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不錯」對面的元將笑罷這才又道︰「我乃是張良弼將軍的親弟弟張良臣你把書信交給我是一樣的」
「那不行小的也是受命行事將軍莫要為難小的」大奎心中抱定了主意不見兔子不撒鷹沒見到正主豈能就此作罷但既然對面的這人說自己是張良弼的親弟弟那也好等會動手將這廝一並收拾了便是
「恩如此也好」張良臣隨後吩咐道︰「來人帶信使去歇息酒肉款待」
先前將大奎帶進來的那名兵士上前領命大奎連忙向張良弼道謝跟隨兵士身後出了大廳一路走大奎心里一陣後悔︰‘臨出門的時候吃了一肚子干糧喝了不少的青稞酒哪里還有地方裝酒肉啊’
走了兩進院子來到一處偏房
兵士將大奎讓進了房間這才笑道︰「今晚你就住這吧明日一早帶你去見張將軍」說著轉身要走大奎連忙問道︰「為何今晚不能見」
兵士笑而不答可臨出門的時候才回身道︰「這座府邸戒備森嚴切莫到處亂走過不多時酒飯自然送到」說著替大奎關了房門
等兵士腳步聲漸去大奎不僅嘀咕︰「這張良弼果然有一手手下的兵士嘴巴都這麼嚴」
大奎哪里知道張良弼治軍之嚴整比之擴廓帖木兒猶有過之這守備府中上到偏將校尉下到普通兵士可都是張良弼從軍中精挑細選的精兵良將不說個個武藝高強但至少軍紀是格外嚴明的能說的自然事無巨細不該說的只字不提
大奎環顧這個房間布置的倒是頗為簡單一床一桌兩張長凳除了桌上的一盞油燈卻是別無長物
走到桌前坐下大奎不禁想到若是出城以後趁夜集結兵馬以驛兵信物騙開城門然後大隊人馬殺進城中自然這慶陽城便拿下了但大奎心中還有一點小心思若是自己將張良弼生擒了交給徐大元帥那便是大功一件
數日前自己獨身闖擴廓帖木兒的元軍大營燒了擴廓帖木兒的糧草無奈之下擴廓帖木兒連夜退兵大奎不知道擴廓的厲害更不知道擴廓帖木兒是將計就計設了埋伏但大奎此舉無疑是天大的功勞如果加上將張良弼生擒活拿想必元帥徐達當會再給自己記上一功兩件功勞加在一起如果能讓太祖皇上放自己一馬自己帶上黃鶯及張長風回到山東老家濟州府那邊是天下第一的美事了
想到兒女私情大奎不僅心中一疼在雲南大奎曾與司馬燕有過露水之緣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想到司馬燕大奎心中卻是十分的想念只是不知為何到了雲南中慶城司馬燕卻是不辭而別自此音訊全無
正自胡思亂想之際房門被推開兩名兵士端了酒菜進來大奎這才打斷思緒
「張副將軍吩咐的酒肉管飽這位大哥請慢用吃完了早歇著吧」一名兵士說完轉身與同伴離開了
大奎在其身後呵呵笑道︰「多謝兩位兄弟啦」話音沒落兩名兵士早已出了房門
此刻的大奎根本不餓但看著美酒肥雞卻是口水直流干脆能撐死別餓死雖是吃不了多少但是大奎有辦法伸手解了褲帶深吸兩口氣便頓覺胃口大開……
正自吃的興起門外又來人了還是送飯的兩名兵士兩名兵士進了房其中一人笑道︰「張將軍有請」
大奎伸袖子擦擦嘴不禁問道︰「張將軍回來了那正好」大奎說著站起身先將褲帶系上然手伸手去拿桌上的腰刀
先前說話的兵士依然笑著道︰「去見大將軍無需帶兵刃跟我們走吧」
大奎听這二人如此說這才將腰刀放回桌面上跟在兩名兵士身後一路走一路道︰「我大老遠的來也不急著回去見過張將軍我還回來等歇息幾天再走你們看行不」
前面左首兵士冷聲答道︰「我等只是兵士做不得主見了將軍你自去說」
大奎呵呵笑道︰「說的也是等見了張將軍我自己去說」
說著話的功夫又回到了前堂大廳此刻廳中眾元將早已離去廳中火燭映照下只有一人孤零零坐在廳中
大奎跟隨兩名兵士進了大廳不由得仔細打量廳中之人此人一身金甲體貌魁偉頭上梳著幾十個小辮子大奎看著就想笑
