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羅懶洋洋地靠著椅子,秀雲和清霜輕輕在她身邊給她打扇,干淨的後院里,全是杖刑的血跡,夏日炎炎,血腥味愈發濃郁,卻無人敢掩鼻。@m祝願所有的考生考試順利!
約莫打了四十大板,周掌事早已喊啞了聲音,連喊痛都叫不出聲來,趴在地上,若非鼻翼微微扇動,還以為已經斷氣。
雲羅這才閑閑地嘆氣︰「罷了,罷了。瞧著也是個可憐的,就饒你一命,給他敷些傷藥,趕出府去吧。」
加上先前的十板子,一共五十大板,若是在公主府里,或許還有救。這樣趕了出去,就算敷了傷藥,不死也殘。
周掌事的嘴唇動了動,像是在謝恩,嗓子卻啞得一個音節都發不出。
雲羅掃了眼面色青白的眾人︰「諸位不用擔心,只要你們安守本分,好好伺候主子,本宮非但不會罰你們,還會好好的賞你們。但若你們存了不安分的心思,周掌事便是你們的前車之鑒。」
「是,奴才定會竭盡全力,伺候好主子。」
宮人們忍著撕裂的痛,忙不迭跪下來向雲羅表示忠誠。
雲羅只是微微頷首︰「今日諸位挨了十板子,但伺候主子不能廢。稍後本宮會請大夫,給諸位上藥。身子還守得住的,就繼續在崗位上守著,受不住的,本宮允許你們休息一日。不過這賞罰要分明,帶病堅持伺候主子的,本月月錢加五錢,休息的,本宮也不扣你們月錢。能不能堅持,你們心里頭自知,這是你們身為奴才的本分。」
剛挨了板子,宮人們哪里敢賣乖休息?就是**多了一瓣出來,也要咬牙堅持啊!
吩咐完畢,雲羅揮手讓眾人下去,護院打來水,撒上花露,很快就將院落打掃得干干淨淨,一絲血腥味也沒留下。
回了西院,雲羅傳了午膳,秀雲搖頭嘆道︰「公主當真吃得下?奴婢一想到方才的情景,現在都還要作嘔呢。」
宮里頭三不五時就有人被施以杖刑,他們這些做奴才的,總有個避諱,怕不吉利,躲得遠遠的,只是像今兒個烈日炎炎下,幾十人一起受杖刑,身子被打得像浠水一樣爛,還是頭一回。
雲羅笑了笑︰「今兒個總算將府院整頓了番,這些奴才們都順心規矩了,難道不該吃些好的,慶祝一番麼。」
她在宮里長大,將孫皇後整治那些不守規矩,恃寵而驕妃嬪的手段,看的一清二楚。恩威並施,該打就打,該賞則賞。打不了的,就做點手腳,捏造理由,光明正大地打了。
宮里彎彎道道多,宅院比宮里就簡單了許多。更何況是一個由雲羅做主的宅院,還不是她想怎麼拿捏,就怎麼拿捏?
比起費勁心思去想著怎麼刁鑽這些宮人,她更傾向于直截了當。板子打下去,再多的花花腸子,也給打爛了,還敢不老實?
用罷晚膳,她本想讓趙成去查查如意布坊的底細,想到如今趙成要代替柳文風,代理公主府總管一職,眼下已經忙成了陀螺,遂讓清霜去一探究竟。
將軍府。
謝允然身著一身藍色衫子,負手而立,愈發顯得猿臂蜂腰,體態修長。關輕塵與他對面而立,微笑凝視他片刻,清雋的臉上有微微笑意︰「謝駙馬,請賜教。」
說罷,抽出軟劍,密不透風的劍光如變化莫測的雲影壓迫下來。關輕塵乃是鎮北將軍關陸飛的大子,武藝高強,一手快劍如驚雲雷電,變化詭譎,三年前一舉奪下武魁,尚了大公主鳳雲煙。
謝允然微微一笑,身形巋然不動,直至漫天劍光逼近之時,這才移形換影,不過一息的功夫,雲影劍光便消失無痕,那柄軟劍已被謝允然兩指封住了劍尖。
關輕塵微微動容,謝允然歉然一笑,撒手︰「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