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情已經過去一個半月了,顧朵蘇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躺在東京的東京大學附屬病院的加護病房里了。
孩子什麼的……
顧朵蘇一想到孩子,不禁的將手放在自己的月復部。
垂眸,她失落的搖了搖頭。
輕嘆了一聲,她想到了一個月前一聲對她說過的話。
「十分抱歉,孩子沒有保住,對此我們表示十分抱歉。」
「您需要療養身體,如果身子恢復的不好的話,那對以後的受孕幾率會有很大的影響。」
雖然醫生已經說得十分婉轉了,但是顧朵蘇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她這次已經是第二次流|產了,還能再懷上孩子的幾率小的連她自己都不敢想。
輕輕的撫著自己的月復部,顧朵蘇抬頭看著天空,而一直站在她身後的千凌寒則心疼的看著身形越來越消瘦的顧朵蘇。
自打醒過來之後,顧朵蘇的情緒就一直很低落,也很少進食,一個半月來她逐漸身形消失,整個人看上去骨瘦嶙峋。
穿上單薄的連衣裙,幾乎可以清楚的看到皮下的每一根骨頭。
「吶……寒……」
也不知道兩個人就這樣一前一後的站著沉默了多久,顧朵蘇終于出沙啞的聲音打破了兩個人之間安靜的讓人心疼的氣氛。
千凌寒心疼的注視著顧朵蘇的背部,柔聲問道︰「嗯?什麼事?」
「你說……堯翊,他醒過來了沒有?」
「……」
听到顧朵蘇沙啞無力的聲音,千凌寒不禁攥起了拳頭。
胸腔里泛起一陣酸澀,酸澀的感覺如同浪一般越來越洶涌,不斷的往上翻滾著,涌向了空腔,讓他倍感苦澀。
千凌寒許久沒有嘗到這種無助,苦澀的感覺了。
他不知道眼前這個叫顧朵蘇的女人上輩子究竟做了什麼錯事,上天要這樣懲罰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這輩子猖狂了太久,才會莫名的開始對這個完全不愛自己的女人上心,替她心疼。
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千凌寒快速走上前去,彎下腰從後面將她緊緊的抱在了懷里。
「顧朵蘇,忘了那個男人吧?忘記一切,跟我在東京生活下去吧。」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千凌寒感覺自己的聲線在顫抖,他感覺到自己正在害怕,因為害怕身下這個女人拒絕自己的請求而感到恐懼。
听到千凌寒在自己耳畔說的話,顧朵蘇微微抬起頭,空洞的看著天空,臉上露出一絲蒼白的笑容。
「啊……這里的天空真美……如果能一直這樣美下去就好了。」
一愣,千凌寒僵直著脊背,看著顧朵蘇消瘦的臉龐,他感覺自己窒息的疼痛。
他知道顧朵蘇這輩子恐怕都無法將視線從夏堯翊的身上移開了。
自己,這輩子終究也只能在顧朵蘇的生命當中充當路人。
不過想想,他也覺得可笑,因為至今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喜歡顧朵蘇這個女人哪里。
只是每次看到她,都會覺得胸口窒息的疼,每每對上她越來越空洞的瞳色,他都有種想要將她緊緊的擁入懷中的沖動。
頓了頓,千凌寒拼命抑制著心中快要爆的酸澀,放開懷中的顧朵蘇,蹲在她身旁,體貼的詢問道︰「馬上就到了用餐時間了,要回去吃飯嗎?我為你準備了很棒的料理哦。」
垂眸看在蹲在自己身旁的千凌寒,顧朵蘇朝他露出了一抹感激的笑容。
「好!」
在听到顧朵蘇簡短的回答之後,千凌寒凝重已久的臉上總算是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好!那我們現在進去吧?」
「嗯!」
千凌寒站了起來,推著顧朵蘇就朝住院部走去。
風兒輕輕的劃過顧朵蘇和千凌寒身旁,不斷的輕拂著庭院里的樹葉花草,出「沙沙沙」的聲音。
一切都泌人心脾,適人心境,讓人不禁想要閉起雙眼細細的感受身邊美好事物的流動,可是……
再美好的事物,也無法阻止暴風雨的生!
美好之後現丑陋,平靜之後又怎麼可能安然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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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冷欣夢說完在自己昏迷的這段時間內生的一切事情之後,夏堯翊像是瘋了一般跑出了醫院。
「總裁,您回來啦?」
「總裁好!」
一走進銘帝集團的大廳,大家都紛紛朝夏堯翊打招呼問好,而夏堯翊卻無暇理會這些,不斷的加快速度朝樓上跑去。
「這里在改一改,還有這里需要多加幾個名字,到時候我會給你。」
韓夕桐正坐在總裁助理辦公室里向員工表著自己一間,突然門「 ,,」的一聲被從外面推開了,著實將韓夕桐和正在與他探討案的員工嚇了一跳。
慌忙看向門口,在看到怒氣沖天的站在門口的夏堯翊之後,韓夕桐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將案放在員工手上,他叮囑了一句︰「等一下我在跟你詳細說明,你先出去吧。」
「是!」
察覺到夏堯翊的臉色不太好,員工拿著案匆匆的離開了辦公室。
從轉椅上站起來,韓夕桐走到夏堯翊面前鞠了一躬。
「總……」
「啪,,」
還不等韓夕桐的話說出口,夏堯翊已經憤怒的朝他揮了一拳頭。
「為什麼瞞著我這麼多事情?為什麼?」
被夏堯翊打到在地韓夕桐立刻爬起來,擦了一下嘴角的鮮血,再次抱歉的對夏堯翊鞠了一躬。
「對不起,但是為了您的身體,我想我必須這樣做!」
「你想?」
走過去,夏堯翊憤怒的逮著韓夕桐的衣領,朝他吼道︰「你跟我說你想?你知不知道那個是我女乃女乃?那個是我女乃女乃!
她死了,你身為我的助理,身為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居然聯合大家一起欺騙我,你現在居然冠冕堂皇的對我說是為了我的健康?
你這是在將我陷入不忠不孝啊,你知不知道啊!」
被夏堯翊緊緊地抓著衣領,韓夕桐感覺自己就快要窒息了,卻依舊抱歉的看著他,半點不敢反駁。
「抱歉!」
看著一臉歉疚的韓夕桐,夏堯翊猛地松開他,將他推倒在了地上。
「這筆賬,我以後會跟你算!」
雙手叉腰,惱氣的環視了幾眼四周,夏堯翊一時無法釋懷,直接走到牆面前使勁的捶踢幾下牆面。
抓狂的撓了撓頭,他轉過身崩潰的問道︰「那個貝戔|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