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試探出手無疑是將鱗甲獸徹徹底底的激怒了。凶暴的脾性從血液深處激發了出來,凶獸四蹄雄健的踏在岩漿涌起的高台上,大嘴呲開,鋒利的牙齒顆顆畢現,巨瞳中蒸騰著凶焰。岩池中的岩漿似翻江倒海般,滾動起來,充盈的火屬性的氣息急速的掠進了鱗甲獸的身軀中,許久後,便是看見,這只凶獸的身形大漲,比之前足足大了兩三倍有余,暴虐的氣勢,隨即席卷在這處地穴中。
突如其來的這一幕,令很多人豁然一驚。看著這身形突然變大的凶獸,眾人暗暗驚異。
「沒想到這孽畜還有這一招,看來這血脈也是定然不低,估模現在的實力恐怕已經直逼神魂境了吧。」葛老撫著胡須風輕雲淡的說道。
「那豈不是很難對付了?」楊辰靜觀著局勢,听到葛老的出聲,隨反問道。一雙眼眸仍舊牢牢的盯在凶獸龐大的身軀上。
「如是眾人合力並不是沒有一絲的辦法,雖然現在實力被限制在了玄丹境頂峰,但我們這些人可不是吃素的。」葛老淡淡一笑,放在胡須上的手掌已經放了下來,隨即轉過頭去對著身邊的老嫗說道︰「你我也趕快出手吧。」
話畢,身形向前一躍,幾十米的距離只在短短一瞬之間,就到達了岩池的上空,身體臨在虛空,視線落在了鱗甲獸上。同時也就在葛老躍向岩池中頂峰那一刻,周圍許多身影而動,包括黑袍人和老嫗皆是出現在了岩池的上空,呈圓弧之狀將鱗甲獸包裹在了其中。
而那些實力還未達到凌空而立的武者,只有在一旁默默的關注著岩池中的局勢。武者只有在到達了瀚海境,開闢了氣海後,才可以在空中做短暫的停留,若是想要長久的停在空中,那就只有邁入更高的層次了。所以他們這些練氣境的武者也就只好呆在原地,靜觀局勢的變化了。
約莫**道身影將凶獸牢牢的包圍在了岩池中,目光緊盯著惡煞般的凶獸。
挺身在岩池中的凶獸感受到了那股風雨欲來的戰斗氛圍,眼中的血色更加的濃郁,一聲怒吼再次傳出,岩池的岩漿仿佛被控制了一樣,帶起了一陣陣的漣漪。張開的大口,一團赤紅的火焰爆射出來,速度極快直逼正對著凶獸的馬文龍。
看著這團帶著凶煞之氣的火焰,在視線里越放越大,馬文龍身形一動,剎那間,就向著左手邊掠動過去,但他還是小瞧了這團火焰的威力,火焰與馬文龍擦肩而過。一星明火沾染在衣袍上,馬上化為沖天之勢,在身體上騰騰的燃燒起來。
馬文龍驚叫一聲,偏過臉就見到,這一點火星迅速的在身上蔓延開來。掌中明晃晃的玄氣化為一條水流纏繞而上,逐漸的將火焰撲滅,一個不成模樣的孔洞隨之出現在了衣衫上,見得此副狼狽的模樣,馬文龍面色一變。
「還在等什麼,盡快出手。」就在馬文龍遭到突兀的襲擊之後,場中便是有人沉著聲音大喊道。
而此時,岩池的邊緣之地,楊辰看到馬文龍這副倒霉的樣子,當下心中一陣冷笑,有些幸災樂禍。對于現在馬文龍的這副模樣楊辰還是喜聞樂見的,雖然目前還不能有所行動,但看看他們這副模樣,楊辰還是很高興的。
聲音落下,踏在虛空的幾人馬上化為了一個個模糊的影子,各種強悍無比的武技從掌中施展出來。葛老青綠之色的玄氣在掌中一陣涌動,待到顏色極致之時,頓時化為了一根根細絲一樣的長線,急速的奔馳過去,以駭人的速度纏繞在凶獸龐大的身軀上。青綠的絲線似乎柔韌無比,在釋放著火焰的凶獸身上竟然沒有被燒毀,而且越纏越緊,似一個細密的蛛網般,將這只鱗甲獸封鎖在了岩池之中。
葛老的如此動作無疑給眾人帶來的極大地好處,各種匹練之色的玄氣轟擊在凶獸的龐大身軀上,震耳欲聾的聲音掃蕩在此處的地穴中。被強悍的玄氣能量包裹的凶獸,猙獰而起,岩池中的火漿澎湃洶涌。盡數落在上面的玄氣卻是沒有對凶獸造成任何的傷害,在關鍵之時,岩池中的岩漿起到了護盾般的作用,才使得凶獸沒有任何的損傷,而且其身體上似鋼鐵一般的鱗甲也有著恐怖的防御,這才讓眾人的攻擊沒有得到實質性的傷害。
「這孽畜,很不好對付呀。」一陣攻擊過後,沒什麼太大的效果,幾人凝視過去,看著咆哮著激昂聲的凶獸,心中不由的說道。
