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槍之後,對面再次沉寂下來,那一片低矮的樹林里,到底藏著怎樣的鬼魅夢魘,誰也不知道。[詞*書/閣]
我屏住呼吸,又轉過臉盯著我們的隊長。
過了一會兒,我發現,他似乎也在等待,不……不對,或許不是等待,而是他也變得一籌莫展。
「我去引他出來。」這時候,我索性開口說道。
「不行,等……」
我沒等他把話說完,已經一個箭步沖了出去,我知道所有人都可能想盡辦法保護我,也正因為此,我更不能給他們思考的機會。
我的人已經沖了出去,站在曠野之中。
「回來!」我們隊長大喊。
我並沒有听他的,一咬牙,開始朝對面的樹林中沖刺。
狙擊手就在那個地方,我舉槍射擊,一面用爆炸手槍攻擊壓制,一面朝那林中狂奔。
這時候,樹林之中猛然間冒起一縷火光。
濃縮液給我的力量,讓我的視覺與听覺都比常人敏銳,我知道,只要看見火光我便必須躲閃,等听見聲響一切便已經晚了,雖然二者幾乎同時,但實際上在我被強化後敏銳的耳朵之中,有時候依舊能分得出個先後來。因此,火光乍現的時候,我已經側身躲閃,那一槍直直的在我站立的位置爆裂,我腳下立刻冒起疑慮黑煙,塵土飛揚。
對方的攻擊再次暴露了自己的位置,我的身後,幾名士兵開始同時朝火光冒起的方向射擊。
我翻滾在地面上,雖然起跳比較早,但是小腿還是被子彈擦傷,我強忍著疼痛,不斷向一邊翻滾,敵人也許是被火力壓制住了,有些慌張,居然胡亂的開了一槍,這一槍打在離我幾米遠距離的位置。
我趁勢坐起身來,對準槍響處用爆炸手槍一槍射出。[詞*書/閣]
接著才繼續翻滾到一旁的岩石之後。
我看了看小腿,這個時候已是鮮血直流,我從懷里掏出凝血劑為自己擦傷,這才站起身來,再次沖到我們的人與那名「狙擊手」的中間,那家伙應該還沒有死,只是再次沉寂了而已。
他大概已經看出了我是誘餌,居然並不再繼續開槍。
我深吸了一口氣,大著膽子繼續往前走去。
「楚庭生,不能過去了,否則……」
我听到隊長的聲音,但就在這個時候,我又看見一縷火光,我本能的再次飛身躲閃,但這一次,我的運氣顯然沒有那麼好,那子彈直直的從我身旁劃過去,我感到肩膀上方一陣劇痛,整個人在半空中便已經翻身跌倒。
那一槍打在我身後的樹干上,粗壯的樹干立刻炸出了一個大洞,而我正好倒地,暴露在了敵人的槍口之下。
我甚至已經做好了被打成兩截的準備。
但就在這個時候,我身後的士兵們也同時開火,我只感覺一顆顆子彈從我身體上方穿風而過,速度極快,聲勢凶猛,但是,這樣的火力壓制,卻似乎根本打不中那個「狙擊手」,那個家伙難道是如此的飄渺虛無?永遠不在我們的射程範圍之內麼?
