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周逆原本喜悅的心境立刻被打破,心里也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兄弟,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一旁的王進師徒倆也都著急地問道。
周逆懷里的錦兒站穩了身子。用略帶哭腔的聲音的講道,「剛才,那西門慶跑來家中,竟公然調戲秀蓮姐姐,武大哥一時氣憤不過,與他廝打,眼見武大哥不敵,我就跑了出來,公子,你快去救救他們啊。」
「西門慶這廝,竟敢如此作賤。」周逆強壓住內心的怒火,用手抹去了錦兒臉上的淚珠,對一旁的王進說,「王大哥,你速帶我竹聯幫的弟兄去西門府,去宰了西門慶這小子,越快越好,兄弟我必須先去照看哥嫂了,等會兒咱們再踫頭好了。」
王進領了命,急匆匆地離開了。
周逆帶著其他人奔向我哥哥武大的家,哥哥的家十分靠近大街,此時卻圍滿了一群人。我忙走近一看,卻看到了幾乎讓他發瘋的一幕︰正是秀蓮這個女子,她的容顏還是那麼美麗,可是此時她的雙眼卻無力地閉上了,額角微微有鮮血滲出,必定是秀蓮她為了避免受辱,才從樓上跳下的。「秀蓮姐姐」,錦兒驚呼一聲,早已撥開人群,扶起倒在地上的秀蓮,盡力想將她搖醒。周逆朝周圍的人大喝一聲,「你們這些鳥人,看什麼看,還不快去找大夫。」說完來到秀蓮的身邊,用手輕撫這女子的脖頸,「還好,依然有脈搏。」周逆松了一口氣,突然,又好像想起了什麼,便發瘋一樣地沖向二樓。
「哥哥——」周逆幾乎帶著哭腔喊了出來,因為他看到了哥哥武大正倒在血泊中,武大的嘴角還流淌著未留完的一絲鮮血,定是西門慶將他打成這樣的。周逆沖了上去,單手托起哥哥那矮小而孱弱的身軀,幾乎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哥哥,哥哥!」邊說還邊搖動著哥哥的肩膀。
突然,周逆懷中的武大嗆了一口鮮血,原本緊閉的雙眼也睜開了一條縫,他似乎很意外見到周逆,「兄弟,咳,咳,是你啊。」
周逆大喜過望,連忙對哥哥說,「哥哥你要挺住啊,大夫馬上就來了。」
哥哥武大臉上出現一絲苦笑,「哥哥的身體我自己知道,沒用的,兄弟你知道嗎?哥哥這是第一次沒有忍氣吞聲,管了這事,卻沒料想……咳咳。」
周逆咬牙切齒地說道,「哥哥放心,西門慶活不長的,我一定會讓他死的很難看。」
听了周逆的話,武大似乎很激動,用手扯住周逆的衣袖說,「兄弟,答應哥哥,遇事要忍,不可為了哥哥而斷送了你的前途。」這就是武松的哥哥,他雖然為人懦弱,但時時刻刻都在為弟弟著想,周逆為了平復哥哥的心情,佯作答應,「好,武松什麼都答應哥哥。」
听得此話,武大才松了一口氣,緩緩道,「這樣的話,哥哥,咳。哥哥我就放心了。」說完,雙眼無力地閉上了,扯著周逆衣袖的雙手也松開了。
「哥哥——」一顆淚珠從臉龐上滾落下來,不知是原本武松記憶對周逆的影響,還是上世的周逆已經接受了武大的這份親情,此刻,他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把西門慶碎尸萬段。」
王進此刻來到了樓上,他似乎已經明白了發生什麼事,出口安慰道,「兄弟,別太傷心了,節哀吧。」
周逆沒有回答,反問了一句,「西門慶那個雜碎的頭帶來沒有,我要用它來祭奠我哥哥。」
「這個……這個……兄弟,哥哥我趕到那時,西門慶那廝已不知道逃哪里去了,哥哥慚愧啊。」
「這個雜碎倒是逃得挺快的,不過,他逃得了嗎?王大哥,麻煩你在這處理一下後事,武松去去就回。」周逆吩咐了一聲,就趕往陳知縣的衙門。見了知縣,周逆二話不說,立刻請命,「武松懇請知縣大人主持公道,發繳通緝西門慶,替我報殺兄之仇。」周逆料想西門慶必定沒有逃遠,利用官府完全可以將他捉拿。
知縣听了周逆的話,面有難色地說道,「武都尉,令兄的事本縣已經了解了,實不相瞞,這西門慶本知縣卻是動不得。」
「什麼?」周逆的眼里簡直要噴出火來,「莫非西門慶出了讓知縣大人也心動的價格嗎?」
知縣嘆了一口氣,「並非如此,說實話,僅憑本縣與都尉的交情,這西門慶本縣也是處之而後快的,但都尉可知道這西門慶的另一個身份?」
「什麼身份?」
「咱們州劉知府的干兒子,本縣猜測,經此一事,西門慶必是投靠他干爹去了。」知縣捋著他的胡須,緩緩說道。
怪不得西門慶敢肆意妄為,原來是有個干爹知府在後面撐腰,看這王八蛋細皮女敕肉的,還真是當干兒子的不二人選。
見周逆不說話,知縣又勸道,「今日武都尉你劫回生辰綱,是大功一件,那姓劉的自然會賞識你,都尉你萬不可因這事與他鬧僵,咱們官場中的人報仇,十年也不晚啊。」
「官場中的人?」周逆在心里冷笑了一聲,「我可不是什麼官場中的人,十年?我是一個殺手,殺手報仇,向來都是只爭朝夕的。」
既然已經探听到了西門慶那個雜碎的消息,周逆就與知縣告辭,回到了哥哥武大的家。
哥哥的尸體王進已經收好了,就等著入殮了。秀蓮的命大夫也已經搶救回來了,只是一直處于昏迷狀態,大夫說是傷到了頭部,能不能醒,還是個未知數啊。
周逆默默地看著這個曾經完整的家,現在已經變得支離破碎,他的心莫名的就感到一陣空虛,好像急需要鮮血來填滿。
周逆呼了一口氣,對身邊的王進說道︰「王大哥,去把暗堂的人都集中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