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似提不起一絲力氣來說話。
這些年日日的禁欲真的早已讓他疲憊不堪。
他是男人,他是有男人****的,可一直都是用武功來壓著自己。
那滋味只有他自己能夠明白,有多痛苦。
他之所以堅持那麼久,也不過是為了芊芊能夠活過來。
然昨日里容止那些話,他也清楚了,芊芊不可能復活,這一直不過都是他一個夢而已。
既然是夢,那便早晚都會醒。
他一直怕,不敢面對,可如今有人替他選擇了,他反而輕松了。
她一點點的在他身後跪下來,握著她的衣袖,低聲抽泣。
「對不起,主子,對不起,你殺了我吧。」
……
半晌沒有動,盛世連城終于轉頭看向她。
抬手間觸踫到她的臉龐,手指輕柔的擦掉那她臉上的淚水。
那液體從他的指縫間滑過,有些熱。
他看著她,她那雙被淚水充盈的眼眸,低低的嘆了一口氣。
「起來吧。這事不怨你。」
這話讓紫衣一頓,她看著他,臉上終于出現了些欣喜。
「主子不怪紫衣嗎?主子。」
盛世連城放開她,往前走了幾步,淡淡說了句,「不怪。」
*
唐曉婉和容止坐在馬車上。
唐曉婉皺著妹妹看向正恣意飲酒的容止,問︰「你說,盛世連城是會殺了紫衣,還是會娶了紫衣呢?」
容止笑,瞥了她一眼,「你覺得呢?」
唐曉婉搖頭,「我怎麼知道?你不是很了解你的盛世師兄嗎?怎麼這次猜不出來嗎?」
容止笑,朝她勾勾手,「過來。」
唐曉婉湊過去,趴在他的懷里。
容止抬手揉捏著她白皙的耳垂,「師兄這人雖然冷,但卻並不是個壞人。這些年來,雖殺了不少人,采取了不少暴戾的手段,但卻沒有動過一個普通百姓,殺的那些大多也都是些做了不少壞事的。師兄股子里其實是個很正義的人。記得,曾經他還沒有練習那武功的時候,師傅閉關的時候,基本都是我們兩個一起研習。師兄比我大了七八歲,那時我還小,別看現在我都是出口成章的模樣,其實這些東西還都是師兄教的。一字一句,古典名著,兵法,治國之策……這些東西,師兄都有著獨到的見解,雖然我們想法可能大相徑庭。但我容止也不得不承認,師兄的才華絕對不會低于我容止。因此,哪怕他沒了武功,憑著這絕世之才華也能夠混得不錯,至少不會比我差。師兄這些年,之所以這般過,不過因著當年宮芊芊的死而耿耿于懷。如今知道這事情早已成定局,再也沒有了扭轉的道理,他便也該放開了。」
「而另一點,從男人角度來說。一個男人禁欲了十年,甚至二十年,甚至從未常過魚水之歡的滋味,定是會對現在的第一個女人有著無法訴說的感情的。因此,我的猜測,他不會舍得殺紫衣。但也不會那麼早的接受。他需要考慮,可能很久,也可能很快,這個就要看紫衣了。若是她有足夠的本事,那就勸了我那師兄早日想開。無論是用語言,還是身體,都是可以用的。若是她真的以為師兄不會喜歡她的話,那可就麻煩了。師兄這人雖然可能對這事,因為太久沒有,而急切了點,但股子里卻是傲嬌的狠,要他主動,其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希望這點道理,紫衣能夠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