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銘眯了眯眼楮,憑自己三個人,短時間內恐怕根本就殺不掉對方那麼多人,事到如今只有再想辦法了。秦銘的眼楮一直在瞄著。
眼楮在一個黑衫人的身上頓了一下,眼楮盯住了他腰上的一個罩著黑布的小籠子。與言行和林明交換了一下眼色,言行看到秦銘眼楮盯的地方瞬間就明白了,他是想截斷顧鐘等人和顧家的聯系。
言行大喝一聲強攻過來,秦銘和林明也攻了上去,沖進了對方的人群之中,不得不說言行的實力不是蓋得,只一個照面,對方的三個人已經倒在他凌厲的劍氣之下。
顧鐘持劍和言行打斗起來,而秦銘一邊打斗一邊瞄著那個人的動向,抽冷子趁著那個人不注意的時候,拿出弩箭一箭就貫穿了他腰上的籠子,而弩箭也在瞬間進入了他的身體,帶著一股血水從另一邊飛了出去。
林明一劍磕飛了前面的長劍,疾走兩步趁著那人的尸體沒有倒地的時候,一個橫掃把那人帶著籠子劈成了兩半,內髒躺了一地。
秦銘可沒有興趣看那個人的尸體,他眼楮瞟見地下的信鴿也成兩半的時候呼出一口氣,進攻了幾次迫退身前的幾個人,看到對方又圍了過來,秦銘假裝後退的退了幾步,好像是怕了對方人多勢眾,口中說了一聲,「走!」沒有理會前面的敵人,一個轉身向著後面跑去。
秦銘和林明在前面跑著,言行則是在後面斷後,他們將身法運行到極致,一個起縱足有三丈。听到身後「嗖嗖」的破空聲,言行停住腳步,長劍一轉娩出一道劍幕,勁箭被他的劍幕擋在了外面。
嘩啦啦的勁箭落了一地。等到其他人再彎弓射箭的時候,秦銘幾個人的身形已經變成了小黑點,勁箭根本就夠不到。
顧鐘也不著急追趕,而是背起了地上的顧木峰,「看看其他人的情況怎麼樣?」
手下巡視了一下,眼中露出恐懼的神色,聲音都有些顫抖的說道︰「顧勇幾人全部喪命。」听到這個消息顧鐘的身體晃動了一下。這幾個人都是家族培養的對象,日後顧家的倚仗,沒有想到竟然會喪命在這個地方。
顧鐘查看了一下秦勇幾人的傷勢,眼中露出駭然的神情,對方究竟跟顧家有什麼深仇大恨,竟然下這等毒手!
但是現在不是追查事件的時候,只要是救活了顧木峰,那事情的經過就變得很清晰了。顧木峰的傷勢耽誤不得,仔細思量了一下,顧鐘還是絕定去青雲城,畢竟青雲城距離自己最近。
再看到信鴿被劈成兩半的時候,顧鐘皺了皺眉頭,不過他沒有說什麼話,起身上馬往青雲城跑去。
不過他們卻是沒有注意到言行一直在暗處跟蹤著他們。
顧家的財力還真不是蓋得,直接包了一個客棧,顧鐘察覺到信鴿被殺之後,就立刻派人去無雲城,讓人把這邊的情況說清楚,好讓老家主做好準備。又派人去請全城最好的大夫,來為顧木峰療傷。
對于城內今天流傳的慘案,顧鐘沒有時間細想,顧木峰是顧翔最喜愛的兒子,若是他出了事情,天曉得他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
秦銘幾人此時正在客棧外面觀察,看到對方派出人手通風報信,秦銘就讓林明跟了上去,免得等到顧家大隊人馬到了之後,自己這邊不好下手。
他看了言行一眼,嘆了口氣,秦銘此時正在心中責怪言行,都是婦人之仁壞事,若是當初用的是穿腸毒藥,恐怕就不是現在這種棘手的情況了。猛然之間秦銘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問題。一向**專行的自己,當時怎麼會下意識听從言行的話呢?秦銘卻是不知道,他那沉睡已久的人性正在被漸漸的喚醒。
他知道現在不是想這些東西的時候,現如今只有再想辦法殺了顧木峰,這個棘手的事情讓秦銘不得不好好計劃一下。
秦銘此時手中拿著一封書信,是顧鐘寫給顧翔的,秦銘冷笑一聲把信封揉成一團,扔在了地上。
眼神陰晴不定,讓言行渾身都有些發冷,不知道秦銘在整什麼ど蛾子。
而此時的青雲城比之先前可是亂了不少,城主和趙家都在嚷嚷著捉拿凶手,畢竟烏老大的這件案子在民眾之中引起了恐慌,不管能不能夠找到凶手,他們總要做做樣子。
顧鐘急的在房間內不住的打轉,此時客棧的房間內擠滿了人,有頭發全白的,有頭發花白的,還有黑發的。
這些人都是大夫,他們看到顧木峰的情況都是搖了搖頭,都說情況不容樂觀,要顧鐘準備好後事。
顧木峰身上的那幾道劍傷雖然看似深厚,但是並沒有擊中要害部分,反而是那不大出血的一箭,是最難辦的。
他們只能夠替顧木峰把傷口包上,防止他失血過多而死,但是對于那支勁箭他們真是無能為力,因為勁箭靠心髒太近了。而且箭支上面還有倒刺,稍有不慎可能就會結果了顧木峰的性命,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他們可付不了這個責任。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捋了捋胡子,搖頭晃腦的說道︰「依在下看來,恐怕只有那個怪醫能夠醫治他了。」
