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邪王戰神妃 第二十七章 戰斗進行時(w9)

作者 ︰ 雲蘼

柳凝寧一身粉色錦衣此時已不像初時那樣,裙擺處沾滿了黃色的泥土,左肩上因為允昔的那一劍流出來的血已經將粉色的衣衫染成了暗紅色。頭發稍顯凌亂,原本插在頭上的釵子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消失不見。

現在的她,沒有身為柳貴妃的雍容華貴,整個人的氣質都是換了,允昔一臉冷漠的看著柳凝寧。

不置可否,她即將迎接重生以來最為凶險的一次戰斗,柳凝寧的實力,已經超過了她的預想。

允昔實在想不通,這麼一個擁有強大實力的女人,為什麼會甘心一直待在皇宮那個阿諛我詐的地方,陪著一群無聊的女人,做著這個世界上最無聊的事情。

在允昔看來,為了一個男人爭風吃醋用盡心機的行為都是無聊的。

「柳凝寧,為什麼要這樣?楚羽墨是你的兒子,陛下是你朝夕相伴的人,你怎麼會下得去手?」

「嗤——莫允昔,不要想著拖延時間了,楚羽軒那個賤人不會來救你的!不,是所有人都不會來救你,他們現在可都自身難保呢!」

柳凝寧諷刺的嗤笑出聲,說話的聲音很大,有一種在宣泄著什麼的感覺。但允昔卻也從她的臉上看到了一絲苦澀。

「柳凝寧,我為你不值允昔冷聲說道,將紫魂重新舉起,就在這個地方解決一切吧!

‘吱吱——’一直躲在允昔左袖里的小東西卻是在這一刻將腦袋探了出來,不等允昔反應,便直接跳了下來,雙腳落地,很快的抱著允昔的褲腿。

允昔知道小東西的意思,它是在告訴她,‘危險,不要。’

沒有時間去搭理小東西,允昔直直的盯著柳凝寧的神情。

「為我不值?同情和憐憫這種東西我從來不需要的似乎是所有的事情已經都在掌握之中,柳凝寧竟然也在接允昔的話︰「舉著劍干什麼?莫允昔,有沒有興趣和我聊一聊?」

柳凝寧在說話間已經將自己的兵器收了起來,看著允昔,有些溫婉的笑著。這樣的柳凝寧,以前從未出現過。

允昔沒有立刻將紫魂收起來,也沒有說話,一時之間,落日崖上竟是出現了一種詭異的安靜。

片刻,允昔將手緩緩放了下來,但並沒有將紫魂放下,劍尖下指,允昔時刻準備著戰斗。

「謝謝你柳凝寧微微笑了笑,全身上下竟是有一種女兒家的溫婉和十*歲少女才有的陽光。

「柳凝寧,你想聊什麼?」

允昔心里一動,不由得竟是在心里升起一種不忍心的感覺。柳凝寧這樣的氣質太過真實,不像是裝的。但允昔也是不敢放松那根緊繃的神經,宮里的女人,演技什麼的,都是小事一樁。

「就隨便聊聊,唉,好久都沒人和我聊天了。莫允昔,現在我突然覺得你好可愛,並不是那麼可惡

允昔面上不動聲色,沒有接話,也沒有動作。

「其實你的每一步棋都走得很好,如果是別人,你肯定能順利的進行下去,可是真的很不幸,你遇到了我呢!」

「讓我猜一下,若是沒有今天的事情,你接下來的計劃是不是就是讓鬼手來皇宮里暫住了呢?」

直到听到這里,允昔的心才猛地一震,這個女人,她還知道多少?

