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目看向救她的人,玉白不禁瞪大了眼,誰能告訴她,這是什麼情況?
竟然是他?!
「怎麼?小姑娘,看見本王這麼驚訝?」眠軻放開玉白,一伸手將她拉到身後,還不忘調笑玉白幾句。
「王爺這麼突然出現,我當然驚訝。」玉白皮笑肉不笑,心里卻思疑,不都說烈王已經離開懷瑾了嗎?怎麼他還呆在這里?難道就不怕皇上知道嗎?私自留在別國,這是隨時有危險的項。
「我現身,還不是因為你太讓人操心。」眠軻用只有他和玉白兩個人才听到的聲音小聲道,惹得玉白冷了臉,斥他︰「我沒求你!」
「好吧,是我自己臉皮厚,非要來救你!」眠軻頓時哀怨起來,語氣一軟。
玉白這人,別人硬,她比你更硬。是別人要是一服軟,她就沒有辦法了。怎麼說,眠軻都救了她不是。
在心里猶豫了再猶豫,她才開口,「那個,謝了。瘙」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眠軻點頭,身影一閃已將前方的護衛全數打倒。
他是怎麼做到的?!玉白驚詫,只怕這武功與殷折顏比都是不相上下的吧!
「我告訴你!以後再讓我看見你當街逞惡,我就打得你連你爹都不認識!」狠狠的在已經嚇得腿軟的男子臉上戳了戳,玉白道。
那男子使勁兒點點頭,看著玉白的眼神簡直驚恐到了極點。
這一次的府尹家公子依舊慘敗而歸,而眠軻就陪著玉白等人把帝都好好的玩個遍。
要說眠軻這人真是奇怪,有時候那性格和沉寰還真像,小孩子氣,有時候又和殷折顏很像,讓人想不透他的心思。不管是什麼,玉白都記得,沉寰說過,不要和眠軻走得太近。
而他一次又一次的接近自己,目的,已經讓玉白開始懷疑。
幾個人玩的太開心,竟然一不小心,就忘了時辰,等到想起,天都亮了。
「我們要回去了,你也走吧。」
听她這就要趕自己走,眠軻心中閃過不悅,但是面上卻沒露出半點,他看了玉白一眼,笑道︰「送佛送到西,不若本王把你送到國師府吧,再順道拜訪一下國師大人。」
「你瘋啦!」玉白失聲道,「你是焰國王爺!私下去懷瑾國的國師府中,傳出去,別人還以為國師與你有什麼勾結呢!」
「想不到你對殷折顏倒是顧慮周全。」眠軻眸帶促狹,卻閃著冷意。
玉白一滯,身後微步已悄聲開口︰「小姐,快些吧,天都亮了,再晚就會被現我們一夜未歸了。」
玉白點頭,看向眠軻,「不管你說什麼,救我的事都謝謝你。但國師府,我就不方便請你去了。」
「算了,你都這樣說了,難道我還要賴著去不成,只是,」話音一頓,眠軻上前一步,「此刻,我便啟程回焰國了,戚玉白。」
你回焰國,與我何干?玉白心里這樣想,但還是和他說一路平安,眠軻則眼神很深的看著玉白很久,最後嘆息一聲,轉身離去。
晨光微醒,只見五道身影躡手躡腳的從後門踱進。
走在前面的那人伸手打了個哈欠,往周圍看了一下,道︰「小八和小卦回去休息吧。」
「嗯。」兩個頂著黑眼圈的小少年點點頭,相互扶著離去。
剩下玉白和凌波、微步也困倦的回到自己房間,玩了一整晚,玉白不忍心叫兩個小姑娘守在這里,讓她們回房間去休息。
她剛往床上一躺,門就被敲響。
「誰?」玉白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
一個看著眼生的小婢子推門而進。
「你是?」玉白坐起身,看著她。
「是微步姑娘叫我給小姐送來粥,說小姐喝過以後再睡,要不然會肚子餓,睡不踏實。」
「還是微步貼心。」玉白心里暖暖的,叫小婢子把粥放在桌子上。
白瓷的蠱盅里,粥香四溢,玉白頓時感覺自己還真有點餓,端起粥剛要吃,卻忽然從外面奔進一道身影。
手里的粥,被打翻,玉白怔楞的看著溫水芯氣喘吁吁的樣子。
「粥,粥里有毒。」溫水芯額頭滲著細汗,急道。
玉白一驚,看著溫水芯的眼神霎時冰涼,「你怎麼知道這粥有毒?」
「姐姐不信我?」溫水芯眸中霧氣粼粼,身體也在抖。
玉白不忍,這事情不能不問清楚,「不是我不信你。我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毒,是郁梓嫣逼我下的。」溫水芯閉了閉眼,泣道︰「昨晚她找到我,讓我今早在粥里下了毒給你送來,要不然,要不然……」
「她手里有你的把柄?」玉白冷道。
溫水芯點點頭,別過臉去。
玉白深吸一口氣,上前捏住溫水芯肩膀,一字一頓︰「今日你沒有成功,難保來日,既然你有把柄在郁梓嫣手,那麼我便不能信你。」
「姐姐!」
「不要說了,以後我這里,你不要再來!」
跌跌撞撞的出了玉白院子,溫水芯茫然的環顧四周,忽然就放聲大哭起來。
為什麼她要嫁到這里!為什麼她要身不由己!為什麼她不能選擇自己的人生,要成為別人的棋子!
