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該死的貓跳進棺材里干什麼?我尚未明白過來,棺材突然動了起來,徑直朝我撞來。我恍然大悟,原來是跳進棺材里控制棺材,難道棺材里有個操控器?眼看棺材就要撞到我了,我忙朝一旁跳了開去,棺材撞到了郁靈兒身邊,郁靈兒也忙躲開,我急急叫道︰「快下樓!」
小黑一躍而起跳到了棺材上,朝棺材里看了一眼,卻沒有跳下去,棺材一陣旋轉,小黑貓被甩飛了出去,重重地落在方大舟面前。
方大舟吃了一驚,下意識地朝後退了一步,小黑抬頭朝方大舟叫了一聲,「喵——」聲明非常地淒美。
郭勇大叫了一聲︰「快走!」說罷已朝樓梯口沖了過去。棺材長了眼楮一般,倏地朝樓梯口射去,硬生生將郭勇擋了回來,接著打著圈朝郭勇逼去,郭通躲閃不及,被棺材撞在腰上,慘叫一聲被撞倒在地。
棺材飛轉著朝我和郁靈兒逼來。小黑貓突然跳了起來,想躍身朝棺材里撲去,不料撲了個空,反而被棺材撞飛了出去,伴隨著一聲慘叫,周舒雅從小黑的身體里飄了出來,飛向棺材想去將棺材扶住,奈何棺材旋轉得太快,她哪扶得住,身子被棺材帶得飄了起來,像飄揚的紅旗一般,隨時就會月兌繩而出。
「快走啊!」周舒雅大聲喊道。
這聲音只有我和郁靈兒听得到,方大舟傻了一般,怔怔望著棺材,倒是郭勇掙扎著已站了起來。眼看棺材又朝我們撞了過來,我望向郁靈兒急急地問︰「現在怎麼辦?」郁靈兒說︰「先讓它別動!再用火燒它!」
郭勇大叫道︰「你們扶住它,我來放火!」他邊說邊月兌起衣服來。
這時棺材在郁靈兒的壓制下,速度慢了很多,當它撞向我時,我跳開了,它重重地撞在牆上,我一咬牙跳了過去,緊緊推著棺材尾,將它頂在牆上。方大舟也跳了過來,與我並肩推著棺材,奈何從棺材里發出的力道太大,我和方大舟反而被棺材推著朝後滑去,眼看就要撞到牆了,我突然想起了「中山裝」用來封小黑的那幾張黃符,大聲叫道︰「頂住!」邊說邊放開棺材朝一旁滾了出去。
「哎喲!」棺材將方大舟重重地推撞在牆上,方大舟苦著臉朝我罵道︰「沒義氣!」
「大舟!」周舒雅失聲叫道,眼淚縱橫,可她不敢放手,一旦放手,棺材就會攻擊得更猛。
方大舟的眼楮陡然亮了,望著周舒雅失聲叫道︰「舒雅!舒雅!」接而用力推開棺材朝周舒服那一頭跑去。
「大舟!」周舒雅熱淚縱橫,想必是沒有想到方大舟竟然能看到她,放開棺材便朝方大舟迎了上去,有情人終于陰陽不相隔,兩人緊緊抱在了一起。
棺材這時朝後滑了出去,緩緩地滑動著,像是在瞄準誰準備攻擊,我已拿出了黃符,飛快地展開,眼看棺材要朝郁靈兒撞去,我奮不顧身朝它撲了這去,迅速地將符貼在了棺材板上。
隨著黃符貼在棺材上的一瞬間,棺材也嘎然停止。
我驚喜不已,又將余下來的五張符全貼在了棺材上。
郭勇這時大叫道︰「火來了!」
他已點燃了襯衫,火燃得極旺,遠遠將襯衫丟進了棺材里,棺材里突然傳出一陣竄動聲,像是那只大黑貓在里面橫沖直撞,撞得棺材 作響,也撞得我心驚肉跳。
看來那六道黃符將大黑貓封鎖在棺材里跳不出來了。我也月兌將t恤對郭勇說︰「點燃它!」郭勇用打火機將我的t恤也點燃了,我將它丟了進去,從棺材里傳出來的火苗越來越旺,突然一陣慘叫從棺材里傳了出來,像是貓叫,又像是人哭,更像是鬼哭狼嚎,震得我的心一陣一陣發麻。
大約叫了四五秒,聲音嘎然而止,棺材里的火苗也漸漸暗了下去,沒多久便熄滅了。
「死了嗎?」我問郁靈兒,卻發現郁靈兒的眼楮緊盯著地面,我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倒抽了一口冷氣,原來她望著的是「中山裝」,可這一回,「中山裝」的身子已經枯竭了,像是一具干尸。
