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目的在于殺人便無所不用其極;
一切來得太過突然一切表演都太過逼真大奎直到後心傳來劇痛之時才明白原來這是個圈套青衣漢子持刀的手已被大奎擒住手腕大奎身後遇襲不由一呆就在這一呆之下青衣漢子手腕一翻匕首一式‘繞腕削’順勢來削大奎右手‘繞腕削’是反擒之技可謂靈活小巧招式隱蔽
這貨郎臉上滿是血跡朝陽映照之下更顯猙獰但此時他才發現自己手上的匕首竟只將刀尖插入了半寸便不能再進身為殺手這貨郎馬上便想到目標是穿了護身軟甲但他更知道自己不會再有機會出第二刀了
大奎動了擰身向後一記‘兜心腿’沒有任何懸念這貨郎被這一腳踹的向後飛出三丈仰摔在地上那青衣漢子本以為會得手哪里想到大奎竟不松手依然抓著自己的右腕自己的‘繞腕削’剛使到一半便覺手腕一陣劇痛手上的匕首竟不由自主的掉落到地上
大奎只是手上加力竟硬生生的止住了青衣漢子的動作武術諺語有言︰一力降十會大奎功力深厚十指如鐵箍般擒在這青衣漢子手腕上青衣漢子只覺整條手臂皆已麻木卻哪里還能拿得住匕首
大奎擰臂牽拉迭步靠身擰腰掣肘一氣呵成青衣漢子口噴鮮血倒跌出去直直摔在地上兩名殺手此時已雙雙倒地皆是出氣多入氣少眼看是不活了
大奎壓根就沒想留活口他知道根本問不出什麼大奎雖是一直擔心這一天還是來了不管這兩名殺手是誰派來的總之大奎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盯上便是想躲也躲不開了有道是︰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大奎倒不是怕自身危險關鍵是自己還有嬌妻愛子若是這些人對她們下手那該如何是好
大奎撿起了那把漂亮的桃木梳走到那貨郎身邊又從懷中取出一顆銀豆子彎腰將銀豆子放在了這貨郎張開的手心里大奎不佔人便宜更不佔死人的便宜
直到此時客棧才沖出一群人來
「屬下該死望大人恕罪」吳涯狗剩石頭掃帚簸箕板凳六人齊齊單膝跪地向大奎請罪
大奎擺擺手道︰「收拾了吧此事和你等無關」大奎說完便進了客棧
貨郎與青衣漢子的尸體就擺在小鎮的街心桃花鎮里正聞訊趕到時險些嚇尿了
在這桃花鎮上朝廷大員遇刺他這個里正怕是要有麻煩豈知大奎並不怪責他只是叫他照章辦事
鎮上出了行刺案此事非同小可里正急急派人去報了官桃花鎮屬鎮江府所轄此去鎮江府快馬也需一日一夜第三天清晨官府終于來了人卻是鎮江府尹帶了十余名衙差及二百軍兵趕了來
以前的鎮江府尹被斬了因為收受了他人三百兩銀子便因此丟了烏沙及烏沙下的腦袋新任的府尹年紀剛及而立卻是由軍中主簿升任了府尹此番听到江南通政使在桃花鎮遇刺府尹哪里還敢耽擱點齊人手便急急前來查探
大奎按著官府一貫的流程寫了口供畫了押交給了鎮江府尹大奎身為上差卻如此體諒下屬府尹大人自然心中感激
鎮江來的仵作仔仔細細的驗了尸除了知道是怎麼死的其他卻一無所獲
殺手組織潛伏于民間自然不會顯露出蛛絲馬跡所謂大隱于市便是這個道理
(現今看到很多人身上紋著刺青招搖過市這其中不泛真正的社會人但更多的卻是欺軟怕硬的人渣痞子豐郎不禁想問身上紋刺青的人究竟是想標榜什麼此地無銀三百兩告訴別人自己的人渣痞子身份人以類聚物以群分這種人豐郎見了總是敬而遠之
這里不妨探討一下刺青的意義刺青是圖騰的一種表現形式世界各國家民族的刺青圖案花樣繁多樣式不一它是一種信仰符號
刺青也是一種代號西方國家的一些特殊部隊都有紋刺青的習慣他們除了胸牌證件名字唯一能代表個人信息的便是刺青了
什麼東西到了國人這里就變了味道盲目崇拜跟風哎畫虎不成反類犬可笑可笑)
桃花鎮經此一事熱鬧了起來桃花鎮的客棧被戒嚴鎮街道上也有軍兵日夜巡視但凡有陌生人一概不得進入本鎮鎮上百姓也都挨家挨戶的一一查訪核實
大奎本是為了有個好的環境可以讓黃鶯安心休養如此一來卻已是弄巧成拙
黃鶯在客棧中住了一個多月好歹是出了月子那些穩婆伺候的很好大奎一一打賞了並命人雇了車馬將這些穩婆送回了應天
此時正是桃花盛開的時候大奎陪著黃鶯去山上看了桃花便著手準備南下回蘇州若在此逗留日久卻不相宜鬧得官民皆不得安寧