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
「水芯?」一聲輕喊響起在耳畔。
溫水芯聞言抬起頭,視線里那人,是她所有的寄托,毫不猶豫的撲進來人懷中。
從那次以後,溫水芯果然不再來,玉白知道她能被自己傷了心,但是自己也是無奈何。
轉眼一月過去,這一個月,漫長又難熬,一想到以後能還有更多的歲月要這樣過,玉白就幾欲狂。
她和殷折顏的關系還處在不尷不尬的位置,偶爾他會過來她這里用膳,不過他們幾乎不怎麼交談,他也不在她這里過夜。玉白懶得去關心這些日子,他都睡在哪里,但或許是她心里,其實是害怕知道吧。
戚青畫依舊住在郊外的別院,玉白知道殷折顏會經常過去看望她,不禁驚覺,原來這才是殷折顏保護一個人的方式。
而再一次听到溫水芯的消息,則是在一日的午後。
玉白剛睡下,就听微步著急的沖進來。
「生了什麼事?」她坐起身,看向微步。
微步卻猶豫了,正想要不要說,玉白就再次開口︰「說吧,什麼事?」
「是,是水芯夫人出事了。」
「溫水芯?她出什麼事了?!」
「听說是郁夫人突然沖到水芯夫人房間里,撞見,撞見水芯夫人和一個男人抱在一起!」
「那男人,不是殷折顏?」玉白自己問完,都是一身冷汗,她呆了片刻,忽然往外走。
「小姐!你去哪兒里!」
「去……」這一問,又把玉白問住,「溫水芯現在在什麼地方?」
「听說被郁夫人關進柴房去了。」
「那郁梓嫣呢?」
「她去找大人了,說是要商量怎麼處置水芯夫人。」
跑到殷折顏的書房門口,玉白卻忽然停住了腳步。
自己這是在做什麼?
是,如果不救溫水芯,以郁梓嫣來說,不知道會把人怎麼樣呢。
不管怎樣,溫水芯都曾經救過她,算了,就幫這一回,況且,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幫上忙。
轉身,玉白沒有進去,而是去了柴房。
守門的小廝見到玉白,先是一愣,听到玉白說要看里面的人。
他臉上頓時為難起來。
「夫人,不是小人不放行,只是郁夫人吩咐了,這里頭的人,務必要守好。」
「郁夫人?我倒不知,這國師府里,什麼時候由她說了算了!」玉白吼道,伸手一抓小廝衣領,「我說,給我開門!你听見了沒有!」
「是!是!」那小廝嚇得忙點頭,哆哆嗦嗦的給玉白開了門。
門內,溫水芯正蜷縮在角落,昏暗的柴房里,她抬起頭,一看見玉白,就突然大哭起來。
「別哭了。」玉白上前將她抱住,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告訴我,郁梓嫣說的是不是真的?這就是她的把柄?」
「對不起。」溫水芯抽泣,「是我的錯。」
「那個男人?」
「他和我從小一起長大,早就訂了親,是後來,他考取功名沒有成功,家道中落,我家便不認這門親事。」
又是這狗血的劇情。玉白蹙眉,听溫水芯繼續道。
「是我們兩情相悅,我不想和他分開,但表哥家卻以他的性命威脅我,要我嫁進國師府。他喬裝成我的侍婢隨我而來,是我們從來沒有做不規矩的事!姐姐,你要相信我!」
「嗯,我相信。」玉白點頭,見溫水芯又要哭,她連忙握緊她的手,道︰「郁梓嫣現了你們?」
「嗯,我不知道她會那樣闖進來。之後她就威脅我,讓我下毒害你。我害怕極了,只能听她的,是,我卻舍不得害姐姐。」
「那時她沒把這件事說出來,為什麼現在?」
「昨夜,我和他想要逃出國師府,但是正好又遇見郁梓嫣,她說只要我再幫她一次,她就放我們走。」
「她又讓你給我下毒?」
「嗯。但是我沒答應她。」
「水芯,如果我說要你和他走,放棄現在這一切,放棄榮華富貴,從此隱姓埋名,你願意嗎?」玉白眸光一暗,直直盯著溫水芯的眼楮,這是溫水芯最後的機會。
「我願意的,姐姐,我從來不想和你搶大人。我知道姐姐愛著大人。」
「不說這個,水芯,不管怎樣,你曾經救過我,這一次,就算是我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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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閱讀的你們!謝謝訂閱的你們!猜沒猜到是眠軻呀?厚厚……明日國師大大和阿白感情回溫,但是很快會開始第一次的兩人分離,然後就是接簡介內容啦!群里面的姑涼們很期待這劇情不是?小歌說,馬上要來了!謝謝菇涼送的荷包!愛乃!送乃國師大大香吻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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