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下一片喧嘩,伴隨著長老的一聲令下,十名赤符弟子同時上場,二人一組開始了對戰。
落陽宗弟子眾多,尤其是赤符。上千名的弟子,要是一對一對的來考核,天知道要考核到什麼時候去。所以通常每次擂台戰,都是幾組同時進行。不過以往同時進行的人數卻沒有做這麼多,原本至多三組,這次卻成了五組。眾位弟子雖然有些疑惑,卻也沒太過在意。
「是張念軍,與他對戰的人雖然修為比他高出一階,但是戰力不足,空有其表。必定不敵他。」望向擂台上其中一組對戰者,陳月忍不住自語道。那名弟子與他頗為相識。他人緣不好,與他相交的人並不多。恰巧這張念軍便是其中一位。
「哈哈哈。你是看那張念軍與你一般廢柴,才如此出言吧?」身旁一人听陳月這般說,登時大笑。這張念軍與陳月的處境頗為相似,只是沒有陳月原先那般落魄。入宗已是一年多,修為煉氣五層,算不得高,也不是最差。只是他性格懦弱,素來在赤符弟子間都是不討好。少有幾人與其交好,恰巧陳月便是其中一個。
「我看就是。你應該擔憂一下張念軍一會兒會不會被對手打死。」另一人附和。朝陳月哄然一笑,一口大黃牙露出。此人一嘴口臭,一張口四周人便避退。陳月也忍不住後退兩步,這廝的口臭著實殺傷力巨大。
「你們只看到對手比他修為高,難道看不出張念軍的戰力比對手強出不止一籌嗎?」陳月不禁鄙夷了這幾人一眼,尤其是那個口臭男。這些人從來都是看輕張念軍的。只因其的懦弱。但修為進步不快是一方面,這張念軍的閃光點在于極強的戰力。但是這些都被他懦弱的性格所掩蓋,這些人都看不出。
「我說,你能別逗我們了嗎?就張念軍這實力,還叫戰力強?你看你看,他又被對手打中了。我看對手的落陽掌使得實在純熟,絕對贏定了。」那人開口道,恰巧看到擂台上那張念軍被對面那比其高一階的弟子一掌打中,于是便開始嘲笑起來。
陳月搖搖頭,「那一掌打中不假,但是卻是張念軍故意所致。否則以他的身法怎會躲不過。」對于這個僅有的朋友,陳月還是頗為了解的。其實張念軍並不差。就像是之前的自己,雖然在修為上全然就是一個廢物,但是卻也有著功法招式上絕妙的悟性。這張念軍雖然修為上平庸了一些,性格也懦弱了一些,但是其戰力強。至少可以在落陽宗所有煉氣五層弟子中排在前列。
更令陳月贊賞的,便是他的身法,絕對有獨到之處,就算依他現在金丹境武者的眼光看,也算是極為不錯的了。這一掌之所以會被對手打中,在他看來只是一種策略而已。這一掌看似打中,實則其中的真氣被他暗自吸收。他修為不如對手,真氣量不足,那便借助這樣的手段來增強真氣。示敵以弱,還能補足自己不多的真氣。可謂是一石二鳥之際,此人不但戰力強,在戰斗中的思維更是極其活躍。若是能有個人幫他一把,將其引入正確的道路上,他絕對可以成長到一個可怕的高度。
但此話一出,那人與口臭男卻不禁撲哧一笑。將陳月此言當成了笑話。口臭男開口,頓時臭氣四溢,眾人避退。
「什麼身法?我看他就是實力不如人,我們都知道你與張念軍關系好。廢物找廢物嘛,你與張念軍勾搭在一起也實屬常情。不過現在大庭廣眾的,這麼多師兄弟師姐妹面前,你還如此妄言,實在是徒惹人笑。」
身旁之人雖然被其口臭驚得避退三舍,但是卻十分贊同其話語。「說的正是。俗話講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廢物找廢物,實在是人之常情。」
此話落,眾人都大笑起來。陳月面色一冷,一閃念間便到了那口臭男面前。眾人一愣,只覺一陣風,便看到陳月到了近前。又是驚駭又是驚奇。不過此時場上打得火熱,大多數人都在關注著台上戰斗,沒有空去理會此處幾人。雖然僅有幾人關注到,但是卻仍舊震驚了這幾人。這是什麼身法?怎會有這般快的速度?
