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星星與月亮的夜晚。這樣的一個晚上,我站在這里,身旁是高高摞起的集裝箱,腳下是搬運車所用的鐵軌。」
「…………」
「一方通行!給我從那里讓開!從那個女孩身旁讓開!」
「哈?你再說什麼啊,就憑你這樣的下三濫,也想和我打麼?」
「哼,就算是無能力者(level0)我也有我站在這里的理由!」
「殺了你哦……」
「切,既然你那麼想死,就選一只吧,左手還是右手。還是兩只手都要啊啊啊啊啊啊!」
「妹妹們(sisters)也是很努力地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啊,你那麼瞧不起她們而殘害她們,你這無聊的幻想,就讓我用我的右手來打得粉碎!」
「殺了你哦……」
「看我的,必殺——破顏拳!!!!」
「真的會殺了你哦……」
「…………我只是玩游戲罷了……」合上筆記本,我看了看旁邊坐在沙上一臉無聊的由乃,輕嘆一口氣,「至于麼……」
「那是我該問的話吧……不就是個游戲麼……」由乃一邊換著電視頻道,一邊單手托著下巴撐著嘴說著。
「……好吧……的確,我也承認有些過了……」從板凳上起身,想也沒想就躺在了由乃背後沙的空余上。那也是我平時經常睡覺的地方。
「下去……」簡短的命令,看著鼻尖上的刀尖,我偏開了頭,慢慢地、小心地直立起了身子,坐到了離由乃稍遠的地方。
「別亂動我的刀啊……」
「我也需要武器。」由乃把刀收到了身上,但動作實在有點亂,以我的角度根本不知道放在了哪里。
「哎,我的由乃大小姐,這里是和平社會,也沒有生存游戲,真的不需要這樣。再說,你打算防什麼啊?」
「……**。」由乃的側臉,微微泛起了些粉紅。
「哈?」的確讓我迷惑了。說實話,由乃遭受過的騷擾,只有6th的那次,就沒有其他的了。
「恩……沒錯,就是為了防**……」像是在自我進行肯定的語氣。
一股感覺不妙的寒氣從脊背散出來。我顫抖著抬起手,指著自己說︰「阿諾……您所指的**不會就是在下吧?」
「挺有自覺的啊。」
被打擊了,真真的被打擊了。明明自己費盡心思想要讓這位女孩開心起來,但竟然被冠以這樣的名號,我想,是個人應該都不會好受吧?!
是可忍孰不可忍!沒錯,我也該反擊一下吧。改變一下戰略路線,去推……不對,去教育由乃一下。恩,就這樣!
這樣想著,我伸出了右手的食指與中指,緩緩抬起到空中,吸一口氣,將手指打向由乃頭頂。在即將挨到頭頂時,將手向上一提,手指抽到了由乃的頭頂。不痛,真的本身就不是為了打人而創造的擊打方法。要說為什麼……
「啊……疼……你干什麼啊?!」由乃單手捂著頭頂,另一只手好像要掏出刀來似的,充滿敵意的眼楮望著我,好像要殺了我似的。
我忽略掉這種眼神,用一種父母特有的語氣說到︰「你啊,也真是的,差不多給我收斂一下啊!好歹也是寄宿在別人家里的人,雖然我也沒有不願意啦,但你這麼侮辱別人的行為可是不對的哦…………」
由乃雙手放在腿上,兩手交錯著,大拇指與大拇指在手掌之間的空洞了相互地繞啊繞。頭深深地地下去,活像一個犯了錯誤的小孩。沒錯,這個是我為了把妹子而創造的「指法」,雖然第一次實踐,不過好像效果不錯。
「那個……問個問題好麼……」由乃難得地表現得想個羞澀的少女,像含苞未放的鮮艷花朵。
「嗯?你問吧!」
「那個……言你還有幾天收假啊?」說完,她的頭又低了點。
噢噢哦?難道是舍不得我?啊哈哈,沒想到攻略這麼快啊,平時沒有白玩游戲啊(自行腦補)。
「恩……大概只有兩三天了吧。」我強忍著笑,期待著面前的少女抬起頭來用含著點點淚水的眼楮望著我說「啊……言你不要走嘛,陪陪人家啦」之類的,卻完全沒有注意到這股黑化了的氣氛。
「哼哼,那麼,請問你的作業怎麼樣了呢?」
「噗……」口中的水真的噴了出來。看著少女黑化的樣子,我才覺,這廝剛才其實一直都在準備著這個事的啊。
作業的事也不用想。本來打算在假期的最後這幾天問同學抄,但偏偏踫上這麼檔子事,弄得作業不是幾乎,是根本一個字丟沒寫。連封面上的名字都沒寫。
放下水杯,慢慢起身,望著旁邊得意的少女,我在想,她是故意的吧?故意的吧!拖著沉重的步伐,緩慢向書房走去。背後傳來明知故問的詢問︰
「怎•麼•了,歐•尼•醬∼?」
裝過頭,用一種寫著你絕對是故意的吧!這樣的眼神看著由乃,我鏗鏘有力地說出了毫無底氣地話︰「補!作!業……」
在書桌前坐下,看著厚厚的作業,頓時覺得一個頭兩個大。這時,嗒嗒的腳步聲傳了過來,屋里只有兩個人,肯定是由乃。
莫名的感動。
「哎呀,還是一抹多好,還知道幫歐尼醬我…………」以一種擁抱的姿態面對進來坐在旁邊的由乃,話卻說不完了。
「別多心,我只是來看你的哭臉的。電視太無聊了。」她一手托腮,一手拿出手機開始擺弄。
「切,可別小瞧了人家啊!」憤憤地說到。于是乎————
我端坐在書桌前,右手放到太陽穴上順勢針轉了幾下,腦內傳來機械卡扣卡到位置的聲音。隨後,嘴角提起一絲笑容,右手把筆在手指間轉動了幾圈,大拇指與食指緊緊捏住了筆,快速地在紙上移動,一個個「答案」隨之充滿了空白。
「傻眼了吧,咱可是有秘密武器的哦!這種程度,根本…………」
「那個,所有答案好像是錯的吧?」
「 答」,全針管的筆芯前端斷裂,華麗的飛到了牆上,留下了點點墨跡。
「是的吧,我沒說錯吧。」少女得意起來。
「知道別說啊…………」嘴上這麼說著,右手仍在隨意地胡寫亂畫著。
「恩……這樣吧。」不知為何,突然,少女把頭湊過來,小聲說到,「這樣吧。你要是能好好地提前做完,不管提前多少,幾秒都可以,我就獎賞你一個甜蜜的香吻,怎麼樣?」
「!!」此時的我,腦中仿佛真的開啟了什麼神秘的開關,從頭開始一道一道填上了正確的答案。「契約達成!」
「真乖,呵呵,加油吧∼」說完,由乃就又回到了客廳。留下奮筆疾書的我獨自一人。
的確,條件非常誘人,可以說誘人到極點。但是,幻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眼前厚厚的作業仿佛就是上條當麻般的存在啊。
「啞巴里,腐國大!!!!!!╯ ┴–┴」爆出這樣的叫喊,吾輩的「愛的作戰」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