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靈體,一戰揚威。
以前這吳振田雖然身負火靈體之名,但是並未有什麼耀眼的表現。每次擂台戰的輸贏總是在伯仲之間。甚至于敗北的次數還佔多數。這樣的情況下,其與火靈體的盛名相去甚遠。自然遭受了許多質疑。吳振田而盡不過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罷了。哪里能經受得住這麼多人的非議。若非其心智非一般少年所能比,只怕早就心灰意冷退出宗門了。這一戰,算是火靈體打得最為漂亮的一戰。
剛好與吳振田相反,木靈體木星峰從一入宗開始便展現出了奇佳的天賦。盡管修行速度中規中矩,但是木靈體秘術的可怕,使得其在煉氣三層時便能戰築基期。可見此人有多恐怖。在此次之前的赤符弟子中,他幾乎是排在頂尖的。除去一個天生雙系靈體的變態宮子冥外,他便可以算是最強的。
一個似乎徒有虛名,另一個則是實打實的強悍靈體。二者之前的差距不是一點半點。就算在這次之中,吳振田機緣巧合下突破到了築基期,但仍舊是被大多數人不看好。對于這些天才來說,築基期真的不算什麼。木星峰在煉氣三層便能戰築基期,如今煉氣六層,築基中期者都不一定能敵過他。就是築基後期,他都不是毫無還手之力。境界上的差距,到了他這里似乎完全沒了作用。
但誰曾想到,吳振田竟然破了在赤符弟子戰斗中近乎無解的木靈鏡,這一招幾乎算是木星峰最大仰仗的招式,卻就這麼的被吳振田簡簡單單的破了。不能不讓人心生驚嘆。
「火靈體的秘術,果真不凡。若是也熟練掌握,絕對不次于木靈體。」霸體長老輕聲嘆道。下顎長長白須被風吹得飄揚,著實一副仙風道骨之貌。
「五行靈體本就沒有孰高孰低之分。只看擁有者誰的熟練度更高,秘術使用得更精妙。」九陽長老附和道,但隨即好像想到了什麼。「當然,雙系靈體這種變態得除外。」
一听提到了雙系靈體,霸體長老忍不住一聲嘆息。「唉。我落陽宗這百年來就出了一個雙系靈體。但那宮子冥卻在剛剛進入橙符時便被天劍一脈招攬而去。」
「是啊。天劍一脈本就勢大,待這雙系靈體成長起來,可就是我等的末日了。」九陽長老也是一陣唏噓。普通弟子或許感受不到,但是他們這些支脈長老卻是時時刻刻都能感覺到天劍一脈給他們帶來的巨大壓力。仿佛一把刀隨時懸在頭頂一樣。
「不過你九陽一脈此次能招到這樣一位實力不俗又成功掌握秘術的火靈體,實在可喜可賀了。」霸體長老滿臉堆笑道。
九陽長老也笑著擺擺手,「客氣了客氣了。其實若是你想的話,那木星峰倒是也不錯。你若收入霸體一脈,也算是可以壯大支脈力量。」
听到九陽長老談到此事,霸體長老頓時皺起眉頭來。「這木星峰背後勢力太過恐怖,不是我區區霸體一脈可以招惹得起的。他如此深厚的背景,卻還要加入我落陽宗,興許是另有所圖。收入我門中,非是福,是禍啊。」霸體長老眉頭緊皺,望向擂台邊緣那面無表情緊緊捂住胸口的少年。這樣一個看上去不甚平凡的少年,卻帶給這位權勢滔天的長老莫大壓力。
「也是如此。其實那陳月若是應允的話,他倒是十分適合你霸體一脈的人選。只是可惜……」九陽長老輕聲嘆道。
「可惜,他是注定要走丹師這條路的。我霸體一脈,是沒有得到此奇才的福分了。」霸體長老一邊搖頭一邊看向不遠處正靜靜等待的陳月。他是十分欣賞陳月的。這樣一個心性不錯,沒了根骨困擾,又戰力驚人的弟子,是拜入他們霸體一脈的絕佳選擇。只是可惜,陳月確實擁有丹火,這便意味著無論想不想,最終都要走上丹師之路。
「下面進行赤符五強晉級戰最後一戰。陳月,對戰邢天奇!」沉吟許久,霸體長老才最終宣布道。旋即場下爆發出許多不同的聲音。
有歡呼、有嘲笑、有譏諷。但更多地是噓聲。陳月自是清楚這噓聲嘲笑還是給他的。盡管先前他漂亮的贏了幾戰,但這卻還不足以改變他在眾弟子心中的印象。
尤其是,這一次他的對手是號稱赤符所有女弟子夢中情人的邢天奇。這一戰,他無論是勝或是敗,都是不討好。敗了,他將收獲更多的嘲諷。勝了,會有更多的人辱罵,其中多數都是女弟子。但陳月不在乎,罵吧罵吧。我都被罵了八年了,還在乎這一兩句?
陳月不顧眾人譏笑之音,毅然踏上擂台。沒有絲毫緊張之感。金丹一品的強大修為,帶給他極其強大的自信。無論是誰,哪怕是號稱赤符中最強之人,也不可能是此時的自己的對手。我,是金丹境!是可以鎮壓一方的人物。所有女弟子的夢中情人又如何?打得你變豬頭看看你還是不是情人!