其余的大夫听到他的話後,都不由的點了點頭,恐怕就只有那個人了。
听到這個人的話,顧鐘眼中露出希望的神情,口中說道︰「那個人在什麼地方?」
老者想了一下,慢條斯理的說道,「那人住在青雲城的迎松山上。」
看著這人不著急的樣子,顧鐘真想給他兩巴掌,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他竟然還這麼嗦。
「不過那個人十分奇怪,給人看病完全是看自己的心情,他要是心情好的話,分文不取,若是不好的話,就算是你用萬兩黃金,他也不會看病人一眼。」老者說道。
「你可先用人參幫病人吊命,等到請到那人之後再交給他醫治。」老者說道。
事到如今顧鐘也只能夠這麼做了。一邊派人去買人參,自己則是親自去迎松山請那個怪醫。
看到顧鐘走了出來,秦銘讓言行跟了上去,自己則是在那些大夫離開這里的時候,截住了一個人,逼問了一下顧木峰的情況。
得知顧木峰目前還是昏迷不醒的時候,秦銘稍稍呼出一口氣。事不宜遲,自己要盡快動手。秦銘嘆了口氣,對這件事情表示有些無力,自己的人太少了。而對方的人太多了。正面對抗自己根本就討不到好。但是暗處動手的風險可能也很大,顧鐘必定會嚴加防範的。自己能不能夠得手還尚未可知。
不過現在顧鐘既然出去了,秦銘就趁著他沒有在這里的時候,探查一下客棧里面的情況。
顧鐘出了青雲城往迎松山走去,路途中雖然注意了,但是卻沒有想到自己還是被盯梢了。言行跟著顧鐘一路來到迎松山。
迎松山可謂山如其名,滿山都是郁郁蔥蔥的松樹。許是很少有人上山,所以山間連條小路都沒有。
顧鐘在山下轉了一圈,踫到了一個砍樹的樵夫,給了那人一些銀兩。那人立刻笑臉相迎,「先生有什麼事情麼?」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說的真是不錯。
顧鐘問道︰「這位小哥,如何才能上山呢?」看著這郁郁蔥蔥的松樹,顧鐘一陣無力,若是貿然進去這麼東拐西拐的自己很有可能就走不出來了。
樵夫看了看背後的迎松山,口中說道︰「不好意思,這迎松山我也沒有上去過,」緊接著他貼在顧鐘的耳邊說了一句,「這里面很邪的,想當年我同鄉的幾個伙伴進去了之後就沒有能夠再出來,村子里面組織了不少人手,可是連尸體都沒能找到。」
顧鐘听到樵夫的話皺了皺眉頭,並不是在意這個地方邪不邪,而是這個樵夫不知道上山的路。那個樵夫笑了笑扛起木柴走了,雖然沒有幫上顧鐘的忙,但是銀兩他也沒有歸還。
顧鐘沒有說什麼話,腳步一踏走進了迎松山。其實這迎松山並不是很大,顧鐘若是運足內力,足以讓山上的人听見。但是自己如今是來求醫的,這麼做太不禮貌了。只能夠硬往里面走了。
迎松山的松樹遮天蔽日的,地上還生長著一些名貴的草藥,顧鐘對于地下的草藥倒是無動于衷,不過他感覺越往里面走,越是陰森。他渾身抖了一下,從心里感覺到了一絲恐懼。好像里面有什麼可怕的東西。
他都有些奇怪,怎麼會有人住在這個地方?不過雖然他心中有些恐懼,但是腳步並沒有停下。因為山林里面太過于寂靜,言行並沒有跟的太近,原本一個時辰就能夠到頂的路,顧鐘足足走了有兩個時辰,才好不容易的到達山頂,身上的衣服都被荊條劃破了,頭上滿是汗水。
不過索性的是,顧鐘在前方松影之間,隱隱約約看到了一間茅屋。他精神一陣擦了擦頭上的汗水,往前面走去。
茅屋坐落在山頂上,雲霧遮蔽之下,隱隱約約的。好似不是人間的東西。這個時候顧鐘才覺得,在這僻靜的山林中有一住處,倒是能夠與世隔絕,落得個自在。
走到面前顧鐘看了看,茅屋沒有什麼特別,只是普通的茅屋,沒有顧家的高貴大氣,但是在這山水之間卻顯得十分和諧,讓人不自覺的融入其中,好似是一個世外高人的居所。
顧鐘並沒有貿然推門進去,而是在門口拱手行禮說道︰「晚輩顧鐘,久聞前輩大名,今日特地前來拜會。」
頓了一會兒,顧鐘也沒有听到里面人的回答,他也沒有著急,又運足功力說了一遍。過了一會兒,里面傳來一句話,「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我可沒有時間在這里跟你墨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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