我驚訝地問︰「怎麼會這樣?」
郁靈兒說︰「可能他跟那只黑貓的魂魄系在一起,那只貓經剛才一燒,魂飛魄散,而他也魂魄盡失,已經死了。本來他就已死了很久,像是被風干了一樣,沒了水份,所以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郭勇听得一愣一愣地,驚異地問︰「這道士已經死了很久了?怎麼可能?」
我說︰「不管他是不是死了多久了,反正現在已經真正地掛掉了!」
郭勇邊擦著胸前的血邊說︰「我還以為那只貓發狂了,原來是被控制了,狗日的,得去打幾針才行!」
我這才感覺後背隱隱作痛,忙背對著郁靈兒說︰「我也被它抓傷了,你看看傷得怎麼樣。」郁靈兒看了看說︰「比較嚴重。」
郭勇說︰「我們趕緊去打針吧,听說被貓抓了,要是不打針,病毒發作,人會像貓叫。」
我听得心里一陣驚寒,忙不迭說︰「那我們去吧。」邊說邊叫郁靈兒走,卻發現她正望著方大舟與周舒雅,便對郭勇說︰「先等等。」
郭勇朝方大舟看了看,因為他看不到周舒雅,所以看得又是一愣一愣地,半晌才皺著眉問︰「他怎麼了?傻了麼?抱空氣。」
我走到他們身邊,他們相互放開了對方,竟然雙雙淚流滿面,我對周舒雅說︰「現在你應該知道他是不是還愛著你了。」
「嗯,我知道。」周舒雅邊擦著眼淚邊說︰「我知道,他還一直愛著我。」
我說︰「那你們盡快將婚禮完成吧。」
方大舟驚訝地望向我,像是在問︰「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郭勇問郁靈兒︰「你的同學也傻了?」郁靈兒沒有理會他。
周舒雅望著方大舟說︰「大舟,我一直有個心願,想跟你完成我們的婚禮……」
「好,我也想!」方大舟一把將周舒雅抱住了,深情地說︰「我之所以躺在棺材里,就是想再看到你,將我們的婚禮完成!」
于是,令我再次瞠目結舌的事情出現了,方大舟竟然抱著周舒雅走向了棺材,雙雙躺了進去。我正想去叫,郁靈兒拉了拉我說︰「你別去打擾人家了,讓人家安心洞房吧。」
我怔道︰「在棺材里洞房?」
郁靈兒沒有再理我,轉身朝樓下走去。我與郭勇看了一眼,郭勇立即將眼楮轉開了,像是多看我一眼,他也會變成「傻子」似的。想必是我在跟周舒雅說話時,他以為我在跟空氣交談,所以把我也當成神經病了。
我看了看地上的「中山裝」,朝郁靈兒望了一眼問︰「這個道士怎麼辦?」
郁靈兒說︰「天作孽,猶可存;自作孽,不可活。他現在已經魂飛魄散,以後也永遠投不了胎做不了人,這或許就是他的報應吧。」
走出大黑屋,郭勇跳上了車,沖我叫道︰「快上來,該去打針了!」我說,方大舟還沒下來。郭勇說︰「他想睡棺材,你就讓他睡唄,哪管他那麼多!」而郁靈兒也上了車,一聲不吭,我見她沒有發表意見,也不好再說什麼,便也跳上了車,想起小美,對郭勇說︰「你先送我們回去吧。」
郭勇立馬發動了車子,沒好氣地叫道︰「休想!」
我突然想起小黑還在樓閣上,只怕被棺材那麼一撞,就算不死,也已經奄奄一息,只怕已活不長久,心中不由一陣難過,若我現在將它帶回家,它沒了周舒雅的靈魂,就是一只普通的貓,不會認得我,也不會跟著我上學……
真懷疑它跟著我上學的時光啊。
我問郭勇︰「為什麼不將小黑貓帶回去給小桃?」
郭勇叫道︰「帶個毛,小命重要!等我打完針了再說。」
他徑直將車殺進了一家醫院,因為現在是深夜,費了好長一段時間我們才打了疫苗。
當我們從醫院里出來時,已近三點了。我一看時間嚇了一跳,這麼晚了還不回去,小美一定很擔心,奇怪的是她竟然沒打過電話來,難道她手機沒話費了或者沒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