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眼及之處去看,她腰間緊系著一根青色腰帶,一驚之下抬頭,眸中青花盛開妖嬈,殷折顏的衣抉凌風而展,狂譎鬼魅。
此刻他一手持劍,劍尖緊緊扎在岩壁的縫隙中,一手腕上環著一條細帶,帶子彼端便是玉白。
「你瘋了!這樣我們兩個人都要死!」玉白怒吼,下意識的伸手要去扯掉帶子。
殷折顏眉間一涼,手腕使力,玉白一個旋身落入他懷,但也因為這樣,兩個人急遽的往下又滑了數米。
「你若是想馬上就死,你就再動。」灼熱的氣息貼著她的耳後肌膚,殷折顏的聲音低沉倦怠,更像是對于死亡的漫不經心。
奇異的是,玉白竟在他說完話以後變得安心。
在他懷里慢慢抬起頭,她笑了笑,手指攥緊他的衣襟,他眸中驚恐一閃而過,為著她嘴角忽然流下的血。
她受傷了!?什麼時候?!
「殷折顏,你不會死吧?」
肚月復血流如注,滲透了衣料,她疼痛的微微眯起眼,緊咬著下唇,眼波中倒映著他傾城面孔。
剛才藍姬拖她跳下來,她在掙扎間似乎是撞在了岩錐上。那痛感本只是一瞬,卻原來這麼嚴重。
「我們都不會死!戚玉白,你听見沒有,我和你,我們都不會死!」他厲聲叫道,把幾乎痛厥的她摟緊懷里。
他不知道胸腔那種灼燙幾乎要窒息的感覺是什麼。因為在他過去的所有日子里,從沒有這樣一刻。他慌張,懼怕,不知道應該做點什麼,應該做點什麼,懷里的女子才能恢復以往的鮮活。
他是國師,懷瑾國最年輕的國師大人。他師傅收他時便說,人生白駒,匆匆數年,能得他這樣一個靈性極高的孩子不容易。他從來都是順遂的,即使是強迫娶她的時候。
「你放開我吧。拖著我,只會是負累。」她伸手去推他,她其實沒有多少力氣,所以這一推,就像是打在棉花里。
「戚玉白。你夠了!」他呵斥她,猛地低頭攫住她的唇瓣。
她愣住,直到唇上血腥味彌漫,他才放開她。他的唇上沾染著不知道是他,還是她的血。因為他剛才居然又把她的唇瓣咬破了。
「殷折顏。」她喃喃著,想哭,卻又笑起來,「這算什麼?你這樣對我,算什麼?」
「你活著,我便告訴你。」
這是玉白在有意識的時候,听到的最後一句話,因為這句話後,她便眼前一黑,陷入無盡黑暗。
***
「夫人月復部受傷,應該是利器所致,索性夫人常年習武,有內力護身,又有大人不斷注入真氣,性命乃是無虞,休養便可。」
徐太醫是為皇上、太後診病的國手,黎明時分便被殷折顏匆匆請來為玉白斷診。
徐太醫與殷折顏也算是相識許久,還未曾見過這位年輕的國師如此。青色衣衫被血染得模糊,連發帶也丟了堪稱狼狽。
「你且安心。」徐太醫拱手道,見殷折顏並無反應,只緊緊盯著床上臉色蒼白如紙的女子。
嘆息一聲,他悄然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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