿在手中指著李雅說︰「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扮成李雅的模樣?」
李雅瞪了他一眼,怒道︰「你又在說什麼瘋話?」走過去不分三七二十一的又在他的腿上踢了一腳。
張步歡的手里雖然有寶劍,卻不敢刺向對方,任由對方的腳踢在他的腿上,張步歡又蹲在地上,捂著腿喊痛。
看到那名女子的面容,項飛也是一愣,她的眼楮很大跟李雅那一大一小的眼楮簡直有著天壤之別,她的鼻子挺翹,嘴唇圓潤,也不像李雅那副齜牙咧嘴的樣子。
「難道真的有人裝成李雅的模樣圖謀不軌嗎?」項飛的眉頭也皺了起來,下意識的把手撐子取了出來。
楚妍卻是微微一笑,「你們都怎麼了,這才是真正的李姑娘!」
原來李雅在十幾歲的時候得了一場嚴重的中風,變得鼻歪眼斜的,之後越來越嚴重,五官都月兌了相,幸虧她父親到處收集秘方,才保住了她的性命。
而在服食了仙鼠的骨肉之後,她的病逐漸痊愈也恢復了原貌。
楚妍跟她生活在一起,只有她知道李雅這些天的變化。
听到楚妍的話,項飛才放下心來。
在張步歡看來這更有些不可思議,他嘿嘿的笑著,站起來。
看著已經到了黃昏時分,項飛低聲問道︰「李姑娘,你說的我父親留下來的東西在哪里?」
李雅抹了抹眼淚,說︰「差點忘了正事。」
李雅看了看周圍沒有人,三兩下爬到院子里的一顆大樹上,在離地一丈多高的樹杈上有個樹洞,李雅把手伸進去,從里面取出一個小包裹來。
那包裹外面用油紙封得嚴嚴實實的,不會被水浸濕。
項飛雙手顫抖的把包裹接了過來。
剛想打開,李雅對他擺擺手,說︰「這里不是打開包裹的地方,我們先找個地方住下來。」
項飛敬佩的點點頭,都怪自己過于急躁,看來李雅雖然很少出門,做事還是很有分寸的。
「鎮子里面有一家客店,我們在那里住一宿。」李雅對鎮上的環境很熟悉,跟大伙說了一聲就跟楚妍在前面引路。
張步歡伸了伸舌頭,低聲跟項飛說︰「她的病好了之後就像換了個人似的。」
項飛微微一笑,意味深長的說,「你要把握住機會哦,這樣的女孩子很難踫到的。」
張步歡嘿嘿一笑,便不再說話。
眾人在旅店里訂好了房間,然後大家都到項飛的房間里來,出門看看沒有情況,項飛才把包裹打開。
里面的東西很簡單,一支看似普通的毛筆,那毛筆的筆毛共分七色並粗細不一,不知道是什麼材質做成的。
除此之外還有一塊深紅色的石頭,那石頭呈長方形,好像石墨似的。
在兩樣東西的旁邊還有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一行字,「小飛,當你拿到這些東西的時候為父可以已經不在世了,這兩樣東西是我們祖宗傳下來的,記住一定要保存好,並把我們祖傳的東西發揚光大!」這些字寫得遒勁有力。
「是父親的字跡!」項飛把字條緊緊的捂在胸口處,眼淚簌簌而落,「爹你不要急,我很快就會去找你。」
服食了仙鼠的內丹之後,項飛的記憶恢復了一些,但是還有一些暫時無法想起來。
他的腦海中能夠模模糊糊的浮現出父親的模樣,但是具體有些事還是想不起來。
對于那兩樣東西他還是有著很深的印象,因為在幾歲的時候,父親就經常教他如何使用這兩樣東西。
薩滿教的巫師與天地溝通被稱為巫祝,巫是天下教派之祖,道教的符篆皆由巫祝發展而來。
項飛的家族都是相靈師,也就是覡的後代,他們當然知道巫祝的方法。
那支筆看似簡單,其實筆毛采自天下各種珍禽異獸的毛羽,不但異常珍貴,用它畫出來的符篆的威力自然不是普通的毛筆畫出來的所能相比的。
而那塊磨是有雞血石加上等的磨攙和在一起壓制而成的,本身就是可遇不可求的東西。
至于畫符的紙最好是莁竹,苧麻以及純金箔制成的紙張最好,可惜這些東西異常珍貴,一般的人用不起,只能用黃紙代替。
項飛腦海中閃現出各種符篆的模樣。
黑衣人說的沒錯,當時他懂的只是養靈之術,還算不上是真正的相靈師,如今能夠利用符篆借助天地神靈的力量才是真正的相靈師。
項飛嘆了口氣,每個薩滿教的巫師都要自己的本命靈物,他借助的最多的是本命靈物的力量,就像黑衣人借助蛇靈的力量使自己的靈力增加,從而控制住項飛等人的行動。
而項飛現在所能用的只有萬年黑的力量。
不過萬年黑活了上萬年,靈力自然不是普通的靈物所能相比的。
項飛異常珍重的把兩件東西收起來,看了看李雅問︰「明天我們就要去見九爺了,你有什麼打算?」
如今她的父親生死不明,李雅也不知道該去哪里。
張步歡笑著說︰「你不如跟我們一起去吧,你的實力雖然比不上我,跟楚妍比也差不了多少,說不定到時候也能幫上點忙。」
「誰說我比不上你?」李雅不滿的橫了他一眼,「不信的話我們可以試試!」
張步歡趕緊擺擺手說︰「算了,就算你比我強還不行嗎?」
李雅微微一笑,不再理他。
楚妍猶豫著說,「叔叔不會讓外人去他那里的,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們兩個也不算外人。」項飛說,「如果去了,九爺應該會同意的,再說現在正是用人的時候。」
楚妍點點頭,「我們明天一起出發,到了那里再說。」
四人商議完畢,第二天離開鎮子,到了城市里面,奇怪的是他們並沒有看到老丁,九爺的消息非常靈通,應該會派老丁等在這里的。
「一定出事了!」楚妍的臉沉了下來,他非常擔心叔叔的安危。
四人不敢過多耽誤,趕緊雇了一輛大車向著九爺落腳的地方趕去。
眾人非常著急,不停的催促車老板加快速度,車老板苦著臉說︰「再快牲口就要不行了!」
眾人的心早已經飛到了竹林里面。
終于到了山嶺的外面,項飛塞給車老板兩塊大洋,然後就急匆匆的向著山里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