我越發的覺得不安,開始朝著那片林子匍匐前進。
不一會兒,我終于鑽入了那片林子之中,身後的火力一直在掩護我,但我不敢起身,否則他們要麼投鼠忌器不敢開槍,要麼把我也打死在林子之中。
這片林子並不大,按理來說,那狙擊手的行動不可能如此迅捷,每一槍都打不中他。
我小心翼翼的在林子中前行,沒走幾步,突然之間,我的身旁,一個人影一閃而過,我迅速舉槍,但是那人影閃身片刻卻已經繞到了我的後方,我猛然一驚,回首抬槍,一槍之下,枝椏飛落,亂葉狂舞,爆炸聲重,一棵樹的上部被截成兩段,跌落下來。
我咬著牙,再次舉槍,可就在這個時候,我卻感覺身後已經多了一個人,我本能的朝旁邊飛身而起,果然,我身後的人影手中閃出一縷火光來,這一槍沒有打中我,卻直直的打在了不遠處我們小隊中的另一名隊員身上,那人甚至來不及慘叫,便已經腦漿迸裂,倒地身亡。
十一人的小隊,此刻只剩下九人,這個該死的「狙擊手」,以一己之力居然解決了兩名隊員。
他開槍之後,居然一轉身,從我面前消失了,只留下飛騰而起的落葉——我終于明白了,這家伙之所以如此神出鬼沒,是因為他根本不用躲閃,他整個身子,根本便是棲身于地下的。
「隊長,他在下面。」我將被我當做腕表的通訊裝置舉到嘴旁,說完之後,便轉身閃到旁邊的石頭之上,我害怕這家伙忽然從下方對我發動突襲,若是如此,我恐怕根本沒有反擊的余地。
我站在石頭上,隊員們也開始向樹林靠近,但他們顯然不敢進攻,我站的位置較高,他們一旦火力壓制,很容易便會傷到我。
我見他們緩步上前,但那個家伙卻在地底游走,不由得心生焦慮,大聲說︰「他在地下,小心,站到石頭或者硬物上去!」
然而,我話未落音,突然之間,一股落葉飛騰而起,我的身後,那名鑽地的「狙擊手」已經「呼」的一聲竄了出來,我趕緊翻身跳下巨石,那名「狙擊手」這回沒有用槍,卻抬手一揮,半邊猶如狼牙棒一般的手臂直直的從我面前劃過,卷起一股勁風。
這家伙是穿山甲人麼?可是他的一只手卻被嵌入了威力巨大的熱武器,這熱武器讓他變得更加強橫,更重要的是,讓他擁有了遠程攻擊的能力。
熱武器與血肉凝聚在一起,仿佛與他身體想通,這麼一來,他便更容易進行瞄準,只是我著實不知道這樣的改造是如何與他的身體協調起來的——鱗甲人,終究也是人類,為何進行這樣的改造卻依舊能活動自如?!
鱗甲人沒有給我任何思考的余地,已經再次向我撲來,我趕緊翻身躲閃,身上的幾個傷口開始劇痛起來,使我一個趔趄跌倒在旁邊,但那個家伙卻似乎意不在此,沒有擊中我,但身子沒入了落葉與土地之中——他並不是向我發動進攻,而是想要再次潛入地下。
「小心!」我大聲對隊員們說道。
那些人立刻分散,大家都想找到石頭或是堅硬的物體作為掩護,但是談何容易。
不過片刻,那穿山家人再次從地下鑽出來,一名隊員躲閃不及,被那家伙狠狠一拽,整個人竟被拽進了土地之中,我只看見一陣煙塵飛揚,緊接著,又是一股濃稠的鮮血從地下噴射而出。
「該死!」我大喝。
「往地面射擊!」那隊長似乎也亂了方寸,居然命令大家往地面任意射擊。
要知道,地底都是鱗甲人的地盤,他們如魚得水,行動自如,這麼射擊根本沒有用。
「不要浪費子彈!」我大聲說,「隱蔽,注意躲避!等鱗甲人出來再打!」
那隊長看了我一眼。
我再次說道︰「相信我!」
「好!」隊長環顧四周,忽然一個箭步,抬腳飛身,單手抓住了一顆樹的樹干,說道,「都上樹,上不了石頭的給我上樹!」
我剛才也是懵了,居然沒有想到這一點。
命令房子下達,所有人開始飛身上樹,趁著那鱗甲人沒有發動攻擊的片刻,我們所有人都跳到了樹上,我屏住呼吸,死死盯著地面。
果然,不過片刻,那鱗甲人便按捺不住,「噗」的一聲從下方躥了上來,黑影乍現,所有的槍彈也在同一時間招呼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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