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連盟 混入追悼會

作者 ︰ 小斑馬大斑馬

朱昊薄啁一起回到了偵探所,他輕輕隙開一條門縫,湊臉探望,發現屋中空空沒人。

「太好了,老大不在。」朱昊笑著將大門霍然推開,大步邁入,「我怕他還惦記著,要幫我燻什麼香呀,臭的東西呢。」

薄啁雖不明白,朱昊在嘀咕什麼,但她始終以最美的微笑,注視欣賞著他的,一舉一動。

朱昊從洗手間出來,換上了楊夢露為他買的新衣,一套外貿童裝。和雪含枝相會,當然要打扮得像樣一點。

薄啁明亮的雙眼,好奇地瞪大了。她感覺那衣褲,有點超前時尚,是活潑過頭的樣子,衣褲都小小的,略微有點吊起。難道這是如今的最新款?舉手投足間,春光乍泄?她尋思著上前細看標簽,才發現,原來那是外貿童裝!

「不,天哪,朱昊,你不能穿這個。」薄啁笑著從隨身包中,拿出一套白襯衫和黑褲子,「今天的場合,穿這個合適。」

「薄啁,你好細心體貼。」朱昊看到嶄新漂亮的衣褲,喜不自禁,他听話地馬上就去換上了。

頓時,鏡中出現了一個端莊帥氣的小伙子,朝氣蓬勃中,透出童話王子的彬彬優雅,玉樹臨風中,貫穿出蕩蕩浩然正氣。

薄啁驚喜地看著,向他走來的朱昊,她的眼眶又幸福地濕潤了,她為能瞭望到,他的未來而欣喜不已、、、

她低頭從裙袋里,拿出一條黑底素花的領帶︰「還得帶上這個,就更帥了!」她上前為朱昊打領帶。

薄啁能在十幾秒內,打出完美的領帶結,但此時,她縴縴素手,戀戀地游移在他胸前,每個細節,她都是那麼專心細致,仿佛要將自己全部的感情都編入領結;想要將她一生無數的,未盡的夢想,都打結成心中的永恆、、、

「薄啁!」朱昊哽咽了,輕輕握住了她的手,「我自己來吧。」

「不,看,打好了。」薄啁笑著抑住了,快要滴下的眼淚,她多想撲入他懷里哭泣,哪怕只是痛哭一場!但是,他的懷抱已注定與自己無緣,那麼就讓他好好保留著,為他心愛的姑娘敞開吧!薄啁心淚面笑︰「看,怎麼樣,我打得還行吧!」

石堅追悼會場外,車馬駢闐,來者如雲。

朱昊和薄啁輕而易舉地就混進了追悼會場。身穿孝服的服務員,沒有確認他們的身份,就直接給了他們一人一朵白花和黑臂章。追悼會不比婚宴,工作人員不會認真確認賓客。

他們跟著眾人長長的蛇行隊伍,裝模作樣地,悼念默哀。玻璃棺材中,躺著小丑般的石堅,老天終于成全了他,讓他最後也帶著可笑的面具和大家道別,來憑吊的人,見了,無不強忍大笑。

朱昊看到,那天他誤闖入女廁,遇到的胖胖的中年婦女,原來就是石太太。而和石堅一起毆打他的心月復保安,就是石堅的弟弟石磊,他們都是石堅的直系親屬。

此時,那石太太將眼楮揉得通紅,卻揉不出一滴淚來;而那石磊大嚎著,是光打雷,下不出雨來。他們都如貓哭耗子般,裝腔作勢地傷心著,貌合神離地各自打著小算盤。而那些被石堅收養的二太,小三,四妾們,早已不知飛到誰的懷抱中,去快活人生了。

來憑吊的大群,除了騰達公司的員工,還有平時和騰達有往來的公司機構,也許,他們听到了騰達將易主的內幕,就漫不經心地派了些下屬來,只是應付禮節而已。本來就是爾虞我詐,唯利是圖的合作伙伴,如今更是人走茶涼,沒有人流露出對死者的尊重與悼念,相反,更多的是幸災樂禍的,坐壁上觀。

忽然,人群中一陣攪動,大家都不自覺地讓出一條通道,直通入口處。

只見在一圈圈拱形的白菊花門盡頭處,走來了一對外形神采極不相配的,彩鳳隨鴉般的老夫少妻。

朱昊如被雷電擊中,在凝神屏息中,他看見了日思夜想的人兒——雪含枝!