「呵呵,看來真的是呢!」柳凝寧突然自嘲一笑,「雪蓮籽只是餌,你料定楚羽墨不敢食用,鬼手會將雪蓮籽拿走,但對外所說卻是楚雲已經服用

「過一段時間,楚雲沒有醒來,江湖上便會有傳言說太子給陛下服用的雪蓮籽是假,鬼手大怒離開皇宮。之後就會有大量的江湖人士涌進皇宮,然後,呵呵…我真是太聰明了。莫允昔,我為什麼要這麼聰明?不對,是為什麼要我這麼聰明?」

說到最後,柳凝寧突然慘然一笑,聲音猛地大了幾個度,更甚至,在話音落下的時候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面上。但是很快的,她又筆直的站好。

允昔右手指尖動了動,剛剛是個很好的攻擊機會。但因著柳凝寧很快的恢復,允昔並沒有有這個機會。

「莫允昔,女人這麼聰明,完全就是在自虐柳凝寧看著允昔冷淡沒有一絲表情的臉,突然地,就這麼蹦出來一句話。

但允昔卻是懂了。

「是,女人太過聰明的確是在自虐。可是,若是沒有情,怎麼會虐?」

「無情無心,莫允昔,你贏了柳凝寧看著允昔,沒有接話,片刻之後,將自己的鐵爪重新拿出來,說了這麼一句話。

允昔也將紫魂重新舉起來,她知道,這一戰就這麼開始了。

時間流逝,很快的便已經是夜幕降臨。柳凝寧與允昔兩人,柳凝寧一直處在上風,但卻沒有能力將允昔完全壓倒。

但是憑借著體力和速度,允昔也能保命。

兩人就這麼僵持著對打,一時之間,也是分不出個所以來。

此時此刻,北門處的戰斗已經結束。原本青色的石板已經被血染成了血紅色,在每個石板的石縫間,更有一條條血流緩緩的流動,最終匯聚到某個地方,成為一小潭血池。

在北門的左右兩側,有兩堵高高的人牆,高度已經達到了皇宮圍牆的三分之二。組成人牆的大部分都是身穿甲冑的士兵,間或有一些身著官服的尸體夾雜在里面。除此之外,還有大量的黑衣人尸體。

被安排留在這里,將所有人一個不留的索尼早已經沒了身影,龍宮的插手,還不能讓慕容柏知道。就連協助慕容柏將軍隊往外撤的索婭也是在暗中偷偷進行的。

慕容柏一身長袍站在距離北門不遠的地方,雙手後背,一身的悲涼忍是誰都能夠看出來。一眾將軍站在慕容柏身後,不敢言語。

他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他們勝了,該高興才是,這麼悲涼的感覺,不適合在這個剛剛勝利的時刻出現。

慕容柏沒有換上軍服,那是因為他認為今天的戰爭不會打響。敲響戰魂鼓的初衷,也並不是如此。

他身後的三千士兵,等到完全退出去,只剩下了兩千不到。他眼睜睜的看著穿著他們大楚甲冑的士兵沖進大楚的陣營,一通亂砍,心里剩下的只有悲涼。

整個東瀾大陸只有大楚一個皇朝獨霸,還是會有戰爭發生,讓百姓安安靜靜的生活,不可以嗎?

剛剛的情景,他還記得。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一群黑衣人,剛剛出現就不由分說的隨意出手,當然,都是有目標的。有的黑衣人在保護他們,也有人在攻擊他們。

更是在他們出現的一瞬間,與他對面的昔日的同僚,已經死去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則是被直接帶走了。若是允昔在這里,便能夠發現,被殺死的,都是那些在之前眼里露出猶豫的人。

就是這一瞬間的猶豫,讓柳凝寧對他們毫不留情的出了手。他們的生命,因為那一瞬間而結束。

待到他將士兵安排到城外軍營,再次返回的時候,出現在他視線里的就是一片混戰的景象,黑衣人,士兵,將軍,所有的人都是拼命斬殺的身邊的人。

尤其是那群士兵。剛剛站在太子的身後,便被一群武功高強的江湖黑衣人像切菜一般的斬殺。一天的大起大落,讓每個人心里都是沉痛不已,他們知道,只有盡力的殺,才有可能活下來——雖然這個的可能只有萬分之一不到。

