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沒有追出去,他本來也沒指望今晚能對江寧做出些什麼。
追求江寧的這段時間,秦大少總結出一個心得,對江寧吧,要做到火候適度,不能太過,否則過猶不及。
只是秦非想不到的是,江寧還真不接他電話了。
他一連三天都沒打通江寧的電話,後來有些坐不住了,就去江寧學校找,這回他沒那麼好運氣能踫上江寧,問了好幾個同學,才知道江寧這幾天沒來上課。
說不上為什麼,這次秦非有點慌神了,回想起那天晚上江寧的神色,越發的覺得古怪,可又不知道哪里古怪,莫非他有什麼地方被江寧嫌棄了?
不過,這個想法只產生幾秒鐘就立刻被秦非否定了,在秦大少的眼里,自己除了私生活有點……咳咳,放縱以外,其他的毫無挑剔,簡直堪稱完美!
況且,私生活放縱也不算是什麼大毛病,男人嘛,風流點很正常,將來有了愛人以後,他自然會收心的。
學校里找不到江寧,秦非只好給江寧的老子江如海打電話。
江如海很客氣,畢竟商場上的人,沒幾個敢不對秦非客氣的。
秦非先是跟江如海客套一番,談談最近行業狀況,然後潛移默化地把話題帶到江寧的身上。
江如海說︰「我最近工作太忙,都好多天沒看到小寧了,這孩子自打住校以後也不常回家。」
秦非一听就愣了,江寧沒回家?靠,難道這小子玩失蹤?
掛了電話,秦非開始琢磨,江寧到底想干嘛!這是吊他胃口,還是真想拒絕他了?
這麼一分神,秦總下午上班都覺得懨懨的,開會也提不起興致。
一下班,他就百無聊賴地從公司出來,走到樓下,竟看到楊銳來了,還跟以前那樣,在樓下的大廳里等他。
秦非一瞧見楊銳,眉頭不由自主地就皺了起來。
這幾天楊銳給他打過電話,他有意地沒接,後來他讓張助理去找楊銳談,給了楊銳二十萬塊錢,算是分手費也好,或者是那段時間的司機工資也好,反正他的意思很明顯了,以後不想再見楊銳。
想不到沒過兩天,楊銳竟跑來找他了。
「秦總。」楊銳的臉色有點蒼白,眼楮也不像以前那麼明亮,衣服穿得還算整潔,見到秦非出來,就迎面走了過來。
秦非的臉沉下︰「你怎麼來了?」
楊銳明顯被秦非的這句話傷了一下,臉色更不好看了,僵硬的站在那里︰「秦、秦總,我哪里做錯了……你、你怎麼……」
秦非一看他的樣子,立刻就煩了,他其實最討厭自己的小情兒找到公司來,以前楊銳來,好歹知道分寸,一直很低調,他也就默許了,但今天楊銳這個頹廢的樣子,還在樓底下的大廳跟他說這種話,這是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秦非當即就惡心了,不再看楊銳,大步往停車場走去。
楊銳緊緊地跟在後面,跟了過去。
秦非走到自己的車前,看到楊銳還在身後幽靈似的跟著,煩躁地道︰「我沒有跟你過多糾纏的耐心,都是男人,好聚好散。」
楊銳愣愣地看著秦非,仿佛沒想到秦非說得這麼痛快,一點舊情都不留。
他咬著嘴唇,半天才說︰「我是真心想跟你好,如果我哪里做錯了,我可以改的。」
「我操!」秦非特別受不了地罵了一句,「你他媽沒錯,老子錯了行吧,當初就不該搭理你!」
他怎麼早沒看出來,楊銳這大個子居然還是個唧唧歪歪找上門來的主,真他媽神煩。
楊銳這回是有些震驚了,眼中變幻好幾種神色,終于,他慢慢地垂下眼,低聲道︰「我懂了。」
說完,就走了,高高的身影看上去竟然有些落寞。
當然秦非根本看不到這些,他一向最討厭麻煩,楊銳這個人只是他一時興起而已,倆人連床都沒上過,二十萬換幾次□□兒,這價格夠貴的了。
秦非上了車,他的思緒很快就回到江寧的身上,這都好幾天了,江寧整個一個失聯的狀態,死小子不會真打算要跟他徹底不見吧,那可不行!就算倆人要掰,那也得是他秦大少提出來!否則,他這金槍小霸王的顏面何存?
正煩著呢,手機響了。
秦非剛一接起電話,就听見大春子急切的聲音。
「非哥,救場子啦啊!」
大春子只有在求秦非辦事時才會叫他非哥。
秦非一听就知道大春子惹麻煩了,忍不住損他︰「唷,你這是咋地啦?不會是出去偷情,被人捉奸在床,連褲衩都穿不上了吧?」
大春子都快哭了︰「非哥,你還真說對了,我真是被人堵在屋里出不去了,衣服都在外面呢。」
「靠!還真被老子猜中了!」
「我這不是跟冰冰正在屋里辦事呢嗎,誰知道冰冰他哥回來了,正把我們賭在臥室,他哥可凶了,在門外揚言說要殺了我!操,我衣服都在外面呢!」
秦非快被大春子這蠢貨氣死了,吼道︰「早跟你說過那個白冰麻煩著呢,讓你玩得差不多該處理就處理,你怎麼還跑他家去了?不是等著被人捉奸嗎?你他媽有的是錢不知道出去開房!」
大春子委屈道︰「是他說他家里有情趣手銬,我就……過來了……」
秦非簡直無語了,不怕人蠢,就怕蠢還跑出來丟人現眼!