蒙人大奎見多了但是梳著幾十個辮子的還真是頭一回見這人低著頭在把玩著手上的一直玉佩卻是看不清相貌
「稟大將軍應昌信使帶到」一名兵士躬身抱拳稟道
大奎猜得沒錯廳中坐著的這位便是張良弼了
張良弼聞言一抬頭倒是把大奎嚇了一跳這張良弼濃眉三角眼酒糟鼻子大嘴岔這還不算在其額頭左側直至右嘴角有一道駭人的刀疤若說這人是大將軍大奎有三分不信但若是說這人是打家劫舍的綠林惡匪大奎倒是能信個七八分
張良弼看著大奎輕輕一笑這才舉起手上的玉佩對著燭火反復的觀瞧良久幽幽說道︰「今日明軍攻城本將軍親自上城督戰回來的路上踫到一個書生這玉佩就是他腰上的本將軍跟他要他誓死不從雙手死死抓著玉佩不放」說著張良弼嘆口氣續道︰「沒辦法我只能將他一雙手都砍了」
大奎听到這里心中早已怒火中燒但卻是依然面不改色靜靜地听著
張良弼自言自語道︰「這塊玉成色不錯都說太平的古董亂世的黃金這玉總也值十兩金子了」
「你就為了這塊玉砍了一個書生的手」大奎的聲音中已透出了刻骨的寒意
張良弼卻是笑著搖搖頭道︰「本將軍存的銀子幾輩子也花不完怎會為了區區十兩金子濫殺無辜」說著將手上的玉掂了掂這才道︰「城中百姓俱在城上協防街上怎會平白多出個書生而且這寶玉在身顯然非富則貴」
張良弼看了看大奎這才笑道︰「臨走時我還割了他的舌頭就算他是奸細也再說不了話也寫不出字了」
大奎冷冷的看著張良弼不由得向前走了兩步
這時由張良弼身後走出一人大奎一看頓時心中明白了這人正是自己塞進臭水溝的明軍校尉自己還換了他的衣服
張良弼望著大奎的眼神中滿是殺機臉上帶著冷冷的笑意
那校尉此時換了一身衣裝甲冑跟從他由後堂出來的還有一對兵士這些兵士都是慶陽城中元軍精銳行走間步伐輕盈一看便都是武藝精熟之輩這些兵士在校尉的帶領下來到張良弼身旁左右護衛著
張良弼仍舊是冷冷的望著大奎笑問道︰「你是明軍探子能頃刻間殺我士卒數十人諒來在明軍中也不是泛泛之輩從實招來本將軍饒你不死」
大奎沒說話只是輕輕拔出了腰間的長刀
張良弼呵呵一笑道︰「任憑你三頭六臂今日也難逃我的手掌心」話音一落只听‘嘩嘩’一陣急響大廳外已被數百甲兵圍了個水泄不通帶兵的正是張良弼的胞弟張良臣
燈燭之火頻頻跳動映照的大廳內外刀槍生寒大奎並不為所動只是緩緩向張良弼走去張良弼左右眾元兵吶喊一聲舉兵器將大奎團團圍在當中
曾在大奎手上死里逃生的校尉陰淒淒道︰「這里有侍衛高手三十人門外是精兵五百你就算真的有通天之能也休想逃出生天給我上」
一名元兵侍衛近身上前揮刀便砍刀光霍霍直奔大奎當頭劈來大奎上身沒動起腳就是一記‘海踹’‘蓬’一聲悶響這元兵侍衛身子倒飛而出直接撞在身後大廳柱子上等到身子落地已是出氣多入氣少了
大奎一招得手身形已動刀展‘夜戰八方式’左右揮刀砍翻兩名元兵侍衛接著直奔張良弼殺去
「保護將軍」元兵校尉一聲歷喝以持刀攔在大奎身前接著弓步扎刀直取大奎心口
圍在大奎身周的眾元兵侍衛也已齊動手各展手段進擊大奎周身要害大奎前沖的身形沒有絲毫停頓長刀一轉使個‘倒閉山門’豎刀一擋不等雙刀擊實已揮刀上斬
這一招叫做‘順桿爬’是大奎從愛妻黃鶯哪里學到的精妙招式俗話說得好劍走黑刀走白大奎手上長刀使出劍術的招式確實讓人大生意外之感但生死相搏間的分神是會沒命的
大奎這一刀刁鑽靈動那元兵校尉見到大奎手上刀光一閃想要閃避已是不及心中暗道︰‘這只手廢了’
大奎出手就沒留余地一刀上斬中途橫抹血光迸現元兵校尉滿臉驚駭棄了長刀雙手捂在喉間臉上寫滿了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