慕容柏沒有出手,只是在一邊靜靜的看著。他不知道誰是敵,誰是友。

到了最後,場內再沒有身穿士兵的人,黑衣人的人數也在不停的銳減。時間緩緩流逝,等到最後一身長嘯聲,所有黑衣人都在一瞬間消失,躍上牆頭,然後消失不見。

慕容柏知道,這場小型的戰爭結束了。

片刻之後,有城衛軍過來將尸體都堆積起來,于是,便有了現在的狀況。

就那樣站了許久,慕容柏才狠狠地出了一口氣,轉身對站在他身後的幾名將軍淡淡的吩咐道︰「每人帶一百親兵,隨我進宮看看。郭淼,你們五人先回府上吧!我把這些事情處理完了去找你們好好喝一杯

站在慕容柏身後的共計十二人,除了郭淼五人是慕容柏的老部下之外,其余七人都是二三十歲的樣子。

七人行了一禮之後便離開了。軍隊已經全部去了城外的軍營,他們要調人,自然是要去城外的。

現場只剩六人。待那七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視線里,郭淼五人便來到了慕容柏的身邊,一連急切的樣子。

「元帥,你不要趕我們走啊!雖然只剩下一把老骨頭了,但我們還不至于老得不能動,在府里頤養天年,我實在是坐不住啊!」

說話的正是郭淼,可以說是五人的老大。

郭淼話落,其余四人都是一陣附和。見此情況,慕容柏也是不忍心拒絕,這群兄弟是個什麼情況,他是最清楚的。可以說這五個人里面,就沒有一個是安分的主,都是絕對的戰斗狂人!

一嗅到戰爭的味道,就坐不住的那種!

「那好,你們就和我一起進宮去,現在這里等一會吧!」

听到慕容柏說的,幾人都是一陣興奮,相互看了看,對著慕容柏就是一禮。

「多謝元帥!」

「你們以後別叫我元帥了,我已經不是了慕容柏有些懷念的看著幾人,面上卻是閃過一絲落寞。

「不,元帥,你永遠是我們的元帥說話的看起來最年輕的一個,名叫張濤。此時張濤臉上是滿滿的堅定,眼楮一眨不眨。

「你是我們永遠的元帥!」

緊跟著張濤,郭淼四人也是張嘴應道。

心里有些感動,慕容柏的眼角竟是在不自覺間變得濕潤。背過身,慕容柏嘴里發出一個模糊的單音,便不再言語。

過了不久,一陣馬蹄聲便在寂靜中響起,七隊人馬,共計七百人,整整齊齊的站在慕容柏的身後。

今天的變故太突然,但發生的所有事情都是讓每個人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以後的日子不會再平靜,他們將會時刻面對死亡!

「將軍,人已帶到,請吩咐!」剛剛離開的七人,很快的便到了慕容柏的面前,行了一禮,躬身說道。

「嗯,隨我進宮慕容柏淡淡的掃了一眼身後的那群士兵,都是剛剛經歷過那些事情的人。

將馬匹就留在北門處,所有人跟在慕容柏身後,就進了皇宮。

此時,已是夕陽西下。

以往橘紅色的日光在今日竟是鍍上了一層血紅色,灑在宮里的地面上,有一種詭異的感覺。

剛開始,慕容柏還沒有什麼感覺,似乎現在的皇宮和以往的並沒有什麼區別。一草一木,一花一葉,沒有任何變化。

可很快的,慕容柏便發現了不對勁。現在的皇宮,太過安靜!

而且,越往里走,距離北門越遠,血腥味應該越小才是,可是,慕容柏鼻尖下的血腥味竟然是越來越濃烈!

到了最後,更是比站在北門那里的味道更加濃烈!

站定,慕容柏皺眉想了想。若是如此,那就只有一個情況發生!