他還記得當初白帥以為他跟白冰鬼混時,那暴躁憤怒的勁頭,估計大春子今天真能被白帥打得殘廢了。
電話那邊傳來白冰不知所措的啜泣聲︰「嗚嗚嗚……春哥,怎麼辦啊……我哥真能打人,他說要打斷我的腿……嗚嗚嗚……」
大春子只能求秦非︰「非哥,救救我吧,我現在這樣兒,不能讓我跳窗子跑吧,我連條褲衩兒都沒有!」
秦非是打心眼里不想管大春子,可是大春子就他這麼一個交心的朋友,那人除了蠢點、點,基本沒什麼別的大毛病,倆人從小到大一起長大,也算是發小了。
秦非狠狠地罵了一句︰「歐思春,你就作吧!早晚你得作死!」
撂了電話,秦非的頭發都氣得豎起來了,又不能不管大春子,大春子他爸媽都是市政機關有頭有臉的人物,這事兒真傳出去,得把歐家老兩口的臉都丟盡了。
再者說,秦非手里還有一家外貿公司,里面好幾個項目的單子都等著大春子他爸給批條,從這一點上講,他也得去救急。
而且,剛才大春子一提白帥,秦非突然想到江寧跟白帥關系一向很好,過去以後沒準兒能打听一些江寧的消息。
秦非把車開到大春子說的地址,地方挺好找,就在x大附近的一棟民宅,看樣子是出租屋。
秦非在外面狂按門鈴,半分鐘後,門開了。
門一開,秦非就愣了,他看到白帥手里拿著一根皮鞭,鞭子上還系著粉紅色的羽毛。
操了,還真是情趣工具!
顯然,白帥並不知道自己手里東西的真正用途,攥著鞭子打量秦非,以一種很不爽的語氣問︰「你找誰?」
剛才秦非還擔心白帥會不會記起自己以前也對他弟弟不軌過,順便把他暴揍一頓,現在他放心了,白帥明顯是個臉盲,早忘記他是誰了。
「找你。」秦非微笑著說。
白帥微微一愣,秦非突然從身後抽出一根棒球棍子,照著白帥的頭上就是一棒子。
嗯,上回在停車場被你吼過的氣算是出了!
沒辦法,大春子干的事兒太他媽丟人了,他除了把人給打暈,實在想不出別的法子,難道要跟白帥說「我發小被你捉奸了,你放了他吧」,他可丟不起這臉!
大春子跟白冰倆人裹著床單從里屋出來,白冰一看自己哥哥倒在地上,趕緊沖過去扶他哥。
大春子找到自己的衣服,套在身上,對著秦非一通感謝。
秦非都無語了,懶得理他,倒是轉身問白冰︰「白冰,你哥的那個同學,叫江寧的,你這幾天見過他嗎?」
白冰把白帥扶到床上,跟秦非說︰「沒,我听我哥說他好像出門了,最近不在北京,不知道去哪了。」
出門了?秦非有點懵,不聲不響地出門,還不知道去哪,這死小子玩什麼?!
白冰又說︰「我哥說江寧哥每年到這幾天都會心情不好,好像他母親的忌日就是最近,所以可能出去散心了吧。」
「呃……」說起這個,秦非想起來了,當初張助理幫他打听江寧資料的時候,曾經說過江寧是個單親家庭,母親早就去世了。
如此看來,如果這幾天是江寧母親的忌日,那他還真有可能出去散心了。
秦非覺得自己是過度緊張了,他就知道江寧不可能無緣無故就真要跟他掰嘛,一切等江寧回來再說吧。
唉,江寧也是個沒媽的孩子,這點倒跟自己很像,倆個人終于有一個共同點了,都有一個缺愛的童年。
秦非把大春子從白冰家拎了出來,一路上不停地教訓大春子。
大春子特委屈︰「這不是意外嘛,都是冰冰的那個變態哥哥。」
「知道他哥不好惹,你還跟他搞?!萬一他哥急眼了,真把你給揍了,到時候京城晚報的頭條新聞就有了︰市長獨子因同性糾紛遭到毆打,到時候看你老子怎麼削你!」
大春子撓撓頭,樂呵呵地道︰「哎呀,哪有那麼嚴重,我會注意的……」
秦非真是拿歐思春沒辦法,也懶得說他了。
大春子趕緊岔開話題︰「對了,後天就是你生日了,打算怎麼過?」
秦非自己都差點忘了,自己快過生日了。
不過,他明顯沒什麼興趣,就隨口道︰「隨便吧,我都懶得過了。」
「那就還跟以往那麼過!交給哥們我了!」大春子卻很有興趣,早就惦記著趁秦非生日,找幾個盤正的男孩兒玩玩了。
秦非興致缺缺地開車,如果江寧回來,把江寧請來參加他的生日,那他可能還會有點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