「下去吧!下去吧!別髒了邢師兄的手!」
「你算什麼東西,怎麼配與邢師兄對戰!」
「邢師兄,把他踹下去!」
陳月一踏上擂台,種種不堪入耳的辱罵之聲便襲來。且無一例外的都是女聲。在此刻,所有的男弟子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沉默。陳月也不禁感嘆,長得帥就是有好處。自己打個擂台戰累死累活沒人給加油不說,還多數都是辱罵的。再看看這位邢師兄,各種師姐師妹的歡呼聲不斷。難怪會被稱為所有女弟子的夢中情人。
「邢天奇,請快點站上擂台。馬上開始戰斗。」霸體長老瞥了一眼站在原地閉目微笑的青衫男子。
這名男子容顏美到無法挑剔的程度,便是女子也沒有這般美貌。此刻閉目微笑,著實有著傾倒萬千少女的架勢。
「長老莫急,你听,這天邊的白雲在呼喚什麼?遙遠的星辰在尖叫什麼?」邢天奇仿佛陶醉了一半,一手放在耳後,卻是在大笑。
霸體長老無奈白了他一眼,「有病。到底上不上?不上判你直接淘汰。」霸體長老可不是花痴,沒這個耐心陪他鬧。
听聞長老此言,邢天奇咂了咂嘴,無奈搖頭。「即便如長老這般修為,也難理解我的思想。無怪乎,這世間又有幾人能懂我。」
「龜兒子!到底上不上。」霸體長老當即便怒了,他本就是暴脾氣。一腳便要踹向這邢天奇,誰料這邢天奇躲得極快。一個閃身躍下了擂台。
「哇!邢師兄好帥啊!」
「邢師兄我要嫁給你!」
「邢師兄娶我吧,我給你三萬靈石做嫁妝!」
「你們都滾開,邢師兄是我的!」
……
望了望下方眾女弟子的反應,陳月長長嘆了口氣。這人與人的差距也真大。看看這邢天奇上來的待遇,再看自己上來時的待遇。簡直是天地之差。
「開始吧。」陳月出言道,這場戰斗還是盡早結束的好。若是拖下去陳月真的擔心自己會被憤怒的女弟子們群毆。
而站在對面不遠處的邢天奇卻還是一臉陶醉,目光眺向遠處。「你看,天邊的陽光傾灑下來。那邊的雲朵漂浮過來。你猜,它們為何而來?」邢天奇一臉迷人微笑,只怕世上任何女人見了這笑容都會動容。哪怕萬年不動的冰山見了都要融化。
陳月有些無語,這個家伙……是有病吧。
「你們說,它們為何而來?」見陳月半天沒回應,這邢天奇緊接著又朝下方眾多女弟子喊道。
「邢師兄!」
「邢師兄!」
「邢師兄!」
一片女弟子的叫喊聲響起,原本十分安靜的廣場在邢天奇上場後開始爆發出強烈的歡呼聲。而另一邊的陳月,卻仿佛被遺忘在了角落中。
「你到底打不打?」陳月無言。他好歹也是金丹境,若是主動上去偷襲,未免有失風度。
「仁兄莫急。世間美好事情這般之多,你我何必在此打生打死呢?」邢天奇對陳月展露迷人笑容。只是陳月不是下方那幫女弟子,這迷人的笑容對他無用。
「仁兄,你看此間風景正好,你我何不吟詩作對。何苦要行打架這般粗俗之事呢?」邢天奇拋了個媚眼,陳月只覺渾身發冷,不敢再去看這家伙一眼。
陳月︰「……」
「你我今日在此相遇已是緣分,這般緣分若不珍惜,豈非糟蹋了老天的大好安排。」邢天奇莫名講得慷慨激昂,听得陳月一陣愣神。
「不若你我結伴,暢談一番……」邢天奇剛要繼續說,忽而見到對面陳月不知從何處抽出一把黑亮黑亮的長刀,登時一愣。
「要打便打,這麼多廢話。出招吧!」陳月的耐性著實被這家伙給磨光了。若是再听他說下去,陳月真的擔心自己會崩潰掉。
「我原以為相逢知己,誰曾想仁兄也是庸人一個。也罷了,你的劍,便穿過我的喉嚨,就是現在,不要猶豫!」邢天奇突然飆淚,惹得陳月一陣愣神。
「我這是刀。」陳月鄭重提示道。
邢天奇旋即認真看了看,「哦,不好意思啊。」旋即一陣訕笑。
「哦你個頭啊!」陳月隨即緩過神來,氣怒得一腳將其踹下台去。這廝在被踹的過程中發出叫喊,眼中帶淚。叫人看了好不心疼。只是陳月看了卻只覺無盡的惡心。
這邢天奇一被踹下台,登時便有十數位女弟子在下方等著接住。一邊關懷,一邊沖上面陳月怒罵著。
「額……此戰,陳月勝。晉級五強。」霸體長老半晌才緩過神來。隨即宣判。
站在擂台上的陳月,雖然此戰只踹了一腳,但感覺卻不亞于經歷了一場大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