「每人帶領一對人,向四周察看,一刻鐘之後,這個位置集合!」

話落,慕容柏便向一個方向沖去,郭淼五人直接跟在他的身後。緊接著,剩余的七位統領都是四散開來,向不同的方向離去。

昔日的皇宮,現在對他們來說沒有任何的威懾可言。

慕容柏很快便到了最近的宮殿,剛剛踏進殿門,一個小宮女的尸體便出現在了他的腳下。小宮女的雙目圓睜,直直的盯著慕容柏的眼楮,里面的恐懼像實質一般,狠狠地敲擊著慕容柏的神經。

繼續向里面走去,慕容柏看了一具又一具死相各異的宮女太監的尸體,漸漸的心里也是平靜了下來。

後來,又是連續逛了幾個宮殿,無一列外,都是沒有一個活著的生命。

慕容柏越往後走,臉上的表情越淡然,軍人見慣了生死,只是一開始無法接受自己皇朝的皇宮已經變成了一個死城的事實。

一刻鐘之後,所有人都是回到了剛開始分開的地方,慕容柏沒有說話,其中的一位統領便自覺的站了出來,先是對慕容柏抱了一拳,然後直接便是說道︰「將軍,皇宮東北方向,共計察看三十八座宮殿,殿內無一人生還

說完之後,他便退下了。緊接著的第二人,說出了與第一位幾乎一模一樣的話︰「將軍,皇宮西北方向,共計察看三十三座宮殿,殿內無一人生還

緊接著的幾人,幾乎都是同樣的話,除了所去的方向不同,其余的話,幾乎都是一模一樣的。

慕容柏臉上越發的淡然,明顯的,他已經接受了皇宮被血屠了的事實。

直到最後一人,才是說出了一點不一樣的話,而這句話,也終是讓慕容柏的神情有了微微的改變。

「將軍,皇宮西南方向,共計察看二十九座宮殿,除一人重傷,殿內無一人有生命跡象

「人在哪里?」

慕容柏話落,剛剛匯報的那個統領便是一招手,身後立馬就有兩個士兵抬著一個擔架一樣的東西,將人抬了上來。

「將軍,人在這里,是在錦美人宮里發現的說完這句話,他便後退了一步。

此時躺在地上的是一名身穿綠色宮女服飾的女子,雙眼緊閉,面色灰白,若是沒看到她胸口輕微的起伏,定然會以為這個女子已經死亡。

「錦美人?」慕容柏在看到女子的樣子時,嘴里不禁低呼出聲。

之前,他也是見過錦美人的樣子的,現在躺在這里的,赫然便是錦美人本人!

但是,為什麼是一身宮女裝?

慕容柏在一聲驚呼之後很快便恢復了平靜,更加細心的察看錦美人身上的傷勢。

並沒有什麼致命的傷勢,除了左肩上的傷口之外,再沒有其他的傷勢了至少明面上是這樣的。其他地方還有沒有傷,這些一時半會還無法確定。

「將人先送去軍營,找大夫看一下,剩下的事情之後再說

片刻之後,慕容柏起身,直接開口吩咐道。

「將軍,城里家家戶戶已經閉門不出,一時之間找不到大夫

早在兩邊對壘的時候,就有一部分人逃了出去,剩下的就算沒有出去,也是躲在家里閉門不出。現在,城里早已經看不到一個普通百姓的人影。

「讓軍醫先簡單處理一下傷口,只要人不死就好

慕容柏皺了皺眉,也沒多說什麼,只單單這樣交代了一下。西南第一藩王司徒極的女兒司徒錦,說什麼他也不能讓她出事啊!

