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了以後的李別又是怎樣的落寞與孤獨?他一個人在這毫無親情毫無朋友的城市,還被處處的特殊對待,他能怎麼樣?他真的無處藏身。他現在真的好餓,他已經一天沒有進食了,而且他還過度的運動,過度的逃跑。但是他都無所謂,他最怕的是把小花餓著了。
趁著夜色的掩護,他帶著小花竄入了一個漆黑的小巷,他放下了懷中的小花,躺在了這個漆黑的小巷之中。他旁邊有個幾個垃圾桶,他也毫不猶豫的翻起了垃圾桶,找出了人們丟掉的食物吃了起來。
這是人們丟掉的食物,它可以不吃嗎?答案肯定是否定的,他可能一直不知不喝嗎?難道就沒有別的方法了嗎?那只有去偷去搶了。但是他的天性是善良的,就算是餓死他也不可能去偷去搶把。城市真的不比森林,這里需要的是爾虞我詐,不是裝可憐,或者說是真的可憐。這里需要的是坑蒙拐騙,不是天真的相信世間有真情,真愛無處不在的糊小孩的話……
在月光的照耀下,一個人背倚著垃圾桶,嘴里不停的撅著食物,能看見那個人把稍微好一點的食物分給那只花狗,雖然這些都是垃圾桶里的東西但是也有好壞吧。淡淡的月光披上了他的臉頰,讓他略顯黝黑的臉上帶著若有似無的微笑?他這是在笑嗎?這麼慘的日子他還笑得出來?只是他喜歡看著小花吃飽喝足的樣子吧,這也是現在唯一能讓他笑的東西了,還有能讓他笑的兩只狼卻已經不在他的身邊了。他輕輕的撫上了花狗的額頭,他的大手從額頭慢慢的從花狗的側臉滑下,撫上了他那只被槍穿透了的腿,花狗顫抖著,似乎很痛,他輕輕的收回了手。
陣陣的寒風呼嘯著這條黑巷子,那個人把花狗抱在了懷里,躲進了垃圾桶里,躲避著這讓人難過的寒風,他們就這樣緩緩的閉上了眼楮,緩緩的睡著了,誰能知道他們的夢是什麼顏色的?
漫漫長夜還是會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就看見了一個拾荒的老者蹣跚的出現在了小巷里。遠遠的望去,能看見他一手提著一個大大的塑料袋,有點思維的人都知道那是這位老者賴以生存的東西,很明顯他拾取的東西都放在里面。他慢慢的靠近了垃圾桶,他的大概身影也出現在了人們的面前。
只見他穿著一身破爛的軍式大衣腳上的一雙破爛已經遮不住他的雙腳了。他低著頭,凌亂的頭發遮住了他的臉頰,讓人們看不清他的臉。他俯下了身來在第一個垃圾桶里翻著,能看見他從垃圾桶里拿出來了幾個礦泉水瓶還有一些包裝用過的紙箱。他把礦泉水瓶子在身上擦了擦,放進了自己的塑料袋里,又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後抬起了頭。鏡頭清晰了他的面龐。
他一頭很凌亂的頭發已經帶著許許多多的花白,頭發下面一雙渾濁的眼楮看不到任何的波動,仿佛世間之事都與他無關。如果仔細看的話,還能看見他眼楮里帶著少許的落寞。大概判斷他已經七八十歲了吧,但是如果去掉他那白發,去掉他臉上的骯髒,就能發現他並沒有那麼大的年齡,頂多就五十歲。
他翻完了第一個垃圾桶,同樣的撿起了他覺得有用的東西,又翻向了第三個垃圾桶。但是他的動作停止了,因為他看到了出乎他意外的東西。他就這樣愣了一下,然後把手朝他的鼻孔放了去,他感覺到了鼻孔均勻的呼吸,然後他把手拉向垃圾桶里的人。
沉睡中的李別突然感覺到有人在拉他的手,他迅速的抱起了小花,跳出了垃圾桶,警惕這看著周圍的一切。映入眼簾的是和他一樣凌亂的頭發的人,他也愣了一下,難道這就是自己的知己?
他發現對方並沒有惡意,友好的笑了笑,就準備轉身離開。但是那個老者拉住了他,他緩緩的張了張嘴?生澀的說了一句︰「你以後就跟著我吧。」
這是他多年沒說話的原因,他也好多年沒有說話了,自從那件事以後他就很少說話,可以說幾乎是不說。他只是每天撿著垃圾,這樣就沒有人再認識他了,誰會去注意一個拾荒者呢?他也可以用這種無線頹廢的方式過了他的余生吧,或許他哪天消失在世界上,哪怕死在了大街上,人們只是會過來瞅下熱鬧,會用很不在乎的口吻說道︰「哦,這里死了個人,還是個撿垃圾的。」就連120也沒有人舍得打吧。他有的時候真的嫌命很長,為什麼蒼天如此折磨人?想死的人不能死?不想死的人偏要死。該死的人不死,不該死的人為何卻命短?
準備轉身離開的李別听到這句話,他停下了腳步用他天真的眼神看向了那雙渾濁的眼楮,但是他能發現老者眼里那種真摯的東西,他撫了撫懷中的小花,傻傻的點了點頭,他嘴角還帶著天真的笑意,老者看著李別眼里的天真他也緩緩的上揚起了他的嘴角。或許這是他多年來,唯一的一次笑容。
老者放下了手中的垃圾袋,伸手他骯張的手拉住了李別的手臂,另一只手模向李別懷中的小花。小花汪汪的叫著,似乎在警告。李別看著慌亂的小花笑了笑,然後用手抓住了老者的手模向了小花,小花不叫了,它眯上了眼楮似乎接受了這位新來者。
老者從他的塑料袋里拿出了一套軍綠大衣,還拿出了兩只鞋子,一只安踏,一只李寧。他給李別換上了軍綠大衣,穿上了安踏和李寧,然後燒掉了他的熊皮。用小刀剪掉了他那凌亂的長發,留給了李別標準的女生式學生頭。
就這樣一老小一狗,慢慢的消失在小巷里。清一色的軍綠大衣,如果再加上一個軍綠帽子更像是過長征的戰士,仿佛回到了三四十年代。只是周圍的建築物出賣了想要刻畫的背景,這兩個人走在這個城市,是顯得那樣的格格不入,但是他們不在乎。他們依然堅強的活著,。
他又踏上了一個新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