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芾也顧不得許多了,撅著**,盡量收縮前面的帳篷,拉著尖叫完畢的月月進了自己房間,又出來叫還傻楞在客廳的冰兒進去幫月月換身衣服。他把從冰兒手上接過來的半罐可樂放在茶幾上,去廁所扯草紙的時候,看到自己的房門關上了,他有心推開門嚇唬人下,可又沒敢,扯了好些衛生紙,到客廳把灑在地板上的可樂汁吸掉了。勞動過後,帳篷里的支柱總算是消停了。大腦極度混亂的兆芾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畫面變換的電視節目,听著唧唧喳喳的伴音,卻連看的是啥都不知道。就听到從自己屋到衛生間,有人走來走去。水嘩啦啦的響。過了一會兒,身上衣裙濕漉漉的月月和冰兒到客廳外的陽台涼衣服。兆芾跟跳機器舞一樣,失去連貫一節節的轉動脖子,扭頭看去。只見月月的泡泡短袖的白色罩衣,格子花紋的小短裙,玫瑰色的文胸涼了起來,在夏日熱烈的陽光下熠熠生輝。
看!看!亮瞎你的眼!
月月氣哼哼的坐在了兆芾旁邊,使勁數落他,又對他充滿好奇。冰兒壞笑著,坐在了沙發這頭,兩個精靈古怪的小美女把兆芾夾在了中間。兆芾無所畏懼,一句話就破了月月的防御。
你穿我襯衣干嗎?
誰讓你老婆把我弄濕的。
誰?兆芾驚問。
我呀。旁邊冰兒一開口,兆芾不吭聲了。
你老實交代剛才是怎麼回事!月月轉過身來盯著兆芾說。
是她搞的好不好!
不關冰兒的事。它,為什麼撐那麼大?月月問著,臉就通紅了。
哼,生理衛生課翹課了吧。
你才翹課。月月臉紅的能滴出血來,目光落在兆芾身上怎麼都摞不開,伸手想要去模,卻又沒冰兒那份膽量。
見月月這麼盯著看,兆芾就覺著到那目光仿佛有質感一樣,拿捏的他有些受不了。尤其是頂在襯衣上的點點,領口露出的雪白,讓他更加受不了。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門鈴一響,沙發上的三個少年都安靜了。
會是誰?月月靠近了小聲問,好像要躲進兆芾懷里,手也放到了兆芾腿上。誘人的體息令兆芾意亂神迷。
開鎖的聲音傳來。
像是我媽。
房門應聲而開。一眼看到兒子和月月還有冰兒坐在沙發上,冰兒還穿著兆芾的襯衣,手還放在兆芾腿上,付紅瑋就生氣,不過還是先把房門關上了。可還沒放下鑰匙,她又覺得不對。到底誰是冰兒,誰是月月呀?
阿姨好。月月趕緊從沙發上站起來打招呼。付紅瑋這才確定穿著兒子襯衣的是月月。
舅媽今天回來的好早。冰兒坐在沙發上沒動,只是出聲感慨。自從昨天晚上在咖啡吧叫過兆燁舅舅後,她就不再叫付紅瑋阿姨,改口叫舅媽了。
忙里偷閑。這兩天太累了。
媽,我給你鋪床。
床鋪好好的,你別打岔。先說你們這是怎麼回事?
不等兆芾說話,冰兒 里啪啦把事情說了一遍,連她自己上廁所忘記沖水都沒拉下,更沒錯過襲擊兆芾的情節。月月則站在那里,听的是面紅耳赤,頭低的下巴都快挨著鎖骨了。付紅瑋更是那個震撼啊。心想,要是這事情傳到學校里,兆芾可咋過呀?她趕緊的拉上冰兒進里屋去了,邊走邊交代兆芾陪陪月月。
你坐。
見月月像沒听見樣的還低頭站在那里,兆芾只好扶著她兩邊胳膊,幫她坐回沙發。兆芾手一扶上她胳膊,月月就渾身一顫,坐回沙發後人還是蒙的。兆芾也十分無奈的捂著自己的臉,在月月身邊坐下,白痴樣的看著電視。對冰兒的口無遮擋,他一點沒生氣,只是感到好不適應。月月慢慢醒過神來,好多模糊的擔心也逐個清晰起來,勢如閃電,繼續沖擊著她脆弱的內心世界。對自己此刻空前復雜的情感體驗,月月完全不知道如何歸類,怎麼控制。忽然她站了起來,就向門口走。兆芾趕緊起身攔住她。
去哪兒?