很快的,司徒錦便被送了出去。

慕容柏心里有了定數,這個皇宮已經成為了一座死宮,怕是再探查多少宮殿,依舊找不到幾個活人。但他還不能走,他想去陛下的寢宮看看。

醒來一天多,對于重要的一些事情慕容柏還是知道的。楚雲病重不起,作為昔日的臣子,他有必要去看看他,是死是活,心里也有個定數。

沒有多做停留,慕容柏很快就來到了楚雲的寢宮,站在台下,一抬頭便看到了台階上四處歪斜倒著的侍衛,原本手里的兵器也是胡亂的倒著,台階上更是隨處可見,還在緩緩流動的血跡,很顯然,他們剛剛死了不久。

見到此,慕容柏心徹底沉了下去。好歹君臣一場,就是沒有多大的感情,心里也是不舒服的。

就在他準備上去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出現在了他的耳朵里,已經抬起的腳步在這一瞬間又重新落下去,眼里更是出現了實質般的悲痛。

「父親大人,在這里見到你,我很意外

台階上一身甲冑的男人,手執長槍,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他的聲音慕容柏很熟悉,不,應該說是刻入骨子里的一個聲音。

「毅兒慕容柏抬頭,喉結微動,到底也再沒有說出一句話。

站在台階最頂端的,赫然便是慕容毅。

「爹爹,是我。是不是沒想到我們會以這樣的方式見面?」

「是啊!沒想到。這宮里的事情,都是你做的?」片刻之後,慕容柏便恢復了平靜。早在那一晚上,他和慕容毅,已經是完全的陌生人了。

「果然是戰無不勝的戰神,好狠的心慕容毅嘴里的話雲淡風輕,眼楮里卻是閃過一絲悲傷,外加一點狠厲。

听到慕容毅的話,慕容柏嘴唇上下輕輕動了一下,但是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不是我,但我知道是誰

「是誰?!」

「呵呵,這麼激動干什麼?我知道是誰,我又為什麼要告訴你呢?」

慕容毅的一句話,就讓慕容柏原本的激動消失的無影無蹤。面上的神情也是在一瞬間恢復了冷然。

昔日的父子,皇城里父慈子孝的楷模,今日竟是如此相對。

慕容柏沒有說話,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一個父親怎麼可能真的對自己的兒子無情。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不知過了多久,慕容柏才是一聲嘆息,看著慕容毅熟悉的臉龐,聲音里沒有絲毫的情緒,慢慢的對慕容毅說道。

「這次,是最後一次了稍頓一下,繼續說道︰「屠殺皇宮,死罪一條。慕容毅,還不束手就擒!」

慕容柏的聲音很大,所有人都听見了。每個人心里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父親對兒子說出束手就擒的話,不知該說父親冷血,還是兒子混賬。

「慕容柏,我早已經沒了最後一次。想要讓我束手就擒,你認為怎麼才可以?」

慕容毅臉上沒有絲毫的動容,面對著自己的老父親,舉起了手中的長槍。

慕容柏沒有說話,慢慢的月兌掉自己的長袍,只著一件里衣。伸出右手,身後有人將一把長槍放在他的手上。

慢慢的將手里的長槍舉起,慕容柏臉上全是淡然,最終,長槍的劍尖還是指向了慕容毅。

隔著不到二十級的台階,原本的父子兩人,長槍相指。

此時,夜幕已經完全降臨,宮殿旁邊的宮燈卻沒有像往常一樣亮起來,整個皇宮,在這一刻都是處在黑暗中,沒有一絲的光亮。

但是好在今夜的月亮很亮,整個世界都是撒上了淡淡的月光。這個世界並不黑暗,每個人都能清楚的看到所有的一切。

慕容柏和慕容毅兩人,最終在台階下面交手。慕容毅的槍法是慕容柏所教,論槍法和精湛程度,都是不敵慕容柏的。但是因為慕容柏身體並不及慕容毅的原因,兩人在一時之間竟是戰了個不分上下。

與此同時,距離落日崖很近的一處山頭,楚羽軒與黑衣人對面而立,兩人的狀況都不怎麼好。

楚羽軒一身紫袍已經有多處變成了條狀,尤其是紫袍的最下方。頭頂上固定頭發的發簪已經不知在什麼時候消失不見,楚羽軒一頭墨發披在身上,更是增添了幾分魅惑。即使在月色下,也能清楚的看到楚羽軒左臂上很明顯的暗色,很顯然,楚羽軒已經受傷了。

