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你的臉是什麼材料做的?怎麼好像比城牆還厚啊!我這麼用力打上去,居然連點印子都沒有!」蕭鱗張大嘴巴指著炎征的左邊半張臉道。
太損了啊!
俗話說打人不打臉,不就是贏了你,然後吻了你一下,就挨了個大耳光,說許吻不許抱,被打臉也就認了,干嘛還要說我臉皮厚!臉皮哪里厚了?哪里厚了?
「你個沒見識的女人驚訝就驚訝好了,干嘛要說我臉皮比城牆還厚!」炎征算是知道這個女人的厲害了。
蕭鱗愣了愣,有點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全力出手的,試探道︰「要不,你再讓我扇一次?要是有印子的話,我就不說你臉皮比城牆厚了。」
這是什麼女人?!
有真氣護體,打上去是沒印子還不疼。沒印子是一回事,被你當眾打臉就是另一回事了!
炎征不怒反笑道︰「你要再打我臉,那我就打你**,要是紅了的話,我就不說你的**比城牆厚,而是說你的**跟猴子一樣紅!」
「流氓!你給我等著!」
蕭鱗氣得一跺腳,就扭頭往外走去。
「等等我,我先換套衣服!」
炎征生怕被蕭鱗丟下,連忙跑進更衣室,兩秒鐘月兌下睡衣,三秒鐘套上方領背心,五秒鐘穿上沙灘褲,飛跑著找蕭鱗去了。
這家銀泰百貨店就在西湖的邊上,兩人把幾個購物袋鎖進標志508的後備箱里,便沿著西湖步行起來。
「畢竟西湖六月中,風光不與四時同。
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
宋朝詩人楊萬里的這首膾炙人口七言絕句,實在是道盡了西湖荷花的美色。
詩中六月為農歷,換算成公歷則是七月八月之間。
枯了一冬,禿了一春,又綠了大半個夏天,現在的確是西湖最好的時節。
炎征來的真是時候。
湖中荷葉密布,幾乎蓋滿了睡眠。花開正紅,美麗而不妖艷。
西湖作為華夏國最著名的旅游景點之一,似乎不管什麼時候都可以游人如織。
錢塘本地的市民和外來的游客就那樣散著步、蕩著漿、打著拳、拍著照,在西湖的岸邊或者湖中的船上流連忘返。
斷橋殘雪、柳浪聞鶯、雷峰塔、南屏晚鐘、花港觀魚、蘇堤春曉……
炎征是第一次來西湖,興致高昂地跟在蕭鱗身後把這里著名的景點都逛了個遍。
蕭鱗故意不搭理炎征,自顧自地走,好在每個景點都有文字介紹,起碼讓人知道自己來的是什麼地方。
逛了半天,炎征是毫無疲憊的跡象,蕭鱗卻有點吃不消了。
兩人從岳王廟出來後,蕭鱗便直喊餓,催炎征快走,過了西泠橋直撲「樓外樓」而去。
「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
詩中樓外樓的名字被後人借用,成了這家聞名遐邇的老字號酒店。
酒店的外形是仿古的樣式,內里裝修豪華,在門口就可以聞到陣陣菜香。
蕭鱗要了個小桌,坐下後也不問炎征,自己點了五六個菜後就把服務員打發走了。
「我還沒點呢!我想吃大名鼎鼎的樓外樓東坡肉啊!」炎征抗議道。
蕭鱗顯然為前面被炎征大戰口舌便宜的事情弄的余怒未消,哼了一聲道︰「點什麼?你又不懂,我都幫你點好了。點的都是這里的名菜呢,保證好吃。」
「為什麼不點東坡肉?那個很有名的好不好?」炎征不死心地道。
「哎呀,我這是不忍心看到同類相食啊!你看東坡肉上那塊豬皮有多厚?跟你的臉皮一樣,哦不,可能還沒你臉皮厚呢!你就忍心吃你的同類?你就不怕吃了以後你臉皮更厚了?以後都沒姑娘肯嫁給你?」蕭鱗越說越得意,嘴角都上揚了起來。
嘿嘿,這下被說我的吃癟了吧?看你怎麼反駁。
「靠!」
炎征這下是真的說不出話來了,一旦他動不了口的時候就會想動手。
要不要給這毒舌的女人來上一針?好讓她閉上這張毒死人不償命的嘴?
蕭鱗看著炎征不說下去了,還倒了杯綠茶猛喝,顯然是在生氣呢,心中得意極了。
從昨天晚上浴室里的攻擊失利到今天在商場被他「強吻」,炎征在不到24小時的時間里就把她眼楮和嘴巴的大便宜全都佔去了!她是吃夠了炎征的虧!
從小打到大都很要強,而且也真的很強勢的蕭鱗何嘗被人這麼欺負過?
這下終于靠言語打敗了他,哈哈,開心!
