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不得不承認,在馬爾代夫的幾天過得真的很爽!
白天在沙灘上曬曬太陽,晚上回酒店看電視、看片、聊天,然後抱在一起不知疲倦地做-愛。
這幾天,他們聊了很多,兩人之間沒有什麼忌諱不能談的話題,反倒是瞥開一切,什麼都以開誠布公地聊。
江寧給秦非講他在精神病院里的所見所聞,他告訴秦非,當他親眼看到有一個病人自殺成功的樣子時,是真的害怕了,不是怕死,而是怕自己到死也沒跟秦非說句對不起。
秦非給江寧講自己初到香港時,是怎樣沒日沒夜地工作,四處拉投資談生意,好幾次喝酒喝得胃疼。
兩個人忽然現,彼此把話說開了以後是多麼輕松,也只有把話說開了,才能心無芥蒂地相處。
在馬爾代夫玩了五天以後,張助理給秦非打電話,匯報了收購秦氏企業的進展,王志達目前陷入到極大的經濟危機,急需融資,然而在秦非的「努力」下,沒有一家銀行願意給秦氏貸款。
秦非撂下電話以後,嘴角慢慢地揚起,「是時候了。」
在一邊煮咖啡的江寧扭頭看了看他,「明天回北京嗎?」
「好。」
江寧放下手里的東西,走到秦非面前,猶豫著開口道︰「關于王志達把你從秦氏逼走的事情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由于我不小心弄出的那些照片,秦非,如果能的話,我真的很想親手將秦氏搶回來還給你。」
秦非搖了搖頭,「別傻了,小寧,我們說好了過去的事不再追究。王志達動我是吃早的事。」
江寧低下頭,低聲喃語道︰「我做的還是不夠。」
「不,小寧,這一年多你給王志達的打擊已經夠多了,如果不是你從側面幫助,我能沒有辦法這麼快就能將王志達扳倒。」
江寧的眼楮一亮︰「你都知道了?」
「嗯,」秦非點了點頭,「我都知道了。」
其實,秦非一直知道,這一年多來王志達之所以做任何事情都不順,是有人故意在給他搗亂。王志達有好幾單生意沒有談成,客戶臨時變卦,都是因為這個人從中作梗。
秦非一直在查這個人,半年多沒有查到,回北京不久,他在一次偶然的酒局中遇到,曾經與王志達有過生意往來的一位老板,那人也是在喝高了以後,不經意間說出了江寧的名字,秦非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一直在背後推波助瀾的人正是江寧。
現在想來,江寧其實默默地做了許多,只是他一直都不知道而已。
「小寧,後面的事情我想自己處理,王志達這個人,我不會讓他有好下場,我一定要逼得他走投無路,這是他欠我的、欠我母親的、也是欠秦氏的。」秦非目光堅定地說道。
江寧握住秦非的手,「好。」
雖然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好」字,但是秦非明白,這個「好」字表示了江寧會站在他的身後,做他強大的支柱,不管生什麼事情,江寧會支持他的。
他從此不再是一個人孤軍奮戰了。
第二天兩人從馬爾代夫返回北京,接著便陷入到忙碌的工作之中。
江寧臉上的傷漸漸腿去,在賀崢劈頭蓋臉的一陣臭罵之下返回電視台錄制節目。而秦非那邊則是進入到緊張的收購流程,按照他的計劃,一步他會收購秦氏。他想要的,不僅是秦氏百分之百的股權,更要將王志達這個人趕盡殺絕。
好在事情進行的還算順利,照這樣下去不出一個月,秦非便以風風光光地重返秦氏。
這一天,秦非還沒有下班便接到大春子的電話,電話一接通,大春子罵罵咧咧的叫喚道︰「我說姓秦的,你丫也太不地道了,你跟江寧和好這麼大的事情,做哥們的都不說打聲招呼。」
秦非無奈地解釋道︰「我這不是怕打擾你度蜜月嗎!」
「度他媽什麼蜜月呀,老子都快離婚了。」
「離婚?你丫胡說什麼呢?這種事情哪是鬧著玩的。」
「操,別提了,老子現在這日子過得,你是不知道,那臭娘們什麼都管,快煩死了。我現在一回家就腦袋疼,整天還不夠她在我耳邊逼逼的呢!」
秦非無語。
大春子又吵吵道︰「行啦行啦!廢話少說,晚上領著你們家那口子,咱們三里屯不見不散。」說完也不等秦非應答就把電話掛掉。
秦非苦笑,真拿這小子沒辦法,只好給江寧打電話,電話一接通,秦非的語調不知不覺的溫和起來︰「大春子晚上想一起喝酒。」
「好,在哪里?」江寧的聲音也是極其輕柔的。
