蜈蚣嶺,一個隱秘的石室中,放著一具青銅巨棺,表面刻著許多奇怪的圖案,大部分竟然是獸頭人身的怪物。青銅棺的四周還有很多石棺,靠牆一排排豎放著,石室里沒有一點聲響,一片死寂。
突然,青銅棺厚重的棺蓋打開了一條細縫,縫隙越來越大,竟從中伸出一只泛黑的手來,輕輕一推,棺蓋便落到了地上。
「 」一聲,有幾只尸鱉被震落到了地上,又迅速爬開了。
青銅棺里直起一個人來,他半坐著,烏黑的臉簡直看不出他還是一個人。他吐出嘴里的一只尸鱉,漆黑的雙目一下子睜開,「天罡之體?真的是它,等了這麼多年了,羅老道,我的好師尊,你沒想到吧……哈哈哈……」
怪人金屬摩擦般的笑聲充斥著整個石室……
「王大哥,你有沒有感覺這地方不對啊。」周逆已經離開了十字坡,來到了這個叫做蜈蚣嶺的地方。他感覺這地方給他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似曾相識一樣,可周逆就是說不上來哪里不對。
「沒有啊,這地方窮山惡水的,有什麼不對了?」王進如實答道。
一行人還在蜈蚣嶺上緩緩行著,周逆心中的那股不適卻越來越強烈了,他好像覺得什麼東西正在向他靠近一樣。
突然,馬車停了下來,前面傳來了一個暗堂成員驚恐的叫聲,「你……你是什麼東西?救……救命啊——啊——」緊接著,慘叫聲戛然而止。
周逆打了一個激靈,腦中似乎閃現過什麼。他連忙同王進,石頭跳下馬車,入目的景象卻讓他吃了一驚,一個穿著破爛道袍的「人」擋在了路中間,他的眉心有一個紅色印記,微紅的雙目與泛黑的皮膚是如此熟悉。
那個怪物感覺到了什麼,他松開手中的死人,目光射向了周逆,竟如同見到了稀世珍寶一樣。
「你是誰,為何在這里擋路。」周逆握緊了手里的龍泉寶刀,心里沒來由的一陣緊張。
「我是誰?對啊,我是誰呢?桀桀,你可以叫我蜈蚣道人,你如果識相的話,乖乖跟我走吧」怪人的聲音尖銳刺耳,讓人听了感覺很不舒服。
「放屁,你算什麼東西,敢這樣跟我大哥說話,吃我一刀。」石頭破口大罵,早已手持兩把戒刀沖了上去。
「石頭,別沖動。」周逆想阻止,可是石頭本來就是個打架不要命的人,又怎麼會听得進去。
無奈,周逆只好叫暗堂的其他人保護好玉蘭,鄆哥兒他們,自己招呼王進上前去幫石頭。
石頭手執兩把戒刀,一前一後,先後砍到了蜈蚣道人的身上,並沒有想象中血花噴涌而出的快感,石頭感覺戒刀上傳來一陣巨大的反彈之力,令他的手一麻,手中的戒刀差點月兌手而出。石頭心一橫,又將另一把戒刀揮砍而下。
「桀桀。」蜈蚣道人發出了刺耳的笑聲,竟然直接用手抵擋戒刀。
「 ——」道人的手與戒刀踫在了一起,重達數十斤的鑌鐵戒刀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飛了出去,插在了地上。石頭本人也承受不了這股巨力,整個人往後翻去。道人一擊之威,竟至于此。
石頭落地後,被震出了一口鮮血,蜈蚣道人這時卻一個飛奔,以手化爪,竟然打算要了石頭的命。
「石頭——」周逆大喊一聲,情急之下,將手中的龍泉刀用力往蜈蚣道人的頭上甩去,道人的沖勢一緩,把手往上一擋,鋒利異常的龍泉刀被打偏了方向,竟然連一個印痕都不能在他的手上留下。
這時,王進一個箭步,已是把虎頭刀狠狠地往道人身上劈去,那道人只好棄了石頭,與王進纏斗起來。
周逆連忙扶起了石頭,關心地問道,「石頭,你沒事吧。」
石頭感動地說道,「石頭沒事,這個鳥道人竟如此厲害,大哥,我們一起上去宰了他。」說完,拔起地上的戒刀前去相助王進。
周逆眼中閃過一絲忌憚,這場景他是如此熟悉,不正是自己神魔入體之後的樣子嗎,那種刀槍不入,力大無窮的感覺周逆至今還歷歷在目,只不過這道人的速度不及周逆般可怕罷了。
無論如何,周逆是不會怕了這道人的,「我就不信了,合我們三人之力,還打不過你這個怪物。」周逆心中一發恨,便拔起龍泉刀加入了戰團。
王進的虎頭刀,凶狠霸道;石頭的雙戒刀,力大無窮;而最可怕的是周逆的龍泉刀,不僅又快又恨,還帶著一股刁鑽,四把寶刀,帶著層層刀鋒,全都往蜈蚣道人身上劈去。
剛開始,這道人還有點手忙腳亂,不斷地被周逆三人劈中身體,可這道人的身體好像是鐵水澆鑄的一樣,竟是連個血痕都不能留下。場面就這麼僵持在那兒,雙方你來我往,似乎打了一個平手。
隨著時間的推移,周逆手中的酥麻感越來重,蜈蚣道人好像重點關注他一樣,寧願被王進與石頭劈中幾刀,也要用他的鋼臂與周逆的龍泉刀相撞,踫撞了幾下之後,饒是周逆的力氣不小,也感覺手中傳來陣陣疼痛,竟是滲出了絲絲鮮血,鮮血染紅了龍泉刀的刀柄。要知道,蜈蚣道人的力氣是何其之大,石頭連他的一擊都無法抵擋,周逆能連續抵擋這麼多下,實屬不易。
周逆手上傳來的疼痛越來越明顯,龍泉刀的刀柄上甚至滴下來殷紅的鮮血,落在鋪滿黃沙的地上,綻放出幾朵血花。
蜈蚣道人見此,眼神中滿是銳利與陰險,出手也越來越狠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