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王之蘭溪三日桃花雨 第一話 在那個櫻花盛開的日子里

作者 ︰ 憶千秋

「沉醉在本大爺的美技中吧……」跡部景吾微卷的短末梢淌著幾滴汗水。

「哼,看來你不僅技術艱苦樸素,連大腦容量也如此貧瘠……」跡部景溪揮出干淨利落的一拍,黛青色的拍影在空中劃出一條完美的弧線。「就看你怎麼拜倒在本小姐的縴縴玉足之下……」

很快到了賽末點。跡部景吾高高躍起,擺出破滅的圓舞曲的姿勢。景溪握緊球拍,汗如雨下。黃色的球卻只輕巧地擦過球網,緊貼著落在網前。景溪站在原地,喘著粗氣,球拍從手中月兌落,順勢向後躺倒在地上。

最討厭這樣的毒日頭了。強烈的紫外線不僅大傷肌膚,又熱得死人……

「切。小丫頭,跟你說了想要贏我你再去練個二十幾三十年吧……」景吾不大順氣地說,接過管家遞來的毛巾,往脖子上一搭。「快點去洗澡,一身是汗還躺在那麼髒的地上,臭死了。你哥哥我,可是有潔癖的。」

「跡部景吾!我回去告訴爸爸你仗著比我老還欺負我!」景溪一骨碌爬起來,嘟起粉女敕女敕的小嘴,對自家哥哥瀟灑華麗的背影偷偷咒罵……

餐桌上。景吾面對妹妹也絲毫不放低姿態地說︰

「吶,小丫頭,既然得了美國jr大會的六連勝,也玩兒夠了。爸爸叫我們明天回日本,順便帶你去冰帝報道。」

景溪優地拿起白絲綢擦拭著嘴唇,一雙明亮的大眼楮略帶著虛偽的天真無知、實則蘊藏著鄙夷地看著景吾︰「誰說我要去冰帝上學?」

「你不去冰帝上學那干什麼?」

「說你是笨蛋你果然就是。重點可不在‘上學’上,而在‘冰帝’上。」

景吾蹙眉。

「我決定了——我要去青學上學。」

「不行。」景吾干脆地回絕。

「為什麼?」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我決定的事,誰也改變不了,就算爸爸也不行。我可從沒把你的話放在眼里,我親愛的——哥——哥。」景溪的話語中充滿了戲謬與堅定。兩人對視片刻後,景吾瀟灑地甩甩頭。「算了,你自己看著辦。我正好也不想去管你的爛事。到時候為進了那所不華麗的學校而哭泣後悔可別來找你親愛的哥哥……」

「哥哥最好了!」景溪笑得異常明媚,打算給景吾一個熱烈有愛的擁抱。景吾機敏地避開了,頭也不回地走去。景溪嘀咕著︰「哼,那麼冷硬,真是個不率直的家伙……」

次日早上。景吾一件一塵不染的襯衣,簡潔的藍黑牛仔褲,顯得他氣質更加出眾,身姿頎長。景溪頭戴一頂黑色的鴨舌帽,白色的吊帶,墨綠色熱褲,露出兩條白皙修長的腿。這兩個本來就非常引人注目——再加上後邊跟著的一群保鏢……

景吾看了看表,勾起唇角︰「嗯。正好八點鐘,就是這一秒。」

「完美。」景溪的紅唇也輕輕上揚,展現出她那不可一世的笑。兄妹默契地互瞥一眼,眼中的傲慢與不屑更是契合。兩人同時收回目光,腳步一致地向前邁出……

「呦!跡部。」忍足侑士與冰帝網球部的各位迎面而來。

「這麼晚。」景吾不滿地抬高了下巴。

明明就是剛剛好……跡部這家伙,為了華麗強詞奪理……忍足很不爽地在心中暗念。

「慈郎又睡過頭了吧。」景吾不大友善地說。

「是……」

「回去訓練翻三倍。」

「是……我會通知他的……」

「長太郎!」景溪勾起唇角,走向最近的銀少年,環住他的腰,道,「你又長高了!我都不能很舒服的抱你了……」

「景溪……沒關系的,以後我來抱你就好了……」鳳看著眼前這個總能輕易牽動大家心思的女孩,撫模她微微凌亂的長,無奈道。

「哼!」

听到右邊傳來一聲不屑的鼻音,景溪竊竊壞笑。繼續和長太郎秀恩愛!