回家。
就穿這身?
你壞死了!
錘了兆芾一拳的月月,神情沮喪的又坐回了沙發,扭頭看著陽台上涼曬的衣裙,不知心恨誰。
付紅瑋牽著冰兒的手從里屋出來,看見月月的樣子,便有些擔心,就拿眼神問兒子。
月月想回家。可她衣服剛洗,還沒干。兆芾趕緊解釋。
得幫這孩子解開心結。付紅瑋想到做到。放了冰兒,過去把月月帶進了里屋。兆芾見老媽跟狼外婆似的,帶進去一個又一個,就小聲問冰兒。
我媽跟你說什麼了?
說有些話可以說,有些話不可以說。有些話,有些場合可以說,有些場合不可以說。還說我再不能當外人面把手伸到你褲子里。
哪你這是在干啥!
客廳現在不是就我倆嘛。
拿開,拿開。當眾支帳篷很難堪的。
我開始覺得你不好玩了。
你當我玩具啊?
哪你還是什麼?
這話可得罪我了!別以為你是神仙,我就怕你。煩了,一樣收拾。
我才來三天,你就開始欺負我。哈啊,欺負我,我要回仙界,我要回仙界!哇。
看著說話就哇哇大哭起來的冰兒,兆芾傻了,都不知道怎麼安慰了。里屋剛和月月說上話的付紅瑋听到客廳傳來的哭聲,差點崩潰了。這要是得罪了神仙,一家人還得活嗎。她趕緊的起身到客廳。月月也奇怪呢,兆芾又怎麼惹到冰兒了?餃接是哪兒?她也跟出來。正好目睹冰兒跟兆芾媽媽告狀呢。
他說要收拾我,可凶了!
別听他胡說。他敢!我們進屋去。都不理他。
嘿。兆芾那個心里納悶啊,老媽一回來,就搞起女人幫。弄的親兒子孤家寡人。哪有這種道理嗎。他一個人坐在客廳看了會兒電視,越看越無聊,拿起放在茶幾上的半罐可樂喝了一大口,冰涼爽利,好舒服。放下可樂,他心情好許多,順手拿起眼前的勘破紅塵。紙上有水,是他剛才把月月噴發一半的可樂放在上面搞的。兆芾撢去紙面的水,又逐字逐句的看了一遍,覺得里面說的意思還是蠻值得回味。這是早上自己從沙發底下撈出來的,正是月月打電話來的那會兒。這篇勘破紅塵,冰兒說是假的。真的她不肯教我。兆芾想著又陷入郁悶,把紙扔回了茶幾。
至少我字跡灑月兌。
自我夸獎了一句,兆芾心里感到好受些,拿出手機給孫子打了個電話。听到孫子迷迷登登的聲音,和哥幾個網吧通宵練級的光輝事跡,兆芾打消了約兄弟們出來玩的想法。翻著通訊錄,看著密密麻麻的名字,兆芾忽然感覺真能說上話的好少。要是冰兒不理自己了,一想到這兒,兆芾簡直覺得活不成了。月月,我還有月月呀!給她打個電話。哎,月月不就在自己家里嗎?兆芾覺得自己有點出毛病,趕緊把電話掛了。可房間里已經傳出手機鈴聲。雖然一下斷了,月月還是到兆芾房間,拿出手機看了眼。
找我?
看著面前穿著自己襯衣的月月,兆芾眉頭一皺小臉一黑,沒好意思說話。
是不是想要我陪你。
啊?兆芾啊了一聲,仰臉楞楞瞄著月月。
到醫院拿檢查結果。
你有意把一句話分兩句說的吧!
