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盡求和顧小影隨碟雷圖耳他們一路南逃。途中江盡求也了解了碟雷圖耳的一些情況,碟雷圖耳是朔月國上任月皇的嫡系小王子,因為其叔叔謀權篡位,他的幾個哥哥被廢的廢,殺的殺,唯有他在親信的保護下逃出了皇宮。
在巴克的帶領下十天後他們到達了昌樂城。朔月國天師和昌樂城城主在那里揪起了討賊武裝。他們到的當天,城主和天師早設好了宴迎接他們,當晚江盡求和顧小影便隨圖耳王子一起用餐。
天師是個上了百歲的老人,他總是身著白袍,手里拿著一根佔星杖,目光深邃明亮,表情平靜如水。他見到江盡求的第一眼便多打量了一番,還示以微笑。
當晚吃完飯天師就叫手下人給江盡求和顧小影安排了住的地方。他們住在一個清幽的小府邸,還派了一個小隊作守衛,又安排了幾個丫鬟。
江盡求和顧小影在府里呆了幾天也沒見圖耳王子來看他們,江盡求幾次要求要見他,可是府里的守衛不讓他們出來,只報說王子現在在忙,等忙完了就來看他們。
雖然每天好吃好喝地伺候著,可是顧小影實在是受不了了,整天看著這些跟自己不同膚色的人在面前晃來晃去實在讓人討厭,她每時每刻都想立馬回到自己的祖國去,回到無極山去,她每天跟江盡求吵著問他怎麼辦。
這天晚上有人過來傳話叫江盡求去城主府,侍衛把他帶到一個小偏殿,殿里兩旁燒著四座魚油燈,大殿有些空曠跟山洞似地,此時有些寂靜。殿里台階上方背站著一個人,只見他轉過身來一雙深邃讓人捉模不透的眼楮盯著江盡求,良久道「不簡單啊,你是天照國無極門的?」
「是。」
天師手里把玩著一個黑色的球體,此時在油燈的照耀下他顯得更加蒼老,他又道「沒想到一個無極門的小弟子也懂冥術,誰教你的?」
江盡求不明白他說什麼,只感覺這老頭怎麼看都有點讓人心里毛毛地,便道「我不明白您說什麼,請您向王子轉告一聲,放我們回去。」
「能跟現任天師修暝老賊二弟子過上招而毫發無損的可不是一般人。」
江盡求想了想猜他說的什麼二弟子估計就是那晚在暮紫城帶人襲擊他們的那老者,江盡求看著他不說話。
天師來回走了兩步,道「據我了解你們天照國懂冥術的沒有幾個,不過上一輩中倒听說你們天照國有一個人的冥術很厲害,可听說他生前沒收過什麼弟子。」
江盡求倒猜他估計說的是傳他《追魂冊》的九朝聖人,但還是搖搖頭道「不知道。」
天師冷笑了一聲道「難道傳你冥術的師父就沒跟你提起過九朝老人?」
江盡求記得鬼奴跟他說不能在外人面前承認他練《追魂冊》,更不能提起九朝聖人幾個字,于是堅決地搖搖頭。
天師虛眯了一下眼楮,突然手一擲,一個黑求嗖地一下射了過來,江盡求一個極閃同時抽出追魂,也就在這時那黑求分出無數個小球四面把他圍住撞擊而來,那力道極猛,稍一不小心撞到身上估計得穿出一個大洞。
江盡求防御的劍使得越來越快,可那些黑球也轉得越來越快,像一張網似地越來越蜜,他閃到哪里那些球就同時同步地跟到哪里。
「你怎麼不用你的冥術啊?」
……
「你若用冥術這點是很容易躲過去的。」
听著他說,江盡求何嘗不想用,可這麼多年他一直默默地練《追魂冊》,除了說可以幫鬼奴找到六魄,也不知道這追魂有什麼大用處,這時經天師提到這里,于是邊打邊回憶起里面的法門,球旋轉的速度又加了一倍,每一秒都是命懸一線,他腦子里追魂的法門也在高速回閃,突然感覺身體一涼,腦子里閃過一個什麼東西,接下來一秒讓他驚駭的是,他竟然看到另一個自己在大殿里跟黑球打轉,江盡求慌張地模模自己的身體,抖抖手上的劍,竟真真實實地存在。
天師哈哈大笑道「了不起啊,竟然已經達到冥身境界了。」
「這是怎麼回事?」
天師看著他道「快收回你的本體吧,以你現在的修為再遲了是很危險的。」
「怎麼收?」江盡求很害怕。
「怎麼出來的你就怎麼收。」
江盡求把剛才的法門統統使了一遍,廢了老半天才和二為一,他冒了一身冷汗,道「這是怎麼回事?」
天師看著他笑道「你剛才把自己的魂魄逼走離開陽界了,就剛才在外人眼里已經看不到你的真身在哪里了,這是冥術練到一定境界才可以做到的,不過你對冥身的掌握不夠成熟,若是在不懂冥術的人面前使使還行,可要是踫到冥術高手剛才你必死無疑。」
江盡求似懂非懂,想想都有些後怕。
「你的冥術是偷學來的吧?」
江盡求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剛才他要自己說出師父是誰,自己又不能把實情告訴他,此時只有沉默著不說話。
「你修煉多久了?」
「五年。」
