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軒墨一接到季雪的電話就叫魏子齊訂機票飛過來了,有點累,所以抱著灰小愛坐到休息室的沙上閉著眼楮假寐。
灰小愛心里因為henry的話還在堵著,她父親的腿真是他打斷的嗎?
人已經不在了,糾結這些又有什麼用,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難道又要起波瀾嗎?
以心換心,以愛換愛,在有限的時間里就這樣吧。
她抬起手描摹著他的五官,他的眉猶如華麗的劍,他的眼美如天上的星辰,他的鼻子如雕刻。
她的眼楮盯著他的唇,縴細的手指輕微的顫動停留在他嘴角的邊沿。
韓軒墨任由她的小動作,只是她指間灼熱的溫度和輕微的顫動在他的嘴角癢癢的,他抓住她的手,睜開眼楮看她,卻看到一張淚流滿面的人兒。
他愣了一下,她靜靜流淚的樣子好像一個隨時消失的露珠般羸弱。
「怎麼了?」他替她擦拭臉上的淚,柔和的問她。
「韓軒墨,我好難受?」為什麼我們之間那麼難?為什麼你之前要傷害我?為什麼要拋棄我?
韓軒墨嚇壞了,以為她的腳又疼了,「是不是腳疼了,我們去看醫生。」
「不是不是,我的腳不疼,我想要回去,我不想和你分開,一分鐘都不想。」
韓軒墨親吻她流淚的眼楮,「好,別哭了,我們回去,不過石膏暫時多留一星期,不要讓我擔心,好不好?」
「好。」
回a市的飛機上,灰小愛很安靜,下意識里,她心里很清楚,在不久的將來,隨時隨地,她都會離開韓軒墨。
人有時候很奇怪,越是到那時候越希望時間慢點走,希望可以按下定格建,把時間停留在美好的時刻,然後靜靜的看著這似水流年的記憶慢慢溜走。
自欺欺人或在于此。
到了主題公寓已經是夜間了,朱嬸年紀大了等不了他們,給他們留了燈,看到熟悉的一切,灰小愛的這顆心才算放了下來。
韓軒墨抱著她坐到沙上,「先歇一會兒,我的皇後娘娘,我給你放洗澡水去。」
灰小愛因他的皇後娘娘沖他傻傻的笑。
韓軒墨沒忍住親了她一下。
灰小愛是病患,病患是有特權的,她可以任意使喚韓軒墨,這也是韓軒墨默許的,放洗澡水,吹頭,煮宵夜,這些曾經灰小愛做的事情竟然毫無違和感的過度到韓軒墨身上。
夜深人靜,兩人一點睡意也無,靜靜的相擁在一起。
「韓軒墨,我覺得自己在做夢。」
韓軒墨皺眉,一開始听她叫韓軒墨覺得是親切,畢竟比先生要親密好多,現在听來就覺得有點刺耳。
「我的名字很好听嗎?」
「啊?」灰小愛詫異于他的話題跳的如此之快,抬頭不解的看著她,呆呆的答他,「好听啊。」
韓軒墨抵住她的額頭,「可是我不喜歡你叫我的全名。」
這次輪到灰小愛不高興了,跟他分開點距離,倔強的轉過身,「先生,你真自大。」
難道要時時刻刻保持尊稱?原來他還有大男子主義的思想,哼,強硬自大的男人。
韓軒墨從背後抱緊她,兩人前胸貼後背,他身上溫熱的體溫傳遞到她的身上,由她的背傳到她的心里。
「生氣了?傻瓜,你不覺得從愛人嘴里听到全名很生硬嗎?」
灰小愛咬著唇偷笑,卻故意跟他作對搖著頭。
「怎麼會不生硬呢,你看,我以前叫你小艾吧,現在我叫你什麼?」
「小艾啊。」
「老婆。」
「嗯?」灰小愛答完才捂著嘴瞪大眼楮,她答應了什麼?
韓軒墨心滿意足的把轉過身,先親了起來,經歷一番甜蜜之後,他才心滿意足的問她,「我們也要與時俱進,現在的小年輕都是這麼叫,子齊也沒結婚,他也是這麼叫她女朋友的。」
「韓軒墨…」
韓軒墨親了她一下把她要說的話堵了回去,牢牢地把她抱在懷里,無聲的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你要說什麼?老婆,我給不起你要的東西,可是在有限的時間里,我想給你最大的快樂,好不好?」
有限的時間?韓軒墨不知道,這個有限的時間比他以為的還要少。
「好,阿墨,不過這只能在無外人在的時候。」
「好。」
黑暗中兩人彼此相擁,彼此听著對方的呼吸和心跳,靜靜的一起入夢。
韓氏針對中低端消費者推出的一款以‘呵護’為主題的戒指系列經過先前的造勢已然引起了消費者的全面關注和期待。
針對韓氏早已公布的新聞布會時間,今日,記者們早已守候在新聞布會現場,韓氏專賣場的大堂。
賣場場大堂已經樹立起‘呵護’海報,上面有一句話簡介。
‘不拋棄承諾,不放棄執手’
戒指的樣式也很別致,純銀圈上雕刻著如細絲一般緊緊纏繞的藤蔓,好像一對知心愛人不離不棄的身影。
四片代表幸福的四葉草葉瓣包裹著一顆亮閃閃的心,幸福由心而,婚姻因愛永恆。
雖然只是小小的碎鑽可是它卻閃耀的如天上金燦燦的太陽。
記者們被工作人員有序的安排好,十點十分,韓軒墨被簇擁著進入布會現場,身後還跟著韓氏的重要股東和微電影導演丁全義。
灰小愛和設計部的眾位同事一起守候在電視機前,緊張的等待著,新聞布會結束後會在中午十二點準時把微電影推上各大平台,屆時所有的網民甚至走在大街上的人群抬起頭來都可以在廣告牆上看到微電影的播出。
坦白說,她很緊張,當第一眼看到‘呵護’的時候,她也被震撼到了,普通卻珍貴,她覺得意義非凡,它詮釋了她的故事,她的故事也賦予了它生命。
「花姐,謝謝你們。」灰小愛對身邊的花姐真心的道謝。
花姐陪陪她的肩,「傻丫頭,是你的故事好。」