雪含枝穿著如雪,白色花邊禮服小裙,頭上卡著白色蝴蝶結形亮鑽,她整個人就同個雪人兒一般,被武辛仁牽一步步挽帶入了,黑白冰冷的殯儀館。她臉色慘白,身體木偶般僵硬,對眾人的觀摩也毫無知覺,只是機械般亦步亦趨跟著武辛仁朝前走、、、

自從結婚後,雪含枝那兼「批評家」和「導師」的丈夫武辛仁,是一直不喜歡她參加社交活動的。喜好讀書的她,在待字閨中時,就不慣拋頭露面的。而今,她更像是要從大眾的視野中完全抹去,消失于世界了、、、可是昨天,武辛仁卻一反常態地,反復壓力逼迫她來,為的是好讓她回憶,她一生中最痛苦的時刻,她父母飛機出事後的追悼會場景、、、

此時的武辛仁是多麼含情脈脈,溫情備至啊,簡直是天下第一多情郎!他攬住雪含枝小腰,穿過一扇扇綠葉白菊,哀哀拱立的花門,當眾秀著恩愛,向大家走來。

「含枝,當心了,地上不平。看,讓你不要穿高跟鞋的。」武辛仁心疼的樣子,好像恨不得要抱著她走才好!

他還用準備好的,浸過辣椒水的手紙擦眼楮,虛情假意表演著悲痛之情。那雪含枝的雙眼,倒是像哭過般,暈染著豐盈桃紅、、、難道是惟妙惟肖的啼淚妝?不,她是真的哭了一天一晚!為無端失蹤的博美犬——寶寶,為想起了父母的突然罹難。她的抑郁癥愈發加重了。

眾人以羨慕地眼光,望向這個冰山欲傾的小美人,紛紛感喟︰幸虧啊!不幸中的萬幸啊,她們家公司中,還有這麼個德才兼備的人物——武辛仁,真是危難之中顯身手!

「太虛偽了!」薄啁秀眉蹙起,抿緊的薄唇,氣憤迸出揭穿,「武辛仁,是一流的演技派啊,好可怕!」

雪含枝早已麻木,原本她還想奔跑出無止境的冬季,現在才發現,前面竟是生與死的邊界、、、她冰凍的臉上,寫滿了茫然;天使的眼眸,絕望地看著,這個在父母離開後,變得不認識的世界。

在新婚之夜,武辛仁是對她說了一晚的諄諄教導,他說商場無情如同戰場,讓她不涉足是保護她;還說不要和陌生人說話,人心叵測,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幫她退了學,她本不喜歡讀國際商貿,盡管才讀大二的她還不確定自己將來干什麼,但她覺得萬事愛為本,有愛的生活才有陽光。

可她卻被無奈地冷凍了!但她的內心還有一絲絲的光,這光,讓她不停地想跑,跑出冬季,哪怕是跑到柴米油鹽,最平凡艱苦的世界中,因為那里有愛!有最無窮的溫暖!有最強悍的力量!這是她從小到大都向往的,做一個深愛她男人的老婆,她要為他生兒育女,哪怕是過最平凡的生活,也可唱出屬于自己的,不凡的聲音。可是,從小,她的父母就不理解她,如今的武辛仁令她更加費解,她快要死了、、、

「薄啁,我必須和雪含枝單獨談談,你快幫我想想辦法。」朱昊拉住薄啁的手央求。

朱昊看到,眼前的雪含枝就像是薄啁托夢時,他夢見時的樣子。一種不祥的恐懼感,扼住了他。他的心快要跳出嗓子,又快裂成碎片了、、、

「雪含枝,她現在需要我的幫助啊!」只要雪含枝願意,朱昊甚至出現了要不顧一切,帶她逃跑私奔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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