頭在長太郎的下巴蹭一蹭!「長太郎——你做我男朋友好不好啊?」

「啊……」鳳俊秀的臉龐浮上一層紅暈。

「女孩子公共場合注意點形象!切,遜斃了!」之前一聲不屑的主人終是忍不住。

「亮哥哥!你吃醋了!」昂著小巧的下巴,得意洋洋。

「才沒有!」戶索性別過頭。

「景溪——以下克上!」日吉很識時務地插上一句。

「嗯——若,你放心吧!雖然我的身高還達不到,但是一定會在網球上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的!」

你是不是誤解了?日吉心中納悶。

「色小狼!」景溪厭惡地皺起眉頭︰「後邊那群公鵝是怎麼……」

「差別待遇啊小溪溪!對他們都這麼熱情……啊,這個嘛,不知道消息怎麼傳出去的然後就……」忍足原本還挺自然的聲音在跡部高溫的凝視下越來越小。後頭一群景吾的追求者大肆呼叫。

景溪調侃地笑︰「果然追求者有多沒素質,被追求的人也一樣。」突聞一聲︰

「景溪大人!我們愛你……」

景吾饒有興趣地打量著景溪黑下來的臉。

「快點走吧,還要給小溪溪報道去呢。」向日岳人抱頭蹲在欄桿上。一旁的警衛叔叔拿著棒棒指他︰「喂!那邊的!不要蹲在那上邊啊!」

「切,真沒面子。」景溪鄙視他。「我要去青學。」

這個消息讓出了景吾之外的人嚇了一跳,愣愣的。

「我會陪她去的。忍足把我們的東西拿回去。」景吾站出來說。「走吧。」

「你們要加油啊。」景溪古靈精怪地一笑,趕上去與景吾並肩而行。

他們走後,忍足一行人也並肩離去。戶湊近鳳︰

「喂,你剛剛不會真的是在考慮景溪的提議吧?」

「從小開始,就是了。嘛——誰知到呢?」稜模兩可的回答,戶一滯。

跡部兩人下了豪車,走進了青學的校門。

「切,真不知道這樣貧民窟一樣的學校哪里好。」景吾嫌棄地打量著青學。

「呃……我是很討厭這樣菠菜一樣的校服,但是這種調調的櫻花道我還是挺喜歡的。」

「冰帝有無數條……」

「玫瑰道——是吧。」景溪惡狠狠地打斷了景吾的話。景吾的臉黯然了。

兩人的腳步停住了。

那是網球場和青學網球部的正選們。

手冢部長正問著︰「乾和不二到哪去了?」

「他們今天有值日呢。」

酒紅短的男孩說著。看見了她,跟正在和他練習的雞蛋頭說道︰「大石大石!你看哦——那邊那個女孩子很可愛吶!誒——旁邊站的是男朋友嗎?有男朋友了嗎?可惜啊……」

「哼。笨蛋一樣。」景溪譏諷的笑笑。

他似乎還沒注意到一只球側面飛來,當他被打倒在地的時候,大石嚴肅地喊道︰

「英二!不要走神!」

景溪已經走進了網球場。當景吾也只好無奈的跟了上去。

所有人的目光頓時朝這邊投來。幾個正選走過來。

面無表情的茶褐色頭少年伸出了手︰

「回來了啊——冰帝的部長,跡部景吾。」場內頓時一片唏噓。

「啊——」景吾伸手相握,妖嬈地轉了一個音,享受了一會場外的尖叫,才說道︰「手冢,好久不見。」

「國光哥哥!想死你了!你有沒有想本小姐呀?」景溪撲上去一個熊抱,使勁蹭著手冢……手冢反常地視若無睹。

「誒?兩個人認識啊……」菊丸大肆地打量著兩個人說。

「當然。本小姐怎麼會錯過華麗麗的男人……夏天在國光哥哥身上好舒服……」

「有何貴干。」手冢無所動態地杵在原地。

「帶我妹妹來青學報道。話說青學貌似還像以前一樣‘艱難’啊……」

千鈞一之際,跡部的手緊緊握住了朝他鼻尖襲來的一顆球。

「啊——對不起對不起,我可不是故意的。」一個帶白色棒球帽看上去年齡不大的男孩子走來,嘴里毫無歉意。

「是龍馬哥哥啊!真討厭!回了日本都不跟我說,你不在美國的這一年里我都找不到像你這樣屢敗屢戰的人了……話說,你五歲畫地圖的那張床單我怎麼找不到了呢?明明收好了的……哦!不會是龍馬哥哥偷走了吧。」景溪露出無辜的神色,一口氣說完一段話,不給人家任何插嘴的機會,帶著幾分憐憫與邪惡的目光地望著越前龍馬。

