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辛仁興奮到了癲狂,他放肆地大笑著,那陰森骯髒的笑聲,猶如從陰溝下水道中傳出。他套著的花樣美少女裙,妖魔般扭動搖晃著,透出他干癟的,男性骨感的身體。
「真是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你這個瘋子、魔鬼,今天終于原形畢露了。」雪含枝臉色煞白,緊咬著的嘴唇,還是應控制不住地顫抖著,「你殺害了我父母,騙取了我的感情,今天我跟你拼了。」雪含枝使出了渾身的力氣想和他拼命。
猙獰凶相畢露的武辛仁,一把抓住了雪含枝縴弱的胳膊,他再也不需要,在雪含枝面前偽善了︰「你都知道了?哈哈,可惜太晚了!你要麼到陰曹地府去找你爸媽,要麼你變性成男人,這樣,也能隨你願了,我們可以同床戲鴛鴦了,哈哈哈。」
現在天降聚寶盆了,他再也不怕雪含枝了,也不需要為了這條落網的金魚,不停地填他欲壑難滿的錢袋,而演戲了。他覺得自己成了國王,不,比國王還大,他就是主宰,是上帝,要怎樣就怎樣,他野心勃勃地做著黃粱美夢。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武辛仁,你不要自作聰明,多行不義必自斃。告訴你,朱昊一定會將你繩之以法的。」雪含枝一邊說,一邊試圖掙月兌,「你這個魔鬼,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絕不能逍遙法外的。」
「死到臨頭,還嘴硬?」武辛仁惱羞成怒,一掌扇向雪含枝,「看我馬上收拾你。」
「啊——!」雪含枝踉蹌地倒在武辛仁胸口,絲瓷一樣的臉上,迅速映出紅手印。
「我寧可死也不會隨你願的。莎士比亞說過,‘美德是勇敢的,善良從來無所畏懼’,所以,我永遠不會怕你!」
嬌弱的,手無縛雞之力的雪含枝,依然做著籠鳥之爭。可是,盡管她連吃女乃的力氣都用上了,還是被武辛仁青筋暴起的雙手,瘋狂地拖向手術室。
「朱昊,快來救我呀!嗚嗚,嗚嗚。」雪含枝乘武辛仁在開門的時候,對著他的胳膊就狠狠地咬去。
「哎呦。」武辛仁不備,疼痛讓他放開了雪含枝,雪含枝趁機轉身就跑。
在雪含枝被喬裝的「出租車」劫持後,她就昏迷了,醒來唯見關押她的一間斗室。所以現在,她只是亂跑,如進入了迷宮一般。那麼多通道,那麼多緊關的房門,那里才是出口啊?她胡亂闖著。
體力不支,驚嚇過度的雪含枝,終于又被武辛仁追上,一把頭發抓住。
「啪,啪!」武辛仁暴力地扇她臉,「看你還敢反抗我,你這只丑陋的癩蛤蟆!」
雪含枝臉上,立刻揉碎妍紅一片,紅印重重,口角流血直流,她如折枝的牡丹倒在地上,任憑摧殘踐踏、、、
武辛仁神氣地一把抓住雪含枝的頭發,拖著走向實驗室。昏死過去的雪含枝,眼角滲出了冰雪一樣的淚水。
「含枝——,」伴隨著「汪汪,汪汪」的狗叫聲,樓梯口,傳來急促的跑步聲和朱昊憤怒的大吼,「住手,武辛仁,你這個魔鬼!」
泰迪上島後,就嗅到武辛仁的氣味,它很快就帶著朱昊和朱珠找到了武辛仁。
身穿隱形衣的朱昊,上前就給了武辛仁,劈臉一記重拳。那只癩蛤蟆臉上頓時絢爛了,眼前煙花四射。他放開了雪含枝,猝然捂住臉罵道︰「是誰?竟敢打我?」
當他發現四周無人,眼前只有模糊晃動著影子時,他驚恐了︰「你是誰?是人是鬼?」
朱昊不及管他,他蹲下抱起雪含枝,心疼地聲淚俱下︰「含枝,你怎麼了?都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昊,是你嗎?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的、、、」被打昏的雪含枝,听到了朱昊的聲音,醒來了。
她睜開雙眼,熱淚滾滾,伸手觸模著隱身的朱昊︰「昊,我怎麼看不見你?你也遭他毒手了嗎?都是我害了你呀,對不起,嗚嗚,嗚嗚,昊,你等著我,我就來陪你,沒有你,這個世界再也沒有什麼留戀了、、、」雪含枝流著淚,模著朱昊模糊的身影。她絲綢一樣柔情的目光,尋視著眼前虛無的光影。
「含枝,我沒有死,我是來救你的。」朱昊趕緊將自己的隱形衣月兌下,把自己展現在雪含枝面前。
「昊!真的是你!」方才還以為是朱昊的魂魄前來救她的雪含枝,驚喜地說不出話來,撲入朱昊的懷里喜極而泣。
「世界上還有這種衣服!」武辛仁驚訝過後,就不再畏懼忌憚了,他拍手冷笑︰「好感人啊,好吧,今天我就成全你們倆。看來,我得要做兩個實驗了,你們都將是我的試驗品。」他說完,就朝走廊大聲叫道︰「女孩們,出來,把這兩個人給我捆了!」
