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斌斌杖著身高腿長的優勢,而且還拼了命地跑,勉強能和炎征保持一定的距離。
兩人跑出小區向外飛奔,繞來繞去,如同動物世界里的野牛和豹子般跑了十多分鐘,跑進了一個小巷子里巷子只有一個出入口,是條死胡同。
李斌斌兩腿一酸終于累倒,喘得跟狗一樣。
「狗日的,怎麼不跑了,跑啊!」
炎征雖然滿身都是汗,卻是一臉的輕松,毫無疲態地道。
「你,你個傻逼,你快完了知道嗎?」
李斌斌喘了一大口氣,直感覺肺中像火在燒,還囂張地道。
「完你妹啊!折斷你四根手指本來是想給你點教訓,沒想到你還真是無法教育啊。」
炎征罵道。
「小子,別狂!」
那兩個在醫院里深夜找李斌斌要還賭債的男人出現了,平頭男喝道。
炎征回頭看了一眼,兩個一看就不是好人的家伙從唯一的出入口中走了過來。
「哦?還有幫手?」
炎征不屑地道。
「傻逼,讓你多管閑事,害我拿不到遺產,今天就要你好看!」
李斌斌見幫手來了,更加囂張了。
炎征也不跟他廢話,用腳挪了塊磚頭過來,然後一腳踢了過去。
「啊!」
一聲慘叫,李斌斌立刻臉上開花,兩條鼻血瞬間流了下來,磚頭正中其鼻子。
「小子,問你個事,兩天前在錢塘第二醫院,有個身上有狼頭紋身的人要插隊,結果被個不長眼的小子打了臉,你知道嗎?」
兩個混混根本不理臉上開花的李斌斌,而是問起了自家兄弟的事。
炎征一看兩人的胳膊,和當天被他打的那個混混一樣,同樣也紋了左右各一個狼頭。
用腳後跟想都知道,這兩人和那個插隊的貨色是一伙的。
「不知道,插隊被人打很稀奇嗎?這都要來問我。」
炎征很干脆地否認了。
「你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嗎?敢這麼跟我們說話!」
平頭男停下腳步,上下打量了他兩眼,囂張地道。
「鬼知道你們是誰,你們不是混混吧?這年頭身上紋個機器貓就敢自稱陳浩南的人太多了。誰知道誰啊。」
炎征裝傻充愣地道。
听到紋身紋機器貓冒充陳浩南,兩個帶狼頭紋身人都忍不住想笑,但是為了保持自己的凶悍氣勢,還要拼命憋住,臉都憋得變了形。
「小子,你的嘴太臭了,我來給你‘洗一洗’吧。」
平頭男一個沖拳,照著炎征的臉打了過來。
他說的洗當然不是用水洗,而是用血洗。
平頭男顯然有點拳擊的基礎,這一拳打得干淨利落,不拖泥帶水,普通人要是在臉上被他打上這麼一拳,肯定是要血流如注,用血來洗嘴巴了。
可惜他遇上的是炎征。
炎征直視著平頭男整個身體沖過來,也不閃避,而是一拳擊出,直接打上了平頭男的拳頭。
「喀拉。」
一聲骨頭開裂的聲音爆豆般響起,緊接著就是一聲慘叫。
平頭男感覺整條手臂都不是自己的了,拳頭處更是好像瞬間裂開了,好像被一個榔頭砸到了一樣。
兩三秒鐘後他才感覺疼痛,殺豬般慘叫了起來,太陽穴處連青筋都疼得暴露了出來。
媽的,這還是人嗎?都是人生的,你骨頭怎麼這麼硬,我的骨頭撞上你的簡直好像拿雞蛋踫石頭。
然後平頭男開始一邊慘叫一邊打滾,心里還後悔地直想扇自己十個耳光。
「老三你怎麼了!」
光頭男大吃一驚,他對平頭男的實力是很清楚的,平頭男老三曾經是地下拳擊界的一個好手,幾年前被他收了進來,當了他的頭號打手,這幾年的收債過程中給他立下了汗馬功勞,可以說是戰無不勝,沒想到在對方這個看起來很不怎麼樣的人面前居然連一拳都受不了。
「大哥!快送我去醫院,我骨頭碎了,媽的,疼死我了。」
平頭男慘叫道,繼續打著滾,滿身都是泥土,好像打滾能減輕他手上的痛苦一樣。
光頭男肥驅一顫,本來他們是計劃好了,要拿炎征這個破壞他們收賭債的人出氣,起碼要廢掉他一條胳膊一條腿什麼的,也好趁機用來勒索冤大頭李斌斌。
可是萬萬沒想到,明明很能打的平頭男竟然直接被對方一拳打殘廢了,這讓光頭男立刻慌了起來。
「 」的一聲,光頭男從手袋里拿出把甩刀,一翻手就把刀上了鎖定。
這把刀的刀刃長約20厘米,寒光閃閃,立刻帶來強大的壓迫感。
光頭男拿刀在手,心里大定,一刀想炎征捅了過去。
他是老江湖,深知這種情況下他是沒有退路的,他想走也走不了,只有想把炎征放倒才可以。
炎征眼看刀子向自己捅過來,一個閃身避了開去。
光頭顯然是個比較會用折刀的,走的是野路子,是實戰中練出的用刀技術。
刀子並不捅盡,而是跟著炎征閃避的方向追了上去。
光頭男身體雖然肥胖,用刀卻比較靈活。
炎征以前和師傅對練的時候都是赤手空拳,這還是他頭一次遇上被別人用器械攻擊的情況。
一個人在面對赤手空拳的敵人和持有利刃的敵人時,其反應是截然不同的。
面對前者時雙方即使可能在身高體重上有比較大的差距,弱勢的一方也不會太過畏懼,畢竟雙方還是處于一個較為公平的狀態下。
而空手面對拿刀的敵人,沒有經過訓練的人心態就完全不一樣了。
人會本能地對刀感到莫大的恐懼,最常見的反應是逃跑,而且心慌心驚,行動失去本來的靈活性。
但是炎征有著極好的道門武學功底,只是一個閃避後,他的心態瞬間又變回古井不波,把敵我雙方看個通透。
光頭的刀子再次追上來時,在常人眼里很快的速度落在炎征的眼里卻只是的一個緩慢得動作。
炎征一個閃身,同時一拳擊出。
轟!
