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冥修士 第十一。小師兄

作者 ︰ 老龍歌1

歐陽淚血剛走不久就有道童來報道說無為道子采藥回來了。鐘師叔帶上江盡求去了大殿拜見他,無為道子是個滿頭白發,皮膚紅潤的看去一派仙風道骨的老人,雖然皮膚紅潤得沒有一絲皺紋,但透出的那股氣質任誰都能感覺到他是個得道老者。

無為道子拿了信來仔細看了一遍,把江盡求從頭到腳掃了一眼,道「修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這可不是每個人想修就能修得成的,天都每年有成千上萬孩童上山接受啟禮,可最後能適合留下來繼續修煉的也就那麼幾個人,你說你現在十六了還沒受過啟禮,剛才我看了一下,你根骨普通實在不怎麼適合修煉,我勸你還是另某它路可不要在這里浪費了青春。」

听到這一番話江盡求有些受打擊,但還是跪下堅持道「請師父收下弟子,弟子一定會努力的。」

無為道子看了看他又看看那封信,于是勉強點頭道「好吧,你既然堅持如此那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後悔自己的選擇。」

江盡求興奮道「多謝師父,請師父放心,弟子一定努力修煉。」

無為道子轉向鐘寒道「師弟,你去給他安排吧。」

「是,師兄。」

江盡求敬了茶磕完頭,拜了祖師,便隨鐘寒出了大殿。

鐘寒一路上簡單給他講了一些無極門的清規紀律,然後先帶他到了住所,那是一間布置簡單的大房間,只擺了四張單人床,一張桌子四個板凳。

鐘寒道「你以後就睡這里,他們幾個也是剛來的,以後你就跟他們一起做早課先從最基本學起。」

這時門外來了三個七八歲的孩童,他們向鐘寒行禮道「弟子拜見師叔。師叔找我們有什麼事嗎?」

「進來,這是你們剛來的師弟小江,你們作為師兄在功課上要多幫助他,知道嗎?」

打前的一個孩童行禮道「我是滿文華,以後師弟有什麼事盡可找我。」

江盡求有些別扭地行了一禮道」滿師兄好,以後請多多關照。」

第二個孩童上前行禮道「我是劉小強,以後相互關照。」

「劉師兄好,……。」

第三個孩童上前行禮道「我叫獨孤令,江師弟好。」

江盡求見他一副得意樣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還是恭敬道「獨孤師兄好,以後請多多關照。」

鐘寒道」好了,以後有什麼事可以來竹屋找我。小滿,你先教他熟背開天目穴的修行法訣。」

開天目穴是無極門入門最基礎的修行法訣,分為三個層次,而要突破第一層次除了個別天才外一般的弟子需要兩年的時間才能突破。

江盡求有些郁悶,自己一個十六歲的少年要管一幫七八歲的孩童為師哥師姐,而且還得恭恭敬敬地。

傍晚的時候各位師哥師姐都修行回來了,听說又來了一位新師弟,一大幫孩童擠到小滿他們房間來看。那一雙雙好奇的眼珠子直在江盡求身上打轉,看得江盡求難受得如螞蟻在身上爬一樣。

人群中擠出一個小腦袋來充滿稚氣地問「江師弟,你有幾歲了?」

「十六歲。」

「啊?你怎現在才來學武啊?」

江盡求還沒答,又一個小腦袋問「你會跟我們一起做早課嗎?」

「你會跟我們一起捉迷藏嗎?」

「我我可以教你開天目穴。」

「……」

「……」

連小滿腦袋都被他們吵大了,忙站起來轟他們出去,關上門。

江盡求都快崩潰了,把頭埋在被子里不想與他們再說一句話。他想這要讓蕭山,大頭他們知道了還不笑話死自己。想到這里他記得好像很久沒跟家里寫信了,于是一頭立起向滿文華道「滿師兄,這里寫信的話到哪里去寄啊?」

