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了門鈴沒人開,兆燁疑惑的拿鑰匙開了門。一看廚房里人影晃動就有氣。換鞋的時候,他看到鞋櫃上兩張一樣的名片,眼中就精光一閃,注意力這麼一轉移,氣就散了,順口問了句。
佐藤裕香是誰呀?
好象隔壁新來鄰居。
哦。她怎麼——哎,你們這是?
冰兒懷孕了!
付紅瑋話音那個飄忽啊,听進兆燁耳朵里,整個人都跟坐船一樣,晃晃悠悠,晃晃悠悠,腳下一絆自個撲倒在客廳地板上了,從不離身的公文包摔出好遠。
叫冰兒扶著媽,兆芾趕緊去扶起爸。兆燁也干脆,估計著自己腿還軟,站不住,就勢坐在了客廳的地板上。被冰兒扶出來的付紅瑋看到丈夫這個樣子,又好氣,又好笑,還是走到餐桌邊坐在了椅子上,又叫冰兒去把灶台的火關了。
等冰兒再從廚房出來,兆燁就雙手合十沖冰兒直搖,以表達自己激動復雜的心情。看的付紅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丈夫給冰兒磕頭,就算是仙女,那也還是兆家的兒媳婦啊。
爸你別這樣。兆芾著急的拉了老爸胳膊一把。
你懂什麼。兆燁甩開兒子的手︰冰兒是仙女下凡,給我兆家生孩子,天大的事啊!
爸,媽,我即便喚作仙女,也只是家里知道,驚動不了別處。生兒育女本是女子應為,平常事罷了。冰兒擔心的是,冰兒年齡尚小,肚子一大,旁人自會說三道四,弄的家里名聲不好。
哪倒不會!
兆燁一听冰兒這麼說,立刻豪情萬丈的表態,想站起來,可腿還是哆嗦,他又干脆坐回地板。這時門鈴連響。兆芾和冰兒扶著老爸坐到餐桌的另一邊,冰兒還稍許扶著。兆芾就去應門。
從貓眼里看出去,來人正是那新來的鄰居,手里還端著吃的。兆芾略為遲疑,還是把門開了。
你好,我是佐藤裕香,新搬來的鄰居。這是我剛做好的蛋塔,希望你喜歡。
看著面前笑眯眯的女子,兆芾不知不覺就接過了盤子。佐藤裕香開心的鞠躬退開。兆芾哪好意思叫人家空手回去啊,就請她到家里做客。
可以嗎?謝謝!
佐藤裕香說話就往自家跑去。兆芾火騰就上來了,心里罵,這人怎麼不識好歹啊!等佐藤裕香關了自家房門又跑回來,看到端著蛋塔的少年臉紅的跟隻果一樣,她就有些想入非非,低頭微笑著,抬手一撩垂下臉頰的發絲,腳步輕柔的從兆芾身邊走過,踏進屋內。
沒事。不用換鞋。兆芾一邊關門,一邊說。
不好意思。佐藤裕香說話,輕手輕腳走出玄關,一看到坐在餐桌兩邊的夫婦,還有站著的少女,她略顯吃驚,但很快就熱情的問候︰你們好!我是佐藤裕香,新搬來的鄰居,今後請多多關照。
這是佐藤裕香小姐送來的蛋塔。兆芾把一盤蛋塔放到了餐桌上,轉身站到了老媽身側。
相對來說,獨站客廳的佐藤裕香就感到迎面而來一股怪異的壓力。她努力笑的自然,可卻極不自然。心中不由暗自反省,自己是否操之過急了。
坐,裕香姐。
冰兒拉開餐桌旁的椅子,打破了沉悶的氣氛。接著自己也挨著佐藤裕香坐下。付紅瑋也手一扒身邊的兒子。兆芾到餐桌另一面的椅子上也坐下了。緩過勁來的一屋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吃起了蛋塔。還別說,新出爐的蛋塔蓬松脆口,粘滑香甜,十分好吃。兆燁夸贊起來。付紅瑋就留佐藤裕香吃飯。求之不得的佐藤裕香,招牌樣的說了聲可以嗎?就十分榮幸的留下來了。付紅瑋也是真心留她,說了聲就到廚房做飯。冰兒照樣還是跟去幫忙。父子倆就在客廳陪佐藤裕香說話。兆燁留學過日本,話匣子一打開,就和佐藤裕香說的火熱,很快更是夾雜大量日語。兆芾完全成陪客。他哪里受得了這個,起身到廚房幫忙。一見兒子進來,老公失去監督,付紅瑋立刻把兆芾攆回了客廳。兆芾心里那個怨啊。兆燁是回想起年輕時候的往事,樂在其中,根本沒注意到兒子的窘態。佐藤裕香是看見裝作沒看見。一個少年的尷尬,她有的是辦法撫慰。這家男主人的興致卻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身負重任的兆芾見無路可去,坐在沙發上,打起了手機游戲,其他別的聲音都成為背景雜音。
晚飯後,兆燁那個依依惜別啊,恨不得送進隔壁佐藤裕香家里去。回來,關起門後,被付紅瑋好一頓數落。洗著碗,耳朵早磨出繭子的兆燁岔開了話題,問到今天辭職,還有入職的事。一說起這個,付紅瑋也不埋怨丈夫了,是興奮異常,拿來裝著年薪的銀行卡給丈夫看。兆燁就樂。
我又不是讀卡器,哪看得到里面的錢。
稅後也有20萬呢!還有那輛紅色的凱迪拉克跑車好漂亮!
