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王爺?閻羅殿閻王爺?!
誰能想到,大名鼎鼎的閻羅殿閻王爺竟是一個十**歲的少年!
閻王叫你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
閻羅殿,三年前崛起,一躍成為殺手界的皇者。除此之外,閻羅殿還成了所有邪教的頭頭,在東瀾大陸也是臭名昭著的存在。
曾經有段時間,但是提起‘閻羅殿閻王爺’幾個字,都能將一個之前還歡笑的四五歲小孩嚇得嚎啕大哭。
原因無他,只因,有傳言,閻王爺喜食少女稚童心!
雖只是傳言不知真假,但還是讓大路上的人惶惶不可終日,無時無刻不在提心吊膽中度過。
大陸上更是對閻王爺做了一系列的猜測,但是沒有一個人想到——大名鼎鼎臭名昭著的閻王爺是一名少年!一名俊美的少年!
「閻羅殿閻王爺?呵呵,傳言從不離開閻羅殿的閻王爺竟是出現在了皇城,真是稀奇啊!」
對于蘭若話里毫不掩飾的譏諷,閻王爺直接忽略了去,一張蒼白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傳言中足不出戶的蘭大公子,最近總是頻頻出現,也很是稀奇呢!」
武林盟主之子蘭若,年方十六,性嗜酒,不喜出門。甚至有言,盟主府里有些下人都不知道蘭大公子長什麼樣子!
「呵呵,為何縱火?」蘭若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淺笑一聲將話題岔開。
「與你何干?」
閻王爺冷冷的吐出這句話,多余的話根本不說。蘭若也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沒有再繼續問下去,他也知道,繼續問下去,不會有絲毫收獲。
身為閻羅殿之主,手下更是有十殿閻羅,哪怕只有十**歲,怎麼可能是隨便幾句話就能問出來的?
「想管閑事了,不知這個理由可好?」話音未落,蘭若便已經欺身向前,從手里的折扇中飛出一堆密集且細如牛毛的物什,將閻王爺的全身籠罩。一眨眼的時間里,那些牛毛一樣的東西便已經到了閻王爺面前不足半米的位置!
不管是出于什麼原因縱火,在昔兒眼皮子下搞怪,就是敵人!對敵人還用廢話嗎?直接打!
這一戰,沒有人知道結果,在皇城里的眾人只听到了翠華山方向一聲巨響,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也沒有人知道為何矗立在山頂上千年的那塊巨石突然破裂,化為齏粉。
允昔此時正在去往相府的路上,也是听到了這一聲巨響,駐足向方向傳來的方向望去。片刻,吩咐跟在她身後的絕去看看,她自己則繼續往相府行去。
從沼澤森林回來,她就決定了把絕帶在身邊了。
還未到相府門前,隔著老遠的地方允昔就看到劉伯站在相府大門口,四處張望著。與此同時,劉伯也是看到了允昔,拼著一身老骨頭,以最快的速度向允昔這里趕了過來。
「小姐,老爺醒了。」劉伯用很焦急的表情說出這個算是好消息的消息,讓允昔有點模不著頭腦。
爹爹醒了,不應該高興嗎?這麼著急做什麼?
「劉伯,爹爹醒了,然後呢?」
「然後…然後老爺不配合鬼手神醫,非說要見到你才肯吃藥,這都已經鬧了兩個多時辰了…」
听到允昔的問話,劉伯先是呆了一下,隨後便反應了過來,接著允昔的話答道。心里卻是在贊嘆,小姐真的變了,以前哪能問出這樣的話。
劉伯的話回答讓允昔很無語。什麼時候莫子言也這麼孩子氣了,貌似,她印象中的爹爹好像不是這樣的吧…
等到了房間外面,允昔才知道劉伯面上為什麼那麼著急了,這情況,是個人都會著急的啊!
床上,莫子言斜倚在一床軟被上,雙眼無神,直愣愣的看向前方,渾身軟軟的現在床上,看似沒有一點力氣;面色慘白成了一張紙的顏色,胸前的起伏很小,有隨時斷命的危險。
而在他的床兩側,兩排丫鬟站著,距離他最近的丫鬟手里端著一碗黑濃的藥汁。鬼手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的站在距離莫子言床三米的地方,這是他最有耐性的一個病人,擱在以往,他早都拍拍**走人了,誰還會在這里耗這麼久?
「重新熬一份藥。莫丞相,既然你府里的藥多,那咱們就這麼耗著,我現在可是無事一身輕!」
剛欲踏進房門,允昔就听到了鬼手的這一番話。當下就翻了翻白眼,怎麼這麼像兩個小孩在鬧脾氣啊!
她老爹耍小孩子脾氣也就罷了,你說你天下聞名的神醫,耍什麼小孩脾氣啊!多對不起你現在的身份,是吧?!
