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賢內心,開始苦翻江倒海般痛苦起來。
北方冬日冷冽的風,一把把刀子般從車窗外劃過。如果,它可以停止那撕心裂肺的痛,那麼請盡管來千刀萬剮吧!大街上川流不息的汽車,浩瀚無盡流,像是可以將一切都吞噬的大海。如果,它可以淹沒心頭想要滂沱的大雨,那麼請盡管奔騰覆蓋過來吧!
祝賢如一尊烈火冰雕,是五內俱焚的火,堅不可摧的冰!
莉莉發覺,今天緘默不語的祝賢,散發著奇怪的氣息。啊,她的小祝賢哥哥,長大了。輪廓顯現的臉上,有了與年齡不符合的憂郁氣息。她忍不住托著臉,仔細研究,他是怎麼啦?受傷了嗎?唉,好像很嚴重的樣子。莉莉愧疚又無可奈何,不忍再看他。
車飛箭一樣,在祝賢家門口猛地停了。
「哎呀,我的天。」莉莉的身體彈弓一樣向前跳起,幸虧有安全帶拉住。
祝賢見狀,猶豫停頓一下,但立刻他又不由分說一把將莉莉拉下車。
客廳空蕩蕩的,但明顯剛剛開過空調,有一股溫暖的余溫撲面而來。
「阿姨,我來了。你在嗎?」莉莉四處張望,「詩詩,你在房間里嗎?還在睡覺嗎?」
沒有一個回應。好奇怪,平時詩詩都喜歡睡懶覺。更何況今天,天是這麼冷。
莉莉發覺,整個屋子有一種怪異的味道。
「好啊,詩詩,你敢不理我,看我來咯吱你!」莉莉月兌了外套,就想跑到詩詩房里去。
「他們都不在。你跟我過來!」沉默的祝賢終于說話了。
祝賢的臉陰沉著,往昔明亮的眼眸,此時,正閃動著危險的火焰;低低雄性的聲音,從胸腔里悶悶地傳出,與其說是說話,更像是一種低吼;那曾像山,像樹林一樣高高大大的身體,正侵略性地一步步逼近、、、
「祝賢哥哥,我不想看什麼了,我去客廳等他們回來吧!」莉莉垂下眼簾,怯怯地說。她感到祝賢好異樣好怪,她有點怕了。
莉莉剛想轉身離開,突然身後一雙鐵鉗般的大手將她一把橫腰抱起,幾乎來不及反應掙扎,莉莉就被祝賢抱入他的房間,丟到了床上。現在,就算再沒經驗的女孩子,也會明白將要發生什麼事了。
一向被祝賢萬千寵愛、呵護慣的莉莉,害怕地哭叫起來︰「祝賢哥哥,你要干什麼啊?詩詩,阿姨,你們快來呀,我好害怕。」
可是,房子四壁連回音都沒有。
在莉莉驚恐的呼救聲中,她就像貓爪下的小魚被祝賢摁在了床上。
「祝賢哥哥,你是怎麼了?不要嚇唬我。」莉莉一邊拼命掙月兌,一邊想喚起祝賢的理智。
這是莉莉守候神般的天使哥哥嗎?這是對莉莉言听計從的「林妹妹」嗎?看著如猛虎捕食般的祝賢,她不敢相信。
「祝賢哥哥,你說過你永遠保護我,愛我,永遠不會欺負我的。」莉莉哀求著,「我們是天生一對好兄妹啊!」
「是的,我要永遠保護你,所以我必須要你愛我!」祝賢那雙曾經保護莉莉揮動的鐵拳,正如剪刀一樣,把莉莉的衣褲一件件撕開剝落;那曾經是莉莉依靠撒嬌的胸懷,正虎一般喘息著,想要把他身下的小羊羔,生吞活剝。
祝賢爐火純青的童子功,已經可以化精成氣,完全掌控信欲了,無人可比。但是此刻,他不惜損傷真氣,破失童子功,整整耗失三分功力。因為他要莉莉,他要做莉莉一輩子的親密伴侶,永不分開。
多少年來愛的積澱,變成無法言狀的瘋狂。今天他要統統爆發自己的愛,他一定要讓莉莉看到他的愛。和老爸一樣,感情上缺根筋的祝賢,以為這樣,就是在勇敢表達愛情了!
