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看向齊彧,緊張得屏息,猜測他會不會繼續加價。他半低著頭,神情輕松,然而又高深莫測,讓人猜不透在想些什麼,像一只難以捉模的狐狸。
「十億一次!」
「十億兩次!」
「十億三次!」
「成交——」
葉寶虛驚一場,整個人都虛月兌了。從位子上站起來的時候,腿都是軟的,只能任齊彧攙著。他走到陸驍面前,大方地說︰「恭喜陸總!」伸出一只手,風度一流。
陸驍也伸了手,但不是和他握手,而是一把扶住了險些跌倒的葉寶。但她立即推開他,仿佛他身上帶著什麼傳染病,讓她避之不及,轉而挽住了齊彧的手臂。
這厭惡讓陸驍感到難堪,同時,憤怒。
「我的女伴,我自己會照顧,不勞煩陸總。」齊彧的語氣固然客氣,但禮貌背後,更多的是天生的驕傲與強大氣場,有種以柔克剛的力量。「我們先走了,再會!」
陸驍站在原地看著他們離開,定格在逆光的陰影里,手指一根根抽緊。直到司儀走過來,為他冰冷的氣焰所攝,戰戰兢兢地把南洋珍珠捧到他面前。「陸總,您的項鏈!」
人已經不屬于她,要項鏈又有什麼用,陸驍一怒之下,抓起項鏈一把扯斷。
啪啪啪——價值十億的珍珠散落了滿地,高高濺起,滾向各個地方。
「陸總——」司儀嚇壞了,忙彎下腰去撿。抬頭的時候,就只看到陸驍冷傲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嚇出了他一身冷汗。
……
葉寶上車後放松下來,徹底醉了。皺著眉頭含糊不清地咕噥。「唔……喝多了……好難受……想吐……」
未免她吐在自己身上,齊彧很自覺地和她隔了個位子,「明知不勝酒力,還喝這麼多,自找罪受。是想再賠一輛車?」
葉寶頭疼欲裂,听不清楚他在說什麼,隱隱約約只有「賠車」兩個字傳進耳朵里,「賠、賠你個大頭鬼,你很厲害嗎?就知道教訓我……」
眼前幾道人影晃得她頭暈,甩甩腦袋。「別動……怎麼這麼多個齊彧?一個兩個三個……討厭!討厭!」
她想趕走那些影子,一手揮向齊彧的俊臉,被他及時截住,才免于俊美的臉蛋遭罪。甩開她的手,像抓小雞似地箍住她的後頸,似笑非笑,興味盎然。「說說,我哪里討厭了?」
「哪里不討厭?」葉寶惡心反胃,總是想吐。「你自私、吝嗇、花心、資本家、就不像個男人,從里到外都討厭……你是這個世界上第二討厭的人!」
「哦?」他挑了挑眉,「我這麼討厭,還只能排第二?那第一討厭的人是誰?」
葉寶打了個酒嗝,臉紅得像猴**,醉醺醺的。鼻腔喘著粗氣,恨恨地回答。「當然是陸驍!」
齊彧當即想問個「為什麼?」,畢竟好奇之心人皆有之。但有時候太早知道答案,會失去很多樂趣。真正感興趣的東西,值得自己親自探究一番。于是,他沒追問。
「我、我警告你……」葉寶搖搖晃晃地指著他的的臉,「我、我姑媽姑父都是警察,真的是警察,就住在警官大院5號樓301房。連我都敢欺負,膽子還挺肥!我叫他們把你抓進監獄關起來,讓你、讓你把牢底蹲穿!」
「哦……」他微微一笑,「我好害怕哦……」
「嘿嘿!知道害怕了吧?害怕,就老實點,別再欺負我……」眩暈之中,葉寶覺得那張臉真是驚艷極了,一笑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