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貴中醫一針治愈月子病。」
「年輕神醫身懷絕技江南針王自愧不如」
「中醫絕技讓人嘆為觀止」
「夏天穿棉衣的怪病被一年輕中醫治愈」
……
炎征一大早坐在辦公室里,習慣性地打開網站瀏覽,結果到處都是關于自己治愈何一嬌月子病的報道,不由大感奇怪,因為事後並沒有記者來采訪自己啊,這麼媒體都是哪里得來的消息?
當事的病人何一嬌肯定不會自己到處去說,而黃鶴和李巡也是忙的要死的人,不會而且也沒時間去找媒體報這個料。
而自己就更加不會去說了。
那是誰透露出去的?說的還很詳細。
難道現在狗仔隊們的水平已經恐怖道了人都不用來就能如同親眼目睹般把事情寫出來了?
真當他百思不得其解時,一個漂亮的女人走了進來,手里還拿著一面錦旗,錦旗卷著,看不到寫的是什麼。
「炎醫師早上好!」
漂亮的女人滿臉親熱地道。
「嗯!早上好!你是……昨天的病人?」
炎征一看來人,和昨天的何一嬌有8成相似,只是今天穿了短衫短褲和高跟風涼鞋,也沒有帶墨鏡,而且臉色很不錯,眉清目秀的,自有一股看不見但是能感受得到的大戶人家氛圍里長大的貴氣。
炎征生怕何一嬌還有雙胞胎姐妹什麼的,為防認錯,發問道。
「對,就是我,不知道要怎麼感謝炎醫師,今天早上起來我差點不敢相信,已經差點完全變回以前健康時候的樣子了。」
何一嬌一臉感激地道。
「何小姐果然是個美女啊。哈哈」
炎征由衷贊美道。
何一嬌听得俏臉一紅,心里卻是樂壞了。
「這是送給炎醫師的錦旗,請您務必要手下。」
她把錦旗緩緩展開道。
病人因為心懷感激而給治好自己疾病的醫生送錦旗是非常普遍的事情,何一嬌顯然家庭禮教甚足,顯然是昨天就找人做的錦旗,而且一大早就送來。
「寫的什麼?我看看,寫的太牛逼的話我就……這……」
炎征本來想說寫的太牛逼的話我就不好意氣一下,可是當看到錦旗上的字時,立刻就說不下去了。
因為錦旗上沒寫別的,只有「婦科聖手」四個大字。
何一嬌大大方方地把旗幟放在他的桌子上,眼楮看著他。
那意思是︰勞煩醫生自己給掛起來吧。
炎征俊臉一紅,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雖然他作為一個醫生的角度而言,確實是婦科聖手沒有錯,但是在真善醫院行醫獲得的第一面錦旗居然就是這個,讓他頗有點不知所措。
不掛吧,傷了病人的一片好心。
掛吧……會不會被人笑死?
周星馳在《大內密探零零發》里演的零零發就是個婦科醫生,被那個鼻毛露在外面的宰相拿這個事情當著他的面數落說「他當醫生還選個婦科」,結果被皇帝大罵道「你看看你多沒出息啊!」。
倒不是炎征自己對婦科有什麼偏見,而是華夏國人代代相傳的男女之間的觀念讓男醫生成婦科聖手這個事情總有那麼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忌諱。
雖然歷史上出過著名的中醫婦科大夫大多數都是男性,可還是改變不了這種觀念。
「謝謝,一會我找人來打個釘子再掛起來吧。對了,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治好你月子病的事情滿網絡都是了,事先聲明啊,我可沒接收過記者的采訪。」
炎征想了想道。
華夏國人對生病是非常忌諱的,就算生了病也是偷偷去治,生怕被認識的人看到。
炎征生怕何一嬌誤會是自己為了打響自己的名氣而讓記者來采訪,所以就跟她說了。
「那個是我找人寫的,炎醫師不用驚慌。」
何一嬌忙道。
她在歐洲生活過多年,思想上頗為前衛,同時又從小接受這有恩必報的家族傳統教育,所以當炎征治好折磨得她要死不活的月子病後,她很想送一大筆錢給炎征。
可炎征說5000塊錢已經是很多的報酬了,于是她就想別的方式回報他。
何一嬌通過觀察,發現真善醫院9樓別的醫生都是病人排隊,只有炎征這里沒人。
所以就想出了一個動用媒體幫炎征進行宣傳的方式作為報答。
「這……對你來說會不會不好?」
炎征一愣,呆看著她道。
何一嬌這種主動以自己為案例類幫他免費宣傳的做法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炎醫師放心,不會的。好醫生不是應該讓更多人知道嗎?」
何一嬌笑道。
送走何一嬌後,炎征很想去買一注雙色球,這運氣也好得太離譜了吧!