蕭鱗得意地哼起了小調,炎征沒听過,不知道哼的是什麼。
「早晚要讓你對我唱《套馬桿》!」炎征狠狠地想。
由于他們來的比較早,酒店里的客人還不算多,所以菜很快就上來了。
西湖醋魚、龍井蝦仁、番茄鍋巴,還有一大碗蓴菜湯。
因為早上蕭鱗做得早飯實在是太難吃了連她自己都沒吃兩口,所以兩人早就餓了。
蕭鱗夾起一大塊肥肥的魚肉嘗了嘗,點了點頭明顯是覺得味道不錯,立刻大口地扒起飯來,絲毫不顧及形象。
炎征倒是對番茄鍋巴這道以前沒吃過的的菜式很感興趣,夾起一塊沾了很多番茄醬的金黃色鍋巴,入口一咬。
「 擦, 擦。」酥脆可口,酸甜適宜,米香陣陣,好吃又有趣。
「好吃!嗯……蕭大小姐,你的嘴巴真不錯。」
剛剛還被氣得想要不要給蕭鱗來上一針好賭上她的嘴的炎征明顯是個吃貨,有了好吃的美食,就一點不跟人計較了。
听到好吃兩字,蕭鱗還有點小高興,心道算你識相。
可是听到後半句,她又瞬間凌亂了!
「我說你這人怎麼這麼討厭啊!吃個飯還要佔我便宜!」蕭鱗臉一紅,很不樂意地道。
「冤枉啊英雄!我的意思是夸你會吃、挑的好,真沒想賺你便宜。」炎征發現蕭鱗想岔了,忙道。
「誰信啊?!厚臉皮的家伙!」
「行行行,我讓你吻還好了吧?」炎征眼看蕭鱗不相信她,也不繼續解釋了,干脆逗她道。
「無恥!」蕭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後,也不說話了,繼續埋頭大吃。
最後上來的是叫花雞,外面的封泥已經去掉了,被好幾層荷葉包著。
蕭鱗看了看叫花雞,把塑料手套戴在手上,又向炎征揚了揚下下巴。
那意思是「你把雞撕了,難道要我一個女人來動手?」
炎征也不計較,他不喜歡帶手套,就樂呵呵地赤手打開層層荷葉,露出包在里面的一整只光雞。
頓時雞的香氣和荷葉的香氣都撲鼻而來,炎征把雞腿、雞翅都撕下,最後把雞的軀干撕成兩塊。
雞已經被悶透了,撕起來一點都不費力。
蕭鱗眼疾手快地搶過一塊雞翅膀和一個雞腿,左右手各拿一份,立刻大嚼起來,好像生怕炎征跟她搶一樣。
炎征拿起剩下的那條雞腿啃了一口,雞肉香滑軟女敕,汁水豐富,鮮美無比。是真正的放養土雞才有的味道,非常好吃。
蕭鱗再怎麼說也是個女人,胃口天生受限,所以到這最後一道菜的時候其實已經吃得比較飽了。所以咽下第一口雞肉後,便細嚼慢咽起來,好好享受食物的味道。
炎征吃下雞腿後很快又把雞的軀干消滅干淨,跟蕭鱗打個招呼後就跑去洗手間洗手了,一手雞油的感覺一點都不好。
正當蕭鱗獨自對付著最後一塊雞翅時,一聲冷笑傳來。
「呦,蕭大博士一個人在這吃飯呢?都沒個人陪,真是可憐啊。」
一個穿著暴露的女人挽著一個戴著耳環的男人,站在鄰桌旁邊冷嘲熱諷地道。
這個衣著暴露的女人腳踏5寸高跟鞋,留著染成黃色的披肩長發,身穿露出半邊胸脯的火爆短衫和僅僅包住臀部的超短裙,臉型有點偏長,五官算漂亮。
年紀雖不大,卻是濃妝艷抹,給人一種輕佻放縱的感覺。
而那個戴著耳環的男人也是非常的帥氣,不過同時給人一種長期生活日夜顛倒班、酒色過度的不良感覺。
「關你什麼事?」蕭鱗看了對方一眼後繼續啃著雞翅道。
蕭鱗雖然才25歲,卻是真材實料的醫學博士。因為她的成績實在太好了,所以在讀書的時候一共跳過兩個年級,加上入學早,所以24歲就是博士了。
沒想到衣著暴露的女人卻更來勁了,走到蕭鱗這桌看了看道︰「嘖嘖嘖,一個人還吃這麼多,回去還不肥成豬了?我看你是心情很不好才吃這麼多的吧?」
蕭鱗終于吃完了雞翅,把雞骨頭扔在盤子里,又給自己倒了杯茶道︰「我心情好壞、吃的多少和你有關系嗎?我跟你不是很熟,以後不要跟我打招呼。」
衣著暴露的女人還以為蕭鱗被自己說中,臉上一陣得意,非但不走開,還把那個戴著耳環,油頭粉面的男人拉了過來,示威般向蕭鱗道︰「學了那麼多年醫,你老師難道沒教你光棍脾氣臭,光棍容易老的基本道理嗎?我好心勸你,還是早點找個男人嫁了吧,不然以後越來越沒人要咯。還女博士呢,女博士可是倒貼都沒有人要的滅絕師太!」
蕭鱗臉色一變,騰地起身,正要把茶水潑到對方臉上時,一把好听男聲響起︰
「誰說女博士沒人要的?連你這樣的貨色都有人要,我家蕭鱗就不用你發愁了。」
炎征輕松地走了回來,左手拎起蕭鱗的包包,右手一攬,把蕭鱗的細腰摟入懷中,掃了衣著暴露的女人兩眼後,不屑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