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法想象是不是黎燁軒利用了堂匯宮的勢力抹去了什麼讓我查不到的東西。那樣就太可怕了。
出凡天閣的時候,我習慣的往寶寶的屋子望了一眼,有東方卿煜在,我就放心了。得到黎燁軒親自來的時候,我馬上吩咐了下去,不讓寶寶和黎燁軒踫面。萬一認出來,黎燁軒哪里還肯放過我們母子,連帶著我和梓俊的身份說不定都保不住了。
如果可以,我真的想瞞著寶寶一輩子黎燁軒是他的親生父親。若是自己的親手父親毀了自己的親生母親一家,他的初見就是錯誤,我和黎燁軒的結合就是不該,我害怕自己的孩子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或者內疚過一輩子。
月華國的皇宮我倒是真的還沒有踏足過,這次去的就是我和古藤,也沒有帶殺伐十二和四使去,皇宮重地,手里又握著天山雪蓮,黎燁軒怎麼舍得我們出事。就算舍得我們,也舍不得天山雪蓮的吧。
去皇宮,無法騎馬,只好做了攝政王的馬車了,幸好馬車的空間足夠大,三人在馬車里大眼瞪小眼的,沉默不已。
古藤只管拿著天山雪蓮,黎燁軒卻是在閉目養神了,他有些眼袋,看來真的是累了。而我卻是有些擔心黎錚了,究竟是怎麼樣的病才讓黎燁軒不得不出面要天山雪蓮這樣子難以尋找的奇藥來醫治。
宮門的侍衛見了攝政王的馬車也就沒有攔著,一路暢通無阻,到了皇帝的寢宮。
我和古藤下了馬車,也沒有多說什麼就跟著黎燁軒進了寢宮。我感覺到整個皇宮的氣氛都有些壓抑了,莫不是黎錚的病真的很不好嗎。
踏入了皇帝寢宮大門,我看到了躺在了床榻間的黎錚。比上一次見到他,真的是大了許多,只是此時的他卻是睡著的,活著是昏迷著的。蒼白的臉色,有些發紫的嘴唇,看的出來他的病也許真的拖不得了。
空刖霖還守在黎錚的旁邊。
「見過王爺,凡天閣主,這位是……上古族?」空刖霖看著古藤,眼里閃過了一絲詫異。
「在下如今是凡天閣的凌天。」
「原來是凌天閣主。」
「阿錚怎麼樣了。」黎燁軒的眼神掃射了床榻上的人。
「情況不大好了。」
「王爺,我看不如讓凌天也看看吧,這藥材怎麼樣,也該听听他的意見。雖說比不上特使有那麼高的藝術,但是凌天也是略微的懂得一二的。」
「也好。」
我結果古藤手里的天山雪蓮,他上去查看了。
「五年前,太子企圖暗殺阿錚,被我救下了,用內力逼出了些毒,卻是沒有逼干淨,留下了禍根。」像是知道我好奇什麼一樣,黎燁軒緩緩道來。
「他還小。」
古藤出來了。
「你怎麼看。」
「毒已經入了膏肓,天山雪蓮固然有效,但是配上靈芝就更好了。」
「皇宮中有靈芝。」黎燁軒連忙吩咐手下去取。
「不要那些靈芝,要的是小靈芝。」
「小靈芝?」
「世人只知靈芝,卻是極少的知道小靈芝,一株小靈芝能抵上三株千年靈芝的功效。」
「哪里有小靈芝,本王去找。」
其實我知道只有古藤他老家大漠那里才有,這一來一去,阿錚怕是扛不住了,我還知道,自己平日里所服用的藥里面就有小靈芝的成分,而且比例卻是不少。
「只是大漠才有。」
我拿出了身上的玉瓶,遞給了古藤。
「閣主,不可,這可是你要的……」
「要多少你拿就是了,且莫浪費了。」
「可是……」
「怎麼,我的話都不听了,救人要緊,快點配合特使制藥吧。」
「是。」
古藤的手緊握著手里的玉瓶。
一行人轉身出了寢宮,古藤跟著空刖霖去了太醫院,我卻和黎燁軒在這月華國里面閑逛。
「听凌天閣主的意思,那要似乎是凡天閣主的重要之物……」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何況,攝政王和皇上都要記得你們欠我凡天閣一條人命就是了。」
「呵呵,倒是一點也不讓。」
「凡天閣不會做虧本的生意,有了攝政王的照料,這月華國的集市也總能多插上兩腳是不是。」
其實我是真心想要就阿錚的,讓我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去我做不到,何況當年他也喊了我一句皇嫂。只好找一些蹩腳的借口,來搪塞黎燁軒。