你開回來了?
沒有。走回來才十分鐘,開什麼車。再說,這也就相當于公司變相的給我配了公務用車。上下班,路又這麼近,哪好意思開。再說那車好貴,100多萬呢。
還有1000多萬的。
說實際的好不好。我們家車十幾萬,我都覺得貴呢。你知道艾伯特在公司的職務嗎?
執行總裁?
哎呀,不愧是兆律師!他是大區的執行總裁。我這次是紅運高照啊。
那是。我們家可有神仙。公司有幾個副總?
七、八個。
做好分內的事。別攪和別人的事。
還要你說。到需要法律支持的時候,你可得頂事呦。
放心。你老公就是干這個的。
冰兒懷孕的事,該怎麼說呢?
不好說就別說。別的事听你的。這個事听我的。順其自然。別和冰兒處熟了,就生出怠慢之心。她再好,再孝順,再說自己普通,她也是個神仙。估計只要她想,抬手就能把全人類給滅了。
去你的,就知道瞎說。
滅我們家三個一準不難。
听到丈夫這話,一向牙尖嘴利的付紅瑋啞火,心里又是擔心兒子,又是眼饞冰兒肚里懷的孫子,別的亂七八糟的念頭還真的都消失無蹤。
阿嚏,阿嚏。
在樓頂上開著天眼練功的兆芾冷不丁就連打兩個噴嚏。冰兒笑著問他,是不是收功回家。兆芾不干。冰兒知道狐狸精楚天舒的出現,對兆芾刺激太大。見老公練功刻苦,她也十分開心,不時點撥竅門,兆芾悟性好,反應快,又好強,天眼控制能力增長迅速。煉到最後,終是達到極限,頂門心刺疼,頭暈目眩,只好收功。也是精力耗費太大,關閉了幾次才把天眼關閉好。下樓的時候,都得要冰兒扶著。
倆人一回到家,付紅瑋就拿著有白玉觀音墜兒的珍珠項鏈,問是誰的。听冰兒說了來龍去脈,又看了兆芾鑰匙串上的兩片新鑰匙,楞是說不上話來。回到臥室,跟丈夫一說,兆燁倒沒覺得什麼。關了燈,夫妻兩個背靠背,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都難以入眠。想著冰兒懷孕的事,兆燁居然對兒子產生了羨慕嫉妒恨的復雜情感。但礙著冰兒是仙女,他雖然心情萬分迷亂卻絲毫不敢有非分之想,其中的糾結遺憾,實在是言語都難以表達。可惜我不是皇帝啊。兆燁想了個比較說得過去的理由後,總算是比老婆先睡著了。
累的要死的兆芾卻又不同,沖過澡上床睡覺,幾天來是頭一回沒折騰冰兒,香噴噴的,一覺睡到了大天亮。上午一醒來,精神飽滿的兆芾就撈過冰兒補課。干完了,才想起冰兒已經懷孕的事,忙擔心的問是否有影響。冰兒羞紅臉說沒,有影響時自會不讓他近身。兆芾這才松了口氣。穿上沙灘褲,兆芾就去衛生間做早課。冰兒把放在書桌上的觀音墜兒的珍珠項鏈戴上,到衣櫃里選了條好看的雷絲邊小內褲,又擇了擇文胸,都覺得不夠薄,索性是抓了件兆芾的汗衫套在了身上。爸爸媽媽都上班去了,家里就她倆,冰兒覺得穿衣服都有點多余。伸手想月兌,又放下了。不穿衣服,兆芾可是不會放過自己的。想到這兒,冰兒忍不住都打了個寒顫。我的小芾芾實在太猛啦。
啊!你居然不關門大小便。走到衛生間的冰兒忽然大叫起來。
適者生存。兆芾恬不知恥的大吼了一聲。
這時從客廳傳來門鈴響。兆芾就叫冰兒去看看誰。冰兒從貓眼里一看是孫子,就把家門打開了。孫子一看到穿成這樣的冰兒,小心髒差點蹦出來。他努力克制自己,飄過冰兒,去尋兆芾。沖了水,迎出來的兆芾,一看是孫子,就奇怪的問。
你怎麼進來的?
剛好到門洞口,有人出來。
哦。我還以為門又壞了。吃了嗎?
早過了。月月今天來不來?
我靠,你當我什麼。
好兄弟。
我先給冰兒弄點吃的。你自己隨意。
你陪孫子說話。我來做早餐。你也再吃點吧。
好好。孫子連忙的答應。
你到底吃了沒?兆芾哪個詫異啊。
吃過了。可冰兒一問,就又餓了。
去你的。
不瞞你,沒吃過冰兒的東西,想吃。
你拉倒吧。
兆芾沖孫子吹胡子瞪眼楮。可惜一點絨絨的胡須太萌,效果倒轉。孫子傻笑的在客廳直轉圈,和兆芾兩個說些無窮無盡沒油沒鹽的話,偏兩個人還都十分受用。當客廳的可視電話響起時,正嘉的臉出現在屏幕上。兆芾拿起電話調戲了兩句,把下面門洞的防盜門打開了,只見正嘉、秦淮、韓森是一個接著一個的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