這個人心不古,一個比一個見利忘義的年代,居然還有人主動幫他宣傳。
簡直是不可思議。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炎征本來是死活不信的,但是現在他是信了。
「請問是炎醫師嗎?」
沒幾分鐘中,一個一身名牌服裝的年輕女人走進來問道。
「你好,我就是。」
炎征精神大振道。
昨天等到下午才有第一個病人,而且全天才一個,今天這麼早就有病人上門,對一個熱愛醫術的中醫來說最爽的事情就是能多看幾個病人了。
「啊!原來你真的這麼年輕!我還以為嬌嬌騙我呢!」
一身名牌的女人訝道。
嬌嬌顯然就是指的何一嬌咯。
「請坐下,把手腕放在這個小枕上,並把舌頭伸出來。」
炎征心懷感激地道。
何一嬌顯然人脈極廣,而且頗有信用。
否則別人哪會輕易信她。
「醫生,我痛經。」
一身名牌的女人看了看身後,低聲道,生怕被人听見。
…………
一整個上午,來找炎征的病人越來越多,10點以前還好,一個小時也就看了5個,可10點以後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病人突然暴增,一直到吃飯為止居然一共來了40多個。
這些病人幾乎全都說自己是听何一嬌說自己醫術很厲害才過來的。
而且這些病人還幾乎全都是年輕的女人,主述的還多是各種各樣的婦科相關疾病,雖然經過炎征的四診,把她們身上其他的問題也全都說出來了。
她們肯定是因為炎征治好了何一嬌的婦科病,誤以為炎征只會治療婦科病,所以不相關的她們就不說了。
當炎征說破她們身上自己沒有說出來的癥狀時,幾乎無一例外的大感驚訝,然後被炎征簡單科普後才知道原來他什麼病都看,不是專門看婦科的。
炎征心中不知道什麼感覺,自己難道真的變成專門的婦科醫生啦?
一直忙道11點半,炎征才送走最後一個病人,關了辦公室的門往食堂走去,在心里默念︰千萬不要再給我送「婦科聖手」的錦旗了。
要是這些病人吃完中藥病全好了,幾天後全給學何一嬌給自己送錦旗,那他這「專門看婦科」「看婦科很厲害」的前綴可就要坐實咯。
杯具啊!
今天不知道為什麼,蕭鱗並沒有來。
一個人在食堂匆匆吃完飯後,炎征來到休息室,剛想睡個午覺,突然想起掛錦旗的事情,就給行政服務部的人打了個電話,然他們來敲幾個釘子。
炎征不是愛慕虛榮的人,但是病人懷著一片感激之情送的旗幟不掛就是對人不尊重。
十分鐘後,兩個男人帶著工具箱走了進來。
「炎院長好!」
「怎麼是你們?保安還兼職做雜工的麼?」
炎征大訝道。
來的兩人居然不是別人,而且在中醫部成立前,因為和放射科主任錢奇產生爭執被而錢奇叫上來收拾炎征的那兩個保安。
後來那個年輕的保安用拳擊的動作出手攻擊炎征被炎征輕易收拾,而年長的保安則在準備拿橡膠警棍對付炎征時被蕭權的秘書宋志喝止了。
「那倒不是,今天醫院的雜工有事請假沒來,所以就由我們保安帶來了。」
年長的保安道。
「炎院長對不起!上次的事情,是我們不對,還請炎院長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們計較。」
緊接著,那個年輕的保安低下頭道。
這年頭工作不好找,雖然只是一份保安的工作,但是真善醫院給的報酬比一般公司要高的多,他們也舍不得放棄。
炎征身為真善醫院的副院長,如果要他們滾蛋,只是一句話的事情。
「哦,那事啊,你們也是听錢奇指揮嘛,我不會和你們計較的,放心吧。」
炎征寬容地道。
他清楚這兩個保安只是奉命行事,錢奇好歹是放射科的主任,他們不听也不行。
對著這些社會底層的小人物,他是不會和他們斤斤計較的。
「謝謝炎院長,謝謝炎院長。」
兩人忙道。
言罷兩人開始按炎征的指示在牆上敲起了釘子,手腳利索。
「炎院長,我幫您來掛錦旗吧。」
身材高大的年輕保安道。
炎征大窘,心想怎麼也不能當著兩個男人的面,給自己掛上那面「婦科聖手」的錦旗。
不然的話真不知道他們會有什麼表情和想法。
「謝謝,不用了,等下我自己掛吧。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炎征謝絕道。
「哦,大家都叫我小軍,他是我們保安隊長,我們都叫他老王。」
年輕保安指著中年保安道。
「你是不是練過拳擊?」
炎征想起當日的情景,小軍用刺拳攻擊他的那一幕道。
「炎院長真厲害,我確實練過3年拳擊,不過在炎院長面前就什麼都不是了。」
小軍長臉一紅,尷尬地道。
當日他一拳擊出,自以為必勝,沒想到卻被炎征輕松捏住拳頭,還差點把他手臂折了,讓他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