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就是我的臨時實驗室。」林菀環顧四周,最後凝視向我。
我一時語塞。
林菀轉過身,緩步來到中間操縱電腦的那位研究員旁邊,說︰「數據檢測結果怎麼樣?」
「基本可以確定了。」那人看了林菀一眼,接著伸手按了一下旁邊的某個按鈕,不一會兒,他從機器斜側面抽出三章打印文件來,遞給林菀,林菀大略看了看,目光再次落到我的身上,淡淡一笑,說︰「情況不甚樂觀啊。」
「什麼?什麼意思?」我疑惑道。
林菀回答︰「你的協同率綜合指數為2.7%,產生排異反應的概率卻超過50%,你的身體,現在依然很危險。」
我眼皮一翻,心里暗道︰這還不是拜你所賜。
但話到嘴邊,卻變成了一句問話︰「2.7%在所有人里頭,是怎麼樣的水平?」
「你們這所有新兵里,協同率最高的是……」林菀單手操縱極其,很快,畫面上出現了一個女性身軀的輪廓,同樣是一連竄難懂的符號和數據遍布周身。
「這個人,叫黃倩,注射的是蝙蝠濃縮液。同步率12%左右,不過,她的能力比你們更好掌握,只是注射是的危險系數較大而已。」林菀笑著說,「你的注射時的危險系數倒不大,不過……」
我皺著眉。
「蝙蝠濃縮液的主要功效是讓人能夠擁有發射如同蝙蝠一般的超聲波的能力,這種能力在實驗室中進行了改良,注射者不僅能夠通過超聲波的回波來探測出物體的距離,還能感知無線電。換言之,這是一種念力,大概也是我們在精神力研究上跨出的小小一步。」林菀沒開口,那名操作員解釋到,「只不過,涉及到大腦的科學,總歸是比較危險的,索性這位叫黃倩的女兵接受能力不錯。」
我沒興趣听他們的說法,我只關心我的2.7%到底意味著什麼。
我又問︰「那我……這麼低的同步率,到底意味著什麼?」
「今天帶你來這里,就是想讓你弄清楚濃縮液到底是什麼,也讓你更了解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林菀換不來到一旁的金屬牆邊,這里沒有電腦設備,她伸手按了一下金屬槍一側的按鈕,金屬牆竟變作一扇門,緩緩開啟,開啟的門內,是一整面牆的書架。
在我的錯愕與呆然之間,林菀換不走上從書架一側伸出來的樓梯,在書架頂端抽下一個文件夾來,當著我的面打開。
林菀道︰「對于我來說,那段歷史也有些陌生,不得不借助文件來跟你講述。」
我撇了撇嘴。
林菀繼續說道︰「這麼說吧,所謂的感染病毒,已經濃縮液的輔助材料,實際上前生是一種非洲出血熱病毒,伊波拉。」
「伊波拉病毒?!」我記得我小時候看過關于這種病毒的恐怖片,應該是港產片,似乎還涉及什麼「人肉叉燒包」一類的東西,看得我又恐懼又惡心,這種病毒,豈不是致命的麼?怎麼會讓人變異,又怎麼會用于制造濃縮液?
「等等……」我說,「伊波拉病毒不是致命的嗎?怎麼,你的意思是……你意思是其實感染者和濃縮液也是同宗同源的?」我不禁有些語無倫次。
「沒錯,這段歷史很少人提起,即便是我這里,也只有一些零星檔案記錄。」林菀說道,「原則上,反抗組織是不願意讓這種事情外傳的,不過私底下討論並沒有什麼事,由于不說清楚這一切我就很難繼續跟你解釋清楚濃縮液的由來,所以,今天我也不避諱什麼了……不過。」她笑了笑,說,「我說的不一定對,你听听就好。」
她很羅嗦,但是說得也很圓滑。
我能暗暗感受到事件的不一般。
這一刻我只能靜靜听著。
林菀說道︰「伊波拉病毒的確是一種致命的出血熱病毒,但它的歷史卻比人類不知道長多少,數十萬年前,這個世界上就存在著伊波拉病毒,他們不斷的變種演化,從科學的角度來說,我甚至覺得他們比人類更加聰明。伊波拉病毒在進入生命體之後,便能將有效控制人體內的免疫系統,使得病毒如入無人之境,接著,便開始寄生病破壞人的各個器官,在進入人體器官之後,這種病毒將釋放出一種特殊的信號,徹底對人類的細胞進行破壞……呵呵,簡單來說,就像是電腦病毒,釋放一組錯誤的代碼,讓程序完全崩潰一樣。這種病毒足以從細胞上破壞人的整個軀體,讓人的各個器官大量出血,甚至化作血水。」
「我知道,我听說過,那是一種很可怕的病毒。」我低頭道。
林菀點了點頭,說︰「但更可怕的,卻並非是伊波拉本生,伊波拉其實在幾十年前,就已經得到了有效防治。但是現在我們面對的變種病毒,卻有著另外一個作用。」
「什麼?!」
「它們不止能破壞人的細胞結構,還能對細胞結構進行重塑!」林菀說道,「研究發現,如果不加任何干預,這種伊波拉變種病毒體,能夠選取對自己生存最為有利的寄宿方式,來對人體細胞進行重塑,或達到與人體共存的作用,又或者,直接毀滅人的軀體,控制人類。」
「控制人類?」
「沒有直接的案例和證據證明伊波拉病毒能做到這一步,不過……」林菀神情憂慮,「雖然一切只是理論,但是理論總歸是實踐的依據之一。」
我的心情一瞬間也凝重起來。
人類不是萬物靈長麼,怎麼听林菀的意思,我們好像被一群原生態病毒給玩弄于鼓掌之上了?
林菀扶了扶眼鏡,繼續道︰「至于神體苦修會,他們從上個世紀七十年代,便開始對這種新型的變種病毒進行研究——神體苦修會是怎樣一個極端的邪教,你應該已經了解了吧?」
我點了點頭。
「嗯……我……我了解。」那些黑暗的歷史,邵光義跟我說過,我幾乎字字句句都還記得。
林菀頷首,又繼續說下去︰「他們基本掌握了控制這種新型病毒的技術,並且以此來改造人類,首先是從信徒開始,然後是蠱惑其他民眾,更有甚者,開始把病毒投放到民間,當然,在z市的戰爭打響之前,他們從未大規模的派出感染者軍隊,也從未大面積的投放過病毒,往往是以一些小山村作為實驗對象,基本步驟是——先讓幾乎與世隔絕的山村居民感染病毒,然後在活下來的人中間選取優秀者加以改造實驗,病設法從**到精神上對他們雙重控制,最終,令他們成為教會的戰斗機器。」
「這些年來,反抗組織一直在和他們爭斗,而且愈演愈烈,我想現在,應該是爭斗的最高峰,這個神體苦修會,也應該是已經沉不住氣了,z市絕對只是一個開始,以後,他們的行動會更加猖狂。」
這一點,換了誰都應該想得到,但我卻不敢去想,即便只是想想,也覺得恐怖至極。
林菀又說︰「不過話說回來,其實反抗組織和神體苦修會,本出自同源,甚至政府軍隊里有一批人,也和這幫人有關系。」
「什麼?!」我疑惑地望著林菀。
林菀理了理鬢角的長發,示意我在一邊坐下,又望了望在場的幾名研究員,那些人就像是根本沒在听我們說好一樣,林菀嘆了口氣,繼續說道︰「你應該知道,在八十年代紐約事件之前,神體苦修會,都並未被正式定性為邪教組織,至少在國際上,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