這一個月里鎮江府尹帶著衙役軍兵對客棧層層護衛可謂盡心盡力當得知大奎等人要走鎮江府尹終于松了一口氣‘終于走了’鎮江府尹的心里巴不得大奎等人早早離開鎮江地界若是他們平安無事的離了鎮江地界那就阿彌陀佛了
對于遇刺的事情大奎沒有對黃鶯說人家都說在月子里的女人不光受不得風寒更受不得驚嚇直到黃鶯出了客棧見到街上的軍兵衙役才知道出了事情
當時貨郎的一刀插在大奎背上竟也見了血幸虧大奎貼身穿了天蠶寶甲不然可謂性命堪憂原來天蠶寶甲並不是所謂的刀槍不入若是劍削刀砍倒不妨事但若是以利器直插卻也能被傷到天蠶寶甲畢竟是軟的尖刀插在上邊依然會深陷由此便會被傷到
在黃鶯的追問下大奎只得一五一十的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黃鶯一听之下竟是留下了淚來心中著實為大奎擔心
「鶯兒你不要擔心不妨事的」大奎混若無事的勸解黃鶯仿若受傷的不是自己一般
黃鶯撲在大奎懷里哭泣了半響卻突然掙出大奎的懷抱道︰「我們回蘇州去找我爹我爹江湖上朋友多應該能打探到些事情」
大奎心中一暖隨即嘻笑道︰「什麼你爹你爹是咱爹」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嬉皮笑臉」黃鶯說著便轉身進了客棧
一切收拾停當女眷及孩子丫鬟上了車大奎帶人策馬護衛左右一路向南再不停留直奔蘇州而去沿路風光無限黃鶯卻已是無心欣賞此時走的卻是大奎當年與黃鶯及他的兩位師兄當年走過的道路只在臨近太湖北時轉道直奔蘇州
當年的隆平鏢局卻已改名為蘇州明威鏢局如今鏢局規模更見龐大羅大海接過了總鏢頭的位置手下鏢師數十名趟子手足足二百如今不光是走江湖買賣連同官府的往來物資也都交由明威鏢局來打點運送
黃老鏢頭退隱江湖安心在家養老只是每年年底等著數銀子就行了如今的鏢局不管走到哪里地方州府也要給面子當然不是給鏢局面子而是給黃老鏢頭的女婿面子在這江南官場提起江南通政使張大奎的名頭可謂如雷貫耳
黃府如今不光是僕役丫鬟婆子成群更不時有前來應征的武林豪客鏢局的生意如日中天只要是成為了鏢局的鏢師便可衣食無憂閑錢不斷
黃府還養了一個傻子這個傻子便是黃鶯的大師兄方祁山如今的方祁山神識不清六親不認跟院牆根的大樹也能暢談一兩個時辰早年的方祁山詩書經典卻也學了不少若是細論起來卻也當得文武雙全可一念之差下被大奎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真可謂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樹上葉子綠了方祁山站在樹下抬頭仰望不禁道出一句︰初春迎新綠風過醉枝椏一句話說完當即伸了袖子抹了一把鼻涕卻猶自仰望著樹梢剛萌生的綠葉發起呆來
正自出神大門外奔進了一個下人一路奔向大廳一路嚷著︰「老爺老爺小姐和姑爺張大人回來啦」言辭間喜悅非常
方祁山雖是痴傻卻好奇心頗重當下啷嗆著步伐走向院門口入眼的卻是一位細高身材一身華服的張大奎身後跟著如花似玉的黃鶯此刻黃鶯懷中橫抱著襁褓中的張長風正自跟在大奎身後
大奎與黃鶯同時見到了方祁山大奎停步沖方祁山笑著點了點頭黃鶯輕輕問了一聲︰「大師兄」
方祁山好似想起了什麼皺起眉頭使勁的想無奈腦中一片空白苦思冥想之下竟是頭痛欲裂看到方祁山一臉痛苦之色大奎與黃鶯互望一眼黃鶯不禁關切的問道︰「大師兄你怎麼了」
「啊~」方祁山突然一聲怪吼雙手抱頭轉身飛奔而去引得院中眾人一片驚異
黃鶯怕嚇到了懷中的張長風連忙伸手護著兒子但見到方祁山如今痴傻瘋癲卻是心中不忍大奎嘆口氣搖了搖頭心中也是暗自自責
「哈哈哈賢婿回來了」遠遠一聲問候只見黃世杰滿面春風迎到了院中大奎與黃鶯連忙走上前去大奎當先抱拳施禮︰「岳父大人」黃鶯在身後叫了聲︰「爹」
「回來就好來來來廳堂說話~」黃世杰伸手做請大奎卻是不敢逾矩只隨在黃世杰身後進了黃府前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