天師點了點頭道「五年能練到這種境界說明你對修煉冥術還有點天分。但是冥術不能瞎練,盲目地練,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江盡求故意裝作不經意地問「九朝聖人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到底有多厲害?」
天師嘆了口氣道「我師父老人家在世的時候早年間有幸見過九朝老人一面,九朝老人還教了我師父許多修煉的竅門,師父說他是個了不起的冥術師,後來听說好像是跟你們天照國上輩的皇上去打了一場丈,從那戰場回來就沒有人再見到過他。」
「那是怎麼回事啊?」
「誰知道呢,有人說他跟當時的皇上鬧翻了,也有人說他殺了太多人去了佛門超度去了,我們修煉冥術的人講求的是善始善終,可人在江湖難免要做一些違心的事。」
江盡求倒從鬼奴那里知道九朝聖人並沒有遁入空門,而是躲在家里創練《追魂冊》,這些前人的事想不明白也懶得去想他,不過今天听到「冥術」這個東西他還真是不了解,自己瞎練了《追魂冊》這麼久,只是當初有緣鬼奴把《追魂冊》傳給了他,而那時的自己對修道一事又是那麼地日思夜想,所以迷迷糊糊地就練了。
「您能給我講講冥術的事嗎?」
天師笑了一下看著他道「冥術可不是什麼人都能練的,講求的是緣,八字要合,你既然能練,而且還練得這麼好,說明你是我門中人。冥術修者有很多隱晦,同道人又有互相仇視的毛病,最主要的就是冥術在外人看來是種陰暗的東西,不太能被人接受,所以我冥門一直是散亂的,沒有形成有點規模的派系。」
「那這個冥術到底有什麼用處呢?」
天師看著他良久,忽然祭出了佔星杖,道「跟我來」說著帶他進了一間幽深漆黑的屋子,走了許久,天師停下轉過身來道「握著我的佔星杖。」
江盡求照他的話伸手握住了,佔星杖突然發著溫潤純厚的藍色光芒,一股別樣的感覺從手指間慢慢傳來,傳遍全身。
天師道「跟我一起,崔動你的冥身。」
江盡求不經意地閉上眼楮,意念《追魂冊》法門,跟剛才一樣,身體一涼地一下,睜開眼來面前是一個一望無際的星光燦爛般的海洋,海上冉冉的是如夢如幻的霧氣。
天師捋了捋白胡子道「你知道這是哪里嗎?」
江盡求搖搖頭,天師道「陰間的銀河,你小子算是有福,很多人修煉了一生冥術也走不到這里來,你看,看到那幾顆像蠍子的璀璨的明星了嗎?」
江盡求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天師有些激動道「那個星座里住著我的族人,我爹我娘,我祖父祖母他們都在那里,那是一個和諧快樂的地方,那里的風景很美,那里才是我永恆的歸宿,我都打听好了,我往生以後如果不出差錯就可以去冥主那里領歸座令,到這里來坐船,二十年就可以坐到我們那里。」
天師滿是向往地看著那邊的星河,江盡求想象著那邊的世界是什麼樣的,然後道「那……我死後是往哪個星座呢?」
天師笑道「等你把冥術練到我這個境界了,你就會慢慢知道的,不過世事無常,有很多人只能做孤魂野鬼,一生都回不了家。」
听他說到這里,江盡求便想起了鬼奴,難道他就是個回不了家的孤魂野鬼嗎?想到這里他才知道鬼奴原來真不容易,他等一個能幫他找到六魄的人在暗無天日的地方一等就是幾百年,看來自己應該再努努力早日幫他找到六魄,讓他回家……。
「該走了,要不然就危險了。」天師拉著他就回到了小黑屋。
江盡求如莊周夢蝶,一下子不知自己是在夢里還是已經醒了。走出了小黑屋,天師道「今天的事可不能說出去,正好王子殿下想要你跟他一起去攻打月城,你我也算有緣,在這期間對冥術有什麼地方不明白的隨時可以來問我。」
江盡求道「去月城!王子可是答應過我們一到昌樂城就派人送我們回天照國的。」
「等打下了月城王子自然會送你們回去。」
「可、」
「你們可是外人,在攻下月城之前,王子可不希望節外生枝,所以從現在起你不準離開我半步,你師姐那邊王子會派人好好保護她,等王子坐回了王位再派人把你們送回去。」
這是**luo的威脅,**luo的軟禁,江盡求很氣憤,要求要見王子。
天師又道「作為同道,我很喜歡你,但作為兩個國家的人我可不會對你客氣。」
江盡求無奈被留在了城主府,第二天王子單獨請了他喝酒,講了許多自己家族受難的事和朔月百姓正受暴君的統治,他希望他能幫他一起推翻他叔叔的統治,從他的眼神里江盡求知道他是個善良的王子,是個孝順的王子,江盡多喝了幾杯,頓時豪氣大發,便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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