光頭只覺得自己的腦袋都快要炸了,下巴處挨了重重的一拳,整個人幾乎離地而起,向上一帶後又失去重心地墜地而下。
只是光頭的運氣比平頭男好一些,因為他直接就昏死了過去,連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
光頭男昏死過去後,李斌斌臉上一付「我是無賴我怕誰」的欠揍表情全都消失了。
眼看著炎征像殺雞般輕松地打癱兩個狼頭紋身的人後,他的信心徹底崩潰了,恐懼之下居然直接撥打了110。
「你你你別過來啊,警察馬上要到了,你逃不走的。」
炎征听得差點昏死過去,你叫了兩個流氓來收拾我,結果反被我收拾了,你打電話讓警察抓我?
這就是流氓的邏輯了。
「啊!」
李斌斌又是一聲慘叫,右手本來正常的剩下的那根大拇指也被炎征折斷了。
「我說我要逃了嗎?」
「沒有沒有,大哥饒命大哥饒命!我再也不敢了!」
李斌斌又沒皮沒臉地求饒起來。
炎征實在懶得搭理這人渣,走到還在滿地打滾的平頭男身邊,一腳踩住了他。
「別滾了!」
炎征低喝一聲,平頭男的凶悍完全不見了,老老實實地忍痛停了下來。
「你們是什麼人?」
炎征直截了當地問道。
「我們是狼頭幫的,你得罪了我們……哎呦。」
平頭又慘叫了一聲,因為被炎征一腳踢在腿上。
「狼頭幫?干什麼的?」
炎征接著問道。
這下平頭男再也不敢廢話了,直接道︰「開賭場收賭債。」
炎征之所以要拷問平頭男,這叫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如果惹上的是什麼當地大勢力的地頭蛇,那他就要好好考慮以後的人生安全了。
「誰是你們老大?」
「他,被你打暈的那個。」
炎征看著平頭男痛苦地指了指昏倒在地的光頭男,放下心來。
僅僅幾分鐘後,警察就很高效率地到了。
「小伙子,是你看到人斗毆報的警嗎?」
帶頭的年輕警察一看地上躺著的三個人,和毫發無損的炎征,立刻向炎征發問道。
「警察!是我報的警!」
李斌斌忙搶著認了。
炎征直接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當然略去了自己事後拷問平頭男的那段。
警察听得愣了愣,很是懷疑炎征吹牛地看了他好幾眼,然後把四個人全都帶回了派出所——
蕭權接到了派出所警察打來的電話,忙趕到派出所。
「小炎你怎麼樣?沒事吧?沒傷到哪里吧?」
蕭權心急地把炎征上上下下都看了個遍,就差掀起衣服看沒有被傷口了。
「蕭老板,你弄錯人了,你這小朋友被人圍毆是沒錯,但是受傷的人根本不是他。」
當地派出所所長走出來道。
由于蕭權投資建立的真善醫院在江南省是赫赫有名,警察受重傷到這個醫院急救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加上蕭權為人通透,和地方上的關系向來很不錯,所以當地派出所的所長自然是認識他,而且私交也很不錯。
「王所長!好幾個月沒見了!這是什麼情況啊?」
蕭權連忙伸手和王所長握了握。
「你這小朋友,屬于正當防衛,被他打傷的三個人里,有兩個是從外地流竄到本地,外地警察追查好幾年的逃犯,以開地下賭場為業。這次啊,他還順道幫了我們個大忙,把這伙號稱狼頭幫的給端了,而且前幾天這個小團伙里有個成員在醫院鬧事,結果被人打成了豬頭,還因為藏毒而被捕,我們一查記錄也是你這小朋友干的好事。」
王所長指了指炎征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