他對面的黑衣人全身上下並沒有什麼傷口,但他看起來也沒有比楚羽軒好多少。身上的黑衣有好幾處破損,頭上原本很長的頭發此時已經變得只有齊肩短,但他面上的黑巾卻始終頑強的在他的臉上。

「閣下到底是誰?為何突然對我出手?」

楚羽軒內力已經有些快要枯竭的現象,一連兩三個時辰的戰斗,就是鐵人也撐不住內力這樣的消耗。

更何況,楚羽軒想要速戰速決,剛開始出手根本就沒有絲毫顧忌,全力輸出。但他沒有想到黑衣人的實力竟然那麼強,不管他用了多大的內力,對方都能夠輕而易舉的化解。

到了後來,他也不敢再繼續那樣不要命的消耗內力了。他想速戰速決去找允昔,但也不能渾身是傷的去找允昔當她的負累。

他現在出口問問題,根本沒想著對方會回答。他這樣只是想爭取一點時間,讓他能多恢復一點。但出乎意料的,黑衣人竟然開口說話了!

「因為命令,因為任務

楚羽軒是不是也可以理解為,黑衣人的內力也消耗到兩人一定的程度呢?可是,從始至終,他看起來都那麼輕松,怎麼會內力消耗的差不多呢?

不過,他說話就好了,他的目的只是拖延時間,沒想著從他的口中得到什麼。

「誰的命令?」

這次黑衣人再沒有開口說話,而是直接將手里的長劍舉起,指向楚羽軒。

楚羽軒苦笑一聲,只得將自己的劍也舉起來。這個黑衣人很有紳士風度,每次要攻擊的時候都會給他打聲招呼。

楚羽軒嘴角的苦笑還沒有消失,便從他的身後傳來了一聲巨響,似乎是什麼突然倒塌的聲音。

而這個聲音卻是讓楚羽軒心里猛地一顫,視線不由自主的便轉了過去。那里,昔兒肯定在那里!不,昔兒有危險,我要趕緊去救她,去救她!

一瞬間,心神有些慌亂,而在慌亂的一瞬間,他對面的黑衣人卻是動手了,沒有絲毫猶豫的將長劍送到了楚羽軒的後背心髒的位置。

听到身後傳來的風聲,楚羽軒才是意識到了問題,急忙側身。雖說是心髒躲了過去,但長劍還是刺進了他的肉里。長劍擦著心髒,透體而過!

就差那麼一分一毫,楚羽軒就要葬身在黑衣人的劍下!

黑衣人見著一擊沒有成功,很快的就將長劍從楚羽軒的肉里抽了出來,向後退了一點,準備繼續攻擊。

劇烈的疼痛讓楚羽軒的腦袋在這一刻特別清醒,趁著黑衣人向後退的機會,楚羽軒向他身後的方向飛奔而去,只隨手在自己出血的地方點了兩下,便不再管自己的傷口。

楚羽軒現在的心思已經全部跑到了剛剛巨響發出的地方,滿腦子都是允昔的影子。

她心里清醒的知道到底要怎麼的力量踫撞才會出現這樣的巨響。正是因為清醒,心里才會更加的著急。

黑衣人見著楚羽軒向落日崖而去,控制住自己的身體停止後退,猛地停下來,接著便迅速的向楚羽軒的方向追去。

他要阻止楚羽軒的行動!

很快的,黑衣人就追上了楚羽軒,直接停在楚羽軒的前面,攔住他的去路。楚羽軒見此,前進的步子並沒有停下來,卻是暗暗做好了準備。

到了黑衣人的面前,楚羽軒將手里的長劍直直的刺向黑衣人的眼楮,對刺向他心髒的長劍不管不顧。

楚羽軒在賭!以命搏命!

這一下,要麼兩人都死,要麼兩人都活。眼看著劍尖就要刺入彼此的眼楮和心髒,黑衣人嘴里卻是低罵了一聲,強行將自己的身體向右邊側去。

這簡直就是一個瘋子!誰會有則麼不要命的行為?!

