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火車還算是一路順暢,或許是因為這次買到臥鋪的關系,並沒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
在上了車以後,斌子這貨就開始倒頭大睡,而我則是突然想起來,女乃女乃的,謝爺和範爺的妞和錢還沒給人家燒去呢,這尼瑪要是被找後賬了,可就他妹妹的坑爹了!這次回家一定要把這事給人家想起來,要不就洗干淨**等人家來勾魂吧!
一路顛簸,也算是平靜,隔天下午的時候車就到了老家。當邁下火車的一瞬間,我不禁有些感慨,差點就扔在外面了,居然還能回來,家鄉的天真好啊!暗自感嘆了一聲,我和斌子大步走出了車站口。
一如往常的,有著拉客的人在問著我們要不要住店,有小妹之類的話語,更可氣的是居然有人直接跟我說店里有小孩,要不要過去玩玩。這讓我倍感憤怒,可是想想這社會已經笑貧不笑娼了。
前些日子臨走的時候,我就在車站踫到一個女孩,看年紀也就是十四五左右,染得一頭彩色的頭發,一口一個大哥,一口一個老板的在那里拉活,想想也蠻可憐的。感嘆了一下如今社會的風氣,婉言謝絕了眾位的好意,我和斌子轉身上了路過的客車,直奔老家的方向駛去。
大概再過了半個小時左右,我們在老家的路口處下了車,看著久別的家鄉(其實也就一個月),別提心情多麼蕩漾了。在路口,我和斌子告了下別,就各自朝著各家的方向走去了。
一路上,我還在尋思著這家里到底有什麼事,心里難免有些不踏實,腳上的步伐也隨之加快了腳步。
可沒走多遠,我就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問題,原本每次回家路上踫到的同鄉都會很熱情地和我打招呼,一是因為我爸爸的原因,一是因為我是大學生,走到哪里還是蠻受尊崇的。
但不知怎麼地,今天卻有著一些不一樣。每個路過的人都如同見了瘟神一樣,遠遠地躲開我,就連我主動打招呼也都不理我,而且眼神中還透出濃濃的厭煩之色,這讓我很是不解。
「三嬸子,這是干嘛去啊?又去玩牌啊?多贏點哈!」遠遠地看著一個中年女人走了過來,我連忙殷勤地打了聲招呼。這女人和我媽媽是發小,後來嫁給我老爸的一個拜把子兄弟了,和我們家的關系很好。
可就在我打了招呼以後,三嬸子卻好像沒看見一樣對我不理不睬,而當走到我身邊的時候,還特意地白了我一眼,然後恨恨地吐了口吐沫罵道︰「不要臉的東西,誰是你三嬸!」然後便扭搭著**走了,搞得我著實一愣。
沒多做理會,我腳上的步伐更加快了一些,直覺告訴我,家里一定出了什麼很大的事情,而且一種濃濃的不祥預感緩緩涌之上心頭。而我所過之地,所遇見的人,無一不是向我投來厭惡的目光,這更加讓我堅信家里一定是出事了。
當走過斌子準丈母娘家店面的時候,吳姨從里面走了出來,看見我先是愣了愣,然後嘆了口氣道︰「小宇,你回來了啊!」
看著吳姨的表情,我愣了愣,隨後開口道︰「吳姨,這是咋了?我家是不是出事了?這路上的人咋都這樣呢?」我說出的話里隱隱帶著些許哭腔。
「唉,你自個回家看吧!我這還做生意呢,你就趕緊走吧。要是讓人看見你在這里和我說話,我這飯館就沒法開了!」暗自嘆了口氣,吳姨轉身便回了屋里,不再理我。
而我則是轉身飛快地朝著家的方向跑了過去,一路上不再理會眾人的目光。當我來到家門口時,我愣愣地站在了那里,因為此刻我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我所看到的一切。
眼淚瞬間凝聚在了我的眼眸,紅色油漆的大字布滿了我們家的整個大門和周邊的圍牆上︰「神棍」、「騙子」、「垃圾,王八蛋」之類的話語歷歷在目,已經掉漆了的大門上有著無數磚頭砸出來的痕跡。
我真的無法想象這是遭遇了怎麼樣的襲擊,而就在我愣神的功夫,一個磚頭貼著我的腦袋飛過,然後重重地砸在了大門上,「 當」的一聲重響,讓我瞬間回過神來。
憤怒地站起身來,我看向後面,幾個半大的孩子正拿著磚頭繼續準備扔著。我大步走上前去,一把就把那幾個小孩推倒在地,而幾個孩子卻倒在地上大哭了起來,一邊哭還一邊喊著︰「老王八神棍的兒子打人了。」
這話氣得我抄起身上的伸縮棍就要打過去,卻被一個聲音叫住了,是老媽的聲音。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我回身看向老媽,一瞬間,我的鼻子更酸了,原本很年輕的老媽,此刻看去卻格外蒼老,鬢角布滿了白發,眼角深深的魚尾紋,乍看之下就如同六七十歲的老人一般。
強忍著鼻子的酸楚,我大步走上前,「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抱著老媽的大腿哭了起來︰「媽!對不起,我回來晚了!」
輕輕拍了拍我,老媽的聲音也有些顫抖道︰「好了,小宇,沒事了,快起來。走,進屋吧!」拉著我的手,老媽一步一步地走回了院子。
可一進院,眼前的場景讓我更加悲傷了起來。院里的玻璃支離破碎,好好的院子,此刻也是滿地狼藉,就連樓梯一側的倉房門,此刻也是缺了一角。
而且當我進屋的時候,似乎也沒有發現大黑出來迎接,似是感覺到了我的想法,老媽開口道︰「大黑死了,這階段出事也沒人顧得上它,結果它自己出去找吃的的時候讓人打死了。」
老媽說得很輕松,但我的心里卻是一陣陣的怒氣,這到底是為了什麼啊!我們沒做過什麼對不起大家的事情啊!強壓著心中的情緒,我和老媽一起進了屋,屋里早已是一片狼藉,電視櫃、電腦、桌子、還有各種電器家具的碎片滿地都是,看得人格外的揪心,但是卻唯獨沒有發現我爸的身影。
「媽!我爸呢?」強忍著眼淚我問了一句。
老媽一愣,隨後淡淡道︰「小宇,餓了吧!我先給你弄點東西吧!」
「媽!我爸呢!」我幾乎是帶著哭腔吼出來的。
听了我的話,老媽的眼楮紅了紅,才哽咽道︰「你爸,你爸被抓進局子了!」
什麼?抓進局子了!我的腦海里只有一句話,短短幾個字卻宛如天雷般將我整個人都轟整呆立在了那里不知所措。這到底是怎麼了啊!
(本章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