莉莉只能無謂地踢著她縴細的小腿,做著毫無意義的掙扎。她身體別的部分已經不屬于自己,完全掌控在武功高強的祝賢手上。
眼看,最後的一層內衣就要被月兌掉了。莉莉嚇得簡直就要尿庫子了。仿佛即要墜入無底深淵,那是千萬年來舊社會,一對對男女在黑夜里重復的無法啟齒的痛苦深淵、、、也許,談情說愛,很多男人覺得是「淡情座愛」,可是,對有情聖遺傳基因的莉莉來說,這就是比謀殺還恐怖的事啊。
「阿姨詩詩,快來救我,我懷孕了啊,我受不了了!」絕望的莉莉突然看到,沒有關緊的門縫中透出晃動的光影,忽如有神靈眷顧般,不知怎麼她就冒出了,這句救命的呼叫。
「哎呀,祝賢,你怎麼能欺負莉莉呢!」終于,祝師母和詩詩如天神降臨般沖進了房間。祝師母也不管兒子臉上掛不掛得住,一把將正要成就的兒子拉下鋪來。
「莉莉,寶貝,你沒有事吧?」看到穿的像躺在沙灘上般的莉莉,祝師母趕快拉過被子,裹住莉莉。她一邊訓罵兒子道︰「祝賢,莉莉懷孕了?你這個混小子,怎麼可以這樣粗暴對莉莉呢,會出事的!」
可能是剛才被祝賢壓慘了,也許是心理上的難受,莉莉不停地嘔吐起來。這可嚇壞了祝師母和詩詩。
「媽媽,我們班有一個同學也這樣,結果流產大出血,差點死啊!」詩詩見狀,大驚小怪地對媽媽說。
「趕快,祝賢,快把莉莉送醫院。」祝師母嚇白了臉,緊張地大叫起來。
于是可憐的莉莉又被不容分說,押送進醫院,被迫做檢查。祝正君,唐春池也趕來了,在醫院的走廊里,一起訓罵祝賢。
祝師母和詩詩陪在莉莉身邊做檢查。「醫生,怎麼樣?孩子沒事吧?」祝師母緊張地問醫生。
「開什麼玩笑!」主任醫師一檢查,生氣地瞪著祝師母說,「她還是初女,怎麼可能懷孕?我不能幫她做檢查,這是職業道德。」
這下子,可把祝師母給氣蒙了,差點要押兒子去做信功能檢查。詩詩一臉譏諷,對著呆呆木木,緩不過神的莉莉說︰「你可真是新時代的貞烈女子啊,我哥怎麼配不上你了?!告訴你,想要我哥的,倒追的女孩,多得可以排隊繞地球一圈!」
「詩詩,不許胡說。」祝師母見莉莉臉色蒼白,精神恍惚,也于心不忍,「莉莉,沒事啊,來,我們回家了。」
門口的唐春池,是又心疼又生氣,真有點恨鐵不成鋼。他拉過祝賢說︰「我讓你勇敢表白、追求愛情。你怎麼成了暴力行動了?!你到底懂不懂愛情啊!」看著垂頭喪氣,鉗口不言的祝賢,唐春池有點失望,顯然各方面祝賢都配不上莉莉。可是,他不能讓莉莉成槍口浪尖上的「美人豹」,更不能稀里糊涂成為別人婚姻的介入者。唐春池一臉愁容。
于是,莉莉和祝賢的訂婚,被火速提上日程了,幾乎所有接到通知的同學都一致相信,還有兩年才畢業拿到碩士學位的他們倆,一定是激情「奉子成婚」了。那王老五更是急得,連夜就想從老家趕來。
莉莉幾乎天天晚上,被噩夢嚇得尖叫著哭醒,祝賢來看她,她都不敢正視。
「祝賢,沒有那麼差吧!會讓我們莉莉做噩夢?」唐春池笑眯眯地攬住又被噩夢驚醒,哭喊的莉莉。
「爸爸。」莉莉抱住唐春池,依然泣不成聲,為了爸爸,為了大家,她願意做出了犧牲。本來如果沒有爸爸的犧牲付出,就沒有今天的莉莉啊。可是,她沒有辦法控制她的靈魂,她的靈魂在拒絕,在初軌、、、
明天就要訂婚了,莉莉卻感冒病倒了。
「我的小美人要訂婚了,我傷心啊!」菲菲聞訊過來道喜。她還是一貫的瀟灑,幽默,翩翩美少年的模樣。
「菲菲,我好難受,其實我不想結婚。」莉莉的委屈如洪水般泛濫,「你好討厭,還來笑我!」如果可以,莉莉寧可嫁給菲菲,至少不會像祝賢那樣有可怕的舉動。
「小蘿莉,我也覺得不可思議啊,那時候,你和祝賢演對手戲時,我就可以感到,你眼里看出的人不是祝賢、、、」菲菲停止了嬉笑,「你,不--愛--他?對嗎?」菲菲抬眉,探視性地說。
「是的,多年來,我只把他當哥哥、、、我對他根本沒有一點那種感覺、、、」莉莉期期艾艾,涕零如雨。不停地拿著紙巾擦,感冒的鼻涕和傷心的眼淚。
「上帝,那你怎麼可以跟他訂婚,將來結婚呢!」菲菲簡直不可置信,無法理解,像看見穿越人了,她睜大眼楮,「小蘿莉,這可不是演戲啊,鬧著玩的!」
「可是,這是我爸爸的期望,而且,也是他們大家的期望。」莉莉靠著美人靠沙發,軟軟地說。
「你是穿越過來的古代人嗎?」菲菲被莉莉的神情,弄得抓狂了,她快要氣瘋了,「你是在害人害己!你那麼好的情商到哪里去了?虧你那麼勇敢,還演那麼驚險的動作!」
「可是,事已至此,我還能怎麼辦呢?」莉莉縮成一團,抱住一個大抱枕,她想把自己全都掩住,同樣圖案的美人靠沙發,讓莉莉身體隱身消失,只露出她蒼白沒有血色的小臉。
「好吧,我來幫你,你可以逃婚!」菲菲湊過去在莉莉耳邊說道。菲菲靈活的大眼楮,一閃一閃。
「這樣行嗎?爸爸不會傷心?」莉莉听了滿眼疑惑地望向菲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