「無極門的弟子不準寫信。」

「不準,為什麼!」听此江一驚。

小滿道「師父說了,入了門就得專心修煉,心無牽掛,割斷一切與凡間的俗世雜念,這樣方可入道。」

「不是,不寫信那……。」

「哎呀,那那那什麼,不準寫就是不準寫,睡覺。」獨孤令不耐煩道。

江盡求躺在床上有些郁悶,這不可以寫信家里還不擔心死啊。

這一夜就此度過,第二天天還沒亮警鐘就響了,無極門弟子們紛紛下了床穿戴,洗漱。江盡求知道這是早課時間到了,他滿臉痛苦,也跟著下床。

七星殿有百來個弟子,這時天剛蒙蒙亮,弟子們已經紛紛上了山。起先江盡求以為整個七星殿弟子中就自己最大,原來各個年齡段的弟子都有。

江盡求看著前面那些少年和成年弟子們問道「滿師兄,前面那些師兄不跟我們住在一個地方嗎?」

「你說那些大師兄們嗎?他們住在東邊。」

「你說我可以去叫師父把我調過去跟他們一起住嗎?」

「不可以的,人家那都是突破了開天目穴的。」

走了一段,江盡求已經氣喘吁吁。弟子們紛紛進了洞府,江盡求發現那些」同道者」都進了月一個,而他只能跟著小滿他們這幫毛孩子進了另外一個。

洞里清涼安靜,地方很大,有無數個小洞台,每個洞台相隔有二十米左右,是個清修的好地方。同門們進了洞都各自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打坐修煉,小滿叫他先找一個好點的洞台作為以後的修煉基地,說等會師父會過來傳授他入門要領。

江盡求在洞里轉了一圈,發現剩下的幾個地方都有點偏,干脆就選了一個稍微往里一點的地方,懶得跟他們這些小孩童挨在一起。

不一會兒,無為上人過來了,他看了江盡求選的地方,攸攸道「選好了?」

「嗯」江盡求重重點頭。

「選好了以後就不能隨意改了,一個地方有它不同的氣場和機緣,你得去慢慢適應他們。」

「是,我接下來怎麼做?」江盡求有些迫不及待。

「昨日小滿教你的開天目穴第一層法訣能背了嗎?」

江盡求把法訣在大腦里快速地回放了一下,道「大部分能背。」

「不能背也不急,這兩日的早課你就是打坐下來數你的心跳,能中間不間斷地數到三千六百下再來找我。以後每天吃完早飯跟你獨孤師兄到山腳挖參回來,具體怎麼做听你獨孤師兄安排。開時做早課吧。」

無為道子說完捋捋亂須轉身走了。

江盡求望著外面即將破曉的黎明,興致勃勃地打坐下來並住呼吸開始數他的心跳。

他師父剛說出三千六百下的時候,他還以為這不過小菜一碟。如今還數不到六百下他注意力就開始不集中,心也開始躁動,竟如坐針氈,一不小心又數錯了。這一早上下來他都沒能成功數到一千。

早課做完走的時候他都有點不甘心,怎麼能一千都數不到呢!?

早上來的時候天還沒亮,沒人注意到他,這下做完早課出來的時候,同門們見他跟小孩童們走在一隊,于是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並湊在一起紛紛議論。

江盡求感覺自己走在小人堆里有些扎眼,便有意識地跟那些跟自己差不多年齡的走在一起。

走著,旁邊一個師兄道「剛來的吧?」

「是,師兄。」

江盡求看去覺得這人好像有些面熟。只听那人道「我叫史馬,歡迎你來七星殿。」

史馬?江盡求終于想起來了,這不是在月歸人客棧時所遇到的那三男一女嗎?怪不得第一次見到鐘師叔的時候感覺這麼眼熟。他們是無極門的,那顧小影也在啦。

江盡求激動得前後左右搜尋顧小影。史馬好奇道「師弟,你怎麼了?」

這時他方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失了禮,于是滿含歉意道「哦,不好意思史師兄,我是剛來的,我叫江盡求。」

「昨晚听他們說我們七星殿又來了位師弟,我還以為是師父下山雲游又帶回來一個極有機緣的小孩,原來是你啊。」

江盡求無奈地笑笑,史馬道「哎,我可沒別的意思啊師弟,俗話說聞道有先後,這修行的事本來就不在乎年齡大小的。」

史馬又跟他講了許多修行的經驗,江盡求虛心接受很是感激,本來想乘機打听一下顧小影,沒想吃飯的地方到了,小滿在那邊江師弟江師弟地喊個不停叫他過去,于是只有與史馬行禮分開。

