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希望著落地窗外的霓虹發著呆。原城走到了他身後,拍了下他的肩膀,問︰「在想家?」不等修希回答,又接著道,「我也是。」
「唉……」修希嘆了一口氣,說道,「也不知道他們娘倆怎麼樣了。你說,要是我們不那麼早結婚,她們現在是不是就會和我們在一起並肩作戰了?」
「看著她們肚子一天天大起來,不結婚行嗎?」
「都是你帶的頭。」
「可是,要是我們沒結婚,會有這麼可愛的兒子嗎?」
「是呀,要是沒有孩子,她們的幸福會打折扣的。」
「原城,能問你個問題嗎?很私人的問題。」
「我們之間還用那麼見外嗎?」
「你為什麼那麼討厭布丁?認真回答我,不要像以前那樣敷衍。我想知道真正的原因。」
「這很重要嗎?」
「可能很重要,也可能無關緊要。你就當滿足我的八卦之心好了。」
「……」
原城沉默了很久,修希也沒有催促他。
「修希」,原城終于開口了,「其實我不是真心的討厭她。只是……只是因為……」
「因為什麼?」
「記得諾普西斯嗎?」
「當然記得。難道……你從他那里知道了些什麼?」
——回憶分割線——
諾普西斯,原名默修。雅斯政府的首席預見師,凱一的朋友,曾為凱一預見過,能夠幫助他改變宇宙政治格局的人,是在銀河系的五個少女。
預見師這個職業分為兩種,一種是依靠外物,比如水晶球、鏡子等,用某種遠古時候傳承下來的神秘巫術,去預見未來可能發生的事情。可是這種方法的準確性相對較低。比較遠古巫術不是人人都能參透的。
而另外一種就是先天的異能了。這種預見準確率相對較高。但是也有弊端。第一,雖然是天生的能力,但卻不是所有的人一生下來就會運用這個能力。需要自己慢慢模索積累經驗,或者有導師加以引導。第二,似乎窺探未來是要付出一定的代價的。每偷窺一次未來,預見者的能力就會削弱一些,準確率就會下降,並且生命也會相應地縮短。
正因如此。所以預見師這個職業的薪水非常之高,所以,即使活不長,也有不少人願意去做。
而默修這個鬼才,不但是個先天的預見者,還是個巫術學徒。他19歲就成了雅斯的首席預見師,並且,不是用自己的異能,而是用的水晶巫術,壓倒了雅斯政府的所有預見師,從這足見他的資質有多高。再加上其俊朗的外形,雅斯宇宙有不少人為他瘋狂,理所當然,其中以女性居多。
他在為凱一預言了宇宙未來格局後不久,就突發奇想地逃離了雅斯宇宙政府,投靠了「曉」,成為了薩達斯的座上賓。不久後,薩達斯將他轉移至一個地方,誰也不知道究竟在哪。
然而就在轉移他的前夕——
原城想去問問他還有什麼需要。來到默修門口,發現門沒有鎖。打了聲招呼,原城就直接推門而入了。默修正在洗澡。桌上的水晶球吸引了原城的注意力。
確切說,是水晶球里的圖像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水晶球里一片火海,一個少年和少女在火海中,千鈞一發之際,少女被少年用異能推出了火海……
原城被里面的場景嚇到了,以至于默修洗完澡來到了身後了都不知道。
「你看到了什麼?」
突兀的聲音嚇得原城差點跳起來。鎮定下來後,看向默林問︰「剛才……水晶球里的,是未來?」
默修並不回答,反問道︰「你以前有接觸過巫術佔卜嗎?」
原城不明所以,但還是老老實實回答道︰「從來沒有。」
默修狀似漫不經心地拿起桌上的水杯又問道︰「那你剛剛在水晶球里看到了什麼?」
原城的脾氣比起其他人要相對急躁一些,但現在還是壓下了心中的不悅,因為他有很想知道答案的問題要問他。
「我看到奇翼為了救一個女孩被火海吞沒了。那個,是你預見的未來嗎?」
「那不是我預見的,是你預見的。你看清楚了人物的長相模樣?」
「非常清楚。」
「不錯,看來你的天賦不錯。要不要考慮跟我學習預見術?」
原城眉頭擰了起來,不冷不熱道︰「第一,我對你說的那個東西不感興趣;第二,你比我大不了多少,少一副老人家的姿態;第三,我只想知道,我剛才看見的,什麼時候會發生,那個女孩究竟是誰,現在在哪里?」
說到第三個問題時,原城的表情異常認真,眼神中絲絲殺意閃現。
「你想殺了她,阻止未來發生?」
「跟你沒關系。你只要告訴我她在哪,怎麼找到她就行了。」
「我沒辦法告訴你。因為是你預見到的,不是我預見到的,我沒辦法找到她。而且,未來,是沒有辦法改變的。」
「我們一定可以!」原城堅定地說道。
默修看向他,意氣風發的少年,不知道未來究竟會發生什麼,所以那麼有決心。想到自己因為預見了太多的未來,讓自己提前衰老了許多,默修不禁有些羨慕原城。
「你知道我為什麼會離開政府嗎?」
「我怎麼會知道。」
「我預見了五個女孩,會改變整個世界。然而,這五個女孩中,有一個人的未來,是我所不能預見的。或者說,她的未來,是不完整的。」
「究竟什麼意思?」
「能夠改變整個世界格局的那五個女孩中,有一個並不是完整的人類。我無法預見她完整的未來。就是這個意思。」
……
——時間回到現在——
「你早就知道奇翼會為了布丁而死?!難怪你一看到她,就那麼討厭她。」修希。
「我一直想要趁你們不注意時候殺了她。可是,第一次被奇翼逮到,他阻止了我。那時候我就感覺他可能對她動心了。那時候他們才剛見面啊。時間拖得越久就越容易陷下去。這麼一想,就愈加地想快點除掉她。第二次下手時候,卻又被朝幻踫見。我告訴了他我看到的內容。他也猶豫了,但是最後還是不允許我對她出手。並且時刻留心著我,讓我一直沒機會再次下手。而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她居然在最後,和奇翼交換了身體……
你知道嗎?有時候習慣真的很可怕。我明明知道她其實不壞,我明明知道她不欠我們什麼,我也明明知道她是我們最尊敬最愛戴的首領……可是,我到現在還是討厭她,即使她是瑤玲的好朋友,晨晨預定的干媽。我對她的討厭已經成了習慣性的討厭了,不帶感**彩,只是習慣性地討厭……也習慣性地敬重、愛戴她……」
「默修說的不完整的人類,是指瀟瀟嗎?」
「多半是她。但我一直不明白是什麼意思,直到那個時候看見了她,在那堆奇怪的怪物中間。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