龍馬一僵,才認出這是誰來——在美國一天都呆在自己家里,偏偏老爸老媽都很喜歡她……這就算了,五歲尿床那次不知被她用來笑話和當做威脅了多久!而且每次打網球竟然都敗給了她……但是,分別了一段時間,在沒她的日子里倒很不習慣。所謂遠香近臭啊。有時候倒覺得她是個挺可愛的小姑娘,也許能跟龍馬對上的也只有她了……

但——「菊丸前輩!」龍馬憤恨而無奈地看著掛在自己身上快要笑斷氣的菊丸——這算是她唯一的缺點吧……

「跡部,青學的新生報到早就已經結束了。」

「是麼。」景吾的語氣中夾雜著一絲興奮的說。

「好久不見!龍馬。你打算第幾次敗在我的手下?」景溪得意地調侃著。

「有本事現在就來比一場。」龍馬壓了壓帽檐,卻也遮掩不住他咬牙切齒的恥辱。

「不要。」景溪一副「就知道你會這麼說」的樣子,一口回絕。

「怎樣才可以……」

「想辦法讓我入學。」

「什麼啊!這不在我的能力範圍內。」

「那一切免談。」景溪一副輕佻的模樣,干脆地回答。

「不是哦。」龍崎老師從場外走進來,幾個人連忙問好。「我已經以特招生的名義向校長申請了。還有景溪——你答應我的事……」

「謝謝老師!我會好好做的。」景溪滿面春光,乖巧地對龍崎微笑。

「哼。對老師真客氣。」龍馬不滿的說。

「我不會沒有眼色到得罪以後的頂頭上司。」

「什麼意思?」龍馬從剛才起就一直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我會勝任青學網球部的部門經理。」景溪朗聲說道。

「但是——不是已經有龍崎櫻乃了嗎?」

「有誰規定只能有一個經理的?端茶送水的活兒給她,我用用腦子就好了。」

「不行!」景吾反射神經極其敏感地月兌口而出。但一接觸到景溪挑釁的目光,就知道一旦她認定的事情,誰也改變不了,頓時奄奄地長嘆一聲︰「隨你……」

「你們好好準備關東大賽吧,我先去辦點事。」

「喂,去哪里干什麼啊?」龍馬盡力裝作不在意地說,這個丫頭什麼事都可以做得出來……

「秘——密——」景溪半側過頭,腦袋一偏,眨了眨眼楮,便施施然走了出去。

「七點準時回家吃飯!」景吾在後面喊道。景溪理也不理他。景吾輕笑︰「算了……這樣才華麗——啊嗯,不愧是本大爺的妹妹!」

「真變態。」龍馬嘀咕一聲。

「小鬼,听見了哦……」

十分認真地觀看思索著花綠地圖,輕咬下唇,眉頭微蹙,連迎面匆匆走來的一個人都沒有覺︰

「啊呀……」

「哦……學妹,抱歉。倒完垃圾後還有部活……唉……貞治又先一步逃掉了……」

男生一臉無奈的笑,看得出來他無時不刻都是一派溫柔笑容——卻疏離,沒有確實的親切。好像——精市……

「你——不會是不二周助吧?剛剛國光哥哥還在問貞治哥哥和一個人去哪了。」

「呵呵。學妹口中的,應該就是我呢。那,你的名字呢?」

「跡部景溪。」

他原本笑得眯起的眼楮驀然睜開,放出兩道冰藍銳利的光︰「冰帝跡部……」

景溪在看到那一雙攝人心魂的眸子後,再無心思關乎其他的一切……好像——精市……就是那樣的眸子,讓她情不自禁地沉淪、墮落……

身子不由自主往前傾——只要再前一點、前一點,就可以踫到了,那雙要人無法忘卻的眸子……

不二怔怔迎上少女直接的目光。如同大海般深邃的顏色,充滿了苦澀的愛戀,那般濃烈。應該,不是對于自己的吧。閉上、眼楮……

她頓住。腳下一個趔趄,沒有接受不二伸來的雙手。不是啊……那個不是他……

「你很像……剛才冒犯了,再見。」

櫻樹下少年的眼眸,永遠也無法忘懷……

景溪照著地圖走進了不動峰的校門,傲嬌一笑︰「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嘛——我就犧牲一下色相好了……我從來都沒有錯過的眼光……青學——就勞我跡部景溪來幫你們贏得華麗一點算了。」

