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要離開汜水村,村民為幾人送了行。
江心堅持同玉白等人走了一段路,在返回臨都之前,她與玉白單獨談了話。
「當初,我是猜想你們可能會去封安,才在汜水村等你,沒有想到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江心背對著玉白,聲音低沉,玉白心里酸澀,想也沒想的就上前,在她身後,將她腰肢摟住。
臉靠著江心背脊,玉白輕道︰「對不起,江心,都是因為我,才讓你這麼難過。」
「沒關系,喜歡一個人,我不覺得難過,雖然我喜歡的是男裝的你,但那也是你,以後,我會把當做姐妹一樣的喜歡。」江心轉過身,她與玉白個頭相仿,這時兩個人對視,江心眸中溫蘊著的光芒,是玉白無法回應的。
玉白第一次想,若她真是個男子,必娶了江心,不負佳人宮。
「謝謝,江心,我不會忘記你的。」
「玉白,我也,不會忘記你,你要好好地!」猛地把玉白抱住,江心狠狠的一緊手臂,在玉白要使力回抱的時候,卻將她放開。
「戚玉白,從此,我們真正的兩訖了。」
***
江心走了。
玉白回到馬車上,心情莫名有些低落。看了一眼正在低頭看書的殷折顏,玉白爬到他身邊,剛要枕在他膝上,身體就被猛地扯到另一人懷中。
「我說阿白,我就在這里,你平時不是都陪著我的嗎?」
眼前的人,瞪著那雙與小狼一模一樣的大眼,但卻頂著一張陌生的美男面孔。
玉白自認還不能完全接受沉寰的撒嬌,她只能訕訕的扯起嘴角,道︰「這人和狼怎麼能一樣?」
「怎麼不一樣,都是我啊!」沉寰嘟起嘴吧,往玉白手臂上蹭了蹭,玉白無奈,斜眼看了殷折顏一眼,見對方毫無反應,她心里一沉,推開沉寰腦袋。
「你生氣了?」沉寰眼里失神,語氣也變得很軟,玉白不忍他如此,便模模他的頭發。
「沒有,我只是很累。」
「哦。」沉寰點點頭,原諒玉白又一次模他的舉動,在她身邊乖乖的蜷縮起身子。
他本已化作高大俊朗的美男子,做了這麼個動作難免有些可笑和小可憐。
這馬車小,要容納三人本就不易,小卦已經出去趕車,但車內還是因為有殷折顏和沉寰在而變得擁擠,現在沉寰對玉白親昵,弄得三人不尷不尬的。
為了活躍氣氛,玉白開始盡力找話題,殷折顏向來對于玉白的無聊問話都是視若罔聞,但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沉寰在的緣故,玉白與他說上十句,他竟也能回個一兩句了,實屬難得。
聊著聊著,玉白終于想起一個問題。
「沉寰,我還沒問你,你是怎麼變成人的?你身上沒有妖氣,只有靈氣,難道真的是雪狼王?」
「你難道還不相信我!」沉寰不樂意了,一戳玉白鼻尖,道︰「我本尊就是雪狼王,只不過受了傷,才變成本體的。」
「那是誰傷了你?我救你的時候,你是被獵夾夾住的。莫非是獵人傷你?打獵的獵人?」
看玉白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沉寰知道,若是自己承認,她一定看扁他,可若是他不承認,真正的原因,他又不能現在告訴她。正在沉寰陷入沉默無措間,卻是殷折顏開口了。
「戚玉白,你對他的事就這麼好奇嗎?」
這話一听就是吃醋不高興了,玉白趕緊收斂了,使勁兒搖頭道︰「沒有,我就是問問。沉寰,你不必說了。」
初始,沉寰還以為殷折顏這廝性格小氣,可後來一想,他這是在為他解圍,不覺對殷折顏有了那麼一點感激。
「阿白,我可是為了守護你,才化為人形的。」沉寰深情道。
「嗯,知道啦。」玉白面無表情的點頭。
「你感不感動?」沉寰期待狀。
「嗯,很感動。」玉白還是面無表情的點頭。
「你這麼敷衍是什麼意思?!」沉寰怒了。
玉白黑線,瑟瑟的看了殷折顏一眼,心嘆,但願他沒吃大醋,要不然可著實不好哄。
到了封安,小八和小卦見面,少不了痛哭流涕。
經過這番波折,兩個小少年更加珍惜彼此,往常還總是喜歡打打鬧鬧,這下子倒是沉靜了好幾天,親密的分都分不開。
在封安逗留一晚,翌日一早,眾人趕赴天海。
小八、小卦和冷冽一樣騎馬,沉寰被玉白以太擁擠為由,硬是趕去駕車。
待馬車里只剩下玉白和殷折顏兩個人,她這才放松下來,爬到他身邊,將他手中的書扯掉扔在一旁,她坐上他膝蓋,而他順勢扶住她的腰。