「他那個沒創意的還能在哪,三里屯唄!」
「那我下班去接你。」
「行,就這麼定了。」
江寧的工作屬于比較有彈性的,而秦非自己是老板,工作時間自己說了算,所以兩人所謂的「下班」都是在十點以後。
大春子似乎是無聊之極,不到八點就開始打電話過來催,催的秦非都想抽丫一頓。
江寧過來的時候開了一輛黑色寶馬車,秦非打開門坐進去,就看見賀崢黑著臉坐在後面。
本來秦非還想問江寧哪里弄來這麼一輛車,看見賀正以後他估模著這車是賀崢的,看來賀崢跟大春子品味一樣,就喜歡寶馬,他也就沒再問。
秦非跟江寧對視一眼,立刻就明白了,江寧這是擔心大春子那小子嘴上沒把門兒的,吧起來沒完,把賀崢拉過來當擋箭牌的。不過不知道賀崢和大春子之間是不是有什麼事兒,他總覺得賀崢眼神躲閃。
果然,到了酒吧,大春子張嘴就想罵人,但眼楮一瞟到秦非身後站著的賀崢時,嘴里的那些話就全都給咽到肚子里了,而且難得的抿起嘴唇,不吭聲了。
四個人坐下來喝酒,不知道為什麼,氣氛怪怪的,主要是大春子不知道怎麼了,坐在那兒也不說話,平時就數這小子最活躍,突然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看上去很別扭。
過了一會兒,賀崢起來上廁所,大春子眼巴巴地看著賀崢的背影,支支吾吾的,想跟過去又不好意思的樣子。
秦非踹了他一腳,罵道︰「丫那點出息,想去就去呀!」
大春子嘟囔了一句︰「操。」這才起身跟了過去。
看著大春子那不爭氣的樣子,秦非忍不住拄著額頭說道︰「這小子到底想干嘛?結婚了不好好過,還跟賀崢扯什麼?」
江寧看他一眼,沉吟道︰「這世界上並不是每一段感情都能見光的,大春子那樣的身份,注定了他要走的路。」
秦非皺著眉沒說話,見光?兩個男人之間哪是那麼容易見光的,別說大春子,就是他和江寧
江寧盯著秦非看,似乎立刻洞悉了秦非的想法,他伸出手,在桌子上握住了秦非的手。
秦非頓時渾身一凜,眯起眼楮看他,「你干嘛?」
秦非緊張地四處看了看,他們所在的酒吧不是gay吧,雖說燈光昏暗之下,外人也看不出什麼來,是萬一被別人看見,他自己倒是無所謂,江寧卻不一樣,人家現在是明星了。
剛剛走紅就扣上一個「同性戀」的帽子,這完全是作死的節奏。
秦非迅速地把手從江寧的手里抽出來,瞪了他一眼。
誰知,江寧不依不饒地反手一握,又拉住了秦非的手腕,他的嘴角露出一個淺笑︰「你躲什麼?」
「操了。」秦非一看他那滿不在乎樣子,合著自己這是皇上不急太監急。
江寧向前探了探身子,低聲道︰「你和我都不是大春子,怕什麼?」
秦非有些煩躁,沒說話。
說實話,秦非不贊成大春子跟賀崢再攪到一起,就算倆人背地里當個炮-友,誰也保不齊有一天會走漏風聲,大春子的老丈人那邊也是個有頭有臉有地位的家族,大春子若是萬一真出了事,受傷害的其實是賀崢。
是秦非有什麼立場管大春子呢,自己這還沒弄明白呢。
大春子和賀崢一去不復返,秦非和江寧坐了一會兒,就準備回家了,倆人來的時候開的是賀崢的車,車鑰匙被賀崢拿走了,說不準這時候正跟大春子在車震呢,所以秦非和江寧干脆步行,反正這里離他們的公寓也不是很遠。
出酒吧以後,秦非沒怎麼說話,他還在琢磨著剛才關于「見光」的那個話題。其實以往秦非並不在意這些事情,他是個隨性的人,男人和男人在一起雖然不被大多數人接受,那又怎樣,自己活得愜意就好,管那麼多做什麼。
現在不一樣了,江寧是個明星,走在大街上都得戴墨鏡。秦非倒沒有指望著出櫃什麼的,他只是覺得江寧成名以後,自己和江寧之間能也就這樣遮遮掩掩的了。
秦非心不在焉,走路沒看車,過馬路時差點被車撞到,江寧一把抓住他的手,低聲責備道︰「別胡思亂想了,好好走路。」說完,抓著秦非的手也不松開,就這樣一直到公寓樓下。
回到家後,秦非先是去洗了個澡,出來時就看見江寧坐在沙里看手機,看得很是入神。
秦非拿著毛巾擦頭,一邊擦一邊坐到江寧身邊︰「看什麼呢?這麼認真。」
他目光一瞥,就看見江寧的手機上,一張模模糊糊的圖片,正是他和江寧手牽手過馬路,旁邊配著一行大字︰「當紅男主播竟是同性戀,深夜私會帥哥牽手回家疑似同居。」
秦非低聲罵道︰「操,這麼快見報了。」
作者有話要說︰好熱啊,怎麼這麼熱,外面明明很涼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