這是眾人心中的疑問,一時間對陳月這個流傳已久的廢物印象改觀了一丁點。也僅僅是一丁點。
「怎麼著,不滿意?你這廢物之名可是長老中都已傳開了,可非是我們造謠!」口臭男渾然不懼,雖然被陳月的身法震撼了一下,但是卻並未怎麼在意。區區陳月嘛,能有什麼威脅?不過若是一個月前的陳月確實沒錯,但是現在……
陳月此時面無表情,只是一縷氣息釋放出,死死地將這口臭男給鎖定住,這口臭男被直接束縛,渾身動彈不得。驚駭不已的望向陳月。陳月看著他滿面冷汗的驚懼面貌,冷然一笑,在其耳邊輕聲說道︰「我警告你,說我可以。但是不準說我的朋友。」旋即,便解除了這氣息束縛,緩緩走過口臭男身邊。
口臭男同行幾人見其突然不動,被陳月看了幾眼便渾身冷汗,都是有些模不著頭腦。他為何會被陳月嚇成這樣?同時也很好奇陳月再他耳邊到底說了什麼。
「你…陳月…」口臭男深深喘著粗氣,陳月這一道氣息鎖定著實讓他吃了不小的苦頭。他這還是第一次感受到瀕死邊緣的感覺。在剛才那一瞬間,他真的以為陳月會動手殺了他。他甚至于心中產生了恐懼情緒。此時氣息解除,他仍舊是有些心有余悸。望向陳月的眼神中多了一點東西。同時也感受到,這個被稱作落陽宗有史以來最廢柴的廢物,今日似乎變了一個人。究竟是哪里變了,他也不好說。但是方才那給自己一剎那恐懼感覺的,絕對不是一個廢物能夠做到的。
他,真的是廢物嗎?
「赤符第二場第三戰,張念軍勝!進入下一輪。」台上長老的聲音突然響起,台下弟子均有些出乎意料。這張念軍過去的幾次擂台戰,雖然不是每次都輸,但是戰績也絕對不好。每一次就算是勝也基本都是兩敗俱傷,很少有像這次一樣的輕松獲勝。何況對手還是比自己高出一階的煉氣六層。不過卻也沒有太多議論,畢竟他也不是像陳月這樣的有名廢物,勝了也沒有什麼太好奇怪的。
不過此時最為驚駭的,應該便是口臭男這一行人。方才他們還肆無忌憚的說張念軍絕對沒有獲勝的希望,還說其是廢物雲雲。但是轉眼間便被打了臉。張念軍不但勝了,還勝得干淨利落。而陳月說對了,那被打中的一掌卻是只是計策,故意被對手打中,實則是為吸取其這一掌的真氣。眾人頓覺臉上無光。張念軍這一勝讓他們十分不爽,但是無可奈何。人家確實是正大光明的勝了。沒什麼可抱怨的,反而,他們對陳月的不爽又多了幾分。不過陳月並不在乎,對我不爽?一會兒你們運氣好能抽到我便打到你們爽!
「喂,陳月。方才算是你猜對了,有沒有膽子,再來猜一下?」那口臭男接著出言。雖然方才陳月的作為叫他震撼不已,但是他豈會這般便善罷甘休。這次他深覺被陳月狠狠打了臉,心中不爽的很。正想著如何來找回這顏面。
陳月一笑,「如何猜?」
「廢話,當然是猜勝負。你看台上,長老右手邊。那對戰的兩人都是煉氣四層。你猜誰贏?」口臭男出言道,這一次猜測若是能猜對,便可以為自己挽回一些顏面,挫敗一下此人的銳氣。省的會被人說自己被一個廢物嚇住過。
「好啊。不過光猜可沒什麼意思,沒點賭注可不好玩。」陳月想,反正也是閑著,賭一賭也蠻好玩的。
口臭男眼楮一轉,旋即一橫心,從袖口掏出十枚靈石。這可是一個月的資源,是極大的賭注了。不過若是賭勝了那可就是大賺了一筆。
「好。我賭那白衣服的贏。」陳月欣然同意。他只是看了一眼台上這兩人,那白衣的招式精妙,著實不是其對手能比的。所以當即便壓了此人,不過就算是輸了也沒什麼。十塊靈石而已,他還是輸的起的。
「好!那我就賭紅衣服的。」口臭男也出言。
旋即眾人都凝神望向這一紅一白兩人的戰斗,戰斗變幻莫測。紅白二人戰局不定。但很快白衣人便佔了上風,一腳將紅衣踢下了場。
口臭男臉色鐵青,身旁幾人也覺面上無光。連續兩次都被其挫敗,眾人哪里會高興。
「謝了,靈石我便收下了。」陳月不待口臭男反悔,直接將其手中的靈石拿過放到了自己的袖口中。
「你……你」口臭男心中一怒,但是這確實是賭注。
陳月只是瞥了他一眼,「願賭服輸,這是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