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風灌進靈堂後,立即化作一團黑氣向棺材席卷而去,而後順著棺材蓋的縫隙,猶如活物一樣,迅速往里鑽。我慌忙跑向棺材,想要阻止這團黑氣進入棺材。但卻遲了,等我跑到棺材前,黑氣已完全進入了棺材里面,緊接著棺材里面響起了一聲異常古怪的嘶鳴聲,隨即梆梆梆響起一連串撞擊聲,似乎是有人在棺材里面拼命地用拳頭砸棺材壁。
「不好,馬腳要乍尸了。」我急忙一個前躍,直接撲到棺材上面,死死地抱住棺材,不讓里面的馬腳掀開棺蓋,它要一出來,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馬腳在里面憤怒的嘶鳴著,拼命地踢踹棺蓋,發出砰隆降震耳欲聾的聲響。整個棺材在他的踢踹下,不住地搖擺抖動。似乎下一刻就要散了架一般的。
「德坤叔,一銘弟,大家快過來幫忙啊,我有點壓不住了。」
我趴在棺材上面,死死地壓住棺蓋,盡管我使出吃女乃的力氣,仍舊壓制不住,我整個人隨著棺材的劇烈搖晃,而控制不住地擺動,大有一個不好,就要從棺蓋上面摔下來的趨勢。我要是從棺材上面摔下來的話,那麼棺蓋肯定會被馬腳一腳踢飛,到時它從里面跳出來,就難以收場了。如此險急情況,我唯有大聲叫喊人手過來幫忙。
我連續叫了好幾聲,卻沒一個人過來幫忙,一看,不由得的心里叫苦,德坤叔及他二兒子一銘弟,已經嚇過頭,一臉慘白地愣在那里,任憑我怎樣叫都不敢過來。其他圍觀的村民,面對此他們無法理解的一幕,更是大感恐怖,早就落荒而逃不見蹤影了,幾個沒逃了,全是嚇癱了的。
我額頭冷汗直冒,心里吶喊這該怎麼辦啊,不容我情緒調整過來。突然砰的一聲爆響,身下壓著的棺蓋被一股強暴的沖擊力,猛地沖了起來,整個棺蓋連同我本人,當即飛了起來,被強大的沖擊力猛的拋入空中。幸好的身手敏捷,在空中身影一擰調整好姿勢,以自由落體式,安全落到了地上。
棺材里,發出一聲刺耳,听到耳朵里讓人心里發的怪異嘶鳴聲,緊跟著馬腳那已經斷掉的半截尸體,從棺材里直挺挺地支稜了起來。它把手搭在棺材的邊板上,一撐,上半身尸體從棺材里面躍出來了,腸子從月復腔里掉下來,落到地上拖著,不過此時他身上的血早已流干淨了,根本沒有一滴血可流了。
它面無表情,臉色煞白,兩個眼球像死魚眼一樣,死氣沉沉,空洞無光。
它左右轉動腦袋,觀看周圍,腦袋轉動之間,猶如上過發條一樣,顯得生澀而機械。
它的腦袋左右轉動了會兒後,便對準了我,兩個死魚眼般的眼珠子直直地盯著我,而後雙手一撐一撐地向我跳過來。
馬腳下半身還在棺材里,沒有腳,只能用雙手代替了。
剛開始這鬼東西砸棺材時,我還真是慌了神,而此刻我倒是鎮定下來了,馬的,你只是一只無煞鬼,敢在老子面前裝蒜耍橫,我他馬一腳踢死你這鬼東西。
見馬腳向我跳來,我不躲不閃,抬腳狠狠地踢了過去。
砰的一聲,將它踢的摔翻在地,滾了好幾滾。這鬼東西身手倒是很敏捷,極為麻利地用雙手撐起來半截身體,繼續一撐一跳地向我撲來。
馬的,踢不死你這鬼東西。
我繼續抬腳狠踹。這鬼東西吃了我一腳後,倒是吸取了教訓,見我抬腳再次踢來,突然雙掌往地上一拍,整個身體攸然躥入空中,,我的腳嗖的一聲竟是踢空了。
我收回腳一看,這鬼東西已經躥到到靈堂的棚頂上去了,兩手抓著棚頂上的一根橫杠,掛在那里,猶如蕩秋千般的,來回晃蕩著,似乎是不想下來了。
我正思忖著怎麼把它弄下來,這鬼東西卻突然像擺鐘一樣,猛的向我擺了過來,過程中手一松,整個身體狠狠地砸在我身上,真是勢大力沉,頓時把我砸的摔翻在地。
我真是怒不可遏,一個打挺鯉魚打挺站了起來,刷的從腰間撥出青銅劍,馬的,老子一劍正法了你。
這時鬼東西又用雙手撐著向我撲過來了。來的正好,我不躲不閃,揮動手臂,沖著前面撲來的馬腳直直地捅了過去。
嘖溜一聲,我手中的青銅劍直直地捅進了馬腳心髒里,本以為鬼東西會立即慘叫一聲癱倒在地,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來,一點受傷後痛苦的反應都沒有,怎麼回事?這不可思議的一幕,完全超出我的想象,我登時大感錯愕。
