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繆爾樂章 第59章 王的獨奏

作者 ︰ 狸追

摩羯宮一直以來都以涼介的生命作為威脅,要求他當自己傳承人。龍一知道,這次考核,無論自己能不能通過,涼介都必死無疑。

如果通過了,作為自己唯一弱點的涼介就成了摩羯宮必除去的對象;如果失敗了,那自己的利用價值就失去了,即使龍一活著走出蓋繆爾,也沒有死在第二考場,那父子倆也必死無疑。

而假面死神承諾了,一定會保涼介的完好。

假面死神猜測,蓋繆爾能夠支撐起來,一定是因為有某種力量支持。他把這個力量稱為「蓋繆爾之源」。

他交給龍一的任務就是,尋找「蓋繆爾之源」。

和克莉絲汀熟絡了之後,他便開始從她嘴里探听蓋繆爾支撐的原因。

克莉絲汀從來沒有留心過蓋繆爾的一草一木(咳咳,好吧,蓋繆爾也沒有什麼「草」啊,「木」的東西,就只有她那里才有一個小藍迷花圃。)。既然龍一問了,克莉絲汀也跟著好奇了起來。她用水晶球掃描了整個蓋繆爾之後,水晶球顯示,蓋繆爾確實有這樣一股神秘而磅礡的力量,在支持著整個蓋繆爾。

當時,單純的克莉絲汀並沒有對龍一為什麼要找蓋繆爾力量之源起疑,只是毫無顧忌地幫助他找到這股力量的具體位置。

誰知,「蓋繆爾之源」被假面死神給竊取走了。而守護「蓋繆爾之源」的無,被打成重傷。

剎那間,蓋繆爾遭遇了崩潰毀滅的慘境。

仿佛天塌了,地陷了,一切都好像在往盤古未開闢的混沌之時靠攏。怪物們的驚嚇聲,慘叫聲,不絕于耳。

整個蓋繆爾被深深的絕望緊緊包圍。克莉絲汀也感覺到了深深的不安。龍一從感覺到震動的那一刻,就知道假面死神成功了,他必須盡快離開這里。

「克莉絲汀,跟我走吧。」

「去哪里?」

「離開這里,蓋繆爾就要毀滅了……」

「……你利用我,竊取了蓋繆爾的力量源泉……」

「我……我沒有時間解釋,但是現在你必須跟我走,我們離開這里,重新開始……」

可是,克莉絲汀卻只是直直地看著他,仿佛要把他看穿一般。

克莉絲汀想起了她和利迪亞的決戰前夕。利迪亞跟她說,自己不想因為魔王失去唯一的朋友。次日的決斗,只是做給手下的小魔怪們看的戲碼。她會讓克莉絲汀贏得魔王之位,不會出全力,希望她也手下留情,別傷到了自己。

可是,在第二日的決斗中,克莉絲汀的手下留情卻遭到了利迪亞的全力襲擊。最終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毫無懸念地完敗……

原來,他和利迪亞一樣都是騙子。

利迪亞利用自己的信任,奪得了魔王之位。

而龍一,接近自己,只是想探听蓋繆爾之源。

原來,自己一直都這麼傻乎乎的。傻乎乎地相信著別人……

「你走吧,當我們不曾遇見過……」

于是,這段原本應該美好的情愫,就這麼結束了。

這場浩劫讓蓋繆爾幾乎全毀。只有克莉絲汀,還是黑霧形態的愛麗絲和還沒有改名並且重傷的無,撐起了一小片棲身的地域,使得蓋繆爾避免了全毀的命運。

直到後來,王來到。

王這個人,用人類的話說,就一「奇葩」。

有誰會這樣?被一大群長相可憎的怪物追殺,硬生生殺出一條血路之後,听見被打傷的怪物發出依依呀呀的申吟之後,又感覺良心受到了譴責,掉頭回去給人道歉治傷。甚至不顧自己被撕咬下好幾塊肉、骨折了好幾處的身體。有的怪物想借機偷襲,被一拳拍到地上,再扶起來,要再偷襲,就再拍……

于是,就這樣,怪物們漸漸地不再攻擊她,任她帶著傷,在最陰暗的角落里抱團呆著。

體型較小的怪物,開始偷偷地觀察她。被她看見,就立刻藏起來。而她則會向它們招手,讓它們過去。起初沒人敢靠近,後來有膽大點的過去,和她大眼瞪小眼。忽然被抓住,全身被她的手指輕輕地戳來戳去。

「咦?你不癢嗎?」

由于語言不通,小怪物只是木愣愣地看著她。

沒勁地放開它。沉默了幾秒,開始自顧自地說起話來。也不管小怪物听不听得懂。

語言障礙,雙方都不明白對方要表達什麼意思。怪物們只看見她,時而莞爾一笑,時而黃河決堤。大家開始不自覺地上前圍住她,听她說話,雖然一句也沒听懂。

在這塊狹小的空間里,失落中的克莉絲汀就算想不注意她也不行。

因為龍一的欺騙,克莉絲汀對人類沒什麼好感。看著那個對著一群小怪物口若懸河般發牢騷,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人類,克莉絲汀只覺得厭煩。

但是懂得人類語言的克莉絲汀,從她的話語中,听出了和自己當初被流放時候相似的情緒。用水晶球一看,原來她和自己一樣,也是被最親近最信任的人欺騙傷害了。

不由得,對她有了一種同病相憐的感情。

于是,她將明明傷重,卻說了太多話,透支了太多體力而奄奄一息的人類,用魔法拖進了藍迷花圃。

人類活過來後,情緒低落了一會兒,就被小怪物們把注意力吸引走了。

和小怪物們混熟了之後,她開始向殘存下來不多的體型較大的怪物們進軍——和小怪物們一起制作陷阱惡作劇大怪物們。

很快,和大怪物們也混熟了。無和黑霧愛麗絲也默認了她的存在。

無之所以叫「無」,是因為他沒有形態,不能像其他怪物一樣說話、做事。就像一縷看不見的幽魂一樣,只能依靠附在有形態的物體身上來表達自己、或者攻擊敵人。他不知道是誰創造了自己,他只知道,自己的使命是守護「蓋繆爾之源」。這是他存在的意義。他原本是附在一個被遺棄的機器人身上,後來被假面死神把身體打碎了。現在只能依靠附在別的怪物身上。

無只知道自己的使命是守護「蓋繆爾之源」,現在「蓋繆爾之源」被竊走了,自己似乎沒什麼用處了。但是無知道,自己沒有消失,就說明自己的使命還沒有結束。

很快,無就知道了,自己沒有消失的原因。

失去了磅礡力量之源的蓋繆爾,和那個人類融合了。那個人類成為了新的「蓋繆爾之源」,他現在的使命,是守護這個人類。

王像是天生的自來熟,和所以怪物都打成了一片,甚至以脾氣極度古怪著稱的黑霧。

她找黑霧打架,被拍扁了,在克莉絲汀的花圃里呆一陣子,又去。又被揍得吐血回來,休息休息,再去。如此上百回,她也不放棄。第一十一回的時候,黑霧看到了她的手機,然後她把最喜歡的手機鏈子輸了出去。黑霧于是化成了手機鏈子的樣子,名字也改成了「愛麗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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