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茗在原地沉思,有什麼事的發生,會令他追悔莫及。
人事物三者,若說人,他父母早亡,沒有家人,孑然一身,沒有伴侶,唯有歐陽初這個朋友,和魏茗他自己,是他在乎之人。
若說物,他初入拙峰之時,還想著離開拙峰,而今呆了三年,那份習慣或許已經衍變為感情,拙峰,也是他所在乎。
若說事,唯有修煉,如何一步步通往長生才是他在乎的。
以上所在乎的人事物出了問題,他才會追悔莫及,其他的,他根本不在意。
那麼,那蒙面男子說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師兄!」
遠處,歐陽初哈哈笑著跑過來,其身後還跟著個俞飛。
魏茗收拾心情,回身一笑,「總算沒死。」
听聞死字,已跑到身邊的歐陽初頓時不高興了,「下次斷後這種事還是我來吧,要不然,我們師兄弟可以把俞師兄留下來嘛。」
魏茗只覺得心跳加速,真想封住歐陽初這個嘴巴,虧他當著俞飛的面,能說出讓俞飛斷後送死的話來。
而俞飛對此卻是一笑置之,朝魏茗點了點頭,「這是魏師弟第一次經歷生死的陣仗吧?感覺事後也挺平靜的。」
魏茗說道︰「該害怕的早害怕過了,現在反倒只有疲倦。對了,你們是怎麼打開洞府大門的?」
「這一點,我同樣很疑惑,」歐陽初看向了俞飛。
這情景擺明了是在告訴魏茗,誤打誤撞打開大門的,卻是俞飛個人,和歐陽初沒多大關系,于是魏茗也拿眼往俞飛那兒瞧去。
「說起這個,完全就是幸運的緣故了,」俞飛說道,「兩天前大家在洞府大門前分開之後,我與藍博炎繼續探索洞府,其實當時也很奇怪,如果中年修士是洞府的主人,怎會任由我等在洞府內晃蕩?不過這算是馬後炮了,無需再提。」
俞飛頓了頓,又繼續說著︰「那時,我們找到了一個應該是原洞府主人的弟子或下人居住的地方,拿到了一面小旗。就是這面小旗,在接近洞府大門的時候,那本是空無一物的大門竟然浮現出一個陣圖來,我不懂陣法,當時情急,出劍yu要直接損毀陣法算了。本以為無法毀壞,豈知我幾劍下去,那浮現而出的陣法竟然就崩潰了。可能是由于陣法設置久遠的緣故吧,也可能是我誤打誤撞破壞的地方恰好是陣眼,總之十分幸運。」
「原來如此,我們進入洞府的時候,那大門明明沒有關上,只是虛掩,一推就開。但我們要離開的時候,那大門內置的陣法就啟動了,想來是那中年修士或傀儡擁有著陣旗的緣故,c o控陣旗開啟了陣法,要將我們束縛在洞府里,」魏茗猜測。
歐陽初這時卻是問道︰「那為什麼中年修士不一直開啟著洞府大門內的陣法呢,如此一來,我們就進不來了,也就沒有那麼多事兒了。」
霎時,魏茗沉默,十個人來,死去了七個,總有點心有戚戚然的感覺。
俞飛隨便說了一句,「誰知道他,也許就像張勝說的,布陣材料過于久遠,能維持的時間不久了吧。反正那人已經死了,這洞府內就剩下我們三人,我們得好好搜尋一番才是,其他的何必理會。」
歐陽初頓時眼前一亮,「對,好好收刮一番。」
魏茗卻是搖頭,「還是算了,保命的符寶都耗盡了,萬一不小心觸發了禁制,那真是倒大霉了。別忘了,張勝就是死在禁制上的。」
歐陽初不說話了,他親眼見證了張勝的死,這才短短的時間過去,可忘不了。
俞飛則是不知道張勝死在禁制上的事,問了問,才知道事情的真相,而後說道︰「我和藍博炎倒是沒有遇到過禁制,想來洞府內就算有禁制存在,剩下的能發揮功效的也該不多了才是。不過,xing命攸關的事情,我們小心些也好,反正這里距離宗門也就幾天的功夫,回宗門一趟,做一番準備再來一探就是了。」
說定之後,三人又商量了一番,才去找中年修士的尸體。
尸體很完好,唯有小月復處一道淺淺的劍痕,估計就是這看似輕巧的一劍結束了中年修士的xing命。
模索一番,中年修士竟是沒有任何遺物留下,歐陽初頓時翻起了白眼,「洞府原主人離開的時候,帶走了洞府內最貴重的物品,之後中年修士闖進來,也初略收刮了一番,可以說,除了不知道多少年前的原洞府主人外,最有價值的東西都在中年修士身上了,如今他身上什麼都沒有,定是被殺死他的蒙面人拿走了,一點都沒給我們留下。」
魏茗拍了拍歐陽初的肩膀,「說什麼呢,要不是那蒙面人,咱們可都死定了,他殺的人,戰利品自然是他的。你不僅不該埋怨,還要感謝人家呢。」
撇開中年修士的尸體,眾人再往里走,很快就見到了被劈成兩半的傀儡,繼而見到了一位位死去的同門,他們的遺物都被收刮、分配。
最後,三人離開洞府,返回青陽鎮,在客棧好好睡了一覺。
休息過後,三人再次聚在一起,地點是迎福客棧旁邊的茶樓。
俞飛飲了口茶,說道︰「魏師弟、歐師弟,你們打算暫時不回宗門了?」
魏茗點了點頭,「乘坐雲舟的費用太貴了,懶得回去,俞師兄你回宗門做一番準備,再尋我們就是。」
俞飛嗯了一聲,忽然皺起了眉,顯得有些心煩,「不過我這趟返回宗門,估計需要不短時間,有些事我需要了解一下。其實,這件事與你們也有干系,歐師弟你邀請魏師弟,藍博炎邀請我,姜鑫邀請梁涵、鄭鐸邀請李龍武,張紹杰邀請張勝,這總是有跡可循的,宗門可以查得出來。如今一次xing死了那麼多人,且梁涵、張勝、李龍武還是jing英弟子,宗門肯定要過問的,我必須看一看情況。」
魏茗也是凝重地蹙眉道︰「是了,還有這事,要是俞師兄不提,我倒是沒有在意。如此,便勞煩俞師兄在宗門內觀望了。」
俞飛點頭,再與魏茗、歐陽初坐了一會兒,才告辭離去。
茶樓只剩下了魏茗和歐陽初二人,喝著聊著,差不多半個時辰,二人才離去。
「離開宗門前,我接了個任務,現在就可以去看看,」魏茗邊走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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