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朱天宇和雪含枝,朱珠一起共進早餐。朱天宇珠玉光澤的好氣色,讓人一看,就知道他還沉浸在昨晚的溫柔鄉里呢!朱天宇不時看向,他百看不厭,視如珍寶的雪含枝、、、真是越看越喜愛,越看越高興啊!「呵呵呵、、、」他邊吃,邊傻笑。逗得雪含枝也莫名其妙地跟著他笑。
朱珠見狀,搖頭好笑。她知道,朱天宇一時半會還醒不了。天天如此,真是個活寶!她這個妹妹電燈泡,根本沒作用,當她是空氣的!是需要的呼吸,也是視若不見的存在。朱珠自嘲笑著,轉頭看電視。
突然,娛樂新聞中頭條爆料︰「雪含枝身患不孕癥,蘇晏夫婦傾心醫治。」新聞圖文並茂,清楚地拍攝出,月下花壇「死海」的沙灘上,蓓蓓幫雪含枝做理療的情形。最後,解說員還玩了把」幽默」說︰「我們相信,有蘇晏夫婦相助,就算雪含枝的子宮是那廣寒宮,也能孕育出個嫦娥來!」
這條新聞,驚雷般轟然把沉浸在幸福中的三人砸暈了!三人瞠目結舌地看向電視,正在播出的新聞。
雪含枝登時就哭了。
「怎麼回事?他們在干什麼呢?」朱珠錯愕地睜大了雙目,一時反應不靈了。
驚爆的朱天宇,暴跳起來。俊秀的眉目噴出火苗,他將手中的湯勺猛地一丟,氣呼呼地看向朱珠︰「怎麼回事?應該問你呀?」
「我、、、我沒有料到,他們會這樣卑鄙!」朱珠委屈地解釋,「昨天,計劃進行得很順利,他們都高高興興的,而且,還說好了要一起合拍電影、、、」突然,一道閃電在朱珠眼中劃過。她靚麗的美目,危險地眯起,她呆呆地注視向前面的虛空處,若有所悟。
「這不是自取其辱嗎?!」朱天宇氣得跺腳,頭埋入雙掌,咬牙道︰「蓓蓓,你欺人太甚了!居然敢這樣侮辱我們。」
見朱天宇如此受傷,雪含枝擦干眼淚,顧不得思維,趕緊勸解︰「昊,我相信蓓蓓的人品,這一定不是她的主意,是有小人背後搞鬼。」她溫柔地拉住朱天宇的手,握住在自己合起的雙手中。
「蓓蓓是不是在說謊胡說,這個太容易分辨了,只要去醫院檢查,即可闢謠、、、」朱珠紅唇輕合,不語了。她雙眼憂慮地望向雪含枝。
「朱珠,你的話是什麼意思?」朱天宇猛然吃驚地望向朱珠。
一陣電話鈴聲,打破了緊張的沉默。
可視電話中,出現蓓蓓萬分抱歉的面容︰「朱太太,對不起啊,我真沒料到會這樣的!都怪我,我在和蘇晏打電話時,說起你的身體狀況,沒料被莉莉听見了,她又無意說給了菲菲,而菲菲為了更真實地,向媒體宣傳天宇和嘉鴻的友好和睦,安排了現場直擊、、、含枝,對不起,你放心,千萬不要緊張有壓力,不要放棄,我一定會盡力幫你的!」
雪含枝是完全相信蓓蓓的。只是此刻,她的眼前又是一片冰原凍窟、、、她努力克制著自己,克制著淚涌︰「蓓蓓,我相信你!我也理解大家,本是善良的用心。呵呵,我們不都已經是真情實意的好姐妹了嗎?」雪含枝寬慰著不安的蓓蓓。可是,雪含枝眼眶中,不停打轉滴落的淚珠,濺開出的笑容,更令蓓蓓心如刀絞。
「含枝,對不起、、、」蓓蓓哽咽。
蓓蓓沒有告訴雪含枝病情,就是怕她一時難以接受,沒想到,如今變成這樣的形式來告知她!這個美好的女孩,到底要經歷多少人生的打擊呢?她柔弱的雙肩到底能承受幾多之重啊?蓓蓓掛斷電話後,淚珠滾落而下。
雪含枝淚眼滂沱,像一朵飄搖風雨中初放的花蕾,淚水中也浸透了芬芳的哀傷︰「昊,我們分手吧。」
「你說什麼?!不!」同樣受打擊的朱天宇,不可置信于自己的眼耳。他抓住雪含枝的雙手急急地說︰「你又要嫌棄我,不要我了?含枝,你答應過我的,生生世世不相離!」
「昊,是我,我錯了、、、我根本就配不上你,我連孩子都不會生、、、」雪含枝痛苦地說,她艱難地要抽回自己的手。
「不,沒有關系!我只要你!」朱天宇緊緊抓住雪含枝不放,他撲入雪含枝懷中,緊緊攥住她的細小腰肢,「我不會放開你的,你如今已是我太太了,含枝,我不會放開你的!」他淚泗橫流,沾濕雪含枝胸前腰間一片。
「別哭了!我們都是死過去又活過來的人,什麼也難不倒我們,也打不倒我們!」朱珠默默走過來,注視著一對淚人,她的手有力地扶住朱天宇聳動的雙肩,「你們放心,我保證,你們會永遠幸福生活在一起的!」