我還沒反應過來,胸口便重重地挨了一拳,砰的一聲,猶如被鐵錘砸擊了一般,當即把我砸翻在地,頓時血氣翻涌,仿佛要窒息了般的難受。
這鬼東西怎麼那麼厲害?那拳頭仿佛不是肉長的,而純粹是一顆鐵拳。剛才我用腳踢中它時,也感覺仿佛是踢在鋼板上似的,整個腳都被震得發麻,這太不合常理里。更不可思議的是,青銅劍居然刺不死它,按理說,馬腳這只無煞鬼,鬼齡又小,別說用劍刺了,就是拿劍在它面前晃兩晃,它八成也要重傷,可現實卻是……
想了會兒,我終于恍然大悟,一拍腦袋,馬的,馬腳現在根本不是一只鬼了,而是一具赤頭赤尾的僵尸,難怪它渾身鋼鐵一般堅硬,難怪我的青銅劍傷不了它。我身上這套對付鬼邪的法器,根本無法用于對付僵尸啊。
馬腳一拳將我砸翻後,兩手撐著,又迅速向我撲過來了。
此刻我仍舊倒在地上尚未爬起來,剛才被它用身體砸了一下,就讓我吃了不少苦頭,緊跟著胸口又挨了一記更厲害的重拳,真夠我好受的,我癱在地上渾身酸痛,幾乎有點動彈不得了。見馬腳向我撲來,我奮力想要爬起來,卻是力不從心。以我目前的狀況,短時間是沒有反抗能力了,我真有點怕了,擔心馬腳撲過來把我撕了。也因為心里害怕,所以接下來我作出了一個本能的反應,立即屏聲靜氣。憋住呼吸一聲不吭。
意想不到的一幕又出現,馬腳撲到我跟著後,居然猶如斷掉觸須的螞蟻一樣,找不到攻擊的目標了,雖然我就在他眼皮底下,近在咫尺,它卻發現不了我。它機械性的來回轉動著腦袋,鼻子里像是獵狗搜尋獵物一般,發出很重地抽吸聲。抽吸了幾下後,它突然像發現獵物的獵狗一樣,急忙轉身一撐一跳地迅速離開。
我總算松了一口氣,但是下一刻,我的心又猛的一跳,一絲驚慌不由得又閃現在我臉上,轉身離開後的馬腳,正憤怒嘶叫著向前面的德坤叔和一銘弟撲去,顯然,是要攻擊他們兩人了。
「德坤叔,一銘弟,快憋住呼吸。馬腳已變成僵尸了,他聞到生人的氣息便會盲目發起攻擊,你倆千萬別喘氣。」我大聲叫喊道。
前面兩父子,听到我的大叫聲,立即捂住嘴巴,捏住鼻子蹲在地上一動不敢動。
馬腳失去了目標,立在離德坤叔父子倆沒幾步遠的地方,左右轉著腦袋,鼻子不停地抽吸著,想要嗅出目標的方位。
「嘿,破玩意兒,這里,過來,過來,我在這里……」
我故意發出聲響,大聲吼叫起來,還重重地呵氣,果然起到了效果,馬腳听到叫喊,聞到這邊的生人氣息,迅速轉身一撐一跳向我撲了過來
此時我已經從地上爬起來了,體力也已經恢復了,見它向我撲來,便毫不示弱迎上前去,抬腳就踢。
這玩意兒一側身閃過,我回腳再踢,破玩意兒使用手隔擋。說實話,當馬腳的手與我的腳相磕踫一剎那,我真的感到猶如磕在了一根鐵棍上,生生的痛。不過我一點不退縮,毫無畏懼,我就不信,馬腳這廝今晚還能逆天了不成。
接下來我和馬腳交上手了,相互不讓,狠狠地干起來了。
至于戰況,其實還是我穩佔上風的,連續交手了十幾個回合,馬腳一拳都沒打中我,而我卻接二連三踢中了它好幾腳,總共在地上翻了不下十個筋斗。只是這破玩意是僵尸,和鬼根本就是兩種事物,鬼是要挨了我這麼多腳不死也得重傷。這破玩意兒卻根本沒事,仿佛打不死錘不爛。
事實上這玩意兒也的確是打不死錘不爛,只有用火燒,把它燒成灰燼了,它也就報銷了。
見踢不死它,我便果斷采取火燒的方式。拿起一只花圈點燃,向它攻去。
這玩意兒見我要用火燒它,很害怕,嘶叫著迅速用手撐著半截身體往後退。我舉著點燃的花圈欺身上前,想要點燃它。
破玩意兒迅速躥出靈堂外面,我也緊跟著追了出去,破玩意兒隨即開始沿著靈堂的棚子繞圈子跑,我也追著它繞著棚子跑。破玩意兒雖然用手代腳,卻依舊是相當敏捷,加上我舉著熊熊燃燒的花圈,竟然很難追上它。
追著繞了幾圈,花圈便被燒盡,火勢瞬時弱下來,嘖的一聲熄滅。
見我手里的花圈已燒盡沒有明火了,馬腳突然憤怒的嘶鳴一聲,報復性地向我反撲而來。
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