他們吃的全是素菜,不過菜炒得挺好吃,尤其是那個湯,味道可不是一般的好,听小馬說那是加了補藥熬成的,有助增強體質。

吃完了飯他跟小獨孤令下山了,他們每人背個竹簍。

下山的路很陡,放眼望去山下雲海滾滾,走在山路上感覺自己所處的地方是懸在半空中。江盡求有些恐高,心撲 撲 地跳。走在前面的小獨孤令直崔他快點。

下山挖參,听說這是他們七星殿剛入門弟子前一年必做的功課。到了山腳還要走很遠的路才到挖參的地方,那里已經到了陸面和冰雪的分界線,那參就長在冰雪里面,首先得把那堅硬的冰挖開才能把參拽出來。

到了地方小獨孤令把竹簍往地上一扔道「江師弟,今天這兩竹簍就歸你了。」

江盡求見他一副霸道樣,這一路上下來他就對自己吆五喝六的,此時見他又要玩霸道,心里來氣,看著他道「小猴崽子,叫你聲獨孤師兄你還真把自己當大爺了,啊?想欺負你江大哥我啊?」

小獨孤令一抱胸道「師父說了叫你听我的。」

「小猴崽子,師父也叫我幫你挖參啊。」

「怎麼?不服氣嗎?要不咱們來練練?」

江盡求見他小個子還沒長到自己腰間,還一副很曳的樣子要找自己練練,頓時笑彎了腰。

小獨孤令氣道「你笑什麼!你是不敢嗎?」

「好了我的獨孤師兄,咱們兩別鬧了,山路這麼遠再鬧下去等會兒挖不夠回不了家,來乖,快點挖。」

「小猴崽子看招。」

只見他一運氣一道小白光射了過來,江盡求矮身一躲,躲了過去。那小身子幾個快步眨眼間沖到他身前一拳過來,江盡求一接,沒想小子力氣挺大,竟是沒接住直接打到了胸口,頓時痛得連氣都喘不過來。

小獨孤令得意道「怎麼樣?服了吧?」

江盡求咬咬牙,說實話他還真不服,他不信自己連個小毛孩子都打不過。于是沖過去抱住他的腰,想把他抱起來摔倒在地,沒想小猴崽子力氣是真真實實地大,不僅沒抱起來反被小獨孤令反手一拽,整個人飛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江盡求摔眼前金星亂冒,頓時舉手投降道「哎,別來了,別來了,我服,我服。」

「那這……?」

江盡求揉腰道「我挖還不行嗎我的獨孤師兄。」

說完便拿起小鋤頭就開始挖,小獨孤令滿是得意地向後山跑去了。」你去哪兒啊,獨孤師兄?」

「挖你的參別管。」

江盡求無奈,看來還真是讓這小猴崽子得了勢,不過想想這無極門的功夫還真是歷害啊,一個不到八歲的小孩童都比自己有力氣。想到此他就來了勁,自己只要好好修煉將來一定可以出人頭地。

不過這冰極其堅硬,很是難挖。這日頭都偏西了還沒挖夠半竹簍,這腰酸背疼,手還腫了。「啊!」一聲慘叫,頭被什麼東西砸了了一下,抬起頭來一看,原來是小獨孤令他手里抱著幾個火紅的不知名的果子。

小獨孤令一看還沒挖夠半簍的參,嘆氣搖搖頭道「江師弟你怎麼才挖這點啊?」

「哎喲,我挖不動了,來師兄該你表現表現了,展示一下你的力量。」

小獨孤令一副看不起他的樣子,拿起鋤頭,挽挽衣袖開始展示他的力量。江盡求坐到旁邊掰開紅果來吃,心想這小獨孤令雖然功力比自己強,但畢竟還只是個孩子,很單純,沒什麼心機。

看著他,又想起了自己小的時候,那時候的自己多天真,多自由,多快樂。看著偏西的太陽,想想時間過得真快。他站起來拿起鋤頭又開始挖。

(今天更得有點晚,票就不求了,沒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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