「各位想必已經看到了這只凶獸沒那麼好對付,別再藏著掩著了,如此下去,恐怕會有人隕落在此啊。而且,此地如此濃郁的火屬性,時間長了身體中積攢的火毒也是難以去除了。「凌在半空中的人影中,一人眉頭納起,沉重的聲音帶著些急躁說道。
此人之話,落在眾人耳畔,都是沉默的點了點頭。長時間的拖下去之後,對誰都是不利的,因此這場戰斗需要速戰速決。
楊辰與若然二人站在遠離岩池的邊緣之地,安靜的看著場中的戰斗之景。眼花繚亂的玄氣在視野令楊辰的心潮也是蕩漾起來。眼眸緊緊的盯著場中的交戰,小手緊握,呼吸略微的急促。而若然卻顯淡然對場中的事情倒不是很過于的關心,倒是對楊辰這般渴求實力的模樣,莞爾一笑,一顰一姿,動人之極。
在眾人思慮之間,凶獸騰躍而起,巨大的動作努力的掙月兌著葛老的青綠色的長線。漸漸的在岩漿的炙烤和巨獸的掙扎下,那由玄氣幻化而成的絲線也是最終不敵,緩緩消散,讓那散發著煞氣的凶獸從猶如牢籠的纏繞下現出身來。
剛剛掙月兌那煩人的纏繞,鱗甲獸蹄掌在奔涌的岩漿上一踏,身形直上,浮在虛空,巨大的頭顱緩緩而動,肆虐著殺意的眼瞳鎖定一人,隨即身形暴動,沖擊而去。鱗甲獸奔去的方向正是黑袍人站立的方向。
看著鱗甲獸蠻橫的直沖了過來,黑袍人面上一冷,沉靜如水的臉上無喜無怒,袖袍間豁然一蕩,寬大的衣袍瞬間肆意揚起,陰冷的玄氣自藏在衣袖中的手掌上激射出來,一劃而過,與凶獸踫撞在了一起。同時黑袍人的身形急退,離開這片空間。
幽黑陰冷的玄氣只是令凶獸的身形略微的一滯,護在身周的火熱之流在與黑袍人發出的玄氣踫撞之後緩緩消散,但鱗甲獸的速度確實仍舊不停,還是沖著黑袍人之前停留的地方急速的狂奔了過去。黑袍人的離開讓他安然無恙,但是站在他身邊的幾人就是有點殃及池魚了。
鱗甲獸身形掠至,前身上的雙蹄凌空踏下,這處的空間隨即一滯,像是泛起了水紋的波動一般,向著四處散開,嘴中還噴涌著令人駭然的熱火。面對凶獸如此強勁的攻擊,黑袍人原本站身之處的幾人,立馬被狂掀而去,赤紅的血液噴噴灑灑,剛剛出口便被熾熱的高溫蒸發成霧,只留下一股淡淡的腥味擴散開來。幾道實力不是很強勁的身影,瞬息之間,倒退飛射,身體重重的砸落在地穴中裂開的石壁上,跌落下來,重哼出聲,略微的抽搐著,片刻之後便是沒有了呼吸,癱軟在那里動也不動了。
瞧得鱗甲獸這好像報復式的動作,在周圍觀看的武者們齊齊的抽出一陣震驚的聲音。這凶獸的動作幾乎在幾瞬支架便是完成了,如此連貫的動作,如此迅疾的速度,讓人瞠目結舌。鱗甲獸的攻擊雖然沒有攻擊在那三個武者的身體上,但巨大的實力差距即使是能量的波動也是讓他們受之不起的,媲美神魂境武者的一擊,也已經能夠讓他們成重傷之勢了。
此時,鱗甲獸一擊將三個身在半空中的武者身死之後,抬頭昂胸,一聲猶若狂瀾般的低鳴乍響,凶瞳在場地中緩緩掃視,在猿力與美婦的身上停滯了一霎之後,看向眾人的眼神似有些許的不屑。在很多人還在愣神的那刻,鱗甲獸已經閃身回到了九葉火蓮旁,小心翼翼的護著蓮花。
鱗甲獸電光火石之間,就是成功的擊殺三人,讓凌在半空中的幾人面色變了又變。
「這孽畜還真是懂得進退啊。」老嫗浮在半空,拄著犁杖,目光盯著有重新回到火蓮旁的凶獸,滿是細紋的臉上微微緊致,嘴唇啟開說道。
「這孽畜對九葉火蓮如此寸步不離,恐怕是想借助火蓮中的熾熱能量,沖擊神魂境,從而進入更高的境界。這樣重要的東西,當然是被視為禁臠的,這火蓮恐怕是難以到手了。」葛老接過話來,淡淡的說道,到得最後,竟有些遺憾。
「到現在只剩咱們幾人了,雖然這孽畜的實力可以直追神魂境,但咱們三人如今也是在玄丹境頂峰的,如果配合恰當的話,對付這頭凶獸應該還是不成問題的。」這時,身在虛空的黑袍人開口了,目光落在葛老與老嫗身上,這般淡淡的道。對剩下的幾人卻是不再多看,他們的價值已經在黑袍人心中降到了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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