一周後的上午,在地區選拔賽的現場。

景溪一件淺綠的襯衫,純白網球裙,清新簡單。外面披著一件青學網球部正選外套,寬大的外套並不使她看起來臃腫,衣襟下擺在風中一蕩一蕩,反倒襯出少女的縴細。讓人看著就感覺十分愜意。

「不二。」看見那個少年微笑著走來,心中忍不住艱澀。

「景溪,叫周助好了。」

「嗯。」不想再看他……精市……「貞治,好久不見啊。」

「景溪?」乾一臉的意外。不二加深笑容︰嗯,乾的限量版表情……

「怎麼,多久不見,不認得了?」

「唉……計算失誤啊……怎麼提前了……明明應該拿完八連冠啊……還差了兩屆呢,只有六連冠……」

「什麼什麼?我們家經理有過六連冠?」菊丸抓到關鍵字詞,大聲吼出來,頓時周邊一圈的人都在注目過來。

「嗯。美國jr大會,六連冠,跡部景溪。會網球的都知道,菊丸你到底是不是黃金雙打?唉——怎麼會失誤呢?就連越前也只有四連冠……」

「哇!不愧是我們青學的經理!」

撫上那顆妖嬈魅惑的淚痣,景溪華麗地轉了個音︰「啊恩——那是。我可是大名鼎鼎的跡部景溪啊。」

青學網球部的正選們和經理,在日光下、及眾人的目光下氣勢磅礡地走來。

「嗯——就是這種華麗麗的登場,在氣勢上,絕不能輸!」景溪與手冢並肩走在隊伍的頭首,微仰臉頰,臉上自信的笑容讓她更加燦爛奪目。

「景溪已經完全有領頭的範兒了啊……」桃城隨意地抱著頭說道。

「本來就是。」景溪看著正前方,腳步忽然停了下來。

迎面不動峰的隊伍也駐足相望。

「手冢。」

「桔平。」

兩個男人的手相握在一起,同時散出不同的魄力。手冢如堅不可摧的冰山,橘桔平如風姿蓬勃的雄獅。橘桔平的目光轉移到景溪身上︰

「景溪,一個星期沒有看到了啊。上次的那家店很好吃哦。」

「這次又出新品種了,有空一起去試試吧。」景溪不知道什麼時候拿出一個精巧的小盒子。「給!上次打包留下來的。」

桔平大方地接過︰「是布朗尼口味啊,我很喜歡呢,謝謝。」

而一邊的青學正選一頭霧水……

「你……和對方的部長認識啊……」龍馬刻意壓了壓帽子,不自然地說。

「是啊!」景溪妖孽的笑笑,還故意挽住了桔平的手臂,「上周我做的事就是跟桔平認識、然後約會。」

「啊……這個……不算吧……」桔平有些尷尬的笑笑。

「總之,比賽要開始了,走吧。」

手冢的語氣中散著絲絲冷氣。

「是。我們也走了。」桔平與不動峰的各位跟青學擦肩而過。

緊張的賽事正在艱澀的進行。

與乾並肩站在觀眾席上。景溪似乎自言自語地說︰

「青學……會勝……」

「啊——有了‘先知’的肯定,我就放心了。」乾推了推眼鏡,閃出一片精光。

「誒——你知道了啊。」景溪俏皮地托著下巴,饒有趣味地笑著。

「是。‘先知’——能夠在每場比賽前準確地說出比賽結果——跡部景溪。」

「我只是夠了解而已……」景溪凝視著球場,道。「不動峰的依武——挺華麗的哦。」

「你還在用數據網球嗎?」

微笑麻木了一刻,又被完美地掩飾起來。「嗯。只有平時用用心理數據,真正的數據,要看人。」

「難道已經展到心理數據了嗎?」

「貞治,你的微表情告訴我,你已經在剛才知道了。」

「你的修煉境界一項高超。我和蓮二,跟你比起來,還是差了火候。」

看乾兩手空空苦笑,景溪隨性地問︰「你不拿著我送你的筆記本更新數據嗎?」

乾沉默著。她的數據,所有的,早就刻在心里,這個要怎麼說?

清風吹過,樹輕輕搖曳,撒下幾片花瓣,新鮮的空氣中溢著櫻花的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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