面對越是強大的敵人,越是艱巨的困難,朱珠就越是沉著機敏頑強!她是嶙峋懸崖的間,成長開出的,不屈傲然的奇花異木!烈日酷寒暴風驟雨,都是她陪伴成長的小伙伴而已。
當天晚上,柳蔭舍半島,月色柳影,湖天靜謐。其間,飛出一輛跑車,悄無聲息,風馳電掣向後面的山區飛馳。飛速蜿蜒而上,直至山頂,掩藏于樹林之中的別墅。
「這麼急叫我來什麼事?」在朱珠的房間里,朱宏雙手合背,面朝長窗外。
他從長窗中,見朱珠走近,就緩緩轉身,帶著長輩的微笑,又說︰「不是對你說過了嘛,我們要盡少聯系。」
「叔叔,你昨天扮成朱天宇去向孔雀藍,下達命令了嗎?」朱珠明人面前不說暗話,開門見山地問。
「是!」朱宏依舊帶著長輩慈祥的微笑說。
「你怎麼能這麼做?!」朱珠頓時,沖動地朝朱宏叫道︰「你知道嗎?這樣對我哥他們的打擊有多大?你又怎麼能讓天宇受辱?!」
「看來,我教你那麼多,你還是太幼稚了!」朱宏悠然在美式床背後的長沙發上坐下,「我正是在為朱天宇,為天宇,爭光添彩呢!」朱宏意味深長地望向朱珠又說︰「況且,孔雀藍需要這次成功。」
一股寒意從體內滲出,朱珠手指發涼,指向朱宏︰「我明白了,一切都是你干的!你給雪含枝服藥了,你害了她,你好狠,你太卑鄙了!」
「住口!」朱宏漲紅了臉,吼道。他甩出一記重重的耳光,將朱珠打翻在地,飛出好遠,「不要忘記,你從小的立下的誓言!我們都是騎士,與生俱來的責任,就是義無反顧地效忠使命!」
朱珠擦掉口角的鮮血,倔強地望向朱宏,卻不再頂嘴。
朱宏過去,拉起朱珠,放緩了口氣說︰「孩子,你的缺點就是太聰明了。我知道,你現在的心在流血、、、好吧,我們坐下好好談談。」
朱宏看著像一匹小烈馬般 著的朱珠,他知道這丫頭脾氣,要馴服平息她,是要以心換心的。
朱宏心平氣和微笑著說︰「你知道嗎?我為什麼要竭力撮合昊兒和含枝嗎?其實,這也是我大哥的心願!」
朱珠屏息凝神地望向他,心中的疑團越來越大。
「大哥說大嫂懷昊兒時,曾有一位半道半仙的人來拜訪,說是受命于創世先知前來送禮的。他說,‘這禮絕非平常之物,它能連天接地,上至九天,縱橫萬年光陰如顧盼之間。’我哥當時就月兌口而出說︰‘那不是時空嗎?如何送得?’那人朗聲笑道︰‘自有天使墜地攜帶之,只是,奇人異舉,恐常人所不識。’我哥又問︰‘那天使何時來?’那人又道︰‘時機成熟自會前來。’說罷就走出門去。當時,任何人都追不上。多年後的一日,一個自稱為窺夢半仙的相士來訪、、、唉,當時,大哥居然一時沒有認出,就是當年那個半道半仙的人,錯過了詳細詢問的機會。」
「所以,你為了撮合我哥和含枝,就一手導演了他們的遭遇?」朱珠望著袒露心扉的叔叔,眼中已沒有了怨恨,只是更多的疑惑。
朱宏感到胸口仿佛被人猛擊,他捂住胸口,難過地說︰「朱珠,你不該懷疑朱雪兩家的不幸是我所為的、、、你不該啊!我要是有私心,還用這樣嗎?憑我教你的本事,我若直接取代大哥,就同探囊取物啊!反而言之,我絕不會懷疑是你所為!因為你是我一手培養的驕傲,我們都是最優秀的騎士!」
朱珠撲跪在朱宏面前,終于哭出聲來︰「叔叔,原諒我,我錯了!」
「不要哭,朱珠,你是個優秀的謀略家,同時又是個仗義善良的好孩子,叔叔不會怪你的。可是,謀略家的大忌就是感情太豐富啊!」朱宏幫朱珠擦眼淚,父親般慈愛,從小到大,都是朱宏充當朱珠父親的角色。也正是如此,朱珠才會毫無顧忌,在他面前袒露自己的疑惑不平,還有哭泣流淚。
「可是,叔叔,你不覺得這一系列的事太蹊蹺,太巧合了嗎?」朱珠抬起淚眼,眼中泛起智慧的光彩。
「好像是有人在暗中幫助成全我們?」朱宏若有所思地說。
「不!」朱珠肯定地說。她站起身來,秀眉蹙起,「通常沒有無緣無故的敵人,更沒有沒情沒由的同盟。如果確有此人,那麼,他是在從中捭闔,謀計獲利!這很像‘暗三國’之計。」朱珠雨過天晴的雙目中,又露出冷峻的銳光。
「嗯,這才像我的小騎士,小謀士呢!」朱宏贊賞地看著又恢復如常的朱珠,「我相信,你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了。」他挑起窗簾,向外望了一下說︰「珠兒,我不能多留此地,你駕隱形機送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