沒有想到走著走著,遇見了來看阿錚的嵐昕。
上次楓葉拍賣大會的時候,就是沒有看到嵐昕的影子,此次見到她,一下子都沒有認出來。婦人的發髻高高挽起,深藍色的宮裝穿在她的身上,盡然有一種歲月的感覺。她與我歲數差不多,現在一看,卻是比我大好幾歲的模樣了。
嵐昕的母妃與二皇子的母妃是同族中人,黎燁軒一手掌握了月華國的朝政,阿錚繼位了,二皇子的勢力也被剝削的差不多了,想來她的日子也不是那麼的好過。黎燁軒也不會太多的去關注他這個皇妹過的好不好。
「見過皇兄,嵐昕來看看阿錚,這位是?」
「凡天閣主。」
「久聞凡天閣主大名。」
「公主客氣了。」
「阿錚在寢宮。」
「那嵐昕告辭了。」
我發現嵐昕看黎燁軒的眼神有一種恐懼,她甚至是不敢只看黎燁軒的眼,兄妹簡單的幾句就聊聊而過。
猛然間發覺,雲恆怎麼沒有拍著嵐昕來。
後來我讓東方卿煜幫我注意了一下,才知道嵐昕這幾年過的的確是不怎麼好。二皇子幾乎是活在黎燁軒的眼皮子低下的,一舉一動就被看著,萬一有窺視皇位的舉動,搞不好又是一番腥風血雨。
雲恆的母親最初對嵐昕是相當好的,後來因為二皇子的關系,嵐昕變得不受待見,雲恆也連帶著被奪了大將軍的職位,降了級別,現在月華國的大將軍是黎燁軒一手培養出來的人。雲恆的母親因此不待見嵐昕起來了,嵐昕四處無望,又一直沒有所出,要不是還有黎燁軒偶爾照看一樣,她在雲家的日子也不知道還能不能過下去。
據說這些年的喬若晴倒是混的風生水起的。誰都知道雲恆有一妻子一妾,嵐昕公主許久都不露面,有什麼宴會也都是喬若晴出面的,誰叫人家肚子爭氣,給將軍生了孩子。
按理說正室無所出,妾室是萬萬不能的生的。只是那個時候正逢月華國的皇位動蕩,喬若晴愣是在雲恆的母親,老將軍夫人面前好話說盡,抱了孩子下來,等被別人發現的時候,月份已經大了,又有老將軍夫人罩著,吃好睡好的供著,雲恆也沒有說什麼,對他來講能多個孩子也沒有什麼不好的。苦了嵐昕,皇家無人還有那個空閑顧及著她,只好打落牙齒和血吞。
偏偏喬若晴又一舉得了男,生了將軍府的長子。那孩子不過是比我家寶寶小一歲多,現在應該有四歲了吧。
「凡天閣主莫不是認識嵐昕。」或許是我想的太多了,竟然被黎燁軒發現了不妥之處。
「這嵐昕公主看上去不像是王爺的皇妹啊。」
我故作沉思狀。
「哦?那凡天閣主覺得她像本王的誰?」
「皇姐吧……」
我的話讓黎燁軒的眉頭皺了一下。為大局著想,他有心也不能老是騙著嵐昕的吧。
「凡天閣主,你很像本王的一個故人。」黎燁軒突然的話讓我一頓。
「難怪王爺要看凡天的真容,不知是何人。」
「是本王的王妃。」
什麼話,我從來就沒有正式的嫁過,他也沒有正式的娶過。甚至入了軒王府以後,我極少出門,更不要說是以王妃的身份出現在世人的面前。唯一一次嵐昕和雲恆一家子來,還是出事的那天。相伴不過是數月,有了孩子已經是巧了,哪里算的上是什麼夫妻。
「是上次在楓葉城那里的那名女子。」我指的是雲蓉。
「不是,五年前她當著我的面跳下了山崖,消失了。」
「王爺節哀。」
「凡天,你說為什麼她沒有來找我……」
「或許是看到你的身邊有別的女子,就不想愛攪和了也說不定。」
「本王無心別的女子。」
「沒想到堂堂攝政王卻是,溺水三千,只取一瓢飲。當真是讓凡天刮目相看。」
「凡天閣主也沒有少讓本王配合,一個女子建立起來凡天閣,也算是這世間的稀罕事情了。」
「自然,女人可頂半邊天,王爺可不要小瞧了小女子。」
「若是本王的她,指不定也有你這樣的能力,你們若是能夠相識,必是知音。」總感覺黎燁軒是在套我話一樣的,當然是知音,因為她就是我啊。
「那凡天只好期待了,也祝王爺早日心想事成。」
「借你吉言了。」
一直到晚間,古藤和空刖霖才把藥制出來,沒有等到阿錚醒來,我就與古藤離去了。
今日我忍不住想問黎燁軒為什麼要取雲蓉,若是當年沒有雲蓉,我們也許不會這麼決然。我恨雲蓉,無數次的恨,你卻偏偏取了她。
黎燁軒,你讓我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