允昔右腳剛剛踏進房間,原本在床上躺著雙眼無神的莫子言雙眼卻是在一瞬間便回復了神彩,更是想要直起腰來。
但他的身體現在很是虛弱,根本連起都起不來。最後還是在身邊丫鬟的幫助下才坐直了腰。
「昔兒,你回來了。」
莫子言根本不知道允昔去了沼澤森林,他只當允昔是從王府過來的,話里不免有一些嗔怪的意味。兩個多時辰,從王府到相府,爬也已經爬過來了。
「爹爹,你剛剛醒來,趕緊躺著休息吧!我剛剛不在王府,所以過來晚了。來,我扶你躺下。」
允昔也是順著莫子言的話往下說,就當自己是一直都在皇城里。
這時,鬼手也是上前來站在了允昔的身邊,開口對她說道︰「莫丞相身體現在很虛弱,不能久動,不能激動,不能操心。」
「嗯。」給莫子言說了一下她去看藥,允昔便帶著鬼手來到了門外,「鬼手神醫,這是怎麼回事?」
莫子言能夠醒來,在她的預料之內,所以並沒有多少激動。但是現在的莫子言這麼虛弱,卻是她沒有想到的。誰能想到之前昏迷著面色紅潤的人,醒來之後身體便虛弱成這樣了呢?
「王妃離開這里之後,莫丞相的臉色便越來越差,但所幸的是,他的呼吸漸漸出現了。在兩個多時辰前,他便醒了過來。」
「我根據他的身體狀態,開了一些小補的藥,但是他怎麼也不願意喝,非要等到你來才願意喝。」
「補藥不能多次加熱,所以我就只能讓重新熬制了。所以,就成了你來時見到的那個樣子咯!」
鬼手一口氣將所有的都解釋清楚,然後看著允昔的反應。
「那現在,爹爹身體除了虛弱點,還有什麼問題嗎?」
「沒了。只要靜養一段時間,就能恢復。」
「嗯,沒了就好。」允昔點點頭,便繞過了鬼手,向廚房的方向走去。她可沒有忘記,她是來看藥的。
看著允昔離開的的背影,鬼手心里又是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允昔對親近的人的關心遠遠超過了對奇珍異寶的看重,只要他們安好,便一切都好。
又想起師傅同門師兄弟的那些選擇,以前覺得無所謂,現在,他要好好想一下了,到底該怎麼選擇?
一足踏出,要麼成千古恨,要麼成百世興。
莫子言躺在床上,眼楮微閉,蒼白如紙的臉上現在竟是現出了一份安詳——他心里的石頭總算是掉下來了。
昏迷的這段時間里,他一直在重復一個夢境。一個讓他毛骨悚然的夢境!醒來的那一刻,他沒有見到允昔,心里便一直在狠狠地揪著。因為,那個夢境真是太真實了,真實到他已經分不清楚夢境和現實——他不知道夢里面的那個女孩是不是自己的女兒莫允昔!
他必須要親眼看到她才能安心。
對于莫子言來說,剛剛的兩個時辰是最難熬的,他的眼前一直回放的都是夢里的種種,滿目的鮮血,那雙絕望的眼楮深深的刺著他的心。他想哭,卻哭不出聲,只能任自己的心不停的滴血,絕望而無助。
直到看到允昔的那一刻,他覺得自己的身體還是自己的。
那個夢…就這麼忘了吧!以後,都不要再想起,它真的只是一個夢,與自己無關的一個人的一個夢。
待到允昔再進來,莫子言已經慢慢將自己的心情調整好,將允昔送到他嘴里的苦澀湯汁喝下,再次躺好。
鬼手也很識相的走了出去,順便揮了揮手,將一眾丫鬟也帶了出去。房間里就剩下了允昔與莫子言兩人。
「爹爹,你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我再來找你,好不好?」允昔心里有很多疑問,但她也知道現在就這麼問莫子言問題很是不明智。莫子言的身體,怕是比起久病的老人都不會好多少。
「別,昔兒,今晚留在這里陪我說說話吧!」莫子言看著允昔姣好的臉,緩緩地說出了這句話——他現在有種有心無力的感覺。
允昔竟然在莫子言的眼楮里發現了恐懼,就像是小孩子一個人在漆黑的夜里的那種眼神,孤獨,害怕。
「嗯,好,爹爹,我陪你。」
這一夜,允昔在莫子言床頭呆了一晚上。剛剛回城的第一天,允昔就在各種龐大的信息量與各種打擊中度過,晚上,更是不能在床上好好的躺一晚。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嗎?
就在夜幕初臨的時候,楚羽軒也是從書房里走了出來,一言不發。默默的走到院里的大榕樹下,倚樹而立。
福伯站在書房門前,看著這樣的楚羽軒,有些心疼,也有些不忍,可是,沒有辦法,誰讓他是她的兒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