除了瘋子,不會再有!

黑衣人沒有想錯,楚羽軒這一刻已經瘋了。為了那個叫莫允昔的女人,瘋的很徹底。

看到黑衣人退開,楚羽軒嘴角微微上揚,沒有絲毫停頓,繼續向前面奔去。

落日崖距離此處並不遠,楚羽軒的距離也在和允昔不斷的拉近著。黑衣人穩定好身形之後,便急忙再次趕了上去。

那聲巨響的聲音,不光是楚羽軒听到了,就連在皇宮里的慕容柏也是听到了,不由得有一點點的分神。而這一分神,在戰斗中來說卻是致命的。

慕容毅的長槍,已經毫無意外的刺進了他的月復部!雖說不深,但鮮血還是不停的往外冒,看著很是人。

身體向後猛地一退,自己將自己的身體抽離長槍,正欲伸手點穴止血,卻感覺到傷口處酥酥麻麻的癢,這一看,直接舉驚得說不出話來了。

只見剛剛還不停冒著血的傷口,此時已經不再流血!雖說還看不到傷口那里到底是個什麼狀況,但那種傷口在復原的感覺,慕容柏怎麼可能不熟悉?

常年的行軍打仗,他對那種感覺很熟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顧不上深究,慕容柏便被一聲清脆的鐵物撞擊地面的聲音吸引回了視線。

慕容毅右手將長槍的末端砸在地上,整個身軀不受控制的一直向下滑去,最終保持半跪的狀態,靜止在那里一動不動。頭顱整個的垂了下去,慕容柏在他面前,根本看不到他在想什麼。

慕容毅心里此時一點也不平靜——他剛剛做了什麼?他竟然在他父親的月復部狠狠的刺了一槍?!他是畜生啊!不,他連畜生也不如!

其實,慕容毅也是一個極其孝順的人,否則也不會再當初親自到軒王府的門口跪著等允昔。自從上次在相府里和慕容柏鬧翻之後,他心里就一直不怎麼舒服。

這次在北門和自己老爹的對峙,他都借口沒有去,躲在皇宮里。直到之前有一批黑衣人沖進來大肆屠殺,他才意識到宮外可能是出了什麼情況。

但他沒有出去,他找了一出地方躲著,也不知他們是真的沒有看見還是假裝沒有看見,總之,他撿回了一條命。

但他還是躲在那個宮殿里,不敢出去。他慕容毅很珍惜自己的生命。

直到宮殿里有人闖進來。

他摒住呼吸不敢有絲毫動靜,悄悄的從縫隙里看過去,竟是看到了自己的父親!這時,他才知道了皇宮里的事情已經都結束了。

等到父親離開,慕容毅便從藏身的地方離開了,直接去了陛下的寢宮。因為他知道,按照自己父親的脾氣,一定回去那里。

他想和自己的父親打一架,讓他傷了自己,也算是最後的恩斷義絕。以後再見面,就是敵人。

想法很美好,現實很殘酷。

他對他的稱呼從父親大人,到爹爹,再到慕容柏,誰能理解到自己從自己父親嘴里听到質問般陌生的話時心里的感受?

他知道,他們早就沒有未來了。父子之情,到這里就是真的結束了。

直到最後,長槍入肉的聲音。

這個聲音就像是惡魔催命一般,他在一瞬間竟然有些失魂落魄的感覺。哪怕最終發展成陌生人,他也不能傷害他啊!

可是,他竟然傷了他!