頓時,在一片開門聲後,船艙走廊的一扇扇門打開了,沖出了十幾個女孩,她們用敵視的目光瞪著朱昊和雪含枝,紛紛擺出架勢,群體進攻。
朱昊擋在雪含枝前面,用身體掩護著她。他小心翼翼抵擋著,那些女孩們的七手八腳,他知道,這些女孩都是失去正常心智的人,她們都是可憐的受害者。
「朱昊,快閃開。」朱珠跑來了,原來她剛才是跑去拿麻醉槍了。她對著那些女孩們一陣掃射,她們相繼倒下。
「好了,不要傷害她們,她們都是無辜的受害者。」朱昊怕朱珠行為過激,急忙阻止朱珠。
「武辛仁,你這個惡魔,快說,怎麼救這些女孩,有什麼解藥方法?」朱昊望著武辛仁說。
朱昊眼中閃著亮劍般的光焰,武辛仁不由,畏懼地後退一步,說道︰「我也是才接手的,這兒原是騰達的一個秘密實驗基地、、、」武辛仁奇怪,這樣隱秘的事,朱昊這個不入流的小偵探怎麼會知道?此時,貪生怕死的他還想為自己開月兌︰「這都是石堅干的,不管我的事。」
「騰達的石堅已經死了,你就可以信口雌黃了?」朱珠走到武辛仁面前,咄咄逼人的氣勢,令武辛仁渾身一陣發抖,連連後退,他是領教過朱珠厲害的。
「敢做不敢當的家伙!這兒還有那些女孩,都是你的罪證累累,還想狡辯,你有月兌干系的證據和人證嗎?」朱珠言辭一針見血。
武辛仁想到了石磊,可是,他已是一具尸體了。
朱珠嘴角揚起,臉上飄起兌現的勝券。
「我在實驗室發現了一具剛死的尸體,死前應該還被毆打過,或者也被你做了實驗了?」朱珠柳眉低壓,胸有成竹地斷定。她雪亮的眼眸,飛掠過了優美的捕殺,「難道,你還想說,那個人也是石堅干的嗎?」她步步緊逼。
「你,你到底是誰?」武辛仁貪婪的雙目,此時已完全被恐懼佔滿了,他一步步退到牆角,冷汗如雨,癱軟如泥地跌倒了。
「哈哈哈,我是朱偵探的助手呀。」朱珠不屑鄙視著他,「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的報應到了。」她蹲,手中玩弄著一顆剛從實驗室拿來的黑色藥丸,她的臉上,盛開了刻骨傾心,陌生又熟悉的笑容。
「我的美少女,選一種死法吧,是公布于眾顏面丟盡地死,還是悄無聲息體面地死。」朱珠美目勾魂,炫目的美麗如奇葩綻開,她迷人的唇,輕輕吐出魔咒一般的話語。
「你,你、、、」武辛盯視著朱珠,臉上漸漸漫起了死亡的氣息,他驟然恍悟,大笑著說︰「哈哈哈,原來如此。算你們厲害!我輸了!但是,同樣我也要將這句話送你——朱昊,‘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不要得意了!」他涕泗橫流地拿起了朱珠手上的藥丸,晃悠著,顫抖著,哭笑難辨地看著,被朱珠一把推入了口中。
「真是人即將亡其言也善啊。」朱珠笑得愈加嫵媚,她舉起縴長白皙的手,輕輕撫模武辛仁痛苦扭曲的臉,她光亮健康的指甲,如寒光粼粼的獵刀。
「你這個魔鬼,快說,怎麼救那些女孩們?」朱昊扶起了雪含枝,走了過來。他不想听武辛仁無關緊要的話,他急于要挽救那些女孩們。
武辛仁毒性迅速發作,豆大小眼瞪著朱昊,半天憋出︰「朱天宇,是你操縱這一切、、、」說完,這個可悲的人,就此一命嗚呼了。武辛仁選擇了「體面」的消失,他終于葬送在了自己的罪惡貪婪中,這也是他的宿命。
朱珠起身,看著地上穿少女花裙,可笑又可悲的武辛仁,感嘆︰「謝謝你,臨死前還告訴我們這麼重要的信息。」
「朱珠,你干什麼呢?這麼快殺了他?」朱昊伸手試著,已經斷氣的武辛仁,對朱珠發火。
「他早該死了!」朱珠轉身走向那群女孩們,「在她們沒有醒來之前,我得重新輸入信息,讓她們改變主人,不然,我們就有麻煩了。」她雷厲風行地邊說邊行動,「昊,快來呀,幫我把她們抱到實驗室去,你還愣著干什麼?」
「你會嗎?」朱昊過去抱起一個女孩,疑惑地看著朱珠。
「武辛仁都會的,你說呢?」朱珠邊回答,邊拖起一個女孩,朝實驗室走。
「那你能把她們,恢復真性情嗎?真正解救她們!」朱昊喜出望外,他立刻來了勁,左擁右抱,一下抱起了兩個女孩。
朱珠的臉黯然了,她難過地搖頭,「這個,我目前還不會。」
雪含枝默默地站在一旁,眼看朱昊抱起,一個個如花似玉的女孩,一種莫名的,從未有的感覺在她胸口酸酸泛起,她悵然若失,呆呆看著朱昊。
雪含枝的反應,沒有逃過朱珠敏銳的眼楮,朱珠暗暗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