什麼吧不吧的。先看我衣服干了沒有。
月月在陽台上模了模,發現還都有點潤。冰兒也從里屋走出來,到陽台上幫著模了模,月月的衣服就都干透。等付紅瑋到陽台上幫著看衣服時,就手都收了。拿著干蹦蹦的衣裳,弄的月月都懷疑自己手潮。換好衣服,月月說什麼也不肯先回家。付紅瑋帶著三個孩子一起搭公車到醫院拿了ct檢查結果。兩天前門診坐班的老醫生,今天下午正好還坐班,看了結果後說沒事,很好。還特別稀奇兆芾創口的恢復能力超越常人,說有可能連巴痕都不會留。從前天下午到現在,也就差不多48小時,那樣深的傷口罕見愈合這樣好的。但個體差異總是會有,老醫生也沒有過度糾纏這個問題,倒是對陪著來的一對雙胞胎姐妹興趣更濃。一說不是一家人時,更是感嘆不已,直說不是一娘生,卻能長的這麼像,罕見。等兆芾一行四人走了,他才忽然想起下午上班時,听說的雙胞胎美女早上闖男廁的事,那不就是這個兆芾嘛。說是後來還有電視台的記者采訪。老先生一邊繼續接診,一邊暗嘆記性一天不如一天。
從醫院出來,月月就搭車回家了。付紅瑋帶著冰兒還有兒子也回了自家。等兆燁下班回來,熱騰騰的飯菜已經擺好餐桌。確認ct檢查的結果沒事,兆燁是特意開了瓶啤酒喝,以示慶賀。听冰兒說到電視台采訪了的事,兆燁更高興了又開一瓶。
你一瓶還沒喝完呢。付紅瑋想攔丈夫,卻沒攔住。
等冰兒說還要上電視台錄節目的時候,兆燁更樂了,又要開一瓶,被付紅瑋堅決的攔下來。想想明天雖是周末,說不定有事,要開車出門,確實也不好多喝,兆燁沒再堅持。只是一邊吃飯,一邊反復交代冰兒,只低調的坐在觀眾席上就行了。心里就把給冰兒辦身份證的事情大把提前。明天就可以跟成所長提這個事。稍微一琢磨,他就拿定了主意。吃完飯,兆芾又是主動收拾餐桌,又是窩在廚房洗碗,把兆燁和付紅瑋都看的一楞楞。冰兒也幫忙做事,可心不在焉的和兆芾嬉鬧,連打碎兩個碗。搞的兩口子是受驚兩次。所以當門鈴跟著突然響起時,就第三次受驚了。
兆燁打開門一看,是居委會的李主任,後面還站著一男一女兩個不認識的生人。一見那陌生女子漂亮,兆燁也沒听清是什麼事,就房門大開,風度翩翩的一伸手請人進屋了。剛收拾完碎瓷片的付紅瑋從廚房轉出來,見是居委會的帶人來做問卷調查,就忙著招待,一邊推了把神采奕奕的老公,叫他關門。喝了兩瓶啤酒,有點小興奮的兆燁,越看那秀發披肩,身穿淺色短袖襯衣深色桶裙的女子,越心頭火熱。關了房門,就坐到沙發上陪客。他坐在拐角這邊,李主任和一起來的一男一女坐在拐角沙發的長邊,位置正對正播發綜藝節目的平板電視。七月,雖說夏至已過,可白天還是很長。今天付紅瑋做飯又早,兆燁一回家就端上了飯碗。所以這會兒,客廳里還亮堂堂的,夕陽如畫,更加淑女在側,景色一時美不勝收。
口水滴下來了。
看不過眼老公不歇氣地瞟人家美女胸脯,付紅瑋在客人面前放下礦泉水後,特意抽了張紙巾給兆燁。身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的兆燁听而不聞絲毫不以為杵,順手接過紙巾搽去了流出來的口水。旁邊一樣服色的壯漢虎虎地看他,都遏制不住他對美的向往和追求。從未見過兆律師這樣形象的李主任是大跌眼鏡,只得不斷抬手支撐。
我們是星語環境質量評估公司的工作人員,這是我的名片。十分感謝你接受我們的問卷調查。
夏至!
兆燁接過美女遞過的名片,叫了聲人的名字。付紅瑋則出于禮貌接過了壯漢遞來的名片。
你好!兆律師。夏至立刻問候。
你知道我是律師?
樓梯上,李主任介紹了點。
環境質量評估?付紅瑋似自言自語道,表情相當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