兒子對自己的父親下手,無論是誰對誰錯,接受指責的,永遠都是兒子。

慕容柏怎麼可能不了解自己曾經的兒子?看著他的樣子,他就知道他心里是怎麼想的。

嘴里嘆了一口氣,將手里的長槍往後一扔。長槍落地的聲音在寂靜的夜空里很是明顯,而那清脆的響聲,狠狠地擊打在慕容毅的心里。

慕容柏將長槍扔在地上之後,緩步走到慕容毅的面前,看著他的頭頂,心里說舒服是不可能的。

「毅兒,這是我最後一次這麼叫你了,以後再見面,就是陌生人了

「其實說真的,你讓我很失望。當初的事情徹徹底底的發生了是沒錯,也從那時我就預料到了會有這麼一天的。我們慕容家和柳貴妃有仇,情勢所逼我們又不能真的站在三皇子這一邊

「所以現在的一切,是必然。但我又心存僥幸,希望你可以按著自己的良心,做一個大楚臣民該做的事情——選出我們的明主

「貪生怕死,我自小便知道你這個問題。你很優秀,但這個問題是致命的,它注定了你不能成為一名最優秀的將軍

「毅兒,以後的以後,再見面我不會手下留情,你知道的,我若是想玩死你,閉著眼楮也可以

說到這里,慕容毅終于抬起了頭。慕容柏說的沒錯,他想要玩死他,閉著眼楮伸伸指頭就可以了。

剛剛抬頭,便看到了慕容柏白色的里衣上,月復部位置處的一大片血紅,剛想說出的話又不由自主的咽了下去,最終出口的,只剩下一句話。

「我相信以後的我,會在你的手下活下來。父親大人,這也是我最後一次這樣叫你,下次見面,就是你死我活了

慕容毅轉動手里的長槍,削下自己的一縷長發,然後便站起來,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里。

慕容毅的頭發在空中飄飄轉轉,最終落在了慕容柏的腳下。慕容柏的眼楮盯著這縷頭發出神,久久沒有動作。

郭淼幾人看著慕容柏的背影,無端的感到了一絲悲涼與蕭瑟,心里不由得一陣抽痛——老天,你為什麼要這麼對待一個已經年近花甲,如此熱血愛國的一名老將軍?!

良久,慕容柏俯身將那縷頭發撿起來,貼身放好。再轉身,身上的蕭瑟已經全部消失,他又恢復了成了殺伐果決的,戰無不勝的戰神將軍!

「傳令,京城里所有人在皇城東門集合,一盞茶的時間,必須全部到齊!」

東城門外面,正是翠華山,落日崖的所在地。

慕容柏看到了允昔和柳凝寧的離開,自是猜到那里的動作可能是兩人造成的。宮里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听到了這聲巨響,心里自然是安定不下來的。

很快的便來到了東門處,此時這里已經集中了不下兩千人。慕容柏站在城牆上,簡單的掃了一下下面的眾人便將視線收了回來,舉目望去,很快的便基本確定了允昔現在可能在的位置。

「一千人去翠華山山頂看看情況,其余的一千人,和我去落日崖!」

不得不說,慕容柏的判斷很正確。

而此時正在落日崖上的允昔狀況卻很不樂觀。手里的紫魂此時在允昔手上充當了拐杖,允昔半跪在地面上,任由左臂上的傷口順著她的指尖掉下來。

她盡力了,但現在還是如此的狼狽。

原本如雪的白衣上,胸口的位置上有一大片被血浸成了鮮紅色——那是內傷所致,允昔嘴里噴出來的一口鮮血在她身體上留下的痕跡。

內力枯竭,全身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傷——這是允昔前世加今生,最狼狽最慘的一次。

柳凝寧站在允昔的對面,看著允昔狼狽的樣子,心里一陣舒服。

「莫允昔,你很棒,兩個半時辰了才敗在我的手下,這真的讓我很意外呢!」

允昔抬起自己的頭,看向柳凝寧臉上的笑容,覺得很刺眼。柳凝寧身上沒有什麼大的傷,只有一些小的傷口,而且在她能夠看到的地方,那些傷口已經結痂——柳凝寧的恢復力很強!

允昔怎麼也沒有想到,柳凝寧的恢復力強大,是從她手里出去的雪蓮籽的緣故!

「我還活著,就沒有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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