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熱的夏日,月色如水,照亮那正在行走的男子的身影。
男子身後很多人,亦步亦趨,畢恭畢敬,圓潤的發音怎麼也覺不出喜慶的意味。
「路西法大人。」
玄月微微仰起頭,看著天邊月色。
「真美啊。不知我還能看到多少次。」
「路西法大人,夜深了,我送您回屋休息吧。」小芝麻說。
玄月拂過鬢角一縷被風凌亂的發絲,笑道︰「不,我要去看一個人。」
燈火通明的四樓,玄月沿階而上,直達最後一個房間。
寬敞的陽台,舒適的床鋪,好多墮天使都爭著要這一間房,但玄月只是默默收起鑰匙,面無表情地說誰也不給。
只有貼身女僕小芝麻知道,這間房,玄月打算給他未來的妻子養!胎!
玄月年輕帥氣,又是異世首腦,身價無數,多少年輕女子夢寐以求吶,就算是在他身邊服侍著,也能一輩子不愁吃不愁穿了。墮天使一眾,哪怕是損種都不曾虧待過分毫。
可是玄月一直未娶,也許是沒人能配得上他,也許是在等待命中注定的一個人,也或許是……高處本該孤獨的命運。
玄月喜歡什麼樣的女孩,是墮天使們飯後余暇必談的話題,溫柔顧家的,美麗無雙的,強大能與之並肩的,好像都可以,又好像都不行。
玄月,路西法大人,大眾的偶像,開天闢地第一人,究竟會喜歡什麼樣的人呢?
難道,難道他……喜歡斷袖不成?!
「吱呀——」門開了,淡紫色落地窗前偌大的床,吊燈如白晝般閃耀,明晃晃。一抹紅色的影子,悄聲進來。
被束縛的少女蜷縮在床的最角落,興許是折騰了大半天累了吧,就在角落安恬地睡著了,白瓷似的光滑的臉蛋上膠布緊緊封住嘴,麻繩纏繞在身上,單薄的衣服也有破碎的跡象。
玄月走過去,坐在床邊,俯身湊近少女,不很均勻的呼吸噴灑在臉上,癢癢的。
「很難受對不對?」玄月輕聲道,說著伸手撕下粘在嘴上的膠布。
粘了太長時間,撕起來連著皮肉,少女忽的驚醒,吃痛地喊了一聲。
「嗚嗚……住手,不要……」含糊不清的話語軟軟飄在玄月耳邊。
扔掉膠布,捧起少女的臉。少女眼底驀地閃過一絲恐懼︰「你想做什麼?」
玄月靠得很近,很近,他伸手擦去少女嘴邊膠布留下的痕跡,一雙妖異的紅瞳一眨不眨地盯著面前的少女。
少女見他似乎沒有惡意,膽子大了些︰「喂,你能幫我解開繩子嗎?我好痛,胳膊都麻了。」
「……」
「那個,你跟我說的事我們可以好好商量嘛,能不能先放開我,我好餓。」
「……」
「喂,求你了,求你了……」
「我不叫‘喂’。」玄月打斷少女的絮絮叨叨,目光直逼少女眼底最深處,進行精神控制。
「你叫什麼?」
「幻月。」少女的目光呆滯,回視玄月。
「你是什麼人?你的異能從哪里來?」
「我是異次元的魔女。我的異能是魔女的靈術。」
「原來如此。」玄月微微一笑,攬過幻月瘦弱的箭,雙手繞過她的腰去解繩子。
幻月軟塌塌地靠在玄月胸膛,溫熱而厚實的感覺讓她略微安心。也許這個人不會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