雙手攬住殷折顏脖頸,玉白在他唇上一吻,自己到因為大膽而紅了臉。
「你臉紅什麼?」殷折顏嗓音沙啞,兩指捏起她的下頜,細長鳳眸微眯。
「沒什麼。」玉白
tang閉眼搖頭,俯身趴進他懷,「感覺到一切都很不真實。」
越是接近天海,她越是不安,盡早的尋到雪蓮,他們就會馬上返回帝都。那時候,國師府里還有一個戚青畫。
他雖然說,因為覺得對不起戚青畫才寵著她,可戚青畫還是玉白心中一根拔不掉的刺。說到底,殷折顏終究娶了她,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在外,他們是兩個人,可回去,三個人之間,總有一個人是多余的。
「你到底在煩惱什麼?」他眼光銳利,不容她有半點躲閃,再一次捏起她的下頜逼她抬頭,他緊盯著她的眸。
「殷折顏,我們是不是都忘了一件事?」她輕嘆著眨眨眼。
「什麼?」
「找到雪蓮以後,我們終歸要回帝都的。」
「你就在為此事心煩?」殷折顏笑了,似乎松了一口氣的感覺,「怎麼?不想回去?玩的野了?」
「不是這個。」玉白眼神一暗,為著他,「我是在說,回到帝都,國師府里,還有一個戚青畫啊。」
玉白話落,頓覺殷折顏身體一僵,她心里失落的緊,不聲不響的從他懷中挪出,他竟也沒攔著她。
她心中失望更大,忽然生起氣來,一抬手臂,她想要掀車簾出去,指尖還未踫到簾子一角,身體已被擁住,嵌進他胸膛。
「戚玉白,告訴我,你想我怎麼辦?」
我想你休掉戚青畫!這句話在玉白口中盤旋,但終是沒有說出,她知道他不會答應她,也有一絲對戚青畫的于心不忍。三人關系,就是一個死局,她真的毫無辦法,最後,也只能搖搖頭。
「我不知道。」她輕聲道,隨即扯開他攬住自己的手臂,轉身凝著他的眸,「折顏,你說這一切,到底是誰的錯?」
***
林澗深處突傳來一女子的喊叫聲和男子哄笑。
六名著灰衣打扮的男子正把衣衫撕裂的女子圍在中間。
一人上前,兩指捏起女子下頜,笑道︰「小娘子,你從了我們,我們才能疼你啊!」
「滾開!」女子低吼,卻換來男子用力一個耳光。
「不識抬舉!兄弟們,給老子上!」男子低啐,率先扯開女子衣襟。
女子掙扎不得,絕望的閉上眼。
身上數只手在游走,還有那腥臭氣息,她胃里一陣翻滾,恨不得馬上死去。就在有人的吻蔓延她臉上的時候,她大慟,心底絕望將她淹沒,只是,她不能死,她還沒見到他!
「混蛋!」
低沉冷酷的聲音回旋在空,面前六具身體突然同時倒下。
她蓄滿淚水的眼模糊的看到來人寶石藍色衣角,接著眼前一黑,陷入黑暗。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首先映入眼簾的是跳躍的火光,她大喊一聲,捂住胸口,卻發現身上正披著一件男人衣衫。不遠處,火光下,一人席地而坐。
見她醒來,那人起身走過來,遞給她食物和水。
「謝謝你,三皇子。」
「不必,只是,你不好好在國師府里待著,跑到這麼遠的地方做什麼?」即墨喜然冷道。
戚青畫緊緊抑住將要再次流下的淚水,咬牙,道︰「我要去找殷折顏!」
即墨喜然聞言,眸光一閃,卻沒說什麼。
「三皇子是否也是去找玉白?」戚青畫喝了水,吃了東西,勉強有了精神,遂問道。
即墨喜然看她一眼,深覺此女子心計頗深,可這也只是他一時之覺。
他與戚青畫只見過一面,還是數年之前,要不是玉白與她同時嫁給殷折顏,要不是他常派人私下收集玉白消息給自己,恐怕早已忘記戚家還有這麼一個人。
可就是多年來一直不聲不響的一個弱女子,竟然一躍嫁與當朝國師,還受盡寵愛,不得不讓人生疑。
「我是奉命去尋雪蓮給太後。」于是即墨喜然如是說。
戚青畫點點頭,又道︰「我知道折顏去了天海,三皇子要尋雪蓮,必也要去天海,可否請三皇子看在玉白面上,帶我一起?」
她說看在玉白面上,讓即墨喜然頓覺不適,可留她一個女子上路,途中又不知會遇到什麼變故。
她到底是玉白姐姐,就算玉白再不喜歡,也不會想她真的出事,所以他並未說什麼,算是默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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